《凝玉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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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莲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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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敬之道:“我猜想此婴亦非你们彭家之人,但令伯父必知此婴之身世来历,可否请令伯父出来面谈?”
  彭守原道:“好的,诸位请稍候!”
  他进入屋通报,过了一会,只见他又急急自屋内走出,向他们一揖道:“家伯父在内厅相候,各位请随我进来吧……”
  五人随着他进入屋内,来到了一间布置精美的内厅上。
  厅上坐着一位相貌清瘦,年约六十五岁的华服老人,他见五人,立刻起身相迎。彭守原便指着华服老人,向孙敬之道:“这便是我伯父马致远”孙敬之拱手道:“打扰彭老先生了!”
  马致远客气的答道:“好说,好说,各位请坐,不要客气!”
  五人谢坐,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马致远等其侄向五人奉过茶后,便挥挥手道:“守原,你还是去看顾生意吧!”
  彭守原应声退了出去,马致远遂向五人抬手道:“五位请用茶!”
  “谢谢!”
  马致远视线投注在孙敬之背上的小婴儿,接着说道:“刚才,老汉听我侄儿说,老弟在江上拾获一个小婴儿,身上有一块竹片,上面刻着要求交给老汉的名字?”
  孙敬之点头称是,随即取出竹片,递了过去。
  马致远接过竹片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道:“请将那小婴儿解下,让老汉看看如何?”
  孙敬之解下小婴儿,抱给他。
  马致远抱过小婴儿端详了老半天,摇摇头道:“奇怪,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
  孙敬之一愕!道:“老先生不知道?”
  马致远道:“是的,老汉从未见过此婴,也想不起谁会送此婴给老汉?”孙敬之道:“那竹片上刻明要交给老先生,足见小婴儿的父母与老先生必有深厚的关系……老先生不妨再仔细想二想!”
  马致远又想了片刻,仍然摇头道:“很抱歉,老汉仍然想不起来,老汉过去交的朋友虽然不少,但年纪均已在六十以上!”
  他的意思是,六十岁以上的人,是不大可能再生孩子的了。
  孙敬之道:“但弃婴之人既然指明交给老先生,可见他与老先生必非泛泛之交!”
  马致远沉吟道:“这倒不一定,老汉承祖上余荫积了些薄产,经常救济贫困,因此可能有人认为老汉定肯收留这小婴儿……!”
  孙敬之道:“可是,从小婴儿的衣着上看,其父母显然不是贫苦之人呀……”
  他顿了顿,续道:“再说,此婴之父母如因贫苦养育不起,而想送给老先生抚养,也不必将他放人江中,任其漂流,老先生以为然否?”
  马致远点点头,沉吟不语。
  孙敬之又道:“我今日带小婴儿到此,全是基于人道,不忍见其溺毙江底,绝无索取报酬之意!”
  马致远忙道:“老弟莫误会,老汉只是想不起此婴的来历,并没有拒绝收留的意思……这样好了,这小婴儿老汉暂且收下抚养,猜想过一段日子,此婴父母必会前来认领,到时老汉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孙敬之道:“如此甚佳,我告辞了!”
  说毕,起身一拱手,使“四大金钗”辞退而出。
  马致远一直送他们到外面店铺门口,双方再拜而别。
  五人乘上坐骑,即策骑离开“彭记药材铺”往原来的街上驰去孙敬之仿佛卸去了一副沉重的担子,心情显得十分轻松愉快,说道:“如今好了,咱们这就北上飞鹰门,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丁亚君神情落寞道:“我倒想再在这柏树溪停留一些时候!”
  孙敬之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丁亚君道:“弄清楚那马致远为什么要对咱们说谎……”
  孙敬之心头一震!愕然道:“哦?你认为那马致远在说谎?”
  丁亚君道:“是的,他分明知道那小江流的来历,却不肯坦白告诉咱们,我想这其中必定有缘故!”
  孙敬之吃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坦白告诉咱们?”
  丁亚君道:“从他神色上观察出来的,刚才你如曾留意到他的神色,你也能够看出来!”
  孙敬之皱起眉头,心情又沉重起来,道:“他不肯坦白告诉咱们小江流的来历,你认为是何原因?” 丁亚君道:“不知道!”
  孙敬之想了想,道:“不过,不管那小江流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弃婴者指名要求交给马致远,即表示他信任马致远,这也就是说,小江流到了马致远手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丁亚君门道:“不一定!”
  孙敬之道:“啊?”
  丁亚君道:“如果弃婴者是小江流的父母,自无问题,如果不是,那就不一定没有危险了!”
  孙敬之道:“啊,这话倒是不错……”
  丁亚君道:“所以,表面看起来你是做了件好事,但说不定反而是把小江流送入虎口呢……”
  孙敬之道:“这……怎么办?”
