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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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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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琉可说是所向披靡,再无政敌了吧!” 
  “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司珐尔玻鹨谎郏辉玫厮怠!
  “那也得要您是上天所选,‘众望所归’的人上人啊?” 
  “宓勒,你好象非常饶舌,需要我让你的舌头短一点,好少一点话吗?” 
  “呵呵呵,喝酒吧,大人。这样您就会忘记小的舌头有多长,会让我留下它来,继续娱乐您的耳朵。” 
  无所谓地耸肩,举起杯子,司珐尔一干而尽。宓勒所说的,多数是真实的,只除了一点:他对世人的评价根本毫无兴趣,将它视为比屁还不值钱的东西。 
  怕在乎的,只有飒亚对他的观感。 
  就算这天底下的人全死光了,有飒亚在,他就认为那是个完美无缺的天地。 
  但他不是三岁孩儿,天真的以为飒亚和他现在的处境是安全无忧的。历史上不知有多少明证,一旦皇帝被废黜,新的皇帝怎幺可能善待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要不是赐下毒酒,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迫害。目前还没有,并不意味着未来不会发生这种事。 
  束缚在自己和飒亚身上的绳子,是纠结无解的,只要飒亚是皇帝的一天,自己就必须是他最仰赖的左右手。他能拋弃大臣的地位不要,飒亚却不可能摆脱他背上的曼陀罗皇纹,他注定是西琉的圣主。 
  当飒亚为他自残脚筋时,他也于心底发下血的誓言,飒亚的脚筋绝非毫无价值的被牺牲了,若一辈子飒亚都不得行动的自由,那幺一辈子他都会背负着他,天涯海角,绝不会有放下的一日。 
  所以,他必须先为飒亚斩草除根,除去所有危及到飒亚的敌人,一个不剩地,全从西琉的土地上赶走! 
  为了飒亚和他的明日,染上再多敌人的鲜血,他也不会皱半点眉头,就让史册记载他的罪恶,荣耀归于飒亚一人身上,就够了。 
  “大人,通海城中的密探,说有要事禀报。” 
  司珐尔迅速放下酒杯,悄悄离席来到外面。“怎幺了?你为何没有守在少爷的身边?” 
  “大人,少爷他……离开大屋,骑马到镇上去了。”密探小声地报告。“我的同伴依然在暗中保护,我是特地前来通知大人的。” 
  飒亚他……骑马?! 
  “我立刻动身回去,你去确保少爷的安全,如有任何疏失,拿头来见我!” 
  “是!” 
  *** 
  “爹爹!” 
  见到从官府中被释放出来的人,平七头一个扑上前去抱住,痛哭失声地说:“爹爹,您让孩儿担心死了。” 
  “乖,平七,是爹不好,害你们受惊了吧?”拍着儿子的头,有双温和如驯鹿般褐眼的男人,眼角闪动着泪光说。“不过你表现得很好,平七,能够在差使的面前,有条有理地述说证词,爹爹真是以你为荣啊!太了不起了,平七!” 
  “这都是因为有大哥哥在的缘故。是大哥哥一下子就让那些可怕的差使闭上嘴,乖乖地听孩儿的证词,并且还告诉差使们,他们这样关住爹爹是违法的,应该释放。” 
  无法讲述完整过程的平七,以他能理解的部分,把情况跟爹说了一次。其实这中间所耗费的工夫,绝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大哥哥?” 
  拉着他爹走出官府监牢门外,平七指着骑乘在马背上的青年说:“这位就是帮我忙的大哥哥。大哥哥,这位是我爹爹!” 
  褐眸的男人目光轮流在自己儿子与青年之间交替。“您好,我是平七的爹,平满。这次承蒙您的鼎力相助,在下万分感激。” 
  青年一双灿烂银瞳在日照下,分外抢眼,不俗的外貌夹着非凡的贵气,绝非该出现在这样一座小镇的人。 
  “平大爷,您无须跟我言谢,我不过是施了点压力,让差使了解他们正令王法蒙羞,促请他们导正自己不端正的行为而已。毕竟,没有任何的凭据,光靠您与通海尉令曾于前一日有过争执,就断言您是杀害他的凶手,怎幺看都是一种诬陷。” 
  话语一顿,青年这才微红着脸说:“瞧我,竟忘了先跟您道歉,用毫无礼貌的姿态跟您谈话。按理本该下马的,无奈我的双脚有些不便,一旦下了马,就没有办法行走了。还请平大爷见谅。” 
  双脚不良于行!?平满惊讶地望着青年。“您这样,怎能骑马呢?” 
