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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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莲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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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这一招石破天惊“干尸”三人攻势中突然先后一声怪叫。
  怪叫未毕“飒”的一声,孙敬之从三人合围空隙中窜出,落到他们身后,左手不知何时已拔出右肩之剑。
  魏业三人随着回转,每个都是左手捂住左颊,满脸惊骇已极。
  “干尸”更惨,孙敬之剑出时已将他头上员外中连发舍一齐削掉,头顶中心大露,不正是一个刀划成的“尔”字?
  血水从他们左颊慢慢渗出,流满指缝间。
  孙敬之一招刀法,竟齐划伤三人左颊,无一幸免。
  当初孙敬之曾与“四大金钗”合斗“阴尸”尚且缚手缚脚,几乎惨败。
  这些日子来不断有奇遇,又不断与美女勤练“凝玉功”不知不党中武功大进,竟能与这恶名昭彰的“武林于尸”一争长短。
  孙敬之心中大是振奋,摹闻中气深厚的一声暴喝:“好刀法!”
  三个字音好像三块冰,砸碎在铁器上,刺耳穿心!“
  孙敬之回头望去,身后一座乱坟岗上,站着一个瘦骨嶙峋,两颊深陷,又高又大的绿袍老人。
  他年纪不小,披垂的乱发,苍目枯燥,约在六、七十岁间。
  一会儿乱坟上又现一人。
  龙姑娘一见那人,贝齿咬的格格直响,粉拳紧握,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敬之与龙姑娘要找的“武林色魔”邝明!
  邝明有待无恐的站在乱坟上,邪眼淫意万端的直向龙姑娘身上瞄,那样子就似龙姑娘没有穿衣服一样。
  绿袍人脚步凝实的踏下乱坟。
  “干尸”三人齐躬身喊道:“师父!”
  绿袍人望望孙敬之忽然缓和的笑道:“令师好么?”
  龙姑娘悄悄移至孙敬之身后,暗中一扯孙敬之衣服后襟,声音因战栗而模糊不清,道:“他是鬼……鬼……王!”
  “鬼王”尽量表示友善,但他纵然笑着说话,于人仍觉凉飓飓的味道:“不要怕,你放心,你既是莲花峰“圣姑”徒弟的朋友,将是第一个见我真面仍能活下去的人!”
  孙敬之不知“鬼王”名头在江湖上有多令人骇惧,凛然不惧,昂然说道:……莲花圣姑“并非我师!“
  “鬼玉”微觉一怔!似不信的问:“那你轻功、刀法从何学来?”
  孙敬之摇摇头:“恕我不能相告!”
  “鬼王”道:“可知你若不是莲花峰“圣姑”门下,今天将和她无望生离此地么?”
  孙敬之丝毫不惧道:“但我确非“莲花圣姑”之徒!”
  “鬼主”见他说得肯定,左掌倏伸,鬼爪抓到龙姑娘肩头。
  孙敬之骇然失色,龙姑娘在自己身后,对方出掌自己竟毫无所觉,倘若是向自己抓来,岂不是一掌成擒?
  等他出掌截去“鬼王”手掌向外一翻,快似闪电的抓过龙姑娘,直向乱坟岗站立的邝明抛去。
  也不见“鬼王”如何出的手?龙姑娘肩后“大椎”麻穴被点,邝明接到怀中时,她已不能动弹分毫。
  孙敬之一掌截空,倏地拔出左肩刀正面砍出。
  “鬼工”理也不理,看着刀将及面,曲指一弹。
  只听“挣”的一响,刀身从中截断成两截,刀尖部分斜飞数丈之外。
  孙敬之一招就失去武器,刀一断,身子向后翻出,瞬间跃出丈外,飘上了乱坟岗,一掌抓向龙姑娘,一脚却踢向郊明!
  邝明仓淬中大骇闪退,怀抱中的龙姑娘已被他夺去。
  孙敬之解不开龙姑娘的穴道,咬牙道:““鬼王”只会以弱女子要胁我么?”
  “鬼王”一怔!大声道:“你们谁都不许再碰这女子一根汗毛!”
  师父如此吩咐,邝明只好离龙姑娘远远的。
  孙敬之先放下龙姑娘,左手一翻,拔出了右肩长剑,向“鬼王”走来。
  “鬼王”摇头道:“算了,你还差得远,我徒弟虽不是你刀剑之敌,但在我眼中看来还差,还差!”
  孙敬之泄气的插回剑,心忖:““鬼王”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太差了,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他一指之敌!”
  其实孙敬之不知“鬼王”那一指是他武功脊华“鬼弹十指”。
  就是“莲花圣姑”亲自见到,也将自叹“十诫刀法”不能制服此人了。
  “鬼王”笑道:“年轻人,不要失望,绝技不是一日造成的,十年后老夫可能就制不住你了!”
  孙敬之道:“前辈,我今日非你之敌,要杀要剐任便,但在未死之前,忠告前辈一句,好好管教你的徒弟!”
  “鬼王”老脸泛红道!“好小子,倒要你开道我来了!”
  孙敬之怒目一瞪邝明,伸手道:“还我发夹!”
