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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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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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追魂段彬心中虽颇有点厌烦陆元青噜苏,但却又不得不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拱手还礼说道:“小生姓段,单名一个彬字。”
  吴娟娟见陆元青跟了进来和大哥说话,便不由秀眉微微一蹙,停下了筷子。
  陆元青笑说道:“明天段兄三位来庄内看擂时,不妨先找兄弟一下,兄弟当为段兄安排一个适当的位置,免得段兄兄妹挤杂在人群中,既费力又不方便,尤其是令妹,更是不方便甚多!”说罢,双目含着深情地望了吴娟娟一眼。
  白衣追魂赛潘安段彬出道江湖一年多,见识阅历虽尚说不上广博,但他为人心细如发,绝顶的聪明,实不亚于一个闯荡多年的老江湖。陆元青望向吴娟娟这一眼的神情,岂能逃过他锐利的双目,好小子!你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要自找苦吃!心中在冷笑暗骂,俊面神情却是依旧微笑着说道:“陆兄对小生兄妹如此盛情关怀,小生兄妹心中至为感激。”
  陆元青哈哈一笑道:“既然相识,便是朋友,段兄太客气了。”说着又朝段彬、吴娟娟、欧阳昭三人抱拳一拱道:“三位请用饭吧,兄弟失陪了,明日再见!”话落,便转身走到柜台上和管帐的说了两句话,向店外走去,走出店门时,还回过头来,朝吴娟娟笑了笑。
  自陆元青进店来与白衣迫魂段彬说话,欧阳昭一直在低着头自顾吃饭,始终没有抬起头来一下,对二人的谈话,直似未闻。
  陆元青走后,吴娟娟忍不住瑶鼻儿一皱,轻哼了一声,说道:“这姓陆的真有点噜苏讨厌!”
  白衣追魂赛潘安段彬闻言,连忙低声阻止:“二妹,说话当心点,这里人多耳杂。”说着俊目微闪,掠扫了左右的江湖人物一眼,幸好吴娟娟的话,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陆元青走出饭店后,赛哪吒江文龙立即迎着他,和他一面并肩走着,一面笑问道:“陆兄,那个美书生是谁呀?”
  陆元青望了江文龙一眼,微笑地答道:“他姓段。”
  江文龙又问道:“他是哪一派的弟子,也是来打擂的吗?”
  陆元青摇摇头道:“他是个不会武功的念书人,因闻听传说小燕师妹武功既高,人又生得美艳,心中甚是仰慕,特地来瞻仰小师妹的武功、风姿,看热闹的。”
  “哦!他和陆兄是朋友?”
  “唔。”
  江文龙双目忽地光采奕奕,望了陆元青一眼,问道:“陆兄知道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是他的什么人吗?”
  陆元青睨视江文龙一眼,淡淡地问道:“江兄弟问她什么事?”
  江文龙摇摇头笑道:“没有什么事。”
  “是他妹妹。”
  江文龙由衷地赞誉道:“她真美!”
  陆元青的双目里陡地闪过一股绚烂的光彩,他忽然停下身来,目注江文龙问道:“是吗?”
  “嗯。”江文龙点点头,“小弟站在街道对面,虽然看得不十分清楚,但觉得她实在很美,若与卓姑娘相比,可能难分轩轾。”
  陆元青听后,不由意兴飞扬,隐忍不住心底的喜悦,情不自禁,兴奋地朗声哈哈大笑道:“江兄弟,你眼光实在不错,很会审美,段姑娘确实可算得上是美艳无匹,绝色倾城,如与小燕师妹比肩而立,比起来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赛哪吒江文龙本是惊于吴娟姆那容光照人的美艳,乃才心怀深意地向陆元青探问姑娘是书生的什么人?一见陆元青如此意兴飞扬,心中微微一震。但这赛哪吒江文龙乃是心机深沉之人,心中虽是微微一震,却仍是面含笑容,用心良深地试探问道:“看陆兄如此意兴飞扬的神情,想来定是深得美人芳心吧?”
  陆元青又是一声哈哈朗笑道:“江兄弟,你真会察言观色,深得美人芳心,这句话愚兄虽不敢自以为是,但她对愚兄印象良佳。颇获美人青睐,确是不假!”
  “哦!”赛哪吒江文龙只听得宛如冷水浇头,一颗心直往下沉,但因他素性心机深沉,仍是神色不异地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陆兄真是艳福不浅呢!”
  陆元青也是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将来吃喜酒时,当必请江兄弟尽兴一醉!”
  说罢,二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举步向天心庄内走去。
  且说欧阳昭三人吃好饭后,站起身来,一齐走向柜台付账,只见那管帐先生忙不迭站起身来,满脸陪笑朝三人拱拱手,恭敬地说道:“三位相公的饭账,庄内陆四爷已经付过了,陆四爷并且还吩咐过,以后三位相公来敝店一切食用,概由陆四爷清付,不准收取分文!”
