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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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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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昭一再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桑子修的尸骨,生恐被他们事后践踏,所以,依然没有发作,只道:“在下的确因有要事在身。”
  白鹤观主抢着道:“有何要事?”
  欧阳昭毫不犹疑地道:“眼看重阳节不过一月功夫,在下在黄山沉剑潭有约,同时也是为了贵教的《归云剑谱》之事作证。”
  他想以这番话打动这位白鹤观主。
  不料,白鹤观主闻言,仰天一阵发笑,久久才道:“小辈,欺人之谈,重九之会,早已改期,你还要在观主面前扯谎欺人,未免也太狡猾了!”
  欧阳昭不由一愣,忙道:“改期?改在何时,在下为何茫然不知?”
  白鹤观主洋洋得意地道:“是呀?你为何不知,岂不是自露马脚!你今天过了本观主这一关,也许你有资格赴会,不然,哼!嘿嘿!”
  欧阳昭一见,明白一味说理,断然地讲不通,他剑眉上挑,振臂作势,蓄功戒备,沉声道:“既然你非见真章不可!
  亮剑!”
  白鹤观主朗然一声道:“道爷数十年未动背上的这把青云剑,今天也不能为了你这小辈破戒,你只管亮出本门利器,观主我就凭这双肉掌!”
  他大刺刺的,一挫双掌,意态狂极。
  欧阳昭勃然大怒,心头一震,脸泛青黄,振臂出掌,喝道:“你太狂了!”
  语出招随,如同飓风狂澜,既厉且疾。。
  白鹤观主一见,扬声道:“招势不坏,功力只怕……啊!”
  他哪知欧阳昭的功力已到不可思议之境,因此,大袖一拂,若不经意地飘闪五尺,打算再行出手。
  谁知,一片劲风,竟未被他的大袖拂化开去,而且变本加厉,猛击而来,势不可当,不由心中一懔,脱口大喝一声,二次弹腿而起,斜射丈余。
  虽然堪堪躲过,但却弄了个手慌脚乱。
  魔家双姝一见,齐声拍手笑道:“牛鼻子,出洋相了!好不知羞!”
  白鹤观主一招轻敌,图穷匕露,脸上早已挂不下去,闻言,老脸一寒,杀气顿现,怒喝声道:“小辈大胆!本观主半生未逢敌手,这是你自己找死!”
  喝叱吼叫声中,一挫双掌,脚下连环上步,双掌拍推出两股掌力,分施合击,一左一右,反扑施出。
  欧阳昭也不怠慢,眼见白鹤观主的出手,心知不是好与之辈,展开掌式,化力应招,消势取敌,亦不等闲。
  一时掌影如山,劲风阵阵,好一场恶斗。
  高手过招,快如电闪。
  魔掌珠同双姝三人,以及白鹤观的道士,都聚气凝神,眼也不眨一眨,有的手心捏拳,冷汗涔涔,动手之烈,可以想见。
  蓦然,白鹤观主猛震双掌,冷笑一声,飘步蹿出丈外,立桩作势,大声道:“小辈!敢与本观主一拚内力吗?”
  他心中料着欧阳昭掌势虽好,以年岁而论,断然不济。因此,要以已之长,攻人之短,在内功修为上取胜。
  欧阳昭对这位老道的掌式功力,已摸透了八九,焉能示弱,自问有制胜的把握,又不愿轻动杀机,可说是正中下怀。
  闻言,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既然观主有兴,在下自然奉陪!”
  白鹤观主面色倏变,收起骄态,变为阴沉,两袖一拂,身形暴长,凌空上腾丈余,发声厉叫,大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死而无怨的了?”
  欧阳昭自觉好笑。心忖:你这话说不定就是对你自己说的。
  但脸上却声色不动地道:“我与观主无仇无怨,观主既然一味相逼,欧阳昭实在未便示弱,可惜,你我师出无名,若能赌些什么,则更觉有意思了!”
  白鹤主闻言,白眉一皱道:“赌些什么?你的意思……”
  欧阳昭成竹在胸,淡淡地道:“观主若胜了在下,在下不惜翻尸倒骨,不但移走已埋的尸体,而且进观进罪之外,愿由观主发落!”
  白鹤观主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眼中威梭闪闪,急道:“如此甚好,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欧阳昭早又不疾不徐地道:“若是观主落败呢?”
  白鹤观主的老脸一寒道:“本观主败落!嘿嘿!那是你梦想!”
  欧阳昭胸有成竹,神定气闲地道:“何妨事先约定,以免后论!”
  白鹤观主略一沉思道:“若是本观主失手,不但任由你等离去,而且愿对你所埋之人,三年之中早晚焚香诵法,而且敕谕本观,以后年年春秋祭扫,世世代代不绝!”
  欧阳昭闻言,大喜过望,兜头一拱到地,扬声道:“多谢观主!在下先代死者感激观主的照顾。”
  白鹤观主不由一愣,想了过来,又怒冲冲地道:“小辈!
  你以为是胜定了吗?”
