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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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江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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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满口胡说八道。
  白脸汉脸色都气青了。
  大茶壶也变了脸色,他双目瞪得溜圆,就是不开口。
  那白脸汉冷冷道:“老兄,你的嗜好真不少,男妓你也找?只不过我不是,我是这儿的管事,老通城内一大半的人都知道我叫小白龙韩方。”
  黄书郎似乎失望地道:“老子空欢喜了。”
  姓韩的冷冷道:“院子里各样的姑娘多的是,不论哪一等,包合你的胃口,你又何必一定要名角儿?”他看看黄书郎,又道,“不就是找乐子吗?何必自找麻烦?”
  黄书郎一瞪眼,上前就去抓他的衣裳,那姓韩的个头大,出手便是猛一推。
  黄书郎一声“哎呀”,立刻噔噔噔地一直往后撞去,“咚”地一声撞在那个条桌上,他的身子猛一歪,条桌上的几件瓷玩艺儿哗啦啦地落在地上,全碎了。
  黄书郎露出吃不消的样子,道:“怎么?打你们的衣食父母呀!”
  姓韩的怒叱大茶壶,道:“干了多年,你越干越回去了,怎么这种无赖汉也把他引到后院来?”
  大茶壶忙低头,不敢多开口。
  黄书郎哈着腰直叫痛。
  姓韩的戟指门外,道:“猪八戒摔钯子,不侍‘猴’了,你滚。”
  黄书郎却斜着坐在椅子上,口中频频呼痛不已。
  姓韩的对大茶壶叱道:“拖出去。”
  大茶壶挽起袖子冲上去,双手拉住黄书郎,道:“他奶奶的,滚吧!”
  “咚!”真的滚了,大茶壶就地滚向大门口,差一点被撞得岔了气。
  姓韩的动手了。
  他不但动手,而且骂:“奶奶的老皮,太岁头上动土不是?”
  话声夹着掌影,直往黄书郎拍来。
  黄书郎只等掌来到,反手一把握住,顺势反扭,便闻得一阵清脆之声传来,就好像热锅里在炒干豆一样。
  姓韩的右掌五指全断了。
  他痛得单膝跪在地,鼻涕眼泪也流出来了。
  “哟……你他娘……哎唷……”
  “老于是来寻欢的,不是打架来的,娘的,你敢把老子当成土包子呀!我不整你才怪呢。”
  他松开手,一脚把姓韩的踢翻,另一脚已踩在姓韩的后背上,他在动脑筋了。
  他动脑筋,当然是要怎样折腾人。
  他先在足上用力气,只踩得姓韩的张大嘴巴吸不进气,舌头吐出三寸长。
  便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大声喊:“有人闹院子呀!他奶奶的,也不打听这白红院的后台是何人,撒野撒到老虎头上来了。”
  吼声里,一溜冲进三个大汉,尚有一人站在外边,那个人正是大茶壶。
  三个进来的人有一个手上拿着刀,他见黄书郎一脚踩在韩管事的背上,劈头一刀就砍来真要命的一刀,只可惜刀到中途便停住了,因为黄书郎出手比来刀还快,反手抓住刀身,他还嘿嘿冷笑。
  出刀的大汉用力拉,可惜就是拉不开,只这一手,三个大汉就吃了一惊。
  黄书郎用手猛送,一股力道贯在刀身上,那大汉登时便往门外撞去,亏得另外两个用力拦,他才未倒下。
  三个大汉并肩站,握刀的大汉不服输,他吼叱一声,道:“兄弟们,上!”
  三个人一齐往上扑,黄书郎的棒子出手了。
  “梆梆梆”的连续三声,三个大汉还不知是什么家伙打在头顶上,三个人倒上一对半。
  三个人抱头直哎呀,黄书郎却开心透了。
  地上,韩管事缓过气来,急忙叫:“哪里来的老横?你的纰漏捅大了,等老子起来对你仔细说。”
  黄书郎当然知道姓韩的要吹牛唬人,但他还是松开脚,冷笑道:“你要仔细说什么?”
  姓韩的坐在地上,道:“我就老实对你讲,白红院乃是黑红门的生意,你惹得起吗?小子。”
  黄书郎闻言心里笑,表面却似吃惊地道:“哟!原来是黑红门的生意呀!”
  “而且是少门主亲自指挥的生意,小于,你听了以后,该后悔了吧?”
  黄书郎道:“怎不早说呀!他娘的,我还以为你这儿只是普普通通的盘丝洞。”
  姓韩的戟指门外,叱道:“老子还要告诉你,街角转弯处,乃是黑红门分堂所在,你今天来此撒野,又伤了我的右手,他娘的,这笔帐,你说怎么算呢?”
  黄书郎哈哈笑道:“要算帐很容易。大管事,你想如何解决呀?”
  姓韩的左手托着右手,缓缓站起身来,道:“撞坏的瓷器你要赔,伤我的右手更要赔,还有,你敲得他们三人如此惨,也得赔。”
  黄书郎道:“估个价,你打算叫我赔多少?”
