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庆则不停的后退。虽则他手中之枪也不慢,连封八枪再退两步,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持住距离,距离才是求生的唯一法门。
欧阳修突然嘿嘿一笑道:“我看你再退到那里去?”声出椎到,一闪即至,双椎在空中晃出无数道虹光,虹影一现便近身,迅疾如电。
勒庆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逼到死角处,再想退就得换个角度,但是那需要时间,对手也绝不会给他的,只能靠自己争取。
勒庆毕竟是尚家七虎之一,竟然想出倒地侧滚这个办法,虽然有损脸面,但性命毕竟比面子重要。暂时是脱离了铜椎的威力圈,但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悚然而栗。
正在这时,一声:“停!”传至场中。
“尚某认输!哈哈!欧阳家果然不凡,高手众多,尚某羡慕之至!”尚渔站起来道。
心中暗骂着这只笑面虎的同时,欧阳埙站起来拱手道:“只是侥幸罢了,只是要让尚兄破财了,哈哈!不过对尚兄只是九牛一毛吧!”
尚渔强忍怒火干笑了几声。
祭史官随后就宣布今天的比武结束。明天继续。
重耳则领众人一起向献公施礼道别,随后回到了自己的行馆里。
蒲邑虽土地肥沃,但经历长年战火的洗礼,已是满目创痍之态,可蒲邑城因城门众多和城壕宽深而在几次大战中被兵灾所波及,因而也留存了其丰美之姿,重耳现在所居之地,也是晋王室的行宫别院--蒲阳府,其规模格局在晋国一时无俩,直至献公重新建立新王宫后才避免让其一枝独秀。
重耳刚进入自己的院子,还没落座就见狐熙急道:“太子请公子稍后去他宫里一叙。”
看着狐熙满脸的大汗淋漓,重耳奇道:“我稍后就去,你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狐熙则长叹道:“哎!公子你就笑吧,你知道吗,还有个人要见你。”
重耳应道:“谁人能让你急成这样子?”
“弄玉公主!”
“那你也不用焦急得满头大汗吧,见就见,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重耳说着脑海里便泛起弄玉公主美丽的倩影来,暗想,她不见我,我还想找个机会去会会她呢,现在正如我意。想到此,重耳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你……”以狐熙这般口齿伶俐之人,竟然急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重耳愈发感觉奇怪,这个狐熙在搞什么鬼?难道怕我会对她不利?可那有可能吗?她身边护卫众多,再说我也没那胆子啊。
“白痴!你又在做梦了?”季槐实在忍不住笑骂道。
“公子!你可千万别辜负了狐将军的期望啊!”狐熙神情紧张的说。
重耳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总算汲取教训,没轻易开口。他左思右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呀,怎么大家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哎!狐管家还是把弄玉公主和重耳的关系讲一遍给他听吧,不然他还搞不清楚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严重。”季槐道。
“啊!还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姑侄关系吗?难道还有蹊跷不成?”重耳愈发糊涂了。
狐熙一幅震惊之态,口中喃喃道:“不会吧?普天下人都知道的啊?”
第十九章 急中生险
“简单的说吧,弄玉公主和公子您是在一起长大的,直至您十四岁才分开,她比您大五岁,她把您当成弟弟看待,也是您的剑道启蒙老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熟悉您的人,也是最疼爱您的人。您现在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吧?”狐偃突然插话道。
门外突然有人喊:“公主有请重耳公子!”
声音刚落,一道丽影显现门厅。
一位穿水湖绿素绢衫侍女打扮的美少女,一双钻石般灿烂的明眸一闪一眨间,流露出一种俏皮的味道。
狐熙首先抢上前道:“原来是公主座下萌姑娘亲到啊!狐熙未能远迎,失礼了。”
“远迎就不必了,倒是重耳公子好大的架子,是不是需要公主亲自来请?”萌姑娘反问。
好一个刁蛮的丫头,希望主人不要和她一样才好!重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从人堆了钻了出来。
俏丫头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施礼道:“原来公子在此啊,萌儿祝公子万福!”
重耳硬着头皮道:“正要前去拜见公主的!”
