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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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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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怪人鼻孔中微微一哼,毫不着色,从容不迫的,把手中的蟠龙神剑向腰际一塞,长臂伸处在眼看枝桠即将射到之际,闪电的一抓。
  许是他过份低视了欧阳昭的内力,右手抓向树枝,口中噫了一声,脚下虽未变动势,身子不由一晃,眼神一棱,狂笑声道:“老弟!瞧不出你这小年纪,会有这等意想不到的内力!”
  欧阳昭偷眼瞧料之下,心中如一块石头放下来一般,安定了不少,他知道这怪人是借着狂笑来掩饰他的窘态,想叫人看不出他被树枝的劲力险些带动了桩式的下风,聊以自己解嘲而已。
  因此,他也就装着毫不知情的道:“阁下过奖了,就请演练这旋风八式的前六招吧!”
  黑衣怪人略一迟疑,抖抖手中的树枝道:“老弟未免太也小看本人了。”
  “意不在此,请勿耽误了时刻。”
  黑衣怪人又是阴沉地一笑道:“好!老弟台,你站开了。”
  却说黑衣怪人抖动手中的带叶树枝,掠起一道劲风,从旋风八式的第一招风云聚会使起,凌厉狠辣,居然十分神似,招数不但老到异常,而且中规中矩,丝毫没有破绽,俨然熟手行家。
  欧阳昭目瞪口呆,更加细心留神。
  片刻之间,黑衣怪人使到第六招“风云变色”,倏地势子一收,不喘气,不浮燥,手中的树枝一横,朗声道:“老弟!
  我这六招还过得去吧?”
  欧阳昭此时心中,既恨又恼,既惊又奇,一时如同翻了五味瓶,酸辣苦甜咸不知是什么味道。
  他心中虽然难受至极,面上却不动声色,强自镇定着,淡然一笑,把右手的大姆指一竖,也提高了嗓门道:“阁下果然所学渊博,这最后两式赠送给你,也不算奇!”
  黑衣怪人闻言,有些得意忘形,故作谦虚地道:“老弟台!
  我这可是江边卖水,孔夫子面前卖文。”
  他说着,忽然眼神暴射,手臂伸处,猛的一震。
  “喀嚓!”
  就在他这猛然一震之际,他手中的带叶树枝,忽然被他震折断来,只剩下一尺二寸长短,如同力斩斧砍似的整齐,也恰好就是玉笛的长短,这种功力姑且无论,这个分寸拿捏之妙,巧到毫未。
  他把手上尺二来长的树枝迎风一扬,又道:“老弟!这大概就是玉笛的长短,本人索兴献丑,试演玉笛的前十招,好使你放心指点我最后两招。”
  说完,也不等欧阳昭回答,身形一层,便自挥舞起来。
  但见他踏中宫,走子午,一式一招的,转眼之间,又已把笛绝的笛招使完了前十式,式式不差,招招有力,分明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黑衣怪人一口气把玉笛十招使完,忽然身子一长,平地冒起三丈,人在凌空,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长啸,声动遐迩,气吞河岳,然后一个雁落平沙,人像一头庞大无比的苍鹰,落下实地,面不改色,气不涌出,大声道:“老弟,如何?”
  欧阳昭如梦初醒,说不出的一肚皮闷气,闻言不怒反笑:“哈,哈,高人!高人!在下今晚算是开了眼界了,嘿,嘿!”
  他是气极而笑,愤极而笑,笑声一收,探手在怀内一拉。
  金光闪耀,映目生辉,辟毒追魂宝旗出手,迎风一挥,呼呼作响,人也陡然上跨一步,口中朗声道:“阁下旗笛双绝令人折服,可是有些使人生疑!”
  这时,脚下忽移,连环前欺两步,逼向黑衣怪人身前,相距也不过丈来远近。
  黑衣怪人圆睁双目,索然不解地道:“这十招有不对之处吗?”
  欧阳昭冷冷地道:“旗式传神,笛招活似,家师在日也不过如此。”
  “那么请老弟实行诺言,指点最后四招!”
  欧阳昭忽然脸色一变,横旗当胸,沉声喝道:“你妄想,说!这宝旗六式,玉笛十招,是从何处而来!”
  他这勃然作色,神态突变,黑衣怪人不由一惊,心知不妙,一腾身,霍地侧跃丈余失声叫道:“老弟!你这是怎的?”
  欧阳昭怒不可遏,厉声道:“陕快还我一个明白!免得在下动手!”
  黑衣怪人愈加惊惧,抢着叫道:“为何翻脸无情,不守诺言!”
  “谁与你有情,谁答应你什么?”
  “四招绝学换一柄神剑。”
  “住口!那是你作梦!”
  “难道你不要这柄蟠龙神剑?”
  “我不但要那柄神剑,不说出笛招旗式的来历,还要你的这条狗命!”
  “神州三杰原来是轻言寡信之人。”
  “满口胡言,拿命来!”
  欧阳昭喝声之中,人似闪电向前一穿,手中宝旗陡出,直向黑衣怪人戳去,疾逾追风,快同闪电!
