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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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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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可是,真怪得很,他却白费力气,击向八人左右两旁的空隙,只把远立丈外的白衣追魂段彬、吴娟娟姑娘和那武功精深卓越的当代奇人东海一奇,看得双眉微皱,莫名其妙。
  邛崃八索一见对方拍出的掌力,刚猛绝伦,火热灼人,心中虽是极为惊骇,不知道对方所是什么掌功?但因击来的部位,是他们左右两旁的空隙,逐就急忙收住游走的身形,停止攻势,各守方位,也不闪避,只挥动手中软索,舞起一片索影劲气,护住全身。
  欧阳昭掌力拍出,身形也就跟着电射飘起,闪晃之间,只听得闷哼连声,八人之中,倒有五人手里的软索被夺出手,同时还被一股强大绝伦的潜劲,震得胸头血气翻涌,立足不住,蹬蹬蹬,向后接连倒退了三步。
  说来实在太慢,欧阳昭出手快逾电光火石,他用的是什么身法手法?怎样夺下五人手中的软索的?不要说是远立在丈外的东海一奇、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姑娘,他们没有看清楚,即连当事人,他们也只不过觉得手腕微微一震一麻间,手中的软索便就莫名其妙地被夺出手。
  邛崃八索不由心头大骇,凝目望去,只见欧阳昭两手分握着五根软索,挺立场中,面色冷凝,神威凛凛!
  忽闻欧阳昭一声冷笑,说道:“就凭八位这点能耐,也敢追踪来此,口发大言,要生擒我大哥,哼!”说着,暗暗潜运功力,凝聚双掌掌心,用力一握,只听得一阵喀嚓哗啦连响,五根一丈二尺长的软索,立时一齐断成两截,变作十根,丢在地上。
  软索乃系精钢打铸,欧阳昭竟于不动形色中,一握而断五根,若非内家功力已臻绝顶化境,焉能办到?
  邛崃八索虽也是修为精深,功力颇为不弱的内家高手,但,欧阳昭这种功力,委实太高,太骇人,八人睹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骇然大变,变成灰白,目瞪口呆。
  只听欧阳昭又是—声冷笑,喝道:“八位心中如果觉着不服,不妨就再动手试试。”
  说罢,双目掠扫了邛崃八索一眼,神光湛湛,有如两道冷电寒芒,逼视着八索之首李天祥。
  这时,邛崃八索早巳胆寒气馁,自知凭自己师兄弟八人的武学功力,就是拚命,也不能奈何对方丝毫,那里还再敢逞强动手,自讨苦吃。
  李天祥略定了定神,惨然一笑道:“阁下武功确然高超,今天我师兄弟落败,只怪我们学艺不精,现在便立即回山向掌门人复命,不过……”
  李天祥下面的话尚未说出,欧阳昭已是一声冷笑,接道:“不过今天之辱,他日必报!是不?”
  “嗯,不错!”李天祥沉声说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今天承蒙手下留情,我师兄弟非常感激,但这断索之辱,他日非找你报复不可。”
  欧阳昭哈哈一笑道:“好!江湖之上,在下随时候教。”
  李天祥点了点头,双目环视了七个师弟一眼,说道:“我们走吧。”说罢,身形一转,领着七个师弟,迈开大步走去。
  欧阳昭忽地一声大喝道:“站住!”
  邛崃八索霍地回过身来,十六道眼神,一齐瞪视着欧阳昭的丑脸,李天祥沉声喝道:“阁下还有什么见教?”
  欧阳昭微微一笑,陡地双目如电,扫视了李天祥、朱雄超、许光华三人手里的软索一眼。冷冷地说道:“留下你们三个手里的软索再走。”
  李天祥脸色勃地一变,喝道:“丑鬼!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吗?”
  “哼!”欧阳昭喝道:“少废话!叫你留下,你就识相点乖乖地留下吧。”
  李天祥道:“不识相,不留下呢?”
  欧阳昭脸色一寒,剑眉双轩地沉声说道:“在下便只好出手强留了。”
  李天祥闻听,心头不禁一懔。他心中甚是明白,凭对方那奇绝无伦的武功身手,如真的出手强留他们三人手中的兵刃——软索,可说是易如反掌,他们绝对无法保得住,不被对方夺下。
  与其由对方出手强行夺下,不如干脆依言自己留下,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他心底暗自略一沉吟之后,猛一跺脚,仰天一阵狂笑道:“好,好!反正我们邛崃八索,今天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何还顾惜这剩余的三根软索。”说着,便即暗暗长吸了口气,运聚真力,自己毁断手中的软索,哗啦一声暴响,摔在地上。
  朱雄超、许光华二人一见大师兄自毁兵刃,也就依样画胡芦,毁断软索,掼落当地。
  李天祥神情激忿,双目火赤地瞪着欧阳昭厉声喝道:“丑鬼!咱们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从今天起,邛崃八索与你势不两立,这场折辱,终有一天,必叫你连本带利地偿还。”
  话落,领着七个师弟,大步疾奔而去!
