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烽原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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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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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之少年所赠。

  他一想到那血淋淋惨事,心中不由发毛,是以一直不曾取出看过,这时觉得无聊,借着月光,便取出阅读。

  那小岫封面用篆字写着“昆仑心法”四个大字,下面写着“极乐真人署”,他翻开一看,尽是东扭西弯的符号,竟然一字不识,立青好生失望,那小册纸色已黄,显然年代已久。

  立青暗忖:

  “那少年临死之时送给我,瞧他脸色甚是凛然郑重,多半是什么高深心法,可惜我一字也看不懂,不知是那里的文字。”

  他摸着小册,不由又想起那日之事,立青轻轻叹口气,暗忖:

  “那少年也太认真了,还有,唉,那女孩子也真想不开,为了一句话便去寻死,这世上有些事难道真该这么认真么?”

  “像我从来就不愿去伤害任何人,可是有时被逼,不得不出手打斗,不然不会被人刹害,看样子世人要与世无争,真的做个好人是不易的了。”

  他想着想着,又想到初会无忧王后徒儿的情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想:

  这女孩天真得紧,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啊,她叫秦琪,她……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又送我她心爱之物,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对我有了爱慕之意?”

  他想到此,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惊奇,可是又觉得很不应该如此胡思乱想,他暗暗地道:“立青呀立青,别人对你好,你就想得这么非分。”

  一时之间,青觉得四周有无数面孔在嘲笑他,简直无地自容。他定神一瞧,月光下树影修长;风声沙沙动着树叶,什么也没有。

  立青用力打了一下头,暗骂自己道:

  “立青呀立青,亏你还自命开朗无滞,今天着了魔么?一点点事想过半天也想不通,而且这样激动?”

  他这一冷静,觉得刚才思想很是可笑,他放声大笑,想要把那种从未有的怪想法去掉,可是笑声完了,心中还是耿然,立青忖道:

  “武功是一定要学好的,不然便遭人耻笑。”

  他不知不觉已动了争强好胜,他表面虽然是满不在乎,其实这“名气”之念一动,便由不得自己,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立青从小不喜与人相争,韩叔叔授他武学,他虽天资敏悟好武,又能专心向学,可是由于天性淡泊,进展虽快,却是不能积极,要知天下任何学问,必须精研钻究,才得有大成之望。

  武学一道更得精钻深入,立青这一转念,终于造就日后武林的一枝奇葩。

  立青一路行去,忽觉背后风声有异,他回头一瞧,不见任何踪迹,可是走了一会儿,背后风声又起,立青头未转先叫道:

  “何方高人,请现面好让晚辈拜见。”

  背后一个幼嫩无比的声音接口道:

  “什么高人,老朋友来了。”

  立青一听,原来是心如和尚的口音,他大喜之下,拍拍虎头,停止疾驰,只见心如欢叫道:

  “方兄别来无恙,小僧这厢有礼。”

  他脸上笑容可掬,更显得面如满月。

  “立青下了虎背笑道:

  “小和尚,想不到咱们又相会了。”

  心如道:

  “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化石丹吗?几乎惹出一件大大祸事

  立青知他和秦琪动过手,当下故作不知,惊讶道:

  “什么祸事?”

  心如咋舌道:

  “你那化石丹是个小女子送的罢?她见我和尚有这玩意,还道我害了你,强抢过来的,这便要与和尚我动手。”

  立青道:

  “这化石丹确是一个女孩所赠,小和尚你武功高得紧,一定得了大胜吧!”

  心如被他一捧,心中很是畅快,他摇了摇大脑袋笑道:

  “这女子凶得很,和尚我可没占着上风,她说还要来找你麻烦,我和尚这才动了三昧真火,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方兄,你道和尚我大力金刚掌如何?”

  立青道:

  “小和尚别尽吹牛,后来怎样了?”

  心如得意道:

  “我道她功力总不会高于那双飞狐,还有……还有什么……什么铁掌司空凡。”

  他随口说着,装作对大战飞狐及铁掌的事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在少林从未与人真正交过手,这次初会二大高手,他记得比什么都还清楚。

  立青知他心意,不由好笑,心如道:

  “结果嘛,她功力虽比不上飞狐那家伙,和他们也已差不好远了,这家伙一个女子.真亏她练就如此功力。”

  他不知从那里听到“家伙”二字,满口说个不停,立青再也忍耐不住,在出声来。

  心如不理,继续道:

  “我和尚怕她真来找你老兄麻烦,待她这家伙走后,愈想愈不是味儿.如果这妞儿为难你,我和尚怎够得上朋友,所以不千里赶了来。”

