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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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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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同道,在下云宗文,家父乃是云雁飞,今夜本为应千面如来之约而来,却不知为何,竟遇上了各位。
  ‘各位时才说什么铁胆宇文天死在吾手,这事冤枉,区区并不识铁胆大侠,彼此既无过节,那来仇恨?
  ‘至于天山隐侠费铭远,以及玉狮子之事,个中有不足为外人道之由,请恕区区不说之咎。’
  说至此,转对一宇道人道:
  ‘喂!一宇道人,放过今天,终有一天,区区会找你了断费大侠所托之事,后会有期!请!’
  ‘请’字刚落,身形一掠,纵身便走。
  一宇道人见状大惊,一声暴喊:‘各位截住他,别被他逃去!’声落,人随杖起,撤出他闻名宇内的毒龙杖,扑身便追。
  妙元与青萍剑客二人双双拦住去路道:‘姓云的若不是作贼心虚,何必即刻想走?’一铲一剑,粘诀扎桩,凝神以待。
  云宗文冷冷一笑:‘诸位若不识相点,区区就不惜得罪了!’
  要知他自幼受尽社会冷落,已经养成了坚毅孤行的性格,见众人不讲理,也就不管其他了!
  青萍剑客冷哼一声:‘小贼那里走!’
  长剑挟凌厉威势,横劈过去,招猛劲足,妙元大师也如响斯应,手举方便铲,往上斜挑,直取对方下盘。
  青萍剑客与妙元和尚,乃时下武当与峨嵋派中高手,两人这一联手而攻,威力奇大无匹。
  云宗文见二人硬欲出头,一禁一声冷笑:‘撒刃!’
  身形一扭,一式‘巧打金钟’,猛点马久辰腕脉穴,右手圈指一弹,一股急劲,疾袭老和尚右肘‘曲池穴!’
  一招二式,迅速绝伦,而且准、诡、巧、妙。
  老和尚猛然一惊,喊声:‘弹指神通!’
  略一惊愕的瞬间,突觉曲池穴一麻,再也握不住手中刃,不由骇然暴退。
  青萍剑客也陡觉对方剑尖指到‘虎口’部位,一时情急失常,竟丢剑后退。
  二人不明不白地,在一个照面之际,就被对方奇妙手法,迫落兵刃,不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云宗文震落二人兵刃,正待奚落二人几句,突感背后劲风迫到,他一声长笑,斗地黄龙转身,避招进剑,一声:‘野道你敢!’
  天虹剑挟无比劲势,招中有招,向偷袭的一宇道人,猛砍过去。
  一宇道人在聆及老和尚妙元那声惊叫弹指神通时,不由大惊。
  他一派宗师,那会不知,太凡身具弹指神通者,必是内力已达三花聚顶化境,方能臻此,是以内力也颇悸惮。
  可是──
  那玉狮子的诱惑,以及来日后患,使得他恨透了这少年高手,势必得之而甘心,心念间,独门兵刃毒龙杖,早已偷袭出手,想来个出其不意,攻敌无备。
  那知──
  对方娃儿,反应极其灵敏,自己招式方出,但见对方一扭身形,竟已曼妙地,躲过自己攻势,而且森森剑劲,已然当胸压到。
  一宇道人心头一凛,赶忙挫步侧闪。
  云宗文不愿恋战,徒增误会,乃在剑迫一宇闪身的同时,以进为退,倏然踢足仰身,以金鲤穿波之势,向后而退。
  但他身形甫转,陡闻数声暴喝:‘小狗若再不停步,就怪不得我们鄂中五义下手无情了。’
  云宗文一震,急打千斤坠,稳住身子,抬目看去,先前五个壮汉,各自满面杀气,凝神而立。
  云宗文瞥见五壮汉手中各自执着暗器,显然想以暗器威胁自己。
  当下怒声道:‘你们再不知机,后悔可就无及了,不怕死的,就尽管出手吧!’
  鄂中五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江南一带,久负盛名,那忍受得住,尤其痛失一臂的二郎拐莫义,更恨不得立将对方毁于手下。
  他当先厉喝:‘小狗想死还不容易,看镖!’镖字甫落,右手独臂一扬,刷刷刷三支钢镖,已然脱手而出,疾卷而至。
  其余四义,闻喝应声,一齐扬手发出暗器。
  刹时毒疾黎,没雨箭,螺纹铁钉,银莲子,蜂涌而出,有若漫天花雨,四方八面,急卷而出。
  鄂中五义,暗器各有妙手,这一联手而攻,更具威力,端得霸道无比。
  站在云宗文身后的马久辰,妙元以及一宇道人,见五义凌厉攻势,也自大吓,陡然顿足退步,以免遭受鱼池之灾。
  云宗文见这些人如此卑鄙,也自怒火如焚,劲喝一声,剑交左手,右掌一式‘瞒天过海’,贯注浑身气功,以师门六合神功手法打出。
  六合神功,宇内独步,威势之大,非笔墨所能形容,顿时一蓬气劲,迎撞而出,六合神功守能防身,攻可克敌,攻守兼顾,特具反震之力。
  那来势劲急,为数极多的暗器,在接触云宗文所发狂飙之刹那,竟全部如受极大阻力般,倏然反射,齐攻鄂中五义。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现象。
  鄂中五义暗器齐出,各自料想,这小子功力再强,那能顾及这蓬器雨,只要中的,就可围攻上去,立毁此人,获取敌人怀中玉狮。
  但他们念头甫起,一丝得意之念,犹未浮上脑际,突见所发暗器,在对方所发掌劲之下,陡卷过来。
  五义心头狂震,魂飞魄散,急急向四下闪避,但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那些被掌劲所反弹回来的暗器。
  登时数声惨嚎过处,鄂中五义,各自中了不少暗器,幸好他们身手不弱,总算未伤及要害,但也是痛极倒地不起。
  云宗文冷冷一笑:
  ‘总算你们躲闪得快,否则早已命丧自已暗器之下,小爷不为己甚,放你们狗命逃生去吧!’