  邝明连连否认:“什么发夹?我……我不知道!”
  孙敬之怒目一瞪。“你夺人贞操,还要强占信物,骗取鞭谱么?”
  邝明仍否认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鬼王”突然低喝一声:“还他!”
  邝明无奈道:“师父,那发夹可是徒弟自己靠本领得来的!”
  孙敬之冷笑道:“不错,你本领真大,以一个已经挨了你腐尸掌毒的女子为要胁,这种手段也亏你”鬼王“门使得出呀?”
  邝明一点不觉耻辱的大声道:“这些小手段,在我”鬼王“门看来,常事尔!”
  孙敬之回头间道:“前辈认为如何?”
  “鬼王”不答活,显是默认徒弟的手段并无不对之处。
  邝明哈哈笑道:“你想争取家师同情,作梦!”
  孙敬之一步踏上前,厉声道:“昨晚你凭卑鄙无耻的手段拿去发夹,今天看你再凭什么功夫护那发夹?”
  邝明大惊!道:“你想硬抢?”
  孙敬之昂然道:“昨晚因约言所束,你放人我给那发夹,但在今天约言失效,你不教我见着就算了,既见着岂不夺回的道理?”
  邝明又慌退三步,差点失足跌下那座乱坟,战栗道:“我身负重伤,抢回不算本领……”
  孙敬之冷冷道:“你若自知不敌,还那发夹,只要孙某今日不死,等你伤好,咱们将来再战一场生死殊斗!”
  邝明心知这种情形下师父绝不会相助自己“鬼王”对徒弟一向他们做什么恶事从不过问,只要有本领做,但碰到对方寻仇时却不相助,战不过人家被杀死他也不管。
  因他认为你要没本领就不要做恶事,既做恶事就要有本领护住自己,求助师父,不但不助,反遭一顿责斥。
  吨明跟随“鬼王”数十年,焉不知师父的作风?这时根本没想去求师父一念,不得已摸出发夹。
  魏业突道:“师父,三哥身负破血大伤时,姓孙的夺去三哥的龙鞭!”
  “鬼王”道:“邝明,还他发夹,要回鞭!”
  邝明大喜道:“姓孙的,听到没?我不稀罕发夹,拿去吧,龙鞭还我!”
  师父支持他,他又神气起来。
  孙敬之怒问道:“龙鞭是你的东西?”
  邓明洋洋得意道:“怎么不是?我邝明凭功夫从二十余人中抢到龙鞭,还有假吗?你姓孙的,有本领当找我无伤时夺去,乘我破血大伤而夺,哼,哼,家师会高兴么?”
  孙敬之不耻道:“你用暗杀手段刺杀余下数人,还有脸说从二十余人中抢到龙鞭?”
  邓明大笑道:“这叫做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呀!可笑他龙鞭门下拼命厮杀,却不知被他们暗袭弃在一旁的掌门,被我不费手脚掳来,龙鞭轻易得到手,后来我看他们斗得没意思,一人赏他一刀!”
  魏业拍手道:“三哥好运气,我老四就从来没抢过这种现成的便宜!”
  孙敬之怒斥道!“你暗杀余下诸人,不过怕他们泄漏秘密!”
  邓明冷笑道:“就是这心意如何?这叫做不留祸口呀!可惜当时没给你一刀,否则也无今日之患了!”
  孙敬之讥讽道:“阁下不必藏拙了,你是自知飞刀刺不到我,不如节省一把,并且免得因刺我一刀,耽阁时间而教我追上!”
  邝明红着脸道:“还我龙鞭!”
  说着先将发夹丢过去,不怕孙敬之不还龙鞭来。
  孙敬之发夹接到手,回头道:“前辈,你可知令徒夺人龙鞭后又逼奸么?”
  “鬼王”倏地回转身,脸角铁青道:“邝明,可有此事?”
  邓明一见师父变脸,吓得失足跌下坟岗。
  “鬼王”道:“孙老弟,这就是我徒弟的不对,我一再告诫他们不可见色起意,邝明违我诫令,必不轻恕!”
  “鬼王”听说徒弟得财又逼奸而发怒,只凭这点“鬼王”还有可取之处,也不亏喊他声前辈了。
  其实“鬼王”倒不是为了邝明的逼奸行为而生严办之心,邝明是有名的色魔。不知遭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他从不过问,只是对徒弟们有个原则:作案时不能见色起意,作案归作案,不准作案时再起色心。
  他有他的道理,作案时起色心必坏大事,就像邝明,倘若不起色心,何致于招惹孙敬之抱不平?
  “鬼王”四魔无不好色,但“干尸”“阴尸”与“狂魔”三个,绝对遵守师父的旨意,唯有邝明标准的好色之徒,根本不遵守师父诫条;先用鬼刀逼迫龙姑娘说出发夹藏在什么地方,龙姑娘不说,他穷搜下,色心大起,结果被孙敬之撞见。
  孙敬之道:“前辈可否让我先归还龙姑娘的东西?”