  姓韩的吼道,“五千两银子,少一个蹦子儿,你今天就走不出白红院。”
  黄书郎哈哈笑了。
  他坦然地坐在椅子上,道:“娘的皮,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头来还对老子狮子大开口,你把我当成小混混了不是?”他稍低头,哈哈冷笑,道,“本来我还买你的帐,打过架也就算了,不料你抬出黑红门的大招牌,他奶奶的,黑红门和我有过节。你今天既然说出这白红院是你家少门主的,你们吃干我喝稀,你们吃饺子我喝汤,且拿几个给我花花吧。”
  他伸手了。
  伸手,当然是要银子。
  韩方痛得直哆嗦,闻言反而不哆嗦了。
  他狂怒至极地吼道:“他奶奶的,原来你真是个老横呀!你……你他娘的报个名儿上来。”
  黄书郎笑道:“老韩,你难道没听人说过一句俏皮的话吗?‘黄鼠狼向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姓韩的怒道:“你……什么意思?”
  黄书郎又笑道:“你真糊涂不是?”
  姓韩的暴退一大步,道:“唷,你就是堂口传来的消息,有个老横叫他娘的黄鼠狼,盗走我们少主一包宝物的恶客呀。”
  黄书郎哈哈笑了。
  黄书郎点头,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你总算弄明白我的身份了。”
  姓韩的吼道:“如此说来,你他娘的是专程来找麻烦的吧?”
  黄书郎顺水推舟地道:“也是想弄几个银子花花。”
  韩管事跳着脚骂道:“去你娘的,你要弄几个银子花花,哪里不好去弄,偏就找上我们这儿,老通城钱庄七八间,有银子的更多如牛毛,你却偏偏来我们这儿弄几个,你这是他娘的什么规矩呀?”
  黄书郎笑笑,道:“他娘的,女人挨压你赚钱,出卖了青春的女人最可怜,你们干乌龟头的好混蛋,专门弄昧心的钱,老子我、今天来到,非给你们改改行不可。”
  他的棒开始在手上旋,门口的大茶壶慢慢地转身想溜掉,他已经听说来人的名字了。
  他当然想溜去向黑红门分堂的人报告了。
  黄书郎却哈哈笑道:“回来。”
  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力,大茶壶回来了。
  黄书郎以左手食指弯弯一动,道:“过来,过来。”
  大茶壶的腿肚子好像转筋似的不灵活,但还是走到黄书郎面前。
  “你想去黑红门分堂报信,是吗?”
  “我……不敢。”
  “你不诚实,干你们这一行的真是没有好人。”
  ”我是好人呢。”
  “梆!”
  “哎哟!”
  黄书郎一棒敲在大茶壶的头顶上,打得大茶壶倒在地上不动了。
  黄书郎笑笑,道:“装死不是?我出手有分寸,要你昏你醒不了,要你流血你的头一定破,你小子只是挨了一记警告棒,你他娘的就装死,也好,老子就叫你死吧,我再补你一家伙。”
  他的棒子刚举起,大茶壶已经爬起来,叫道:“好了,好了,别打了。”
  黄书郎道:“去,把十个姑娘全叫来,少一个,我就敲你一棒子。”他又对姓韩的笑笑,道,“你不想死吧?”
  “你才想死。”
  “那好,叫大茶壶去叫姑娘们来。”
  姓韩的对大茶壶道:“把他叫的十个姑娘全找来,看他今夜如何消受。”
  黄书郎道:“那是我的事,何用你操心?”
  大茶壶抱着头走了。
  黄书郎又笑对姓韩的道:“我如果再把你的左手捏碎,怕你以后不会收银子了。”
  韩管事道:“一切都顺了你,你还想怎样?”
  “只顺了一半,另一半你还未答应。”
  “另一半?另一半是什么?”
  “当然是银子呀。”他笑笑,伸出舌头舐舐嘴唇,又道,“要知道,我的时间就是金钱,你打算借我多少银子呀”
  “一个蹦子儿也不借,操你娘,还有来窑子借钱的?”
  “说是借,那是给你面子。老实说,我不见银子不走人,你可得打定主意了。”
  “就是不借。”
  “好,真有骨气,有种,希望你有始有终,可别中途变狗熊。”
  “你想怎样?杀人不成?”
  黄书郎旋动着钢棒走过去,一把揪住韩管事,咬牙道:“先打烂你的鼻子,再敲断你十二根肋骨,我叫你死不死又活不活的受活罪。”
  他举着棒子就要干了,姓韩的已叫起来,道:“等一等,住手啦!”
  “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我给。”
  “给多少?”
  “你总得为我想一想,切莫狮子大开口。”
  黄书郎哈哈一笑,道:“好办,好办,你带领我去帐房,打开银柜给我看看,里面有多少,我只一琢磨就成了,绝不会全拿光。”
  韩管事大叫,道:“谁敢保证你不会抢光呀?”
