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傻兒外卷─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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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傻兒外卷─风起云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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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的命,同是和惜儿,连在一起,再难分开。

  若是相离,便是──生不如死。

  怀中的少年沉沉睡去,凤韹垂下眼帘,只冷声对外吩咐道:“此处歇下,两个时辰後启程。”

  一遍又一遍抚摸著凤惜略短的发丝,难掩眼中的温柔,多少次的失而复得,如今自己无论如何再放不开怀中的少年。为何……却在此时,如此决绝地拒绝自己……莫不是,这段时日的相依,仍旧挽回不了麽?

  凤韹是在弥补,对凤惜依然是觉得亏欠。当年於凤惜身上的伤害,凤韹每每想起,总恨不得……杀了自己。凤韹明白,早在许多年前,对那隐忍的孩子,已然不只是亏欠,每过一日,心中的贪婪更甚、眷恋更深。想要所有,迫切地独占一切。

  这是他的儿,他心上之人。要他如何舍得、如何舍得──

  水如云掀开帘幕,就见那如若神祗的男人,暮白的发丝,不老的容颜却是从未如此悲恸。水如云稍稍一顿,下一刻便弯腰而入。马车身为宽阔舒适,水如云也不拘谨,顾自在旁落坐。缓缓拉过凤惜的手,把了把脉,脸上不见变化,只是那眼里再没有一丝笑意。

  沉默良久,车内檀香缭绕。这檀香水如云可还熟悉,这其中香料乃是岳清大国进贡圣朝的香中圣品,原来全都赏到凤韹这儿了。这香闻著不仅是舒适安睡,於习武之人效果更是良好,内力渐进,只是这香实在难调,要是哪儿出了差错,可还是要人命的。闻著沁人心脾的淡香,水如云不禁道:“暗皇大人果真神能。”

  檀香得费心思用心调理,瞅著凤惜,水如云心里倒是漠然。凤韹该是不屑那檀香的奇效,想来真是为了傻徒儿能好好歇息,没日没夜地弄著那玩意儿。只是……

  “脚跟再多些时日,就能行走如常了。”水如云说得轻松,见凤韹又搂紧了凤惜,只道:“看来那叫梓榕的,真没狠下手。”要真狠,那笨徒儿有十条命都不够搭。

  怎料,凤韹眼神霍地一狠,水如云顿时觉得寒气逼人。“本君不会再让惜儿与本君分开。”就是一时半刻,也决不会。

  水如云听著男人的狂语,静默不语。微叹,淡然道:“暗皇大人可是想明白了?”

  “绝命蛊不若一般的情蛊,乃是百年前郯如皇欲锁住心爱之人,而命郯如国师所制。”水如云嘴角扬著,道:“那郯如国师原来乃是蛊族族长,本又心仪郯如皇,居然真用尽心力,单是试药,便牺牲了近百个族人。好容易,这蛊终於给完成了,可是在最後一刻……”

  水如云瞅著凤韹。“国师将蛊母下在自个儿身上,而子蛊下在郯如皇的身上。郯如皇大怒,却苦於蛊毒折磨,日日得与国师共处,才能免那绞心之苦。郯如皇心中自然对那国师恨极,可只要伤了国师,便会千倍加诸於郯如皇身上。再者,蛊母与子蛊,只要硬除去一方,另一便会受反噬之苦而死。”

  “那郯如皇原有所爱之人,所受之苦不比常人。在心上人与国师二人只间难以抉择。之後……举剑自刎,国师悲恸难忍,几日後便随皇而去。”

  凤韹望著眼前淡笑的男子,道:“这是何意?”

  “暗皇大人可是想好了?”水如云侧头,道:“苦至极,就是死也会乐意。水某那傻徒儿逼不得,暗皇大人这般,可是要这孩子往死路上走麽?”

  “不──!”凤韹低吼,感受到怀里的少年挣了挣,只得拥紧少年,闭目。

  “就是如此,暗皇大人可是能忍受,心上之人心里有了他人,且是有朝一日能将大人取而代之之人。”

  凤韹沉默。

  良久,徐徐道:“水如云,已经迟了。”

  凤韹抬眸,眼神却是噬血残忍。

  水如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看这男人美若神祗,实是在世修罗。

 

  要是,能让男人从新选择一回……凤韹看著前方,淡然的目光下隐藏著扭曲的妒意。再选择一回,便不会让那孩子见那该死之人。

  方才,少年还在男人怀里,如此乖巧文静,让男人舍不得放开。可当走近那囚车,少年便不安份起来,在男人怀中微微挣扎著。只待男人一放手,那令人眷恋的温暖转瞬间便消逝。

  没有丝毫留恋。

  凤韹不自觉一顿,回神时,凤惜已经走近囚车,茫然无助地看著那坚固难摧的栏。囚车内,那一抹玄色,无力俯卧,毫无血色的容颜,紧闭的双眸,凌乱的发丝,这些却污损那与生俱来,蛊惑众生的清丽。

  凤惜紧贴著铁栏,张了张嘴,却没有唤出声音。伸出手,却只能触到那玄色衣角。望著男子,久久。低首,撩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湿了一片。

  直到,肩头感受到那轻柔的碰触。不容拒绝地,一双手圈著少年纤细的腰身,寒白的发,顺著微风,轻拂过少年的眼。

  “惜儿……”轻声呢喃。“这样,行了麽?”