  心如滔滔不绝的说着,尽是江湖腔调,那里还像一个念经吃素的人。

  如果少林掌门无眉大师在旁,一定会吃尺不已,定要罚他面壁数年的。

  立青心想这小和尚才数日不见,嘴上竟流得到这种地步,知他一定又交了不少朋友,立青便道:

  “小和尚,谢谢你啦,她并没来找我麻烦,反而又送我这头坐骑。”

  心如满脸羡慕,他伸着大拇指不住赞道:

  “方兄还是你行,小和尚心服了。那妞儿凶得叫人心寒,竟然会对你这样好,真是异数了。”

  立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

  “小和尚,咱们这就一同去雁荡山。”

  心如摇摇光头道:

  “不成,不成,我还有要事待办。”

  他口中说着,眼睛只是注视着立表身旁黑虎,立青心念动,暗自忖道:

  “不好!不好!这小和尚定是爱上这头虎了,我得想个办法快溜才成。”

  立青一念方毕,那小和尚果然笑吟吟地道:

  “方兄,你那坐骑端的神骏,小和尚使出全身功力,也只能与它赛个平手,久了便不成啦!骑起来又威风又……又舒服,我和尚若有这么一头,真是心满意足了。”

  立青心想“果然来了”,他不动声色笑了笑,心如忽然愁眉苦脸地道:

  “方兄,武当小道士的可恶之处你是一定知道了,这批恶道士仗着他们掌门人一点小小威名,随便走到那里都是那副骄气凌人的样子,嘿嘿,我小和尚可看不顺眼,可不愿卖帐哪。”

  立青道:

  “武当小道士又惹你了?”

  心如道:

  “也差不多,我一路追你来,碰着武当小道士,小道士们在我和尚面前欺侮好人,耍道爷脾气,这分明就是要我和尚好看的。”

  “我想起师匀的告诫,这才忍住气装迷糊,后来这般人竟然愈来愈是得意,说起我少林的长短来,我正想给他们一点好看的,忽然看见你老兄骑丰黑虎好不神气,我和尚一乐便来追你哪。”

  立青道:

  “那些道士既然已经走远,那便算了,小和尚,冤家宜解不宜结。”

  心如忽然万分激愤的道:

  “我和尚也是如此想,可是方兄你道他们说什么,真气煞我和尚也。”

  立青道:“什么?”

  心如道:

  “小道士们说少林整个庙里和尚,都抵不得他们学门人一根指头,不祥什么上次一个少林俗家弟子得罪了武当派,吓得少林寺全体僧人胆栗心赛,生怕他们掌门人再闯少林。杀个落花流水。”

  他愈说愈是激动,立青不由甚是同情,问道:

  “武当掌门人曾闯过少林么?”

  心如和尚寒着脸道:

  “武当掌门人就是‘道僧王后’中的头一位,当年的确独闯少林寺。”

  立青点点头道:

  “少林寺当真没有人抵得过他么?”

  心如苦笑道:

  “事实上虽是如此,但我总不相信,我隐约间总觉得少林寺定然藏着绝代高手,只是没有露出罢了。”

  立青道:“那些小道士信口胡说,小和尚也不必计较。”

  心如道:

  “如果我不与他们些许厉害,还道我少林当真无人,唉,现在说也迟了,小道士怕早就走远了。唉,我方才如果一直追上去,只怕已追上了。”

  他连声叹气,神色甚是懊丧,立青暗知他有几分作为,但见圆脸灰败,心中很是不忍。

  立青到底面嫩,被这聪敏无比的小和尚一挤,只觉小和尚为了担心自己而误了事,不由很是惭愧,他灵机一动。忽道:

  “小和尚,别心急,我这黑虎借你骑去,等你追上道士,给他们一点颜色看,再到雁荡山来找我。”

  小和尚大喜之下,对于立青所说只听到三成,他没听清楚,还有立青将黑虎又送与他,他下意识的迸出一句话道:

  “出家人怎可如此念得,方兄这个……这个千万不成。”

  立青见他一脸祈望之色,口中却如何说,完全是违心之言,他连忙再说一遍道:

  “小和尚这虎借你去追道士,到了雁荡可要还我哟!”

