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异谈龙之子 by:purple day(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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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异谈龙之子 by:purple day(紫曜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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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停下,炼动作迅速的跳下车,雨滴大的从安全帽上滑落到身上,信一也爬下车,炼把车子牵进院子里的雨棚。 

「动作快点,进去之後马上去洗澡。」炼把车固定好後道。 

信一把安全帽摘下,随手放在玄关前的踏板上,接著又走回雨棚处说:「我出去晃晃,等一下再回来。」 

「现在在下雨。」炼已经看到水渍沾了信一满脸。 

「没关系。」信一摇摇头後往外走。 

原本想一把抓住对方拖回屋里去的炼,在看到信一茫然的表情,还有一种虚无的幽暗气势如同被淋湿的白色薄外套般紧贴在他身上时……炼把才伸出的手放下。 

这种如同黑色染料被弄倒般迅速扩散的深沉才是那小子的真面目吗?龙……之子。不过为什麽现在才突然出现? 

「你要去哪里?」炼问。 

「……公园吧……」信一道。然後他开始踏著雨水前进。 

过了一会儿,信一回头,炼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後什麽也没说,他看见信一回头看自己的时候同样没说任何话,只是反盯著对方看。 

「你也喜欢雨吗?」信一把头移回前方继续走。 

「雨天的电影院小孩子比较少,可以趁这个机会看个安静的动画片。」炼慢慢的回答。 

「哈哈、下雨天会造成侦探工作的困扰吗?」觉得炼的回答很有趣的信一不禁笑出声,不过他自己也知道……黑龙还没走。 

「还好,反正徵信社大部分都针对二次情报做调查,只有警方的现场鉴识人员才痛恨下雨,雨水可以冲掉一两百样环境证据,包括犯人的脸。」炼说。 

「为什麽炼会想当侦探呢?」信一问。之前他也想问这个问题,不过却被炼用打糊仗的方式带过了。 

炼考虑了几秒,这才决定开始说。 

「我从小就很会找东西,从学校不见了的盆栽到邻居走失了的猫,只要想找的话几乎都可以找出来,对我而言、找东西是一种乐趣,国中家里接了网路,我花了一个月,试著入侵学校的伺服器,当我发觉我甚至可以窜改所有学生的成绩之後,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之後我买了一些更方便的骇客软体学著用,甚至自己写……有几片卖的不错,高中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觉得想要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到手的缘故,所以觉得生活无聊,刚好又碰上父母离婚……我并不想把过错都推到他们头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反正我开始在外头游荡,就连以前觉得有趣的骇客行为也很少碰了,整天打架、组成小团体闹事、争夺地盘……」 

炼回忆起过往的种种,虽然觉得有些行为实在可笑,可是当时到底为什麽会这麽做却真的搞不太清楚,也许所谓的年少轻狂就是如此吧? 

「原来炼以前当过小太保啊?」信一说话的时候,他感觉到有许多水从唇边流到嘴里,雨水没有味道,跟泪不一样,泪是咸的。 

「嗯、当初还有人给个很难听的外号,叫做『黑蝙蝠』,据说是因为我打架的速度快的跟黑夜中飞来飞去的蝙蝠一样吧……反正就这样一路混上去,居然也让我上了大学,看到放榜名单後还真觉得世界上有奇迹这回事,因为我没怎麽念就考上了。其实上了大学也差不多,同样也是快被当了才去上课,不过我没去上课不是因为没去学校,而是泡在实验室里头玩那些有趣的仪器,比起上课听那些回家翻一翻就知道在干嘛的东西,我宁愿做实验。有一天我凑巧去听很久没上的犯罪学,那是系外选修,开课的是法律系的教授柴田,当时他也是校长,那天他拿了一些解谜的题目给我们做,说做完就可以离开,我急著想回实验是看新进的那台离心分离器,所以我只花了二十分钟把题目做完,然後交卷。柴田也是个妙家伙,他很快的把我写的答案看过之後说『以後的课你都可以不必来了,我保证你会拿到这个学分』,然後他把试题卷还给我,在我离开教室之前他看似愉快的加了句:『我觉得你很适合当侦探』。说老实话,当时我好像受到非常大的肯定似的,第一次被这样称赞,真的很开心。」 