  凤惜看著那细致绝伦的五官,除了恐惧,剩下的……别过眼。已经分不清,哪边是梦。凤韹目光略黯,心中隐隐抽痛著,只缓缓俯首,欲撩开凤惜额前的发丝……

  “啪──!!”

  凤惜没有使力,至少,那力道对凤韹而言再细微不过。怔怔瞧著那被打偏的手,凤惜同是一愣,顷刻间,男人将手收了回去。对著少年,徐徐扬起笑容,如若幽谷清兰,绝美惑人。“……”凤惜欲言又止,似乎就连自己也不晓得,这幅身体本能地拒绝男人的碰触。

  “惜儿?”

  少年一震,生生退了一步,撞上了铁栏。

  就是在凤韹心上狠狠划上一剑,也不若此刻痛苦。

  两两相望,最後,却是凤韹平静道:“天寒了,回车上罢。”

  当夜,凤惜睁开双眼。只稍抬眸,便见那精致无暇的容颜。凤惜挪了挪身子,再闭眼,已然是难以入眠。那檀香已经烧尽,徒留馀烟缭绕。凤惜端详著男人的面容,如此熟悉,仿佛从很久以前,都不曾变过。依旧是让人不禁为之倾倒的容姿。

  梦里,深沉的依恋。醒来的时候,似乎还留著那虚幻的心情。只是,更大的恐惧笼罩著自己。难以自制的伸手,却停留在半空中,便徐徐收了回去。

  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好,可是真的?

  这些,温柔呵护,轻声细语,可是真的?

  会不会哪天,眼前这人,像在梦里,对自己那般绝情。

  那日大火,那些儿话──珞哥哥、阿如……

  如此绝望的心情,不想…再经历一次。

  鬼使神差地,黑暗中,少年小心翼翼地起身,又回头看了那睡於身侧的男人一眼。撩开帘幕,轻脚步出。

  在少年转身的那一刻,那双凤眼便尾随著少年。里头,是隐忍、是痛楚。

  循著晨间记忆,凤惜每一步皆小心万分,频频看著四周,只是,不见那些白衣卫士守在一边。凤惜不禁暗暗一喜,脚步也快了些。只要,一想到那浑身浴血的男子,脚步越发急促起来。心口剧烈跳动著,没有一刻缓下。

  一直到,白日那囚车映入眼帘,凤惜才稍稍慢下,微微喘息著。如同白日的时候,徐徐贴近那铁栏子,呆愣地看著男子惨白的容颜,哑声轻唤:“珞、珞哥哥……”不见回应,凤惜又提声唤著:“珞哥哥、珞哥哥……”

  霍地,那垂落的手动了动。凤惜的呼吸一窒,连声唤著。只见,那双眼悠悠睁开。朦胧中,那双红艳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著。

  “珞哥哥、珞哥哥。”

  那双眼,只是睁著。看著少年,平静无波。

  “珞…珞哥哥?”

  再如何愚蠢,凤惜也瞧得出,男子的异样。这幅样子,就像…就像师父屋子里,供著的人偶一样。师父说过,那是──活死人偶。

  凤惜猛然一顿,身子颤了起来。

  所以…才不需要人看守麽?所以……

  恍然大悟似的,凤惜看著那无神的红眸。缓缓地,伸手,道:“珞哥哥,我是、是凤惜啊……”硬是扬著笑容,“是惜儿啊…珞哥哥。”那人,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对自己好。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

  “珞…哥哥……”凤惜哽咽。

  “惜儿。”

  清冷的声音,如同夜莺吟唱,却让凤惜为之一震。

  连忙回首,入眼的便是月下那寒白的声音。身侧的水如云缓步而上,道:“暗皇大人不是承诺水某看好那傻徒儿的麽?这夜风寒凉,要是受凉了可不好。”说罢,便径自让道於凤韹。见男人上前,凤惜连忙向後挪去,惊恐的神色让男人为之却步。

  “为什麽…师父?”瞅著水如云,眼里是一片迷雾。“为什麽…要这样对珞哥哥?”

  水如云一顿,随後轻笑,道:“傻徒儿,师父这是在救你呢。”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凤惜扬声泣道:“我不要这样。”

  “惜儿,和爹爹回去。”凤韹已然上前,正欲环抱少年,却让少年挣开。只听凤惜嘶哑道:“我不回去! 不回去!”惊惧。

  水如云冷下脸,“好徒儿,要不用这法子,就制不住你体内的蛊,你难道真是要和那疯子在一块儿了?”这话刚出口,水如云就後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知道这孩子是死脑筋。

  只见,凤惜向後挪去,愤然道:“我和珞哥哥一起,不用这法子,我和珞哥哥一起。”体内的蛊……这人,是对自己万分好的人。

  仰首,看著凤韹。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就连珞哥哥,也不放过呢?

