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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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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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我发现她时,正是彩霞满天的黄昏,水池中倒映着彩霞,微风掀起的涟漪,震起一道道的红波,因此取名。”
  独脚神乞至此又停下了,两眼紧紧地凝视薛仇,因为薛仇的俊脸上,已爬满了一条条的泪痕!
  当然,这位独脚神乞没有理由知道他的爱徒,义女柳红波,已然殉身于他伪师的毒计之下。
  独脚神乞痛苦的道:“我此刻要求往大戈壁一行,目的就是去接我那爱徒,她的年纪大概与你差不多吧,你们能相识,我会觉得无比欢欣!”
  薛仇万分悲痛地抽搐了一下,道:“穷爷!不必去了!”
  “为什么?”独脚神乞惊疑万分的急急相讯!
  薛仇强忍住狂涌如泉的痛泪道:“柳红波我早认识了,面且我俩已生情愫!只是,她或许真应了你所说的命薄如纸吧!如若你想见她,除了梦中相逢外,再也别想见她了,因为她已然安息,魂游天国,不再与我们同受苦难折磨了!”
  独脚神乞吃一惊,道:“她……她……怎么死的?”
  这次该薛仇说了,他将自柳红波相遇以后的一切,直到柳红波死后,他来到拉萨的一切,简略地说了个大概!
  独脚神乞对柳红波亲若父女,爱逾亲生,闻其噩耗,哪得不痛心万分,险险当场昏倒地下。
  薛仇呢?可不也是痛泪盈眶,满心悲苦,但他却不解地道:“穷爷,柳红波既是你所教养,中原怎会又出来个独脚神乞,那人是谁?起先我还以为是令侄,如今令侄已死?”
  独脚神乞摇摇头道:“若是在我未获喀萨喀那老和尚的信前,你问我,我也会惊奇万分,我同样不知那人是谁,如今我可知道他是谁啦!”
  接下去,又是独脚神乞所说:“年前,我正准备携带我那爱徒柳红波返回中原时,忽遇那罗矮子,我本不识他,而他也不识我,只是我那镂花古藤,江湖中人很少不识,罗矮子一见我立即叫道:‘穷爷!穷爷!我正四处找你呢?’
  我心中奇怪,他怎知我在此?他找我何事?随又听他接着道:‘穷爷,上次我路经此地得遇你,偏偏遇巧就有人找你!’
  我更感奇怪,谁找我呢?遂问道:‘哪一位找我老花子?’
  罗矮子道:‘西藏拉萨布达拉寺首座禅师喀萨喀有要事找你,一定要请你老人家去一趟!’
  我虽不认识喀萨喀是谁?然则因为那恶徒之事,也曾与他们红教打交道,也曾烦劳他们收硷我那恶侄,我以为是我那恶侄,遗留了什么祸患,听他如此说,不得不转道向南,随着罗矮子来到拉萨。
  因布达拉寺是庙宇,我不便将柳红波带着一同去,遂将她安妥客店中,方与罗矮子一同去见喀萨喀!喀萨喀一见我到来,感到十分高兴般的,立即摆出一桌丰盛的素宴,为我洗尘!
  席间,没待我追问何事,喀萨喀就与我谈论武功,我自幼爱武,临老不倦,我心知红教中‘天雷掌’十分了得,可是穷家帮的九招大擒拿神妙无比,又经我这十余年的苦心钻究,却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于是乎我们口头上就开始较量了,这是不伤和气,无伤大雅的比武,相对你一句我一句,少时已过百招,就在这时,喀萨喀突然接不下的一招‘攀龙附凤’,如若当真比试,喀萨喀就得重伤倒地,喀萨喀哈哈一笑,结束了口头交战……
  岂知,就这一语之失,他们就在酒中放下了‘大麻丸’,我本好酒贪杯,本有千杯不醉之量,哪想到,就在我询问喀萨喀派人寻找我何事时,突感腹中不适,稍一凝神,不由大吃一惊……
  我功力深厚,数十年从无不适的感觉,就是活苍蝇吃它十个八个,腹中照样消化了……
  当我发觉情况不对时,立即运功将毒逼住,就在这时,喀萨喀身后突然走出个形态相貌与我一模一样的老人,我一惊之下,立即昏了过去,待我二次苏醒时,我功力虽未失!却已遗忘了一切,变成了个没有过去的人……
  原来,那形态相貌与我一模一样的人,正是我那恶侄,他以前的死,只为畏惧我吃‘大麻丸’伪装的,随后,他不知从哪里寻的几粒红教喇嘛认为奇形异宝的‘舍利于’,以‘舍利于’引诱喀萨喀,并说我是如何如何的坏人,将他的恶行全都推在我身上,终于喀萨喀听信了他谎言,用‘大麻丸’将我迷倒了!……
  之后,他携我的镂花古藤返回客店,他曾随侍我一年,我的嗜好脾性,他都了若指掌,故此将柳红波也骗过了!终于柳红波也冤枉死在他魔掌之下,如今,我既已知他西来,我定要迎上去,这次我绝不能放过他,他非但毁了我,害死了我的爱徒并将穷家帮百年的隆誉整个毁了!……
  我不只不能放过他,我还要生擒活捉他返回中原,洗刷穷家帮的污点,你们既是急欲救人,就请乘鸟先行,不过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亲自送到你的手里,让你手刃亲仇,祭奠先人!……"
  薛仇闻他说完,方道:“不!穷爷!我也要去,我不是不相信你,因为你侄过于刁滑,我们必须分头拦截,方有望成功,如若再让其溜走,隐身这茫茫无路的原始森林中,到时更得费一番手脚,至于救人,有白珠携药去不就可以了!”