  双足顿时一点,身形起处,飞越鄂中五义头顶,向前飞奔。
  一宇道人见云宗文身怀绝功,亦自大吓,但当看见云宗文竟放过鄂中五义时,心中陡然一动。
  右手一扬,打出一蓬独门兵器‘追魂银沙’。
  待暗器打出,才大喝一声:‘云宗文不要走!’
  身形未随喝声而进,反而一抖手,反向身旁的妙元及马久辰打去。
  马久辰与妙元,一见云宗文不杀五义,已知云宗文或许不是他们要找凶手,而果真是误会。
  当下不约而同,正待叫住云宗文,彻底问个清楚,那知,他们身形乍掠,突闻一宇道人,竟打出了昔日北海门中的追魂银沙。
  马久辰与妙元双双大惊,知这种‘追魂银沙’浸过荒山野泽七种毒物汁涎,中者无药可救。
  想不到一派宗师,久负侠名,望重武林的一宇道人,竟会施放这黑白两道,闻而齿冷的卑劣手法。
  二人正待出声喝阻,却已无及,他们如以云宗文功力,必可无恙,但地上的五义,必会被反震毒沙波及。
  当下双双发掌击向身上空间,意图阻止毒沙反弹,以挽救五义之命。
  不料,他们马步方扎好,掌势甫出,话犹未出之际,突觉左侧的一宇道人扭身挥掌击来。
  道佛二老见状大惊,一声:‘一宇道兄你……………啊!’
  话犹未完,陡觉劲飙已至,毒沙为数既多,面积又大,二人功力再高,也无法闪躲,话声未了,已自双双中沙毙命。
  可怜这两个悲天悯人的道佛二侠,竟因误中奸计,惨遭奇厄。
  就在道佛双侠惨叫同时,地上五义也因被云宗文玄功反震回来的毒沙所伤,五条侠肝义胆的热血男儿,均中沙而死。
  一宇道人心计已售,不由哈哈一阵得意的狂笑。
  云宗文本不愿滥杀无辜,是以在知道众人是误会时,乃想脱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那知──
  对方众人却紧追不舍,更不惜以卑劣的手法,施用暗器追击自已。
  云宗文连番受险,不由激起万丈怒火,逞露无限杀机,乍觉一宇道人毒沙袭来,兀自扫掌震退毒沙,人也同时停步转身。
  他身形转处,忽见马久辰与妙元,也已横尸地上,而一宇道人却一阵狂笑。
  他本以为一宇道人,既会闻讯赶至此处,必然与众人是一道,万不料一宇道人,会骤下辣手,毒毙这些同伴。
  他惊愕之余,登时连想起费铭远所说,天山一脉名存实亡之事,原来是指的这位一宇道人心黑手辣,背派弑师。
  登时义愤填胸,冷冷一笑:‘好个天山掌门,今日再也饶你不得,小节就代天山派清理门户,休走!’
  凛然生威地,踏步运功,迫向一宇道人。
  一宇道人见云宗文面带杀气,双眼炯炯有神,不禁打一寒颤,也不自禁倒退一步,那里是时才狂笑时,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态。
  云宗文逼前数步,斗地顿足扑身,疾向一宇道人当头压至。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云宗文身形甫起,正欲罩向一宇道人,而一宇道人也骤然色变之际。
  突然──
  左侧一声阴森森的冷笑传起:‘云宗文你死在眼前,还敢撒野逞凶吗?’
  云宗文闻声,倏然折腰弹腿,身形无比曼妙地,向左急折,扑向发声处,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但他快,暗中埋伏之人,比他更快,陡然阴笑声起,紧跟着急劲嗖嗖,向云宗文身旁两侧打来。
  云宗文见状一鄂,正不知对方暗器,何以不向正面攻击,反而打偏之际,突闻劈拍连声,登时香气袅袅,四周弥漫淡烟。
  云宗文一时未曾防备,已吸了一口香气,虽知不妙,即刻闭穴停止呼吸。
  然而──
  对方这迷魂弹武林独步,并非俗见迷魂散可比,只要闻及香气,便将中毒晕倒。
  云宗文由于发觉过迟,以致防备无及,但觉脑际轰轰,脚下踉跄,已然仆倒地上,不省人事。
  就在云宗文倒地之际,一宇道人色然欢呼一声,并对林中道:‘观主鼎助之恩,一宇当粉身碎骨以报,也决不饶此小子!’
