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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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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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敬尧认真地道:“暗送无常乃是当年风云宇内武林的翘楚号称魔家四将的手下忠仆,而玄玄玉女罗冷芳则是魔家四将的干女儿,岂不有主仆之份?”
  “怎么又扯到师弟之情呢?”
  “玄玄玉女罗冷芳开业学艺,名是无为修士徒弟。而无为修士乃是道家高人,松鹤闲云,四海为家,带着个女徒儿甚是不便,就把罗冷芳寄在魔家四将之处。初步的功力,可以说完全是由魔家四将的高手指点,因此,暗送无常算是替罗冷芳打定根基的开业授艺之师,只是名份未定,焉能无师弟之情?”
  欧阳昭也不由微微点头,但又道:“既然如此,焉能谈得上朋友二字?”
  青衫秀士舒敬尧更不怠慢地道:“你听我说下去。玄玄玉女基础大定,离开了魔家四将,随无为修士去炼本门玄功,尚未完成出师之际,常与魔家四将时相往还。因有以上这两段渊源,与暗送无常便成了朋友,也有不浅的情谊。”
  欧阳昭却又问道:“罗老前辈是不是以为江敏之死与这少年时的熟人有关?”
  青衫秀士舒敬尧道:“自然!否则也不会与数十年不见的故人,初见面就兵刃相对,死拚死斗了!”
  欧阳昭佯佯一笑道:“何必要她们故旧翻脸,让我替江敏找场也就是了。”
  说话未完,一弓腰,人已箭射而起,直向罗冷芳与暗送无常拚斗之处射去,快如火花一爆。
  “少侠!你……”
  青衫秀士一把抓了个空,任他喊叫,已是不及。
  欧阳昭闪身来到当场,大声喝道:“罗老前辈,你暂且住手,敏妹的血债,由我向这老怪物讨回!”
  此时,玄玄玉女罗冷芳虽然在暗送无常不还手之下,也累得脊背见汗,口中生津,天蚕玄帕虽还舞个不停,但已无先前那股威力。
  暗送无常一见欧阳昭到来,左手中的幡棒陡然一震,向外微挥道:“黑妞儿,让他来讲讲道理。”
  他这随手一震,玄玄玉女罗冷芳似觉着身子一仰,差一点不来个仰面朝天,忙不迭舞起手中的天蚕玄帕,方才稳住桩势。
  欧阳昭现身落地,不敢轻敌,顺手在怀内抖出辟毒追魂宝旗,迎风一晃,泛出万道霞光,威风凛凛地道:“暗送无常,江敏与你何冤何仇,凌瑶姬与你有什么梁子?你骤下毒手,害她们疯的疯,死的死!”
  暗送无常色神自若,慢条斯理地道:“哦。一个人要揽两回事。”
  欧阳昭怒火甚炽,喝道:“血债血还,—把你的一条命交出来,便宜了你!”
  “要是不交出来呢?”
  “碎尸万段,方消我恨!”
  欧阳昭说时咬牙切齿,咯咯有声,人也上欺一步,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暗送无常手中的幡棒连摇,依旧不急地道:“少要恶狠狠的,你我既有十日之约,到时少不得还你一个公道!”
  “约会取消!”
  “为何?”
  “此时就是你纳命之期,此地,就是你葬身之所!”
  “那却未必!”
  “是汉子动手!”
  “先前你已答应了天柱山之约?”
  “先前不知害死江敏,点疯凌瑶姬的就是你!”
  “此时你准知道就是我吗?”
  “除你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叫暗送无常?”
  “你准知道是暗送无常干的?”
  “武林之中再也没有第二人有此功力!”
  “那是你少见多怪!”
  “你不认帐就行吗?”
  “混蛋!不知道好歹的小子!”
  欧阳昭哪里听过别人这样当面辱骂,宝旗一掠,上手使上七成功力,疾如闪电地推出一招,同时喝道:“老妖精,看少侠饶不饶你!”
  这一招怒极出手,真如狂飙乍起,迅雷暴响,气魄惊人。
  凭他欧阳昭如何快法,白影一动,暗送无常的人已自不见。
  欧阳昭旗势初出,敌影顿失,不由大吃一惊,百忙之中,收旗护体,急切间转身察看,敌人幸而未到身后。但这种情形,未免显得有如惊弓之鸟,张皇失措。
  竹林左侧,盈盈一声冷笑,暗送无常又悠悠然地施施而出,沉声道:“我是念在人材难得,奇葩不多的份上,让你破例欺负老夫一次,小朋友,这是可一不可再的,休要逼人太甚!”
  他越是悠然,欧阳昭越觉得没有面子,宝旗又动,作势欲扑。
  暗送无常连忙叫道:“小朋友。我已说过,你的面子,我已算是卖足了!”
  欧阳昭不知这老怪物为何一味游走闪躲,论功力,他绝不低于自己之下,论手法看情形他绝不是有惧怕宝旗的道理,为了什么……
  那厢的暗送无常又走向气喘未停,怒气未消的玄玄玉女罗冷芳,和霭地道:“黑妞儿,在当时,我的确不知道江敏就是你的门下,如今大错铸成,我也无话可以辩白!”