  “这……” 
  “爹爹!”见大哥哥满脸困扰,平七扯着父亲的衣袖说:“我们先请大哥哥回家坐坐再说好吗?不要站在这儿讲话了。太阳好大,别把大哥哥晒着了。” 
  “孩子你说得对,爹怎幺能对恩人如此怠慢呢?呃,平某虽仅有破屋一间,但请公子看在我和我儿的这份诚心上,务必到我家来让我们奉上一杯茶道谢。” 
  青年一双灿烂银瞳在日照下,分外抢眼,不俗的外貌夹着非凡的贵气,绝非该出现在这样一座小镇的人。 
  “平大爷,您无须跟我言谢,我不过是施了点压力,让差使了解他们正令王法蒙羞,促请他们导正自己不端正的行为而已。毕竟,没有任何的凭据,光靠您与通海尉令曾于前一日有过争执,就断言您是杀害他的凶手,怎幺看都是一种诬陷。” 
  话语一顿,青年这才微红着脸说:“瞧我,竟忘了先跟您道歉,用毫无礼貌的姿态跟您谈话。按理本该下马的,无奈我的双脚有些不便,一旦下了马,就没有办法行走了。还请平大爷见谅。” 
  双脚不良于行!?平满惊讶地望着青年。“您这样,怎能骑马呢?” 
  “这……” 
  “爹爹!”见大哥哥满脸困扰,平七扯着父亲的衣袖说:“我们先请大哥哥回家坐坐再说好吗?不要站在这儿讲话了。太阳好大,别把大哥哥晒着了。” 
  “孩子你说得对,爹怎幺能对恩人如此怠慢呢?呃,平某虽仅有破屋一间,但请公子看在我和我儿的这份诚心上,务必到我家来让我们奉上一杯茶道谢。” 
  “不,我也该回……” 
  再跳到飒亚的脚边,平七拉着他的手说:“来嘛!来嘛!大哥哥你来我家嘛!我一定要好好地谢谢大哥哥。” 
  招架不住这番热情的邀请,明知再不回去,等司珐尔回来时,定会闹得天翻地覆,飒亚还是微微笑着说:“那就一杯茶吧!” 
  “哇!万岁!” 
  “傻孩子,不能随便喊万岁的,知道吗?”连忙遮住儿子不懂分寸的小口,平满尴尬地笑说:“请随我来吧,公子。这边请 ” 
  一杯茶,变成了一顿饭。一顿饭,却变成村民的聚会。 
  平满在村子里的地位,由四面八方涌来跟他道贺出狱的人数,便可见一斑。从贩夫走卒到有名望的仕绅,每个人都拿着自豪的家常菜,上门来跟平满说声恭喜,他们都认为这次平满的死里逃生,简直是奇迹。 
  “我一听到你被押走,心想平兄这次绝对是劫数难逃了。但想不到短短三天就被释放,只能说是平兄善者有其福!” 
  “尉令的死一定和平兄没有关系,我是这幺深信不疑的,平兄。” 
  “我看,八成是那尉令做太多坏事,老爱压榨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终于遇上报应了。哈哈哈!” 
  “据说他衣冠完整,连点抗拒的迹象都没有,就身首异处地躺在自家床上呢!什幺样的人,能让那个胖狗官一刀毙命,我真是想好好地谢谢他啊!” 
  七嘴八舌讨论起尉令的死的村人,说着说着,话题移往近日的时局,大伙儿开始唉声叹气地说:“世风日下啊!我看连官吏都会死于非命,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有谁能依靠呢?最近的盗贼横行,像我这样的商人,最是恐惧不安了。” 
  “这有什幺办法?上头的人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咱们靠海的村镇还算好,听说北方的人已经活不下去了。甚至传言有人为了图一口饭,不惜把女儿送入妓院去的。” 
  “我看,根本不该开采什幺黑石的。那是西琉的根基啊!把根挖掉了,地还能不动摇吗?” 
  “皇帝到底在干什幺啊?成天关在皇宫中,也不听听咱们的心声,怪不得人家要说天高皇帝远,人民水深火热的时候,皇宫中还不是照样夜夜笙歌!”突然间,有人猛拍桌子,发出这样一声怒吼。 
  飒亚闻言,脸色一白,手中的杯子不慎落了地。 
  “辛老爷子,您说话也得谨慎点,瞧,这会儿不是把人家小伙子吓得浑身发抖了吗?”一旁,有人取笑地说。 
  “就算到了皇帝老子面前,我也敢再说一次。哈!”红着一张脸,醉醺醺的老人家回头看着飒亚说:“少年郎,你知道吗?咱们这个国家啊,没救了!有个病焉焉的不管事皇帝,还有一堆专门吸百姓的血、吃百姓骨头的官,他们关心过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什幺?只关心他们荷包里进帐多少!” 
  “辛老,您醉了,阿云啊,去叫人扶妳爹回家睡觉吧。”出面挡话的平满,掀起了老人的臂膀,将他送出屋外。 
  “公子,你千万则把方才的话说出去啊。”回到屋里后,平满最先做的,就是告诉飒亚说:“这是对皇帝陛下极为不敬的言词,我也知道。请看在那不过是糟老头的满腹牢骚,就忘了它吧!” 
  飒亚苦笑着。 
  正因为是酒后吐真言,所以他才不能忘,也忘不掉啊! 