由公园外的矮篱往内望去,里头没有任何人在。 

「我猜以後你再也没翘他的课?」信一的问句中带著些许笑声。 

「对,而且之後只要是他开的课我都去听。人类是很奇妙的东西,好像有一天会因为遇到某件事情而突然改变似的。」炼在进入公园时又补充了句:「我并不讨厌改变。」 

雨还在下,而且下的很大,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不过两人看来都已经对雨势不在乎了。 

信一走到秋千前,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以前很少玩,除了上学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在本家度过,学习如何控制道术、画各种的符咒、精通各种操鬼术,还有习武……术者必须要有强韧的肉体,因为不管是多完美的术一定都会有副作用,绝对会给术者的肉体或精神带来负担……所以像喜多绪先生那样糟糕的身体,会被土御门家放弃是很自然的。不过我不曾让术对身体造成伤害过,因为我有这个……」信一说著,把自己的衣服撩起,露出左胸上一部分的赤红色的图腾,「这是龙之印,就算是天龙寺家的直系血亲也不见得会得到这个……我是被龙所挑上的人,龙能保护我不受任何咒术反弹的伤害。」 

「我跟喜多绪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吗?」炼直觉的问。要不然这家伙不可能开始说自己的事情。 

「嗯、因为很在意,所以派了死灵去偷听。」放下衣服,信一手勾著秋千上已经生锈斑驳的铁鍊苦笑道。 

「死灵?」靠在支撑秋千的铁架旁,炼看著信一轻轻摇晃著身子。 

「只是普通的死老鼠而已,力量不强,但是偷听倒不错用,用完把它超度就好。」信一甩了甩脑袋把上积了太多雨水抖掉,「我想知道……炼对我的事情怎麽想?炼一直都对我很好,不过却也什麽都没有表示,我对於炼而言到底是什麽?」 

「这种事情何不问问你自己?你把我当成什麽?好心的房东?或是其他可以轻易被你舍弃掉的东西……就像你之前那个『仆人』一样?」炼走到信一後头,用一种低沉却锋锐的语气问。 

「没这回事、我……!」才说到这里,信一的脖子被炼突然往後仰,眼对著眼……两人看见的是彼此上下颠倒的容貌。 

「能够真正的确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就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口,我对你这个人……不管是天龙寺信一也好、树斗信一也罢,都还有著一份存疑,你太擅长保护自己,而且刁钻,以个性上来说,你是我最讨厌的那型。」炼说完,放开信一的颈项。 

「那你又为什麽……」信一抓住铁鍊的手紧的几乎把它嵌进肉里,然後低下头。为什麽听见那句『最讨厌』的时候会这麽难受……好像被刺伤了。 

在炼再度开口说话的几秒间隔之前,在信一耳中只听见雨声,这个世界上彷佛只剩下雨滴打在地上这种细细碎碎的声音。 

「我只是在等待……」 

「等待……」信一低低的重复著。 

「当有我无法控制的事情出现时,与其拼命的做些什麽,我会选择等待。」炼静静的说。 

信一稍微仰起头,「对於小早川小姐……你也是在等待吗?等待她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吗?」雨从他的脸侧流下,看起来像在哭。 

「不、我并不想让她恢复记忆,我希望能让她把那种恐怖的记忆永远的忘掉,然後就这样好好的活下去。」炼认真的说著。 

「那麽你也会这样希望我把你忘记吗?」信一尖锐的问道。他跟小早川雏子都是曾经被炼攻击过的人……或许炼待自己真的是从小早川那里转过来的移情作用也说不定。 

想到这点,原本还觉得淋雨很痛快的信一却突然感到一股由指尖窜上的冰冷,沿著手臂往上爬。 

「你对於死亡毫不恐惧,对於我攻击你时的我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件事,你看著我的眼神……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但我却感觉到你想著『咬吧……把我的血吸乾,杀死我也可以』。」炼伸出手,从信一後脑把他那头半长发往後拨,若是用力拧的话一定可以挤出很多水,「你的念头似乎当时直接传到我脑海里,我顿时清醒过来,我想著为什麽你想死……」 