  玄玄玉女罗冷芳气吼吼的大声道:“你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谁不知你一向手法奇狠,谁又知你安的什么心!”
  暗送无常一改先前的那样阴恻恻的态势,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反正,我此番再做冯妇,重入江湖,乃是上报故主,难道你就一点不替你的义父着想吗?”
  欧阳昭听得不耐其烦,插口喝道:“休要扯三拉四,难道魔家四将死而复生,叫你出来杀人!杀没仇没怨,没有罪恶的人?”
  暗送无常的吊眉一掀,眼珠转了一转,对着欧阳昭凝神而视,然后道:“小朋友,天柱山之约,你自然明白,但愿你不要失约!”
  欧阳昭恨之入骨地道:“死还要选个日子,找个地点吗?”
  他这原是一句狠极的气言,不料暗送无常却毫不为忤,神色有些凄然地道:“是的,我暗送无常,四指之下,不知染了多少血债,死,也是应该的了。可是,我生是魔家四将的手下;死,也是天柱山的野鬼!”
  这个老怪物居然有些儿呜咽。
  但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了本来面目,对着欧阳昭冷冷地道:“记好了!十日之内,我在天柱山候驾。”
  说完,不等别人开口,又向玄玄玉女罗冷芳:“黑妞儿,但愿那天你也上一趟天柱山,就算旧地重游吧!”
  语音未落,暗送无常的人影已渺,这老怪物的身法之快堪称无敌。
  
  
  



  
  
  第三十七章 魔家双姝
  暗送无常的身法可真快,欧阳昭等三大高手,竟然都来不及阻止,已见不到他的影子,像煞一阵清风,一飘即逝。
  欧阳昭一跌脚道:“让他走了,真是当面错过。我不信他肋生双翅!”说着,一拂袖,就待腾身追去。
  青衫秀土舒敬尧也飘身而起,抢到前面,拦住了欧阳昭的势子,道:“空急无用,总要从长计议。”
  欧阳昭此时五心如焚,叫道:“有什么从长计议的。就算他是三头六臂,罗汉金刚,我也不能让他逍遥世外,忘记了敏妹妹的这段血仇!”
  这时,在一旁的玄玄玉女罗冷芳,早已抽噎饮泣,闻言不由微微地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暗送无常不但功力奇绝,而且有缩骨长筋的功夫,加上他的天地指,数尽武林,恐也难以找到对手,只怕敏儿的仇,是报不得了!”说完,泣不成声。
  欧阳昭听在耳内,气在心头,一抖手中辟毒追魂宝旗,另手拍的胸膛哨哨作响,既气又愤地道:“前辈!敏妹的这笔债,包在我欧阳昭的身上,不用你老人家劳心,更不须任何人援手,我若不讨回这笔血债,江湖之上,从此没有我欧阳昭这一号!”
  玄玄玉女罗冷芳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又是有你,以前的诺言如今怎么样了,你不是说,要在一月之内,交给我一个活生的江敏吗?”
  她这句话出口,欧阳昭心如刀扎。一则,他确曾有此诺言,二则,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比玄玄玉女罗冷芳的好受。
  江敏与欧阳昭有夫妻之实,而且是欧阳昭唯一的江湖爱侣,比翼鸳鸯。一旦死别,自然也不下于玄玄玉女罗冷芳的师弟之情。
  如今听罗冷芳这等言语,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一时说不出话来,愣愣地如痴如呆,双眼盯在她的脸上,几乎要冒出火来。
  青衫秀士舒敬尧一见,生恐又是一场不愉快,连忙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也不争在一朝一夕,所以……”
  欧阳昭哪里听得进耳,不等他说完,大声对着玄玄玉女罗冷芳道:“好!前辈!你等着我用事实答复你的话好了!”
  话音未落,蜂腰一拧,人已陡穿三丈,略一点那烧焦了的断竹枝,又是上射丈余,直去了五丈,快如闪电,疾似流星。
  他虽然耳闻身后青衫秀土舒敬尧连声喊叫,却只是充耳不闻,一口气直向沙洲的岸畔奔去,抢到前些日子来时上岸的码头。
  但见,人烟寂寥,枯芦断苇,分外使人有凄凉之感。
  幸而离岸不远,有几只无人的小船,横浮在水面,一起一伏的,随着浪花不停地动荡着。
  欧阳昭这时巴不得插翅飞到天柱山,三招两式地毁了暗送无常摘心送到江敏的坟前,再让玄玄玉女罗冷芳看上一看。
  天柱山,(在今安徽省桐潜境内,又称天柱峰,相传有神仙出现,相距巢湖不远。)在万山丛绕之处,终年云锁雾封,人迹罕至。
  欧阳昭一个人,形只影单,心情不佳,更加显得寂寞。
  这一天,他已到了天柱山下的一座小镇,日色虽然尚早,但由于要打探上山的道路,以及预备些许口粮,因此就找了一家客店住了下来。
  等到向店家一打听,欧阳昭不由作了难了。
  原来天柱山却是横亘数百里的一片荒山。其中的峰岭甚多,主峰虽叫做天柱峰,但也迤逦百十里。
  偌大的天柱山,自己又没有问明暗送无常一个确切的地方,要到何处去找他?