  丁亚君道:“别紧张,这只是我的一种猜疑罢了!”
  孙敬之道:“但你说的也有可能呀!”
  丁亚君道:“如果你不放心,咱们不妨留下来暗中监视一两天,看看小江流到了马致远手里,会有什么变化……”
  孙敬之道:“好,咱们留下来!”
  丁亚君道:“那么,咱们先去找一家客栈,把坐骑安顿下来再去监视!”
  月上中天……
  二更时候……
  柏树溪这个镇上几声猫叫和狗吠……
  已无一个行人,显得一片宁静,只有间歇的就在这时,却有一顶四人抬的大轿,自“彭记药材铺”的后院抬出,走上了小街。四个轿夫似已得到嘱咐,一直绕行于小街上,一直避走大路。
  而且,他们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步伐也放得很轻,似乎不愿弄出一点声音去惊动别人。
  拐弯抹角的走了好一会,才走出柏树溪的镇街,向南直去……
  这路是条乡村小道,路面宽仅四尺,两旁是一望无垠的稻田,大轿行走于村道上,刚好把整条路面塞满。 。约莫行了三、四里路,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落,这时大轿内忽然逮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蔡老二!”后面的一个轿夫答道:“小的在,老爷有何吩咐?”
  轿中人道:“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蔡老二道:“没有,这一路上,小的一直在注意,没看见一个人影……”
  轿中人道:“很好,你们把轿子抬到洪佃户的农舍吧!”
  蔡老二道:“是!”
  于是,大轿进入小村落,在一户农舍门口的晒谷场上停放下来。
  “汪,汪!”一条狗突然自屋角窜出,对着大轿吠叫不休。狗吠声立刻吵醒了农舍中的人,问道:“是谁来了啊?”
  蔡老二道:“洪老爹,快起来开门,是我们老爷到了……”
  屋中的洪老爹敢情很熟悉蔡老二的声音,听了忙道:“啊!是,是……来了,来了!”
  须臾,农舍的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面貌清瘦的老农夫自里面匆匆走出,满面惊异的问道:“老爷,怎么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了?”一个轿夫打开轿门,马致远手抱着小江流自轿中跨出,一面答道:“嗯,洪老爹,你看我抱的这小婴儿是谁?”
  洪老爹趋前端视,惊讶道:“这是谁家的小婴儿?”马致远道:“我的外孙!” 洪老爹“啊!”了一声,又惊又喜,道:“是我们大小姐的孩子?”
  马致远道:“正是!”
  洪老爹面上仍挂着一片疑惑,道:“听龙姑爷说,这小婴儿和我们大小姐,一起葬身火海了呀……”
  马致远道:“没有,有人将这小婴儿救出,放入江上让他逃生……靖康呢?”洪老爹道:“在地窖中”马致远道:“快叫他出来见见儿子吧……”
  第六章 龙须剑客
  老爹应了一声,转身进入屋内,来到屋后一间仓房……
  开门进入仓房中,点起了一盏油灯……
  这间仓房堆积着各种谷物和器具,老爹移开了地面上的一块木板,便见底下屉个地窖的人口……
  当他提着油灯走人地窖时,黑暗的地窖中,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是洪老爹么?”
  洪老爹喜孜孜答道:“是的,龙姑爷,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灯光照人地窖,但见狭窄而阴暗的地窖中,有一张木板床,其上坐着一位白衣人,他就是马致远口中的靖康一一龙靖康。
  龙靖康年约四旬,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盘膝坐在床上,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慨。
  但他的神情却带着一片颓丧和暮气,使人一看就知他是个曾经遭受过重大打击的人。
  听到洪老爹说有天大的好消息,他冷冷板板的面庞动了一下,星目中射出锐利如刀的精光,问道:“什么事?”
  洪老爹笑嘻嘻道:“你岳丈来了……”
  龙靖康剑眉微皱道:“他不该到这里来的,这太危险了……”
  洪老爹笑道:“他还带来了你的儿子!”
  龙靖康全身猛烈一震,睁大双目道:“你说什么?”
  洪老爹道:“你岳父把你儿子送到这里来了……”
  龙靖康面上肌肉起了痉挛,颤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儿子已经……”
  洪老爹打岔道:“没有,令郎并未在那场大火中罹难,有人将他救起,放在江中漂流,后来大概被人救起,送到了你岳父那里……”
  靖康跳了起来,急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洪老爹道:“在厅上!”龙靖康一阵风似的飞冲出去,奔出地窖,冲出仓房,一直奔到前面厅堂上,一把自马致远的怀抱中抢过小江流,紧紧的将那小江流拥在胸怀里,激动得声泪俱下,道:“刚儿,刚儿……真想不到你仍然活着?为父对不起你。……。!”