  心如只要有虎可骑,还有什么不答应。当下满口应诺,眉飞色舞,立青暗忖:

  “如果秦琪那女孩知道我把黑虎又借给个和尚,一定会气坏,不过小和尚是有大事,我只借给他,想来也没有什么违理之处。”

  他这自我解嘲的一想,便感心安理得,心如骑上黑虎,向立青告别,立青想起一事忽道:

  “小和尚。别骑着黑虎到处乱闯,事完了便回来,可也别伤人了。”

  他怕心如乱走,又被秦琪撞着,引起误会。”

  心如挤眉弄眼,神色得意已极,他连声答道:

  “这个小和省得,方兄只管放心,这虎如果到处乱走,别说吓状着了人我和尚担不起责。就是吃了别人家畜什么的。小和尚也赔不起。”

  他对答如流,实是流利无比,立青苦笑向他挥挥手,坐骑既然借给小和尚了,他寻思不如明日再走,便拣了一棵大树,折下一大把树枝,打打干净靠着树睡了。

  他流浪江湖,对这夜宿荒野的经验,已经是多而不怪,一觉醒来,天色已亮,立青望望天,心中暗暗道:

  “昨晚明明是明月如镜的好天气,怎么一夜之间,漫天堆满了阴沉沉的乌云,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了。”

  他站起身整理一下服装,又迈开步子往雁荡走去。

  走了不久,只见前面地势险峻,下面都是如刀一般锋利的岩石,立青转了个弯,忽见一个青衣女子俏生生蹲在路上。

  那路很是狭窄,青衣女子刚好把去路挡住,立青打量那女子一眼,只觉她面上白皙无比,想是多年不见日光,是以白得出奇。

  那青衣女子不住用剑在地上画来画去,勾成很复杂的线条。一会儿又用脚抹去,她专心一致的工作,似乎没有发觉立青站在身旁。

  立青站了半天,他先见青衣女子正在凝思,不忍打扰她。这时见那女子想个没有完,他急于赶路,不由轻咳一声

  那女子抬头瞧了立青一眼,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画线条。立青见她满脸疲倦神色,可是肤色白得有出尘之感,简直就不像人间食烟火的人。

  立青耐着性又等了一会儿,青衣女子仍然画个不休。天上乌云愈堆愈厚,忽然一声焦雷,半空下起倾盆大雨,立青见前无站后无店,心中暗暗叫苦,他取出雨伞,看看那女子仍然蹲在路上对于大雨似乎毫不放在心中。

  那青衫不一刻便湿了个透,立青心中不忍,连忙用伴把青衣女子遮蔽住,那伞原是供一个人使用,立青这一替那女子遮雨,自己便淋湿了。

  大雨淋沥下个不停,青衣女子原本穿得单薄,这时一被雨淋,衣服便像贴在身上一样,十分不雅,立青掉转头不敢看,那青衣女子忽然喜道:

  “是了是了,这里放一堆石子,便把这阵凶煞之气全部隐蔽,任你一等一大家也会陷地而不知,真是妙透了!爹爹一生精研武候阵法,只怕就是这招没有参悟透。”

  她自言自语说着,忽然哦了一声,立青回头一看,那女子面色失望,两眉凝聚,显然又为一道难题所困。

  立青见她已似殚尽心智,仍然不得解答,不由也替她急了起来,青衣女子喃喃道:

  “这里放一堆妙则妙矣,只是‘绝’门就有漏洞,如果真的高手,便可乘隙破阵,这最后一堆石子好生难放。”

  立青知她在苦思一种阵法,暗忖:

  “这女子不过廿多岁,瞧她苦研阵法,已到了不能自休的地步,不知是什么路数?”

  那青衣女子忽自语道:

  “放在‘休’门上角吧——这阵又显得太险恶小家气,放在角哩——又嫌全阵松懈。唉!爹爹书上也没说明,看来武候绝阵当真要久绝失传了。”

  立青忍不住道:

  “喂,你一时也想不出,不如歇歇,等会儿再想吧。”

  他话才出口,忽觉自己失言,他怕那女子误会自己轻视她,正想再解释两句,只见青衣女子手支住头,坦头正在沉思,根本就没有听见。

  立青好生惭愧,他暗忖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什么不要紧不关己的事,都会局促不安,其实他那知道在这个多月流浪江湖的日子里,飘泊生涯的见识和遭遇,已在他心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自小顺性随便,胸襟开阔洒脱,从不认真斤斤计较,可是一连串的不幸,一连串的新奇遭遇,使这个纯真朴实的少年,对人生起了新的看法。

  那青衣女子又低声道:

  “如果放在左角,好是好的,全阵严密无懈,可是‘杜’门便失去诱敌作用。”

  立青看着天已渐渐明朗,心想山上气候说雨便雨,一刻便又晴朗,他随口应道:

  “那你就放在右下角吧!”

  那青衣女子依言在圆形右下角放了一小堆石子,她看了半天,忽然喜不自胜,轻声道:“对,就是这样,我真笨极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堆石子一放,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普天之下,再无人能破得这阵子。”

  她抬头一瞧立青,出现她眼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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