  欧阳昭没有说话,望着邛崃八索疾奔的背影,口中发出了一声冷峻至极的冷笑。
  欧阳昭静静地挺立当地,凝望着已经去远了的邛崃八索的背影,他心底泛生了一丝悔意。
  他虽然并不知道,当年围攻杀害他父母的各大门派,为数近百的武林好手中,邛崃八索是不是也在其内?但是,确确实实的,邛崃派是参加了呵!
  因此,他很后悔,悔不该这样轻易地放去邛崃八索,没有断去他们的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
  吴娟娟娇躯微晃,挪身到了他的身侧,含笑天真地娇声说道:“三弟,你武功又增进了呢。”
  “唔。”欧阳昭心不在焉地漫应了一声,目光仍旧凝视着邛崃八索奔去的方向,其实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邛崃八索已经去得没有了人影。
  吴娟娟不由秀眉微微一蹙,妙目盈盈地凝注着欧阳昭的丑脸,柔声儿问道:“三弟,你怎么啦?”
  欧阳昭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没有怎么,我很好。”
  说时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吴娟娟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欧阳昭说着略顿了顿,目光忽地转射在吴娟娟的娇靥上,恨声说道:“二姊,我好恨呀!”
  吴娟娟不禁一怔,睁大着两只妙目,愣愣地望着欧阳昭,她不知道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恨?恨什么?
  这时,白衣追魂段彬和东海一奇,已走了过来。
  白衣追魂段彬望着欧阳昭微笑地问道:“三弟,你恨什么呢?”
  欧阳昭道:“我恨我自己!”
  白衣追魂段彬感觉奇怪地问道:“是为着什么呢?”
  欧阳昭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恨我刚才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走邛崃八索,不弄断他们一条胳膊,或是一只腿!”
  “哦!”白衣追魂微微一笑道:“因此你恨后悔,由悔生恨,是不?”
  “嗯。”欧阳昭点了点头。
  东海一奇陡地哈哈一笑道:“小娃儿,你的心肠也太狠了。”
  “哼!”欧阳昭剑眉微微一挑,星目朗朗,望着东海一奇道:“老前辈认为晚辈的心肠狠辣吗?”
  “当然!”东海一奇点点头,缓缓地说道:“那邛崃八索来时虽是气势汹汹,要生擒你大哥,但他们乃是受命差遣,事实上与你并没有什么三江四海的深仇大恨,你毁掉他们仗以成名的兵刃,这番挫辱,已足够他们羞愤终身,比死还难过了,而你竟意尤不足,因未曾弄断他们的一臂一腿,自悔自恨,这种心肠,实在够狠辣了!”说到此处,略微一顿,面色倏寒,冷冷地接道:“你年纪轻轻,心肠便就这等狠辣,岂是武林之福……”
  东海一奇说时,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神,始终有如两道冷电般,盯视着欧阳昭丑脸上的神情,显然,他虽是甚为心折眼前这个丑少年的傲骨豪气和其一身奇奥超凡、高深莫测的武功,但那两句自悔自恨的话,却引起了他的重视,使这位数十年不问江湖是非的海外奇人,为武林未来的祸福,关怀担心起来。
  因为,他已经看得很清楚,眼前这个丑少年一身奇奥的武学功力,实已高达超凡入圣的化境,如果一旦为祸武林,则不久的将来,武林中必然遍处血腥,无有宁日矣!
  欧阳昭闻听东海一奇的这番话后,忽地朗声一笑道:“老前辈所责甚是有理,但是……”说着略顿,望着东海一奇沉吟地问道:“如果晚辈与邛崃派有着血海深仇呢?”
  东海一奇不由一怔,望着欧阳昭问道:“邛崃派与你有血海深仇?”
  “嗯”。欧阳昭点了点头。
  东海一奇问道:“是邛崃门下个人?还是全派?”
  欧阳昭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掌门人与派中高手多人,不知可不可以说是全派?”
  东海一奇听得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暗自思忖道:“这丑少年究竟是何出身来历?怎地竟和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一的邛崃派,结有血海深仇的呢?”