  说到末了,已唏嘘不能竟言……
  马致远欣慰的笑道:“老天爷总算有眼,使你的儿子逃离了那场大劫,这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龙靖康悲喜交集道:“可是,他母亲却逃不过,还有全家老少十几口也逃不过……”
  马致远收敛了笑容,长叹一声道:“是的,在劫难逃,不过你的儿子能够逃过那场灾难,正表示……”
  龙靖康突然面色大变。
  马致远也发现了,不禁一怔!道:“靖康,你怎么了?”
  龙靖康两眼暴瞪,直直的瞪视着怀抱中的小婴儿,骇然颤声道:“这不是我的儿子,这不是我的儿子!”
  马致远大吃一惊!道:“什么?这小婴儿不是你的儿子?”
  龙靖康脸色阵阵苍白,疾忙将小江流放到桌上,道:“这不是我的儿子,岳父,咱们上当了!”
  马致远登时面如土色。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晒谷场外,蓦然响起一片喋喋怪笑声:“龙靖康,老夫当日说的话没错吧?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你!”
  话声中,一条黑影倏地移近到了门口。
  是个独目人,年约六十开外,身材矮而粗壮,面貌丑恶阴沉,杀气极重。
  农舍中的马致远、洪老爹及四个轿夫,都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独目人,但是他们在接触到那野兽般的眼光之后,均不禁打心底泛出一股寒意。
  马致远吃惊的回头望着女婿龙靖康,问道:“靖康,这人是谁?”
  龙靖康面上肌肉起了愤怒的扭曲,咬牙切齿道:“他就是“武林干尸”,他就是杀害小婿全家十八口的武林双尸之“武林干尸”!”
  马致远不是武林人物,但是他一听到“武林干尸”四个字,浑身就不禁发起抖来。
  当今天下,享誉于世的武林高手不下千人,但是一般老百姓却不太知道,一般老百姓只知道两个人,一个是这“武林干尸”另一个就是“武林阴尸”
  飞鹰门主屠百练,可说是当今公认的武林第一高手,但是不知道他的仍大有人在,不知道:“武林干尸”和“武林阴尸”的却绝对没有。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武林干尸”食的是人肉“武林阴尸”食的是人骨!每当杀了人,他们就一个吃肉,一个吃骨,并且吃得一点不剩。
  所以即便是三岁小孩,也知道:“武林干尸”和“武林阴尸”,这两个人。
  所以马致远、洪老爹及四轿夫一听之下,就全身发抖,双脚发软。
  对眼前这个“武林干尸”不表恐惧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小婴儿,因为他还完全不知人间善恶与丑陋,他正在自得其乐的吃食自己的大拇指……。龙靖康对这“武林干尸”的畏惧,当然不如马致远等人之甚,但在另一方面的惊骇却远甚于马致远等人!
  因为他知道:“武林干尸”既然出现了“武林阴尸”也一定藏在附近! 。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保护岳父及洪老爹等人的安全!
  “喋喋喋……”“武林干尸”连续发出刺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说道:“龙靖康,今天你已逃不掉,快出来做个了断吧!”
  龙靖康站着没有动,他忽然变得很冷静,转对岳父马致远等五人低声道:“你们快由后门逃出,分头逃命,千万不可跑在一起,一定要分头的逃,逃得掉的是命,逃不掉的也是命!”
  马致远等人惶然一惊!随即一齐退人屋内,由后门逃出去了。
  “武林干尸”笑得更难听,喋喋笑道:“逃不掉的,今夜谁也别想逃掉……”
  龙靖康脸色大变,厉叱道:““武林干尸”你冲着我来便是,不必伤害无辜!”
  “武林干尸”猝笑道:“在老夫的眼底下,没有什么有辜无辜,凡是被老夫看见的,都得死!”
  这句话刚刚落下,农舍后面就响起了几声惨叫
  很短暂的惨叫,就好像惨叫的人刚刚喊出口,脑袋就被人搬了家。
  龙靖康两颗眼睛几乎要跳出眼眶来,他以恨怒的眼光,瞪视“武林干尸”好半晌,才突然厉吼一声,纵身电射而出。
  人一扑出厅门,但见金光一闪,他手上已多了两把金色的短剑。
  两把短剑,势如蟹钳,向着“武林干尸”闪电攻过去。
  “武林干尸”虽然表现得穷凶恶极,对于龙靖康的攻势却未敢轻视,他顿足倒纵寻丈,大笑道:“这才像个“龙须剑客”的样子!”
  这几个字自“武林干尸”嘴里喊出之后,立刻震惊了躲藏在附近黑暗处的五个人。
  这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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