“好啊!公主该等急了,萌儿前面带路,请!”萌儿俏声道。
狐熙等人均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迈向厅外的重耳,特别是季槐更是着急万分,因为她知道重耳这一去,说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重耳却很平静,自萌儿露面以来,他就有一种感觉,甚至说是一种吸引的力量,好象早就盼望着这场见面似的。因此,他在出门前是以笑容回应着狐熙等人。不过他的笑容看在狐熙和季槐眼里却更像一场灾难的前奏曲。
重耳随着萌儿一路向着公主的寝地行去,沿路殿宇楼台在夜灯的辉映下,美不胜收。但他却无心眼前不住变换的美景,心内思潮起伏。想到命运带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富贵?权势?自己也曾在短暂间享受到贵为王子的待遇,并不过如此,即便是王子,如若没有实力,也得仰人鼻息,且他已经被王室间的复杂人事关系弄得头昏脑胀的,不知所措。
出外经冷风一吹,令他精神一爽。
自己以前真是幼稚了,外面的世界虽然美丽,可美丽与陷阱同在,特别是经过比武大会的挫折,他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想要出人头地,自己控制自己的命运,必须得自己有实力才行,这样才可不用仰仗别人鼻息,苟且偷生。
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应付好这个即将到来的见面,然后再大展宏图,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滚蛋去吧。
来到别院门前,八名秀丽宫装少女手握剑柄,分立两侧。
以重耳目前的眼力,能从她们的身形气势上感觉出来她们虽年轻,可全已到一流高手之境界,尤其让他震惊的是,这样的八个一流高手,竟然只是公主的守门人?由此也让他对公主要另作估计。
大门轻开,殿内灯火通明,美萌儿着他席地而坐,奉上香茗,又姗姗前去通报公主,留下他独坐大厅。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从里间出来一个模样与萌儿一般清秀的美婢来请他到进去谨见公主。
还未跨入门槛,一阵淡雅之香传来,重耳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斜倚在长软垫上的丽人身上。
重耳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的侧面,她的脸形极美,眉目如画,一双动人眸子似乎蒙上一层迷雾般让人有大起怜惜之心来的感觉,但那纤巧的鼻子恰到好处的耸起,也显示出其傲洁刚健的个性。
“重儿!你变了!”丽人凤目一亮道。
正想着该如何称呼时,公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重耳几欲魂飞魄散。
完了,她发现了?该怎么办?重耳顿时间有万念俱灰的感觉。
公主微叹道:“没想到我们分开多年,你就……”
咦!看来是虚惊一场,重耳这才放下心来。
重耳结结巴巴应付道:“重儿正想前来叩见……姑姑。”
说完,重耳快步上前行大礼。
弄玉近距离的盯着重耳,俏眼中慢慢现出不解的神色,胸部不断起伏,呼吸急速,神态徒然紧张起来。
重耳仿佛听到那急切的心跳声。这寂静的瞬间令他突然冷静下来,他明白,慌乱是没用的,这也正好切入回天诀内功篇“至死地而后生”的心法精髓。
他突然大胆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公主。
弄玉公主看着他那对明眸流露出清晰的目光时,一双秀目顿时茫然起来。
“你的身体……我还一直再为你担心着,甚至求过师傅……”公主感叹着突然又急问:“谁治好你的,师傅都说世上无人可治的,可瞧你的面色……”
重耳暗想,也只能赌上一赌了,要就全赢,那么就输掉一切。他甚至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称呼,既然大家都说我们是在一起长大的,而且年龄也相距不大,那么重耳在私下里肯定不可能称“姑姑”,那么究竟叫什么呢?
“重耳的病是狐将军所请之人医治,至于是何方高人,重儿也不甚清楚,因为狐舅并没有告诉我,同时为了保密也没有让医者知道我的身份。”重耳声音抖颤着回答道。
迟疑了片刻,公主美丽的脸上方流露出释怀的神色。
看来极有希望搏得美人信任,得再接再厉,只到全面打败眼前这位聪慧的人儿。重耳想到此,眼中柔光轻射,突的大声喊到:“玉儿!重儿想你!你得帮重儿。”
弄玉公主失声道:“啊!这才是玉儿的重儿!我都以为……”说着,公主站身而起,俏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笑容走向重耳。
重耳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两手也轻轻颤动起来。
“起来吧!还傻跪着干什么?我不是再三告诉过你,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时,就免除一切礼仪吗?”弄玉怜惜的对满头大汗的重耳说。她以为重耳的颤抖是因见面的激动所至。
重耳刚刚起来,弄玉突然神情转冷,沉声道:“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虽然你身体差,但从来没这样让自己丢脸,既然上场就绝不能后退一步,虽然姑姑现在想起来都有后怕的感觉,可如果重来一次,我宁可看你站着死,也不想看到活着的懦夫。”说到后面时公主的嗓声明显加大。
重耳接触到弄玉凌厉的目光,便惭愧的低下头去。
