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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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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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童道:“是令师要杀我嘛!”

  罂粟花贴近万年妖精身前,道:“师父……”

  “走开!”万年妖精左手一拨,把罂粟花拨倒在地,一顿拐杖,道:“娃儿小心!”举拐欲劈!

  金童忙摇手道:“慢点!”

  “尚有什么遗言?”

  金童走至半坐半躺的罂粟花身旁,俯首向她右膝细看了一下,道:“杨姐,你左腕上是否有一粒红痣?”

  罂粟花见金童忽然问起她手腕上的胎记,不禁大感奇怪,瞪着一双秀目,呐呐地道:

  “你……你问这个干吗?”

  万年妖精也觉奇怪,冷然道:“你怎知她左腕上有粒红痣?”

  金童忽然哈哈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从此可了却我一桩心愿了。”

  万年妖精又一顿拐杖,不耐地道:“你这话是有何意思?”

  金童收敛笑声,恭敬地道:“杨姐是癫翁的孙女儿对么?”

  万年妖精脸色大变,怒道:“胡说!”

  “前辈请勿怒,杨姐是或不是癫翁的孙女,都不会影你们师徒的情感。”顿了顿,继道:

  “癫翁的孙女儿,左腕上有一粒左痣,右膝盖上有一粒黑痣,今年应该二十五岁了。”

  罂粟花忍着疼痛,骨碌爬起,急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关于癫翁与我的关系,我好像对你说过嘛。”

  “是的,可是当时我没有留意听。”

  万年妖精道:“你与癫翁是什么关系?”

  金童将癫翁借替他疗伤,把全部修为输给他,及交给他五行帮的帮谱,要他找寻其孙女古月娥的前后情形说了一遍,并道:“现半年已过了,是因我天天东奔西跑,否则,早承继了五行帮的帮主。”

  万年妖精兴奋异常,急道:“五行珠’是否在你身上?快给我。”

  金童笑道:“‘五行珠’虽在我的手,但我不能给你。”

  万年妖精一顿拐杖,怒道:“为什么?你敢!”

  金童道:“五行珠’乃是杨姐……不,是古姐姐之物,你若要,就向古姐姐要吧。”

  万年妖精忙将罂粟花拉至金童身前,道:“花儿,快叫他将宝珠给你!”

  “我不要!”

  “你疯了!为什么不要?”

  “花儿不想当五行帮的帮主。”说时,泪水涔涔下落,顿了顿,转对金童道:“我爷爷葬在什么地方?”

  “在阴山冥谷。”

  罂粟花擦了一下泪痕,对万年妖精道:“师父,花儿要去冥谷祭拜一下爷爷。”

  “你叫他给你宝珠后再说吧。”

  金童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交给罂粟花,庄肃地道:“五行帮的帮谱和镇帮之宝‘五行珠’都在这里,你拿去后,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你爷爷一片苦心。”

  罂粟花忽然翻身扑入万年妖精的怀中,抱着万年妖精的腰身,哭道:“师父,我不要当帮主!我不要当帮主!”

  万年妖精倏然慈祥起来,抚着罂粟花的头发,道:“好!你不当就由娃儿当吧,不过,宝珠得先借我一用。”

  金童道:“前辈要宝珠何用?”

  “不瞒你说,我找这几颗珠子,已有百年了,孤山有一深潭,名为毒龙潭,潭水不但有毒,而且冷澈心肺,相传谭中有一柄古剑,老身想下潭探查一下。”

  “有‘五行珠’就可下潭么?”

  “‘五行珠’乃狄青征西取回的‘珍珠旗’中的五颗珠子,各为金、木、水、火、土。

  有避风,避尘,移墨,解毒等功效,金珠除避风外,相传尚能分水,有五珠在峰,下潭方无危险。”

  “癫翁前辈交给我只有四颗。”

  “不错,我已有一颗避毒珠。”

  “这珠子是古姐姐之物,你是她师父,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管不了,拿去吧。”将布包递给万年妖精,继道:“这包中还有五行帮的帮谱,帮谱中可能还记载着五行帮的武学招式。”

  万年妖精接过布包,道:“我花儿不肯当五行帮的帮主,我看还是由你承继吧,帮谱你拿回去。”

  “不,我也不想……”

  万年妖精摇手道:“据我所知,五行帮代代单传,人数最多时,也未过二十人,花儿不肯承继,而她又是女流,如你也不肯承继,五行帮必然绝后了,癫翁对你恩重如山,你对得起他么?”

  金童忆起癫翁将全部修为赔他的往事,不觉暗叹一声,道:“好!”转对罂粟花道:

  “你先将帮谱收起来,待我将事情办妥后,再来找你商量承继帮主之事。”

  万年妖精将布包纳入怀中,兴奋地道:“娃儿,若我能得到‘天地之子’,一定分你一些。”

  “哪里有‘天地之子’?”