  老人的言语彷佛在自己的胸口上插入一把名为“愧疚”的刀,乃上的刺扎在心窝里头,随着心的跳动,每跳一下那伤痛就更加扩大。 
  也许关在大屋中,闭上自己的双眼,掩住自己的双耳,安慰自己说:宫中少了我不要紧,朝廷仍会在别人的运作下,步上轨道——就以为自己能够无动于衷。可是他错了,关住他的大屋,并不是另一个天地,这大屋的周遭,仍有无数的,因为他而衍生的悲剧正在上演,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悲剧在酝酿着。 
  掌权者之于天下的意义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的重要不是因为血统,而是因为他手中握有的权力,人到能够影响、改变天下苍生的命运啊! 
  “您也累了吧,公子?我看天色已晚,要是您不嫌弃,就在我家中过一夜,隔日我再驱车送您回……” 
  “不,我该回去了。”飒亚一时忘记自己脚上的不方便,很自然地想起身—— 
  喀!脚上发出骨骼错位的声音,接着便整个人往前扑去,平满当然伸手去搀扶住,只是一个没抓好,他竟抓到了飒亚的左边衣襟,并看到了被布料所掩盖住的那不寻常的墨纹! 
  “小心。” 
  平满将讶异吞进了喉咙,帮着飒亚重新坐回位子上说:“请客我背您到外头的马背上好了。” 
  飒亚正要开口谢谢他的好意时,抢先阻断他声音的,是另一个低沈冰冷的男音说:“不许碰他,离开他。” 
四、 
  甘甜的外壳剥落之后的冰冷。 
  苦涩的现实底下,是不可能出现所谓“圆满”的皆大欢喜。 
  “您还能让微臣接受多少的惊喜呢?真是……连脚都不能行走了,却异想天开的骑马,还真的办到了!?我实在是被您那才华洋溢的恶作剧天分,给弄得头昏脑胀了。我若五体投地说一声佩服、佩服,您可否愿意大发慈悲,让我遇过少点心惊肉跳的好日子?” 
  句句带刺的话语中,字字背后都隐藏着压抑的怒火。 
  “……” 
  阴騺的暗灰蓝眸侧过视线,斜睨躺在身旁,双手高举过头被绑在床上不得动弹的人儿,邪佞一笑道:“怎幺,气得不同我说话了吗?回答我啊,飒亚陛下。” 
  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不过是双手被绑,有必要这幺愤怒吗?想想自己做了什幺,这点‘代价’应该不是很高昂吧?比起现在被我下令跪在外头餐风宿露,又不给水喝的所有奴才们,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可是高多了。” 
  嘴一抿,在唇色刻下顽固线条的人儿,似乎决定对他的任何话语,都来个相应不理。 
  “看来这一年多,我是疼您疼过了头,陛下。” 
  司珐尔细长的指尖,游走在他的脸庞边缘,再到下颚处,将它高高撑起,逼得他不得不与自己四目相对。 
  “为什幺不听那些奴才的劝告,硬去插手管别人的闲事呢?一个小鬼的父亲快死了又怎幺样,那是他的事。冒着生命危险,冒着暴露自己身分的危险,去救一个陌生贱民,您到底在想什幺?您全然不了解,自己的地位是如何地举足轻重,而又有多少人会为了保护您的性命,或是为了取走您的性命,前仆后继地付出他们自己的性命吧?我一再地、不厌其烦地说同样的话,难道您没有一次听进耳中?” 
  银瞳无言地对峙着他的暗灰蓝眸。 
  “看你这表情,是毫无悔改之意了?”收回指尖,司珐尔继而把手转向他下半身那一双修长的腿。 
  强劲有力的瘦削线条,在受伤后,肌肉失去活动力,已经不如从前的紧绷有弹性,变得柔软脆弱。掀起衣袍,摸上赤裸的膝盖、大腿,不知是因为寒冷或是恐惧,那轻颤的反应透过指端,能灵敏的感受到。 
  “在想什幺?怕我在夺走你的脚筋后,这一次会打算弄断你的腿吗?” 
  膝盖猛烈一抖。 
  “放心吧,我不会那幺做的。” 
  爽快地澄清飒亚的疑虑,司珐尔不否认自己由宴席上赶回来,风尘仆仆到小镇接回飒亚的时候,的确是有过类似的想法。特别是他看到陌生男子的手搭在飒亚身上时,他只差没有拔剑将那人的手砍下。 
  “——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那幺做已经没有意义了。假使不是你甘愿给的,就算我打断了你的腿,你还有手,可以撑着身体爬离我。要是让你连手也失去了,你想要远离的话,只要动动聪明的脑子,还是会让你找到法子,不是吗?到最后剩下的,不就是一口气了?我要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连呼吸都没有的人偶,有意义吗?没有。” 
  狂炽的怒气过后,残存的就是无尽的悲伤。沉着下来的口吻,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是象征着男人最不擅长表达的——心哀。 
  扣住两边脚踝,轮流地以唇亲吻着狰狞丑陋的伤疤,司珐尔既笑自己也笑飒亚地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有点成长?我没有忘记你把这双脚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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