  爹爹……

  要是……真的怨恨自己的话,现在对自己百般温柔,日後可是要更加残忍地对待自己麽?

  等自己离不开了、放不开了,再像梦里一样,把自己扔了。

  为什麽……已经忘了,还要想起来呢?想起来了,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什麽都不知道。爹爹对自己好,是假的。很快地、爹爹就会扔掉自己。就像梦里一样,爹爹总有一天,会厌烦自己,然後……

  再把自己撇下。

  凤惜颤声道:“爹爹……”男人俯身,欲抹去少年的泪。只是,少年别过头。

  “放过珞哥哥,好不好…?”

  凤韹看著那双蓄积著泪水的双眼,怔了怔。这孩子,想起来了。惜儿,想起从前的事了…?

  “放过珞哥哥……他是好人……”

  铁青的面容,一双凤眸,紧紧锁著少年。想起来了…惜儿想起来了。所以,惜儿如今……

  看著那栏内一动也不动的男子,杀意燃起,步步走近。水如云顿觉有异,急急道:“暗皇大人!那人杀不得!”

  只是,凤韹已经扬起掌,就要那栏击去。“爹爹──!”耳边,传来少年的惊呼,一个淡蓝身影护在栏前。凤韹咬牙,硬是收回掌风,却击向自身。

  静默。

  良久,凤惜颤颤抬眸。

  那绝美的男人,冷冽的眸子映著自己的身影。只是,那嘴角,一道血丝徐徐流下,如此妖娆。凤惜怔在当处,却见凤韹掩面,身子发颤,而後,竟是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声是如此悲恸、决绝。

  “惜儿……”凤韹擒著笑。“前尘往事,惜儿既已想起,自然不会留在爹爹身边。”

  忽然,腰间的剑,指著囚车内的男子。无人看得清,那剑是何时落於凤韹手上。

  寒冰般的剑身,越过凤惜的发丝。

  “惜儿。”犹如魔魅的呢喃。“来爹爹这里。”张开双臂。

  这是选择。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

  从来,凤惜就只有顺从。

  下一刻,少年落入男人怀里。男人对著那双红眸,残忍一笑,俯首,印上少年的唇。

  只是眨眼间,水如云便不见那银白的发丝。额上已是布满汗水,微叹,再望向栏内那玄衣男子。猛地一顿。那双红艳的眸子里,落下的,是暗红的泪。

 

  车厢内,少年乖巧地依偎在男人怀里,修长细致的五指在少年乌黑的发丝间流转,如此合谐。只是,少年微睁的双眸是难以掩饰的恐惧。月下映著男人爱怜的眼神,即使那如银绫的发丝掩去男人的双眼。那散发出的气息,是柔和却…隐含著霸道。

  “惜儿……”静默良久。男人低喃:“想起来了麽?”撩开少年额前的浏海,俯首,轻吻。“可是…想起来了?”犹如情人间的呢喃,如此亲腻。

  凤惜怔了怔,一动也不动,紧紧抓著男人的袖子。只觉得,男人的唇落在耳垂、眼角、鼻梁……男人说:“爹很高兴。”摩挲著少年的颊,轻声道:“如此,惜儿便是完整的了。”是我的惜儿、我的儿……

  凤惜一顿,还来不及惊呼,男人已经狠狠地吻上。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狠狠地、蹂躏那令人垂涎的红唇。记忆中的恐惧涌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爹爹很欢喜。真的……”凤韹拥著身下的少年,炙热的眼神,低首,在少年白皙的脖间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凤惜浑身一抖,整个人软倒在凤韹怀里。

  从未见过,凤韹如此反常。急躁地、热切地、透著一层轻纱,抚摸遍少年的身躯。凤惜咬牙,偏是不愿、亦不敢再看男人一眼。直到那双玉手缓缓掠进衣内,冰凉的触感,让凤惜一阵颤栗。“惜儿──”一个翻转,两人已经落至榻上。男人的鼻息,就在耳边。

  凤惜扭过头,却在下一刻,高声惊呼。连忙掩住嘴,还来不及,下身传来的刺激已然招架不住。只见,那骄傲至极的男人,单膝跪於榻边,那曾经如此威摄地发号司令的舌灵活地、舔弄著眼前的嫩芽。发丝散乱著,曾经,如此出尘脱俗,仿佛是天外之人。此刻,那天人般的男人,虔诚地含入那幼嫩的青芽,如此淫麋,让人移不开眼的邪魅。

  “…不……嗯──”凤惜本能地拒绝,可那一波波的冲击让他无法思考。脱口而出的呻吟,似乎给了身下男人最大的鼓舞。细心地、尽心地、想给那孩子最好的享受,让他无法拒绝自己。翻转、逗弄、包裹著。凤惜咬伤了唇,身下的吞吐越来越快。

  为何──为何…爹爹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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