  “鬼王”虚无曲指一弹,只见龙姑娘穴道突解,爬起身来。
  孙敬之见“鬼王”一弹之下,气中似有一股无形之物撞到龙姑娘身上解穴,这功夫闻所未闻,暗暗惊骇。
  跃下乱坟,龙鞭与发夹递还龙姑娘,低声道:“我远非“鬼王”之敌,待会你见机即逃,不可迟误!”
  “鬼王”耳朵好尖,冷冰冰道:“在我眼中,不逃则已:一逃即死!”
  仰脸一望孙敬之,扬声道:“孙老弟,你今日威风是出够了,我徒弟皆吃了你大亏,做师父的,总要替他们出点气,不然他们怪我偏袒外人!”
  孙敬之道:“我自知非前辈之敌,前辈要怎么出气,绝不还手!”
  “鬼王”道:“当年令师将我四个劣徒,每人头上留下刀痕,写着“暂寄尔头”四字,又将我四徒削去右颊,使他们从此无脸见人……今日你这位小老弟不下尊师,补伤三徒的左颊。
  照说你已见到我的真面目,又伤我三个徒弟,做师父的一定要替他们出口恶气,取你性命!“
  孙敬之听到此,暗暗一叹,心忖:“他要杀我只有认了!”
  鬼王“虽见孙敬之不承认是”莲花圣姑“之徒,可绝不信,续道:”然则令师当年看我面上,不杀我四徒,再怎么说,今日我也不好取你性命,可要我怎么替徒弟出口恶气呢?削去你两颊吧,或是在你头上留下四字吧!“
  龙姑娘吸口凉气,暗忖:“小弟好端端的一副俊面孔,削去两颊,容貌完全毁了,就在头上留下四字,又怎见得人?”
  “鬼王”像是爱惜孙敬之那副端正的面孔,摇了摇头,又道:“我可不像“莲花圣姑”手段过绝,害得我四位徒弟至今不能以真面目见人,戴着死气沉沉的人皮面具!”
  孙敬之暗忖:“难怪他四徒都是一副死脸,原来戴着人皮面具,敢情邝明掳劫赵蜀云时,以真面目出示,赵蜀云一吓,被制穴道?”
  想到一个人没有半个颊面,实在恐怖已极。
  赵蜀云也的确是开门一见那副怪脸,惊慌失神间被邝明点住穴道,否则以她武功高出邝明,绝不可能轻易被掳。
  龙姑娘吐口长气,她听“鬼王”不削孙敬之两颊先放下一半心。
  “鬼王”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也不打算从你头上划几个什么“暂寄尔头”这类毫无意义的字,我徒弟他们只要留得性命,恶事照做,你呢,虽不做恶事,将来还是会与我徒弟过不去,相信绝不因留了什么警戒的字就不敢了!”
  龙姑娘接上一句:“为侠目的,本就不顾性命,除恶务尽!”
  “鬼王”怪眼一翻,寒电似的目光像射进龙姑娘心里,使她不由自禁的抖了一抖,噤口不语。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勇气?说出那句话来。
  “鬼王”不理她,续道:“现在只有靠你自己本领,绝不还手可不行,你若死了,那大胆的丫头也活不成!”
  孙敬之填:“我若侥幸不死呢?”
  “鬼王”道:“你那朋友也可不死!”
  孙敬之为了龙姑娘,突然勇气百倍,大声道:“好“鬼王”有甚高招?我全接下便是!”
  “鬼王”笑道:“我也不用你全接下,只要你接得下我的“鬼指十弹”!”
  孙敬之扔掉手中断刀,拔出背后长剑,道:“好,我就接你的“鬼指十弹”!”
  孙敬之心知对方指力强劲到骇人听闻的地步,离得愈远愈好,未战前先跃退一丈。
  “鬼王”哈哈笑道:“你倒乖巧!”
  一指正要弹,扣指半空,忽地停住。
  他莫名其妙的问句:“你可是男人?”
  但他即刻知道这句话问的太没道理,摇头道:“你当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可是……”
  猛的摇头自语:“不对呀?不对呀?”
  孙敬之直被他突然的神经,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前辈有什么疑问?”
  “鬼王”左望望,右望望,突然道:““莲花圣姑”的确不是你师父?”
  孙敬之没好气道:“当然不是!”
  “鬼王”疑惑道:““莲花圣姑”到底与你什么关系?”
  孙敬之摇摇头,像是莫可奈何的道!“假若前辈所指的“莲花圣姑”是住在栖霞山,莲花峰的那位老人家的话,那么她算是我的师祖!”
  “鬼玉”追问:“仅此关系!”
  孙敬之道:“前辈若要逼问的话,我也可以随便编一个!”
  “鬼王”又望了一阵,好像在相媳妇似的,看得孙敬之堂堂男子汉,都觉不自在起来。
  在这生死关头,孙敬之的心情不无紧张,就像在等待一件死刑的宣判,到底杀不杀?愈快知道愈好,免得一颗心老挂在半空,倘若结果完全一样,不是白白煎熬了?
  死与不死?孙敬之完全听命,可绝不乐意再等下去,催道:“前辈请即赐教!”
  “鬼王”发了一阵神经,催也没用,自言自语的说:“她绝不收男徒,自然也不会收男徒孙,如今破例的钻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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