  “哦!”白衣追魂段彬听罢,只微微一笑,随手取出一锭碎银,丢在柜台上,说道:“这点算是赏给你们的。”
  账房先生一看这锭银子,足有三两重,比三人的饭账多十倍,不禁睁大了一双眼睛,望着白衣追魂段彬,口中连声不迭地谢道:“谢谢!谢谢!谢谢相公的赏赐!”
  白衣追魂段彬微笑地朝他摆手,和欧阳昭吴娟娟缓步向店外走去。
  三人走出店外,解开马缰,白衣追魂段彬向欧阳昭低声问道:“三弟,在什么地方?”
  欧阳昭朝他一笑,答道:“大哥且先别问,请和二姊跟着小弟走好了。”说罢,身形一纵,跃身上了马背,段彬和吴娟娟二人也即各自跃身上马,三人并辔,蹄声得得,缓缓地出了街道向西行去。
  走了约摸三四里路程,吴娟娟见大哥和三弟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默默地坐在马背上,任由马儿慢慢地走着。
  姑娘似乎不惯于这黑夜慢行的寂寞,忍不住向欧阳昭娇声问道:“三弟,还有多远呀?这样慢慢地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呢!”
  欧阳昭笑道:“二姊,你休要急,前面不远就到了。”
  吴娟娟说道:“那么我们就走快一点吧。”
  欧阳昭答道:“好。”
  于是三人便即各自一抖手中马缰,驱开坐骑,向前奔驰。
  马行快速,转瞬工夫,便又是三四里路程。
  欧阳昭轻轻一动手中马缰,坐下马便即收住奔势,四蹄渐次缓慢下来,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二人一见,连忙各收缰辔,抑止马的奔势。
  吴娟娟见三弟忽然勒马缓行,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她秀目精光灼灼地向四周扫视了一阵之后,因为没有见到一座房屋,忍不住又向欧阳昭问道:“三弟,是到了吗?”
  欧阳昭点点头道:“嗯,到了。”
  吴娟娟有点奇怪地说道:“怎么看不见一座房子呢?”
  欧阳昭微笑地用手指着左前方的一座小土丘说道:“在那座小土丘的后面,怎么能看得到呢!”
  欧阳昭说着一带马缰,转向通往小丘的小路上走去。
  上了小丘,欧阳昭勒马伫立,用手指着丘坡下面,占地不大、孤零零的一座房屋说道:“二姊,你看,那不是么?”
  吴娟娟问道:“那是什么地方?附近怎么没有其他的房屋呢?”
  欧阳昭笑道:“是一座山神庙。”
  白衣追魂赛潘安段彬问道:“庙中有人么?”
  欧阳昭道:“只有一个残废的年老道人。”
  吴娟娟问道:“三弟和他认识吗?”
  欧阳昭点点头道:“他很喜欢小弟。”
  欧阳昭说着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位老人家待小弟真好极了,每当小弟在庄中受了委曲、欺侮的时候,便会偷偷地跑到这里来找他老人家诉说一番,发泄胸中的委曲,他老人家总是百般安慰小弟。并且每次来时,他总要拿出一些小弟喜欢吃的东西来给小弟吃,在小弟临回去的时候,又总是那么不嫌烦赘地殷殷叮嘱小弟,在庄内无论遇上什么事情,一切都不要理它,千万小心忍耐,不要闯祸。他对小弟之关怀爱护,真是无微不至,胜若亲生。”
  白衣追魂赛潘安段彬心细如发,智慧超人,他听完欧阳昭的这番话后,心中忽有所感地微微一动,望着欧阳昭问道:“三弟!你知道这残废老道人的姓名吗?”
  欧阳昭摇摇头道:“不知道。”
  “道号呢?”
  “也不知道。”
  “你问过他吗?”
  “问过。”
  “他怎么说?”
  “他叫小弟不要问。”
  “他问过你的姓名吗?”
  “没有。”
  “那么他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了?”
  “现在的他当然不知道,以前的他是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呢?”
  “是小弟自己告诉他的。”
  白衣追魂段彬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认识他多久了?”
  “五六年了。”
  “怎么认识的?”
  欧阳昭想了想,说道:“有一天,他在庄外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忽然跌倒了,他只有一只胳膊,又跛了一条腿,并且还只有一只眇目,那时,他似乎有病,跌倒之后,便伏在地上直喘气,没有力气爬起来,街上的人,都因他又丑又脏,身上又有一股难闻的臭味,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伸手扶他起来。”
  欧阳昭说着略微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他那副丑样子,那时小弟看了心中虽然很是害怕,但因为觉着他很可怜,便上前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扶了起来,他喘息略停,用一只眇目仔细地望了小弟一会儿之后,忽然要求小弟扶着他,送他回来……”
  吴娟娟在旁忽然插嘴娇声说道:“你就答应了他,送他回到这里,因此你和他便也就这样认识了,是吗?三弟。”
  欧阳昭点点头,望着白衣追魂段彬,奇怪地问道:“大哥,你问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白衣追魂段彬说道:“愚兄猜想这道人可能与你有极深的渊源。”
  欧阳昭惊异地目注段彬问道:“大哥认为他与小弟有渊源?”