  这话不由引起魔家双姝的一声轻笑,连白鹤观的道士中,也有人忍俊不住,失声地笑了起来。
  欧阳昭且不发怒,也不动招,追问一句道:“道长乃一观之主,武林前辈,说话可得算数!”
  白鹤观主已怒火如焚,急躁地道:“你能胜了观主,自然有个公道,只怕你的心如天高,命如纸薄,手上不争气,那就怪不得本观主了!”
  “如此,我就领教观主的几招绝学也好!”
  欧阳昭说着,不动声色,脚下微微着力,沉桩取势,意态从容地,抱元守一,气纳丹田,面露微笑,卓立而待。
  白鹤观主自问以自己近一甲子的修为,绝不是当前的欧阳昭可以比拟的。因此,也避开武家的大忌,收起烦躁浮怒的心情,起桩凝神,功贯双臂,朗声道:“小心了!”
  欧阳昭双掌微挫,抬臂作势,大声道:“请吧!”
  一声未了,狂风陡起,砂飞石走,草起蓬断。
  原来白鹤观主已闷声不响地出掌推到,果然不同凡响。
  欧阳昭是会者不难,喝了声:“来得好!”
  收左掌,出右臂,微斜前拍,一半化力,一半袭敌,精妙绝伦,凌厉无俦。
  蓬一声大响,劲风接处,卷起一阵狂飙,突地上鼓百丈,煞是惊人。
  欧阳昭桩式未动,岳峙依旧。
  白鹤观主的桩式也未稍移,然而,身子连连晃摇,久久立势不稳,隐隐之中,觉得力道彷如遇上一股无形的劲道,只觉压力奇绝,又胶在一起,欲闪不能。
  此乃功力差别受外力吸引,情不由已,运用失灵的现象。
  因此,他面有疑色,搭讪地仰天一笑,掩饰内心的不安,叫道:“老夫开了眼界了,果然不错!”
  其实欧阳昭仅不过用上五成真力。
  欧阳昭此时闻言,对这白鹤观主由本观主而变称老夫,觉得他不过是一时气盛,或者是受了青城三子灵真子的唆弄,料定这老道的本质尚属不恶,自己何苦毁了他的半生苦修,一观的名声。
  想到这里,也一笑道:“老观主!太夸奖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白鹤观主不由一愣,心中暗自沉思。
  他四顾之下,顿时面色一肃道:“势必分个上下,才有个交待,这第一掌算是……算是平分秋色!”
  原来这老道一看面含微笑的汉玉观音魔掌珠,又见嘴角微挂,一脸不屑之色的魔家双姝,回头又见本观的道众,一时怎能虎头蛇尾,自行收蓬转舵。
  因此,咬着牙,打算力拚下去。
  欧阳昭焉能看不出他的心意,微笑道:“我们这间,既没有半点梁子,何……”
  不想白鹤观主的心意已定,一摆手道:“此时说已无益,看这一掌!”
  掌字出口,双肩已动,长臂暴出,掌已推到。
  这一招,他算是全力而为。
  但见,劲风呼呼,破风摧力,直如飞瀑千仞,狂涛巨波,更见修为。
  欧阳昭乍见,也开气出声,喝道:“来得好!”
  沉桩弓腰,挫掌接上。嗡!嗡!声音不绝,震得四山响应,回音不停。
  力道接实之处,两人各自退出三步。白鹤观主老脸变色,强自闭口摄神,调息嘘喘。
  欧阳昭虽也后震三步,但自知是由于对当面的敌人产生同情之感,又因出手迟滞所致,对功力不但无损,而且也知胜券在握,万无一失。
  然而,白鹤观主做梦也想不到,像这等力拚硬斗,敌人竟会不用全力的。
  同时,白鹤观的道众,更加不明内情,以为自己观主与欧阳昭乃是半斤八两,若论修为,欧阳昭年幼,必不能持久。
  他们一心以为观主必胜无疑。因此,不由轰雷似地叫了一声:“好!”
  鼓掌,吼叫,欢呼,高嚷,乱成一片。
  这一旁的魔掌珠与魔家双姝,不由急了,六道明亮亮的杏眼,一齐瞅着欧阳昭的脸上,十分担心。
  汉玉观音魔掌珠,更一跃而前,低声道:“小师叔,怎么样了?这个脸,可丢不起!”
  说时,她粉面充满焦急之色。
  欧阳昭一见,不由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笑着道:“傻丫头,放心!师叔输不了!”
  汉玉观音魔掌珠感到他这一拍,有无限的安全感,也有无限的亲切感。虽然,这与男女之间的爱不同,但心中总觉得有说不出的舒畅,无限的安慰,仿佛失去的心爱之物,重又拾回一般。
  她星目一轮,扫起柳眉道:“小师叔,你可不能骗我!”
  欧阳昭对她含笑道:“傻瓜,这不是儿戏,小师叔能拿性命骗你?快走,老杂毛又来了!”
  白鹤观主又已扬声道:“贫道对你的功力,算是折服,然而高下之分未见,不能就此作罢!”
  他由本观主降为老夫,此时又由老夫自贬为贫道,心中的怯意显然,不问可知。
  欧阳昭心想:你何必自讨没趣,非要弄到灰头土脸不可么?