  东海一奇暗自思忖了片刻,仍旧正容说道:“你与邛崃派有血海深仇,当可另作别论,但是,你却必须按照武林规矩,正大光明地邀约邛崃掌门,作公开了断,免得外人不明真相,误以为你心狠手辣,恃技好杀,而引起武林群愤。”
  欧阳昭微微一笑道:“多谢老前辈指教。”说着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望着东海一奇又道:“日色西斜,时间已经不早,老前辈若无其他见教,晚辈等便就此告辞了。”
  东海一奇目光掠扫了三人一眼,嘴唇微动,似乎要想说什么,但却是欲言又止,朝三人微一挥手,说道:“你们走吧,我们元宵节夜邙山见好了。”
  欧阳昭微一点头道:“好。”声落,朝东海一奇抱拳一拱,与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姑娘,转身展开身形,疾奔而去。
  三人回到山神庙时,天色已是薄暮时分。
  眇目道人一见三人,便即望着欧阳昭问道:“昭儿,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欧阳昭闻问,便将天心庄看擂的情形经过,向眇目道人和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二人,详细说了一遍。
  “哦!”眇目道人闻听得东海一奇为着欧阳丹夫妇,当年被害的事情,竟而亲自跑宋中原武林查访这段公案,他心里很激动。
  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闻听后,不由高兴地一声哈哈大笑,望着眇目道人说道:“贤弟,想不到这位隐居海外,足迹未履中原数十年,不问江湖事非的海外奇人,竟也为着这段公案,亲自到中原来了。有了这位奇人出头,加上昭儿这一身超绝的武学功力,这笔血仇,得报之日,为期已经不远了”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显然他内心兴奋非常。
  眇目道人没有说话,只朝他颔首微微一笑。
  天色已经漆黑。
  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霍地站起身来,向眇目道人说道:“贤弟,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带着昭儿他们动身吧,我老偷儿也该走了。”
  眇目道人连忙站起身来,朝千手大圣颔首抱拳说道:“如此有劳石兄了。”
  千手大圣石不凡哈哈一笑道:“我们老兄老弟,你还和我老偷儿客气什么。”话未落,身形晃处,微风飒然,已经掠身跃起,出了山神庙,快似一缕轻烟,飞驰而去,转眼消失于黑暗中。
  吴娟娟望着眇目道人间道:“老道伯伯,石伯伯他到哪里去呵?”
  眇目道人道:“他去天心庄。”
  欧阳昭闻听,知道千手大圣石不凡此去天心庄,是为了替他交待他不赴约之事,不由有点担心地望着眇目道人间道:“伯伯,石伯伯此去不要紧吗?”
  眇目道人朝他点点头,微笑地说道:“不要紧,你石伯伯不但能言会道,口才极好,而且以卓玉堃的身份地位,他也不会为着这种小事,和你石伯伯翻脸为难的,我们动身走吧。”
  欧阳昭问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眇目道人道:“熊耳山中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欧阳昭剑眉微蹙地望着眇目道人说道:“伯伯,依昭儿看,这疗治体内淤塞的真力之事,暂缓一个时期吧。”
  眇目道人不由微微一怔,眇目精光灼灼地凝注着欧阳昭问道:“为什么?”
  欧阳昭答道:“距离元宵节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眇目道人一听,这才明白欧阳昭的心意,是恐怕赶不及元宵节夜邙山之约,遂微笑着说道:“昭儿,你放心好了,邙山之约,伯伯负责你一定能及时赶上就是,赶紧动身走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欧阳昭见老道伯伯这么说法,当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离开山神庙,欧阳昭和眇目道人二人合乘一骑,四人三骑,沿着山道,向西疾行,直奔熊耳山。
  鲁山县与熊耳山相距,只不过三百多里的路程,马行快速,一夜奔驰,第二天清晨,便已抵达。
  四人弃马入山,由眇目道人领着,进入山腹中的一个峡谷秘洞。
  入洞后,眇目道人便对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二人,肃容说道:“在我运功替昭儿治疗期间,两人均受不得丝毫惊扰,你二人必须在洞口特别小心地守护,千万不能有一丝大意疏忽,否则,我和昭儿必将遗恨终生。”
  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闻言,心头都不禁一懔,二人知道这守护的责任,关系至为重大,万一有失,便会毁灭三弟的一生。
  “伯伯尽管放心好了,小侄和二妹当特别小心,全力守护不懈。”白衣追魂点头肃容朗声答说。
  眇目道人慈爱地笑了笑,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太辛苦你们两人了。”
  白衣追魂段彬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们份内之事,伯伯别客气了。”
  欧阳昭走前一步,望着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二人,感激地朗声说道:“为着小弟之事,要劳累大哥和二姊辛苦护法,小弟心中实感不安之至,这里谨先礼谢了。”说着便朝二人拱手躬身一个长揖。
  吴娟娟忽地跺莲足,娇嗔道:“三弟,你那来那么多的酸礼!”
  白衣追魂段彬朗声一笑道:“三弟,你怎么也和我们客气起来了,自己弟兄,需要客气么?”说罢,转向眇目道人恭敬地说道:“请伯伯费神,即刻开始替他治疗吧。”话落,身形一转,便与吴娟娟双双往洞外飘身而出。
  眇目道人和欧阳昭盘膝对坐在洞中,他并没有立即着手替欧阳昭治疗输导体内沉带淤塞的真力,却先传授着欧阳昭一套深奥复杂的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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