  “我得潭中古剑后,自有地方去找。”拉着罂粟花的手,下山而去。

  柳绛珠忙走到罂粟花身旁,握着她的手,道:“杨姐姐,不,古姐姐你一向可好?我老记念着你!”

  罂栗花受宠若惊,因为她已知道柳绛珠是金童的准正配,柳绛珠对她越好,她与金童结合就越有希望,急忙挣脱她师父的手,反握着柳绛珠的手,亲热地道:“柳妹妹,多谢你挂心。”

  万年妖精忙抢回罂粟花的手,不耐地道:“走呀,你们如要好,以后谈的机会多着呢!”

  硬生生地拉着罂粟花疾步而去。

  胡玉莲道:“珠妹,她就是罂粟花么?”

  “是的,我们陷在蟠龙山庄时,就辛得她救我们。”

  “唔!长得很娇丽,难怪他拼命的追求!”说时指了一下金童。

  金童俊脸一红,笑道:“胡说,谁追求过她?”

  柳绛珠道:“就是你,姑姑和三老都知道。”

  金童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道:“我实在是无法对你们……噢!你说已知姑姑和三老的下落,他们现在哪里?”

  胡玉莲道:“我们不但知道他们的下落,而且还得到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有关你的秘密。”

  金童又双手一摊,以为二女在挖苦他,道:“算了!算了!我不愿听,反正没有好话,走吧!”

  胡玉莲道:“不愿听算了。”拉着柳绛珠的手,领先下山。

  金童也欲随后跟去——

  “金童且慢!”站在十丈外的红儿,忽然娇声喝止。

  金童,胡玉莲,柳绛珠,同时一愣,回过头来。

  金童道:“你有什么事?”

  红儿两腮鼓得老高,怒冲冲地走来,一指柳绛珠道:“她是谁?”

  金童见红儿毫无礼貌,很是不悦,道:“干吗?”

  柳绛珠忙抢上一步道:“我叫柳绛珠,姑娘有什么话要说。”

  “嗯!你就是他的准正配么?”

  柳绛珠秀脸红,不好意思答应。

  胡玉莲:“你就是红儿姑娘么?一年不见,几乎使我认不出来了。”顿了顿,继道:

  “不错,柳姑娘正是金小侠的准正配,姑娘问这个干吗?”

  红儿冷笑道:“她不配!”

  胡五莲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红儿拍了一拍胸膛,道:“他的正配在这里,一个男人哪有两个正配?”

  三人闻言,都不禁发笑,暗骂道:“好不知耻的丫头。”

  金童脸色一沉,冷然道:“你说话要小心点……”

  红儿理直气壮地道:“我的话错了么?请问,你先与谁有夫妇关系?”

  胡五莲将头低下,暗道:“如论这关系先后争正配,你可差得多远呢。”

  金童怒道:“胡说,谁与你有关系?”

  红儿忽然格格大笑,笑声中,含着无限的悲伤和愤怒!

  笑声甫落,道:“在北京客栈中,你与邱如凤狼狈为奸,是邱如凤地我说的,当时你也亲口承认过。刚才清风真人等围攻你,我为了我们的一段孽缘,希望你能回心转意,故没有参战。不想你一点不知好歹,仍是心如狼豺。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今天如不把事情解决,别想轻易下山。”

  她说这一大篇话,神情十分激动,言态中,怨愤血泪俱全,若不知个中曲折者,任何人都会予以同情,而责金童之负义。

  金童搔了一搔头,平和的道:“唉!我据实告诉你吧,你之失身,根本与我无关,当时邱如凤之将罪套在我头上,是恐你寻短见,我本不肯答应,但经不起邱如凤的要挟和哀求,竟不顾后果地承认下来。

  “你也许不知,我为此事,竟弄得身败名裂,失亲失友,几度险遭杀身,今天之会,之有如许多人,就是因为我的名誉不好,我名誉不好的原因,一半是受此事的影响。

  “红儿姑娘,你也许还不会相信,你大可以去问邱如凤,将事情真假调查清楚后,再来找我。”

  红儿闻此番话后,低头半晌不语。

  她忽然抬起头来,冷笑道:“你别以花语巧言来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胡玉莲急道:“红姑娘,真的,金小侠的话一点不错。”

  红儿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你是他的二房夫人,自然是说他的话不错”

  胡玉莲平和地道:“红姑娘,你听我说,那天你到嘉禾山庄来找他,我听你的话,就一直没有理他,并准备永远不理他,我由嘉禾山庄返回家中,一年来,从未出门一步,他虽来过我庄上两次,但我并没有见他,就至昨天我离家时,仍是不相信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昨天午牌,我们到达太平镇时,凑巧遇到他师父钱如命老人家,教我们破阵的要诀,告诉我们我爷爷及五岳神丐等的下落,并告诉我们真正欺负你姑娘的人,我才知道此中是一大误会。”

  红儿闻此言后,又低头寻思,半晌之后,抬起头来,冷笑道:“谁?”