  黑衣怪人双目泛出煞气,两人相距既近,无法闪躲,手中还没丢下的半截树枝匆匆一迎。
  “喀嚓!”
  树枝应声而折,黑衣怪人一个腾身,竟自窜出丈余;眼神不定,高声叫道:“老弟!你怎的如此!”
  “休要罗嗦!看招!”
  欧阳昭声到人到,人到旗出,喝叱声中,手中辟毒追魂宝旗又已幌动,夹起一派厉风,又向黑衣怪人袭到。
  黑衣怪人无从躲起,白光陡的一亮,蟠龙神剑舞起,一派寒辉,声势也自不弱。
  两人这一交上手,都是全力而为。
  天色欲曙未明之际,荒山险岩,但见一白一黄的两团光芒,搅作一团,缠在一起,蔚为奇观。
  欧阳昭的潜力似乎略高一筹,无奈那黑衣怪人对他的旋风八式,正是了若指掌。而一位武家练成了功夫,正不知使用了千百万遍,顺理成章,一时哪能改变得了,何况旗招八式,乃是一脉相连,势非从第一式使起不可,因此,欧阳昭明明知道当面的敌人不比寻常,也无法改变招式,更由于他不比寻常,也更加不敢冒险以零招散势施为,生怕一时大意失去先机。
  高手过招,其快如风,转眼之间,欧阳昭的旋风八式已始完了前六式,不由一奋神威大声喝道:“狂徒!这就到了第七八两式了!”
  旗影抖起,金光乱闪,一招风卷残云已自使出,绝学精华焉同凡响。
  黑衣怪人接应了六式之后,心中先自虚了,怯意顿生,耳闻欧阳昭喊叫,心中更加不安,原打算乘机窥视这招的路数。
  但见旗影摇摇,金光闪烁,根本看不清欧阳昭是怎生出手的,而一缕大而无比,刚柔并兼的绝大劲风已自欺到,势成无法应招之局,眼见就要不支。
  黑衣怪人武学根基甚厚,焉肯束手被擒甘心死于旗下,险旗之中,把手上的蟠龙神剑舞起一片寒光,意存护体保身。
  欧阳昭的希望,原都寄托在七、八两式之上,因此,第七招出手,也是加功贯力,势在必得。
  不料旗势展处,手上不自觉地中途一顿,迟滞了不少。
  这柄蟠龙神剑,乃是他父亲成名的利器,万一他把父亲的遗物毁在自己宝旗之下,岂不终生遗憾,寝食难安。
  他看见黑衣怪人舞起神剑,使得风雨不透,洒水不进,心中有了顾忌,高手过招,胜败也不过是转瞬之差,他心中有了疑问,手上不自觉一顿,这一顿不打紧,不但黑衣怪人逃出险境,而旋风八式的最后两招也已使完,这样一来,两人也算斗了个不分胜负,难分轩轾。
  黑衣怪人一见欧阳昭的旋风八式到了收势停招的当儿,心中这一喜不言可知,手中蟠龙神剑一停,大声叫道:“欧阳老弟!本人待你不薄,又是素来无仇无怨,犯得上过手动招吗?”
  欧阳昭对自己中途迟滞,坐失良机心中十分懊恼,余怒未息,气咻咻的喝道:“少卖交情,你心中想也明白!”
  经欧阳昭这一点破,他也不由一楞,心想:宝旗的旋风八式,乃是一式比一式凌厉,一式比一式紧凑,为何他乃心思慧敏,城府极深之人,手中神剑一晃,不由豁然大悟,扬声一笑道:“老弟!不愧名门之后,可算武林的孝子,这柄剑若是断送在你手上,不但你过意不去,恐怕欧阳大侠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哈!哈哈!”
  黑衣怪人洋洋得意,相反的欧阳昭气得心如大焚,五脏如裂,七窍生烟,手中宝旗一指,大叫道:“你少得意,欧阳昭宝旗在手,随时可制你死命!”
  呼!宝旗抖动,二次又待出手。
  黑衣怪人连忙一扬蟠龙神剑,护住迎面大穴,高声叫道:“老弟!稍安勿燥,把话说明要紧!”
  欧阳昭没好气地道:“你还有何话讲?”
  “我再三向你说明,旗式笛招,既不是我偷学来的,也不是我有意来逗你……”
  “那究竟是从何学来?”
  “这个日后自然知道,目前恕我不能见告!”
  “全是胡说八道,难道这是天机不可泄漏吗?”
  “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我以生死对天盟誓,江湖之中,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再也没人能知道这两大绝学!”
  “任你舌翻莲花,休想搪塞得过!”
  “何搪塞之有?何况有这柄神剑护身,你纵然不顾我这条命,难道不顾到这柄不平凡的短剑吗?”
  欧阳昭料定凭自己的一身修为,旗招笛招的精华,自觉有必胜的把握,但万一他存了必死的决心,一上手就以神剑硬碰拚,一时也难以制胜,说不定就是一个闪失,毁了神剑。
  黑衣怪人又道:“至于这柄神剑,原来是打算龙归沧海,送给你老弟的!”