  诚然,薛仇并非不相信独脚神乞,这一连串的恶迹,已足使独脚神乞对其恨入骨髓,不过他考虑到独脚神乞的武功,是否真能降服得了那灰衣人,尤其,灰衣人身揣“飞魂剑”,更是如虎添翼。
  他无由得知灰衣人已将“飞魂剑”送给冷氏三老,他更不便明说,怕独脚神乞一人对付不了灰衣人!
  独脚神乞听他如此说,他也不便反对,更不敢反对,脸上也没有不乐意的表示,原因是薛仇是他的救命恩人!
  白珠在薛仇吩咐下,不得已独自乘鸟而返,不过他也暗自打好主意,药送到后,立即又乘鸟来找薛仇。
  当日午后,薛仇与独脚神乞也离开了拉萨,独脚神乞曾来往数次,对这一带道路十分熟识,无须请人领路!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之际,薛仇与独脚神乞正奔行于一山峰之上,忽觉山道越来越狭,一边是千丈悬崖,一边又是光滑的绝壁。
  薛仇心想:“若在此地将那灰衣人堵住,那他就是飞也飞不掉!”
  薛仇心忖未已,忽听去路上传来一声骇人长笑,笑声如雷,四山回声,久久不绝!
  薛仇一愕,独脚神乞已然止步不进,待笑声止后,方道:“薛哥儿,此人突发长笑,不知是何用意?闻其笑声,已知其功力非浅,为防万一,你我之间,稍留丈许余地,以便迎敌!”
  薛仇点点头,待独脚神乞走出近两丈,方始跟着前进,当然这并非胆怯,谨慎天下去得,要胆大也要心细。
  二人转了两个弯,眼前忽然开朗,似已到尽头,就在这尽头之处,突然现出一位老大的和尚,身着月白僧衣,顶门八粒豆点中,亮光闪闪!两太阳穴更是坟起如小丘,一眼之下,就知其功力高深无比!
  独脚神乞首先发现,心中一愕,忙趋前行礼道:“大师何方高僧,不知阻老花子何事?”
  那和尚又复朗声一笑道:“好说!好说!花子施主,本国师找的不是你,是与你同行的姓薛的小娃娃,叫他上来吧!”
  独脚神乞一听对方自称国师,心中就不由一凛,又复朝大和尚打量了两眼,这红教中国师,乃西域第一高手,功力之高,当远在喀萨喀之上,独脚神乞心中奇怪,他何以单单要找薛仇呢?
  这时,薛仇刚从转弯处过来,大国师所说,他当然也听到了,遂道:“大国师找我薛某,有何赐教?”
  薛仇出现后,大国师灼灼双眼,就没离开过他的身子,从上而下,又从下而上,总看了好半晌工夫,方道:“薛少侠,请上来好说话!”
  大国师说完,侧身让道,别人既是指名叫阵,薛仇遂绕过独脚神乞,抢先走到出口处!
  大国师立处,也不是什么尽头,只是在这狭道中一处较宽所在,可也宽不了多少,方圆不过一丈五六的一处空地!
  大国师一见薛仇上来,立道:“据报少侠学得上古奇学‘曲阳阳’神功,专能克制本教的‘天雷掌’,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薛仇微微一笑道:“不错,薛某是曾学得此种功夫,只是,薛某并非专来对付‘天雷掌’……”
  大国师忙一摇手,道:“慢来!慢来!再请问一声,少侠艺出何方,尊师是哪一位?”
  薛仇一阵错愕道:“薛某学艺天池,乃少林前辈所遗绝学!难道……”
  大国师又是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数百年前,少林寺中一位苦行大师,来至西藏,与本教中数代前的一位国师互相研讨武功,于三百余招之后,以一招天雷掌险胜那位苦行大师,当时因本教国师一言之失,使那位苦行大师无法下台,恼羞成怒,拂袖而去,行前曾发誓说,定要钻究出‘曲阳指’来破‘天雷掌’……”
  “苦行大师走后,本教前辈国师因名望关系,只得严嘱后辈,深加钻究,绝不能使那位苦行大师本人及其后辈讨得好去……”
  “近几日,本国师因事外出,偏遇少侠到来,亦曾露了一手将本教中禅师惊住,待本国师返回时,少侠又已离去,不得已追赶来此。”
  薛仇一听,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既是教派一艺之争,说不得要以全力排上一拼了,遂道:“大国师以为如何?”