  声落,林中阴冰之声又起:‘一宇你别放掉这小子,留为后患,吾去也!’
  一宇踏前几步,来到云宗文身前,傲笑道:‘小子敢与贫道作对,死有余辜,玉狮子岂是你所能得的。’
  话声中,俯身探掌,向地上的云宗文怀中伸出。
  不料──
  当他右手堪堪触近云宗文身上之刹那,谁知陡觉眼前一花,云宗文躯体却已然不知去向了。
  一宇道人一愕,倏即大惊,蹬蹬蹬倒退数步,颤声喝道:‘什么人敢横来插手?’
  抬头看去,又不自禁打一寒颤,不知何时,他身前丈余地上,竟站立着一位身材娇小,一看而知是女子矫装的青衣蒙面人。
  那昏倒的云宗文,可不正在蒙面人胁下。
  一宇道人数十年生命交修,功力之高,足以列入武林一流高手,十丈之内能辨细沙落叶之声。
  但是──
  他却不知蒙面人何时出现,从何而来,尤其时才无风无浪,就能救走云宗文的这份武功,更使他吓破了胆。
  青衣蒙面人冷冷一笑:
  ‘喂!一宇道人,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出家人若不知遁山苦修,终难免有道袍染血之日,请!’
  请字一落,人影一幌,登时不知去向,那轻功之高,竟然已达‘暗香浮影’的绝顶境界。
  一宇道人未待恫吓敌人,只见对方已然人影俱杳,登时又被对方这份绝世的轻功,惊呆了。
  ※※ ※※ ※※
  不知过了多久,当云宗文神志一复,睁开眼睛时,忽见面前一个青衣蒙面人,在凝神着看他。
  他眼光一接对方,只觉对方那大而明的眼中,射出着是关怀,是怜爱,也是凄苦的复什神色。
  云宗文陡然想起,自己在无备之际,陡然中人迷香倒地之事。
  四下一看,但见已不是方才所在,眼前虽是一片丛林,但却是整齐美观,那里是玄坛庙密林情景。
  尤其此刻已然更漏星残,东方已现曙光,黎明悄然来临,他已知自已必是受蒙面人所救来此,心念及此,忙翻身爬起。
  但未容他开口说话,已听蒙面人道:
  ‘云小侠请别多事惹祸,最好是找处僻静之所,过着与人无争的生活,以免处境危险,希自珍重,请!’
  请字一落,人影一幌,已然掉转身向右侧逝去。
  云宗文不道对方话犹未尽,就已退走,他急喊一声:‘恩人留步,且容云某……………’
  话犹未了,对方细小而清晰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觅地隐居,以免危险,切盼听我吩咐!’
  声杳人渺,那莺声沥沥的柔和之言,已还云宗文惊叹而逝去。
  云宗文觉得十分奇怪,这蒙面女侠是谁?何以知道自己姓云,又何以一直劝自己寻地避隐。
  他虽觉得这位恩人,语出心诚,隐带关怀之情,而且说得有理。
  但内心却多少觉得好笑,因为,他别说年纪青青,满怀凌云壮志,不能客隐,就是仇人未灭,武林未静,也不容他退却,致功未成,身先退。
  当然,这蒙面人必指自己与绝魂寺千面如来作对之事,而劝自己退隐,以避魔锋。
  可是亲仇师恨,那能不报,千面如来虽是诡计多端,变化莫测,自己无论冒何惊险,也不能退却不前也。
  只见他仰天一阵长啸,悠长亮越的啸声,穿云而上,响过九天,啸声中,人影一幌,这位身怀绝技的年青高手,依然勇敢地向前迈进。
  ※※ ※※ ※※
  西北地多细沙碎石,气候又是枯涩干燥,变幻无常,昼热夜冷。
  虽是初冬寒冷气候,然在甘肃这气候变化不常的地带,却是迥异他地。
  有风,则沙尘纷飞,令人睁不开眼,无风则炎阳蒸煮,地上燥热,空气沉闷,也是涉步维艰。
  此刻──
  日正当中,热气蒸人,偶尔吹起阵阵微风,却非冷迫肌骨的朔风,而是令人气闷心燥的热浪。
  此地靠近陇东六盘山,是一处林木繁盛,树荫蔽天的地方,正是休息的住地,在这林中小事休息者,约有十余人,其中贩夫走卒,士农工商龙蛇混什。
  这时──
  自林外走进了一个丰神秀逸,潇洒不群的少年儒生,一派书生气质,只是他腰悬古纹长剑,却又显得不伦不类,敢清是允文允武之少年英杰。
  在林中休息之人,自少年入林后,虽有些暗觉纳罕,这么一个雍容华贵的纨裤子弟,不在家中享福,老远跑到西北作甚?
  不过──
  那时代之人,均抱着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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