  “要想换取四大绝招,那算是你妄想,若要另出花样,还是免开尊口!”
  “一不换取绝招,二不另提条件。”
  “却是为何?又等待何时?”
  “适才我已说过,这柄剑乃是天南鸡爪婆婆门下,银蝎女施凤英手中得来。”
  “与我何关?”
  “你道施凤英这柄剑,为何轻易脱手?”
  “我怎知道?大不了是你以强欺弱,强取豪夺来。”
  “不对!是她心甘情愿送出来的。”
  “我却不信。”
  “银蝎女施凤英送出这柄神剑,自然有她的道理。”
  “什么道理?”
  “鸡爪婆婆一死,她武功不济,生恐在武林之中受人歧视,江湖之上受人欺侮。”
  “你能替他遮风挡雨撑持门面?”
  “在下不能。”
  “那为何送剑示惠,孝敬你这位狂人?”
  “施凤英的这柄剑,乃是孝敬给一统教的。”
  “一统教?为何到你手中?”
  “以银蝎女的区区武功,一统教还不屑要她那等浓包,但却看在这柄武林奇珍的蟠龙神剑的份上,才收留了她。”
  “原来一统教收留教众全看在东西上?”
  “这又不是,一统教收留施凤英,的确看在这柄剑上,但也正是看在老弟你的份上,否则……”
  “怎的又扯到在下头上来?”
  “教主为了这柄剑乃是老弟的令尊成名神器,所以受了下来,打算送给你,作为你就任执法堂主佳期吉日的一点小小礼物。”
  欧阳昭闻言,不由双眉一掀,面露惊奇之色,忙不迭地问道:“阁下莫是鼎鼎大名的一统教主?”
  那黑衣怪人眼神陡然一变,急急地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老弟千万不要误会!”
  欧阳昭毫不放松地追问道:“那么,这柄珍贵的神剑,为何在你手上?”
  “说来话长!”
  欧阳昭冷笑声道:“长话短叙好啦!”
  黑衣怪人大声答道:“因为老弟你久久不到一统教就任,恰巧在下与一统教渊源极深,受教主之托,四下寻找你,才将这柄神剑交给本人,好与你先行透露一点。”
  欧阳昭哪肯相信他的话,笑道:“一统教可差能使的人甚多,为何单单请你通风报信?”
  黑衣怪人也不甘示弱,仰天打个哈哈,又道:“这有什么不解,只因本人在江湖之上眼皮子既杂,又飘忽不定,所以比较容易与你遇上,更有一点可不是我向自己脸上贴金,像蟠龙神剑这等神物,乃是人人想得的宝剑,交与功力稍差之人,难免没有个闪失!”
  欧阳昭不由暗暗好笑,一摆手中辟毒追魂宝旗,阻住了他的话音,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阁下之言自问是八面方圆,惜乎有三点不尽不实之处!第一,为何见了在下之时,开端并不提起有这柄蟠龙神剑之事。”
  黑衣怪人也是善于说词之人,焉能被欧阳昭一句话问住,接着道:“那时有穷家帮人众在此,未便言明!”
  欧阳昭闻言,更觉好笑,声音越发放大,吼道:“笑话,难道你亮剑之时穷家帮的人不在这里吗?”
  黑衣怪人仍旧强辩道:“亮剑乃是万不得已。”
  “哼!花言巧辩,第二点说来更加令人可笑,简直是掩耳盗铃,欺人自欺。”
  “第二点是什么?”
  “若不是一十三省穷家帮主青衫秀士舒敬尧老前辈认出蟠龙神剑乃是亡父之物,恐怕连你也闷在鼓里,还说什么受一统教之托,在江湖之上寻找我欧阳昭,岂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欧阳昭一面说,一面拿眼盯在黑衣怪人的脸上,从他溜动不已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不安的心情。
  他不等黑衣怪人辩驳,紧接着又道:“第三,你说你自己在江湖上眼皮子最杂,常在武林中行走,在下出道以来,也曾会过九派一帮的上至掌门,下至各代传人,除了九派一帮以外,远至天山,川边,云贵,天南,算是数不尽的散淡高人,走遍了名山大川,怎的没听说有你这一号?”
  黑衣怪人被欧阳昭窘住,自然十分难堪,此时插口言道:“宇内之大,你也不能全都遇上……”
  欧阳昭不等他多说,早又吼道:“在下腿短识浅,不足为凭,武林之上,交游最广,耳目最多的,该算哪一帮哪一派,你知道吗?”
  黑衣怪人毫不迟疑地道:“那自然要首推穷家帮了。”
  欧阳昭闻言,不由朗然大笑,一挥宝旗道:“这就是了,为何舒帮主竟也不认识你?你作何解说?”
  黑衣怪人呐呐无言,欧阳昭并不住口,依旧侃侃言道:“一统教无一不是高手,就以我所见过的执法堂的阴阳双判,黑白二无常,四金刚,十二使者来说,保护一柄短剑,乃是万无一失,他们与我均有数面之缘,交剑之事,会落在你的身上吗?”
  他说时,面上杀气隐现,寒意顿生,脚下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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