  欧阳昭不由犹豫起来。自己不但与玄玄玉女罗冷芳夸下海口,赌了气,而且也与暗送无常有十日之约,万一十日之内找不到他,岂不又落下话柄。
  想着,心中十分焦急。
  但是,凭你如何焦急也是枉然。只有叫店家叫了酒菜,打算饱餐一顿,权且耐性住上一夜,天明进山,纵然是走遍天柱山的千峰万岭,也要把暗送无常找到,替已死的江敏了此血仇。
  他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喝着,喝着,不由益发地感到一阵苦闷,唉声叹气。
  忽然,眼前陡的一亮,店门前多了两个人,两个同这山村野店极不相配的女子。
  一个略微胖些儿,身材也高一点,但生来弯眉杏眼,妩媚天成,一颦一笑却都十分动人。穿着一身上等质料的黑衣衫裙,云鬓蓬松,雅淡宜人,厚厚的嘴唇,含着半嗔半笑的,倒十分逗人喜爱。
  另一个略为瘦小,上身一件橘红白点的衣衫,下面却是同样花纹油绿的裙子,雪白的皮肤,眉梢眼角,也露着一层笑意。
  这两个女的站在店门口,不进,也不走,四只眼睛都落在欧阳昭的身上,滴溜溜转个不停,把欧阳昭打量了个够。
  欧阳昭一时反而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但心中却想,看样子她俩似乎是名门闺秀,怎会到这荒凉的山里来?
  想着,不由又斜着眼对那两个女的多望了几眼。
  谁知,那两个女的,一见欧阳昭这等神色,相互地望了一眼,全都噗嗤一笑,又凑在耳边呢呢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
  欧阳昭更加尴尬,不由红起耳根,一时抬不起头来。
  幸好,这时店家却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哈腰含笑,对着那两个女的低声道:“二位仙姑许久没照顾小店了,请坐。”
  那个瘦小的姑娘朱唇乍启,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道:“给我们灌五斤上好的酒。”
  而那个微胖的却道:“妹妹,忙什么?好容易下山一次,先吃完了再说。”
  瘦小的一个抿着嘴似笑不笑地说:“贫嘴!万一误了事,可怎么办?”
  胖的那个嘴唇,一翘,眼神一斜,雅声雅气地道:“胆小鬼!
  会那样快吗?老祖宗也不过是才回山,点子最少也要在三天以后才能来,你着什么急?”
  “说不定人家前脚跟后脚地追踪而至也不一定!”
  “呸!老祖宗不是说过十天以内吗?”
  欧阳昭听她们一问一答,不由心上一动,私忖:这不正是指着我与暗送无常之约说的?
  此时,那两个女的已进店就座,就在欧阳昭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那小店的店家,似乎对这两个姑娘特别一点。光是摆上的杯盘碗筷,就透着不同,比别的桌上精细清爽,送酒送菜,分外殷勤。
  欧阳昭觉得奇怪,暗地地打量着。
  然而,那两个女的,举动饮食并无二样,只是从她们言语行动上瞧,那胖一点的多一些男子气,不太拘束,瘦一点的斯文一点,但一对眼睛明如秋水,不停地对欧阳昭扫过来。
  看情形,两人必都有一身功夫,明露着隐隐的劲力。
  客店荒村,欧阳昭不便当面打探这两人的来历,只是暗暗留心。
  那两个女的只吃到日色将要西沉,才算尽兴,随手将一锭银子向桌上一丢,提着一大葫芦酒,说说笑笑地走出店门。
  临出门之时,两人都回头对着欧阳昭嫣然一笑。
  欧阳昭这时,也正眼直直地目送她们出店,六目相投,不由又是一阵面颊发烧。
  欧阳昭如梦初醒,终于忍不住了,叫道:“店家,店家!
  那两个姑娘是你们镇上的?”
  店家闻言,面露怯意,溜到店门外,向上山的路上瞧了一阵,才低声道:“我们镇上一共不到二十家,除了农家,就是猎户,哪有这等花朵一般的人!”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低,好像怕别人听去,神秘的样子,透着三分好笑。
  欧阳昭奇怪地道:“那她们是哪里来的,好像同你们认识?”
  店家愣愣地道:“认……认识……”
  欧阳昭见他吞吞吐吐的,不由急道:“你说怕什么?她们人又不在这里!”
  “这……这……”
  “这什么?你怕?”
  “嘿嘿!嘿嘿!”
  欧阳昭越觉必有奇巧,也越要问个明白,一拍桌子焦急地道:“店家,你是怎的?说!”
  店家似乎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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