是啊!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支持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勇敢起来呢?总不能终日里这样闻香窃玉打发日子吧。心中豪情顿起,重耳再次抬头道:“重儿知错了,请玉儿相信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做个站着的英雄。”
弄玉看到重耳眼中突然迸射出来的威棱虎光,美目中不觉露出一丝欣慰的神采。
重耳刚进入大院,早已等候在厅外的季槐与狐氏兄弟一拥而上,把他迎进厅内。大伙看他满脸春光,并无想象中那般无精打采,均一改焦急之态,狐家兄弟心中那块石头也悄然下落。
季槐满含疑虑的问:“瞧公子的样子像是很高兴?”重耳顾不了身旁众多的惊讶目光,兴奋的一把将她柔软的娇躯抱入怀中,兴奋异常的道:“哈哈!本公子既然出手,当然是马到功成,嘿嘿!你们一定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吧?”说着惩罚似的伸出左手狠狠在季槐腰间捏了一把。
“啊……”季槐又羞又急,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如此机会,重耳怎能放过,他非但没放,反而紧紧抱住那在男装下隐藏的纤腰,充分享受着她娇躯无比的柔软。
狐氏兄弟连连翻着白眼。暗地里替父亲叫屈,怎么找来个喜欢男风的家伙?一时间许多想问的话都憋了回去,狐毛和四虎卫更是紧盯着狐偃,目光不住在他和季槐脸上来回穿梭着。那神情就等于在对他说:“你比季槐还英俊,很危险。”那眼神令狐偃浑身不自在起来,狠狠的瞪了大伙一眼。
狐熙到底见多认识广,第一次见到季槐时便知道是个母货,因此更关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好是坏单从旬生的脸部表情去判断有些武断,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一定相信是好事,但是对旬生是不能拿常理来推断的。于是他追问道:“情况还好吧?”
重耳松开季槐,摩拳擦掌道:“好!好得不得了。”
第二十章 高手之战
四虎卫之一的王凌道:“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虽然今天公子有些失常……但公主以前是那么的疼爱公子。”
狐毛暗道,你知道什么?哼!
回复清明的季槐也秀目满蕴爱意,高兴地说道:“我相信公子。”
到是狐偃不满的说:“那刚才是谁在这里吓得惶惶不安的,一点不像个男人。”他的话让季槐欲言又止,不过终究没有开口反驳。
“好了,听公子说吧。”赵衰道。
狐熙等一听俱面面相视,心想这你们可听不得,对着重耳拼命使眼色。
重耳到是不至于糊涂到那个地步,心念电转后哈哈一笑道:“公主只是……想我啦!你们是怕她骂我白天逃避之事吧,不会的,到是和太子的见面可能……”
“可能什么?”季槐关切的问。
重耳突然间干笑几声道:“可能……我们明天将要打败他们。”
狐熙神情一震,道:“是不是已定下对策?”
“当然,我们进去谈。”重耳说完就走进内厅。
……
第二天,重耳等人抵达时,场上已有晋王禁卫在进行剑术表演,不过没多少人留心场上的表演,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到场的重耳以及太子身上,大家都在期待着将要进行的比武。
奚齐看到重耳时,既没有上前施礼,甚至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神情极是僻傲,显然不把这个力量偏弱的大哥放在眼里。到是太子申及弄玉和一班大臣纷纷起身打着招呼,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奚齐见此眼中寒芒一闪,似动了气,因为他到场时可没有这般风光。
这时有禁卫通报,献公已到。所有人均起身相迎,鞠躬施礼。
献公见此,呵呵一笑,甚为满意,随既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待众人安坐后,献公正言道:“我晋国自武王启,武风别盛,名家辈出,天下谁不羡慕,晋军能战无不胜就是因为武风强盛,平时宴会舞剑比试,就有人反对过,说怕流血?哼!只有在这种比试中才能不断的完善和提高自己,才能保证晋军的勇猛强悍。下面,比武开始。”
满场喝彩声中,立刻便有人入场挑战。
来人身着铜胄铠甲,年约廿四五,高大英俊一表人才,一双虎目锐利有神,腰间的佩剑更为出色岔眼,装饰华丽份量不轻,是可以双手使用的如刀重剑,表示臂力必定惊人。
狐熙小声对重耳道:“此人名叫桁戌,才到翼城便剑挑王城剑士馆,传闻他有着骊戎族血统,是被骊姬刚招入不久的高手,只是名义上算桌王子的门客罢了。”
后面的赵衰凑上来道:“我知道此人,他曾经雄霸猎市,败于介子推之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投入骊姬门下,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有戎族血统。”
桁戌目无表情的走向重耳席间施礼道:“请公子指点。”
重耳不知为何,看见这人便不怎么舒服,正考虑谁下场时,身后王凌起身请战。虽然感觉有点不妥,可也无从拒绝起。
赵衰急忙吩咐手下为王凌拿来甲胄披挂,以护着头脸胸胁和下身的要害部位,低声交代几句后就下场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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