  想着盈盈一笑道:“道长太谦,研功论艺,原本是点到为止,此时正是适可而止,在下就此告辞,日后有了机缘,再行领教!”
  白鹤观主不由一阵沉吟,犹豫不决,但却有乘此下台之意。
  谁知,一班不知死活的白鹤观道士,这时却鼓噪起来,七嘴八舌地乱吼一阵:“不要放走了这小子!”
  “不要……”
  “让他小看了白鹤观……”
  “少不得在武林中夸口,说赢了我们……”
  “留他下来……”
  欧阳昭闻听之下,不过是一笑置之。
  而白鹤观主却成了骑虎之势,一扬手,止住了道众的噪吵,对欧阳昭道:“小施主,这怪不得贫道了。”
  欧阳昭闻言,一扫鼓噪的道众,微哂地对着白鹤观主道:“道长乃一观之主,又是道教的硕彦,想不到却扯不掉嗔之一字,未免使在下怀疑,嘿!嘿!”
  白鹤观主的老脸一红,大声道:“贫道之心已决,接招!”
  语未落,招已发,双掌平推,锐不可当。
  欧阳昭一见,不由大惊,忙不迭提气运功,振臂迎敌,口中道:“你突袭取巧!”
  他情急之下,无形之中,用出七成真力,较之前两式,岂能同日而语。
  蓬一声暴响,人影陡射。
  白鹤观主的身子,被震三丈高下,直向一片乱石之中落去。
  欧阳昭一时失手,用力过猛,一见也不由失声惊呼道:“哎呀!糟!”
  这时,一千道众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眼见观主被人震起,不由全是一震,雷吼一声:“哎呀!”
  欧阳昭一叫之后,身子也一震而起,如同一只庞大无比的苍鹰,直向白鹤观主震飞的身子抓去。就在白鹤观主眼见就要摔落在如刃的乱石堆里,但听欧阳昭喝了一声:“起!”
  猿臂长舒,他已抓上老道的衣领,斜飞三丈,卸却下坠之力,双双落在地面。
  这一式既快且疾,惊险动人。
  一旁的双姝嘤然一声娇呼,汉玉观音魔掌珠的一颗芳心,几乎从腔子里跳出来,失声叫道:“小师叔!”
  原来欧阳昭的动作太快,加之劲风卷起的砂土,俨如旋风,他们都没看清这如何搞的,全以为他二人同被震出。
  白鹤观主气喘嘘嘘,老脸苍白,双眼射出感激的神色,低声道:“多谢小侠!”
  欧阳昭忙轻音道:“道长谬奖了!”
  这时,场子中情形略定,一干道众,也拥了上来。
  白鹤观主抖了抖凌乱的道袍,挥手道:“闪开道路,各代弟子回观!”
  说完,也不向欧阳昭答话,袍袖一拂,疾向山巅射去,但身子已比来时,不知迟滞了多少。
  一干道众,此时也回过意来,全都愕然一惊,各震身形,乱糟糟地追着自己的观主,一齐腾身而去。
  欧阳昭目送他等的身形,心想:人生争名夺利,为的什么?
  想着,不由坠入沉思之中。
  忽然汉玉观音魔掌珠叫道:“哎呀!小师叔,适才忘了问这杂毛老道了。”
  欧阳昭见她十分焦急,不解道:“问他什么?”
  魔掌珠的秀眉一掀,说道:“他说黄山沉剑潭之约已经改期,不知真假。”
  欧阳昭也不由一愣,连连点头道:“是呀!这可是大事一桩,让我……”
  一言未了,魔家双姝同时又惊呼道:“看!又是武林中人,千万不要再出岔子!”
  果然三十丈外,一条身影如飞而至,快若飞矢,疾似流星,转眼来到切近。
  欧阳昭此时已看清,来的乃是五旗盟的金旗旗主,掌剑双绝东方浩。
  掌剑双绝东方浩,气急败坏地,不等欧阳昭开口,长揖叫道:“上禀盟主!快些儿动身赶往黄山吧!”
  说时,气喘不停,显然赶路兼程,疲乏不堪。
  欧阳昭不由眉头一皱道:“东方旗主,有何大事吗?你这等……”
  东方浩气喘稍定,探手从怀内抓出一张大红洒金帖子,递向欧阳昭,同时大声地说道:“请盟主过目,一看便知!”
  欧阳昭接过来一看,不由急道:“这是从何说起?”
  原来那大红洒金帖子,上面写着:
  原定重九佳日登临黄山之会,决改于七夕之夜举行,不来自误,切盼虎驾光临,实为武林之幸。
  奇怪的是,下面的具名,却大书特书地写上:
  武林三绝传人,五旗盟盟主,大侠神剑震八荒之子,欧阳昭谨订。
  汉玉观音魔掌珠见欧阳昭脸上焦急、愤怒、惊奇,不由插言道:“小师叔,怎么?”
  欧阳昭顾不得同魔掌珠说话,把英雄帖子向她一递,迫不及待地向掌剑双绝东方浩问道:“这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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