  “是三腐儒中的桃花贼吴一奇!”

  红儿乍闻桃花贼之名,仿若当头一个霹雳,顿时,脸色大变,低头不语,神情显得十分萎顿。

  金童闻桃花贼之名后,也心头大震,惊叫道:“是他!啊!当时,淫魔和色狼可能也在那里!”

  胡玉莲道:“你怎么知道?”

  “那晚我与邱如凤回来时,听见屋脊有拍掌的声音,可能是……”

  “不!不!”红儿忽然双手乱摇,向山下冲去,但只冲出一二丈,忽又冲了回来,像发了疯症似的,向金童怀中扑:“不!不!不是吴一奇!不是吴一奇!”

  金童忙运步让开,喝道:“你怎么啦?”

  红儿一扑扑空,连打了两个跄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道:“不!不!不是吴一奇,啊!啊!我的天啊!”

  胡玉莲忙走上将她扶住,道:“红姑娘,你安静些。”

  红儿一翻手,将胡玉莲拨开,转对柳绛珠道:“来!我们比试一下,我若打不过你,就将正配之位给你,否则,你必须立即离开他,让我们马上成婚。”

  柳绛珠小嘴一噘,“谁同你比,不要脸!”

  “不比你就立即离开,她对我说过,若赴会后不死,即与我成婚。”

  “柳绛珠侧首对金童道:“童哥哥,是真的么?”

  金童叹道:“哪有的话!”

  红儿催促道:“比不比,怕如死,就立即滚!”

  柳绛珠胸膛一挺,道:“比就比!”杨掌即欲劈出!

  金童忙抬左臂架住,急道:“不可!不可!别给人笑话。”转对胡玉莲道:“你们先去吧,在嵩山客栈等我。”

  胡玉莲点了点头,上前拉着柳绛珠的手,道:“珠妹,别与她一般见识,我们先走吧!”

  柳绛珠一扭娇躯,道:“不!她要比,我就同她比比看,我就不相信她有三头六臂!”

  金童道:“她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你就让她些吧!去!同莲姐在嵩山客栈等我。”

  柳绛珠莲足一跺,很不愿意地与胡玉莲下山而去。

  金童回过身来,走至红儿身旁,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胛,“别哭了,我们坐下来谈谈好么?”

  此时,红儿已不像刚才那样的激动,抬起梨花带雨般的秀脸,悲痛欲绝地道:“你真没有欺负我?”

  “唉!这事实在不幸,我也不希望欺负你的是吴一奇。”

  红儿又掩面悲润,半晌才道:“我可怎么办呢?”

  “吴一奇虽是一个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之人,但他近来武功突增,人也长得不难看,只是年纪大些,他若能改邪归正,就嫁给他也未尝不可。”

  红儿不答,暗思:“惟有这条路可走。”

  “我与他本有深仇,你若愿意嫁他,我可以留他一命。”

  “我……我怎能嫁给他……”

  “古谚:‘老妓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首失节,半生之清苦俱休’。这话的意思,是说看人要看后半生,男人也是一样,年轻时作恶,老来行善,也不失为好人。”

  “若他不知悔改呢?”

  金童长长地叹了一声,仰首望着乍聚乍散的浮云,对红儿的身世和遭遇,实感同情——

  她自小就失去失母,作人的丫环,现在又遭致如此惨痛之事。

  他一时恻隐心动,轻拍了两下红儿的肩,道:“你若不嫌我名誉不好,我们就结为兄妹吧?对于你与吴一奇的事,让我来替你作主,我不相信我割除不了他的劣根,使他变为一个好人。”

  红儿猛地抬起头来,拉着金童的衣袖,半信半疑地道:“你……你愿与我结为兄妹,我是一个丫头呀!”

  金童点头道:“为什么还说这等傻话。”言态俨然以兄长自居。

  红儿忙就地跪下,尊称了一声“哥哥”后,即抱着金童的大腿,大哭起来。

  她现在的哭,是悲喜的交集,听来更令人感动。

  金童握着她的右臂,猛力提了起来,道:“不淮哭了,我平素最讨厌人哭。”

  红儿不敢再哭,忙掏出手帕,擦抹脸上泪痕。

  金童道:“你有什么事?”

  “没有。”

  “没有事就跟我走,别一个人在江湖流浪。”

  “哥哥,我跟你走,二位准嫂子会不会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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