  “我保证我自己,你走不走?你若是不走,也好,老子一棒叫你到另外一个无烦恼的世界静静地修行去,解决了你之后,老子拍屁股走人。”
  韩管事道:“算你狠,今天我认栽,只不过,你休想走出老通城。”
  黄书郎道:“放心,今天我拿了你们的黑心银子,我还会在老通城内摇摇摆摆地晃上一两天,看一看有谁能够把我摆平在老通城。”
  便在这时候,有几位俏丽得不能再俏丽的姑娘已经走进来了。其中,那个拂袖含怒而去的杨贵妃也回来了,只不过她仍然满脸的不高兴。
  黄书郎却哈哈笑道:“各位佳丽,你们安心地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吧,我先陪韩大管事去一趟帐房,回来后,一定令你们大乐。”
  怎么个大乐他没说,因为他已押着韩管事往外走了。
  白红院的帐房并不远,往后院的角门处转个弯,那儿有一座精致的红砖房。房前面是假山,小竹桥搭在一条整洁的流水小溪上,竹桥下面还养了四只大白鹅,有人来了就“咯咯”
  地叫。
  小白龙韩方把门推开,屋子里好像是书房,架子上放了十几本册子。
  那当然不是五经四书孔孟之物,而是历年来白红院的帐册子。
  黄书郎对帐册子没有兴趣,他的兴趣是银子。
  韩管事打开桌下面的一个抽屉,道:“姓黄的,全在这里了,只不过……”他的声音变得软软地道,“有良心的,希望你少拿些,我也好一力担当,算我碰到鬼,认了,你若拿得多,甚至拿光,我只有往堂口报告了。”
  黄书郎笑笑,一把拉开抽屉看,他嘿嘿冷笑,道:“大管事,你他娘的玩什么花样?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呀。”
  韩管事道:“什么意思?”  ’
  黄书郎咬着牙,道:“把老子当成梁上的朋友呀?我找上你这里讨小钱不是?这里不见有银票,全是他娘的沉甸甸的银子,算一算不过一二百两,如此大的白红院,柜里只有这些呀?操。”
  他又在旋动棒子了。
  韩管事叹口气,道:“姑娘们接客一夜不过几两银子,这里已是半个月的收入了,你还嫌少呀。”
  黄书郎呸地一声,道:“拿老子当娃儿哄不是?单是刚才那几位姑娘,一个个都有她们的老客户,火山孝子一大堆,银子滚滚像河水,他娘的,你可想得明白,惹火了我,我就要你立刻躺下来。”
  韩管事气呼呼地道,“你比恶鬼还狠十分呢。”
  黄书郁道:“老子不是恶鬼,老子是恶客。”
  他出手如电,抓住韩管事的左手按在桌面上,举起棒子又要砸。那玩意虽然不要命,痛起来却叫人吃不消,十指连心痛。
  韩管事大叫,道:“好了,好了,我拿给你呀,你这个黑心老横真贪心呢。”
  他挣脱了手,转身走到墙壁前。壁上挂着一幅名人字画,画的好像是一幅欢喜佛。真好看,黄书郎还直发笑。因为什么地方挂什么画,什么人玩什么鸟,武大郎就玩夜猫子。
  韩管事拉下那幅画,墙上有个四方孔,上面还加了一道铁板。只见韩管事用左手顶着一个小孔洞,他一共按了三下子,然后在袋中取出钥匙,匆忙地打开小铁门,黄书郎只一看就笑了。
  “这才是你们藏金的真地方。”
  “你手下留情,尽量少拿,三个月一清帐,我怎好对少门主交代呀?”
  黄书郎笑笑道:“你家少门主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大管事,你安心吧。”
  这话叫小白龙吃了一惊。他张口吐舌,却不料黄书郎又笑道:“我要伸手拿了,只是不喜欢你在身边罗嗦,对不起,你躺下去闭闭眼如何。”
  韩管事尚未会过意,黄书郎的棒子已打在他的后脑勺,吭哧一声,他真的躺在地上了。
  黄书郎可乐透了。伸手就往墙洞里掏,这一掏还真不少,桌子上他放了一大堆。还以为全是银票呢,灯光下仔细看,大半全是姑娘们的卖身契。
  他找了半天,又挑又捡的,一共找了一万六干两银票往腰里塞,又把那一堆卖身契一股脑儿堆放在搁银子的抽屉中,喜孜孜地托着那个抽屉跑回厢房中。
  此刻,大茶壶与三个不能站起来的大汉一并跌坐在地上。那产茶壶见黄书郎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个抽屉,他哭兮兮地问:“我们的管事呢?你不会杀了他吧?”
  黄书郎一笑,道:“胡说,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韩管事在清理他的帐,一时间没空陪着我,这里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他把卖身契抖开来,道:“这是姑娘们的卖身契,我一并拿来了。”他坐在椅子上,又道,“十位姑娘全来了吗?”
  大茶壶道:“你数一数就知道了。”
  黄书郎一笑道:“屋小人多,我也不用数了,我一个一个的点名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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