  大国师看了薛仇一眼道:“我们一无仇,二无恨,我只遵从教中的遗言,来追赶小侠,如今,我们就以拳脚,在此狭窄之地,一分胜负,尽展各人所学,一较长短,只是不必过份紧张,双方均以点到为止。”
  薛仇一时大感为难,道:“只是,要破你‘天雷掌’,绝不能点到为止,这可怎以办?”
  大国师又爽朗地笑道:“不防!你尽量旋展吧!”
  薛仇微微一凛,忖道:“他的‘天雷掌’功力,难道真已练到能抵御我的‘曲阳指’神功吗?”
  独脚神乞忽地纵出狭道,拦在二人当中道:“既是如此,又何必比呢?”
  大国师道:“难得棋逢敌手,不免技痒,你就一旁瞧瞧我们这局棋吧!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大国师这一说,不由激起了薛仇的傲性,他想:“我就一定会输给你吗?”遂抢到下首,立了个门户,故意让大国师占了有利的位置,微笑地道:“既如此就进招吧!”
  独脚神乞见薛仇首先挑战,只得退回狭道口。
  大国师与薛仇相对而立,全神贯注对方,久久不动,突然间,大国师一声大喝,道:“留神!”
  接着,大袖起处,一股疾劲无比的强风,卷地而起,猛向薛仇扑去,薛仇心知他使的是“凤雷掌”,立即身形一侧,眼看着他向左闪躲,却突然半途一旋,一个身子滴溜溜地随着风向,反欺到中方来了!
  这场地,总共宽不过一丈五六,一面是悬崖,一面是绝壁,一不留心,就有性命危险,跌下悬崖,那更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大国师一掌无功,二掌又发,掌招“盘龙疾转”,掌风旋转而出,较前一掌,只厉害了几分。
  薛仇有心先让三招,仍然没有回手反击,猛长身,倏地跃上绝壁,手掌在壁间轻轻一推,身子又落了下来!
  一起一落之间,那股十分凶猛的旋风,已然消失。
  大国师两招也没逼得薛仇出手,脸上也不由一热,倏地一声大喝下,双掌齐发,一先一后,掌风威力罩住了整个场地。
  薛仇脚踏“七绝游身步”于掌风缝隙之中,闪左晃右,倏忽间已欺到大国师身侧,一转过身来,恰好对着大国师左臂。
  薛仇这一次身法,快如电闪,一旁的独脚神乞也不由骇然震惊,他从没见过薛仇的武功,想不到竟会这等高明,他本暗暗地替薛仇捏着一把汗,这一来他心中大定,他相信薛仇纵然胜不了对方,就凭这身法,对方无法伤他!
  薛仇一掌疾拍,只道仓促间,对方定难躲避,岂知一掌拍出,倏忽间失去了对方影子。
  大国师身为西藏第一高手,岂真如此无能,他双掌招式虽老,无法收回抵御薛仇,可是双脚却没有不便,轻轻一晃,却反站到薛仇的位置。
  互易方位后,两方立即开始抢攻!
  眨眼之间,四臂交挥之下,但听风声疾啸,十分骇人,十数招一过,双方已然争持不下。
  一旁的独脚神乞却也为双方的惊人武功,看得目夺神摇!
  忽听大国师如雷般喝声:“去!”
  薛仇的身子,立即腾空飞起,却已飞出悬崖之外,只是薛仇猛然凌空折转,反向大国师罩头扑去,双掌招式,丝毫未缓。
  可是,一旁的独脚神乞,却已为薛仇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这哪还是什么点到为止,这简直就是他生平仅见,唯一的一场恶战!”
  突地,一声震天般的暴响,独脚神乞心知他们已然硬拼的对了一掌,二人相去不及寻丈,可是两人都拄地不动,谁也没退半步。
  独脚神乞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呢?但当二人再次挥臂拼搏时,独脚神乞方始看到,在二人原立处,已在坚硬的山石上,深深的陷下了两对脚印,每一对都有这么三四寸深,当真是棋逢敌手,难分轩轾。
  独脚神乞也是中原一流高手,看了二人这一阵拼斗,也不禁由衷佩服,这二人掌法之奥妙神奇,看来竟似在他穷家帮九招大擒拿手之上。
  少时,二人竟然斗了两百来招,天色也已暗了下来!
  倏地,双方各立原位,竟然四目相对,静了下来!
  大国师首先扬声道:“当心!‘天雷掌’来了!”
  随着一声暴喝,掌出如电,当真似天雷骤发,声震山岳,嗡嗡之声,四山回响,久久不绝!
  薛仇猛提真气,一声长啸,接着曲指一弹,但觉一丝厉风,快如电光石火般,射向对方掌心!
  因对方曾言明点到为止,薛仇也知自己的‘曲阳指’正是‘天雷掌’的对头克星,以致指上只弹出五成功力,意欲在看出情况不对之下,能及早撤回指力,原因是他没心伤害对方,别人数十年苦练,怎可毁于一旦。
  哪知,对方掌心中,蓦地生一股绝强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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