  “嗯。”白衣追魂段彬点点头,“很可能是叔父生前的好友。”
  “呵——”
  欧阳昭乃是赋天超人、聪明绝世的奇才,闻听段彬这么一说,他脑中略一回忆自与老道人相识之后,老道人对他种种关怀爱护的情景。他心中也就恍然大悟,觉得大哥这种猜想很对。
  于是,他点头说道:“大哥说得一点不错,否则,他怎会那么不嫌烦赘,用心良深地时刻叮嘱着小弟,凡事小心谨慎,忍耐呢!”他说着忽地用手一拍脑袋,自责地说道:“小弟真是该死,也真是太笨了,怎地竟没有想到这些呢!”
  吴娟娟见欧阳昭自责自怨的样子,不由一声娇笑道:“三弟,你自怨自责什么呢?以前没有想到,现在想到了,也还并不迟呀!何况马上又可以见着他了。”
  白衣追魂段彬笑说道:“二妹的话不错,三弟也不必自怨自责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就赶快去见这位老人家吧。”
  欧阳昭点头说道:“大哥、二姊,请随小弟来吧。”话落,一抖马缰,直向丘下驰去,段彬和吴娟娟二人连忙纵马跟随。
  到达山神庙前,三人一齐飘身下马,只见两扇破旧的庙门紧紧地关闭着,里面漆黑,一点声息全无。
  吴娟娟说道:“三弟,老人家恐怕已经睡了吧。”
  欧阳昭说道:“没有一定,平常他没睡的时候,夜晚也是从来不点灯的。”说着便走前两步,举手在庙门上轻拍了两下,喊道:“老道伯伯,”
  冬夜的荒野,格外沉寂,一点些微的声音,皆可传出很远,但是欧阳昭的喊声落后,庙里却没有一点回音。
  欧阳昭又在庙门上轻拍了两下,声音略略提高:“老道伯伯,老道伯伯。”
  可是,庙里依旧是一片沉寂,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吴娟娟秀眉微微一皱,说道:“老人家大概是睡着了吧。”
  欧阳昭摇摇头道:“不会的。据小弟所知,他老人家很少在二更以前入睡的,而且听觉极好,就是睡着了,往常只要小弟这么轻喊一声,便会立刻惊醒答应的。”
  白衣追魂段彬说道:“这样说来,老人家大概是出去了不在。”
  欧阳昭说道:“怎么会呢?他老人家行动甚是不便,在这冷天夜里,怎会出去呢?而且又到哪里去呢?”
  白衣追魂段彬微微一笑道:“三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欧阳昭不禁一楞,怔然地望着段彬问道:“大哥是说……”
  段彬含笑地说道:“三弟,叔父当年在世时,乃是武林绝世高手,所交友好,不用说,当然皆是武林一流好手,功力精湛、身怀奇学之士,这位老人家如果是叔父生前友好,岂会因残而废,以往的行动不便,也许是故意装的,倘若愚兄臆测不错,老人家之隐迹这山神庙中,说不定就是为的你呢。”
  欧阳昭听后,惭愧地说道:“大哥,你真了不起,不但见解高明,而且推断确切,合情合理,实在使小弟既惭愧,又佩服。”
  白衣追魂段彬笑道:“你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没有仔细推断考虑,所以才没有想到这些,如果凡事你能稍作思虑,便就不难想到了,又何必惭愧呢!”说到这里,心念忽然一动,凝目注视着欧阳昭问道:“三弟,你真的很佩服愚兄吗?”
  欧阳昭正容说道:“当然是真的,小弟对大哥岂敢作违心之言!”
  白衣追魂段彬严肃地说道:“那么你以后可得要好好地听愚兄的话了。”
  欧阳昭恭谨地点头答道:“当然,大哥的话小弟绝对遵从!”
  吴娟娟忽地问道:“三弟,我这二姊的话呢?”
  欧阳昭肃容说道:“神州三杰患难相共,亲如骨肉,大哥二姊的话,便皆是令谕,小弟如何敢违拗不遵!”
  吴娟娟高兴地娇笑了,笑得是那么甜、那么动人。
  接着,欧阳昭望着白衣追魂段彬,剑眉微皱地说道:“大哥,老道伯伯不在庙里,没有人开门,我们怎么进去呢?”
  白衣追魂还没有开口,吴娟娟已经接着说道:“没有人开门,我们从墙上进去好了。”
  欧阳昭向段彬问道:“大哥,可以吗?”
  白衣追魂道:“这样进入别人的住处,不但很不礼貌,并且极容易引起其他的误会,老人家回来见了,定然很不高兴的。”
  欧阳昭想了想道:“不要紧,老道伯伯素来很疼爱小弟,他回来时,只要小弟向他解释一下,谅来必不会责怪的。”
  白衣追魂微一沉吟,点头说道:“好吧,你就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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