「因为我想自己选择死亡。」信一双手攀著铁鍊,但整个身躯却往後倾斜,他伸直脚用力晃动著,铁鍊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噪音,「在还没有碰到炼之前……我只想著要怎麽逃离本家的掌控,只要能让我自由自在的活著,就算只有一秒也好,之後死了也好、怎麽样都好……那个时候真是有趣,我被咬著咽喉,明明应该很痛的,不过却一点也不想抵抗。」 

「那麽你有进步,至少我咬第二次的时候你有试著推开我。」炼轻笑。 

「为什麽我会想活下去?」信一依旧用力晃著秋千。 

「因为你有了别的追求目标,所以死还太早。喜欢的工作、喜欢的衣服、喜欢的书、喜欢的电视节目……很多很多东西。」 

「你又懂了?」 

「你是怎麽样的家伙我多少还知道一点。」炼缓缓的勾起嘴角。信一的『进化』……一年来他都看在眼里。不只是自己改变了、所有人都在变。 

「炼喜欢我吗?」信一回头,然後突然扔了个直球。 

似乎没料到信一居然问的那麽直接,炼却沉默了会儿。 

『我喜欢你吗?』 

脑子里回旋著这句话,然後炼笑出声。 

「为什麽笑?」信一回过头扁嘴问,接著、他看到炼的眼神变了,那种专注於工作时才会有的冰冷眼神。 

「你的委托有著落了,天龙寺君。」炼直直的望著前方缓缓逼近的来人。 

信一叹口气,回头。正如他一秒前所预想的人选……是来宫。 

炼在来宫靠近时,一个闪身到了信一前摆出戒备姿态,然後低声对身後的信一道:「如果有危险就快跑,万一受伤了绝对不要靠近我,手机准备好随时报警……也许、我该先跟你说『再见』吧!」 

「炼……」信一楞楞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眼前这个拼命护著自己的男人,不为任何目的的伫立在前方,到底为什麽啊! 

「少爷,回家吧。」带著深蓝色墨镜、西装笔挺的来宫在两人身前大约三步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含著一种像是乾冰般毫无生气的寒冷,简直就不像活人能发出的声音。 

「来宫,一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天龙寺本家。」信一仍旧坐在秋千上,对於来宫,他依然使用著如同在本家时对於仆从的不客气态度。 

「那麽少爷,在下就失礼了……」 

来宫话一说完马上往前冲,手指缝间似乎夹著什麽东西,炼从口袋里拔出护身用的瑞士刀,当的一声却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炼仔细一看,发觉他用瑞士刀挡住的东西居然只是一张黄色的纸。 

这是什麽东西?伪装成纸的特殊金属吗? 

「来宫!还不给我住手!」信一的手一缩一放间,手上多了八张道符,身体也同时从秋千上跃起,「炼、这种的你应付不来!」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跟那家伙手上的一样吗?」炼跳开两三步,手里的瑞士刀放在身前以求能灵活运用的距离,他开始诅咒自己为什麽没把那把柯尔特带出门。 

「这是道符,我们的武器,把术注入符中可以变化出各种不同的效果!」信一边说边甩出手上的符咒,接著低喊:「『爆』!」 

符咒追踪著来宫的身影,然後就像定过时的每隔一秒就炸掉一张,来宫只得不断往後空翻以求闪过炸裂符,但在他面前爆炸的符咒只不过是信一的幌子,在来宫退无可退之时,一张符却从来宫背後黏了上去。 

「住手,否则我就炸烂你的背。」信一手压著来宫背上那张炸裂符威胁道。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照理来说,来宫应该不可能攻击自己,可是…… 

原本以为来宫会停下攻击的信一这回却错估了,来宫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贴了张随时可以引爆的符咒,随即旋过身挟著自己的道符往信一颈子上划去。幸好信一反应快,低头避过致命伤,但从脸下到下巴上却深深的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很快的流出来并落在地下。 

「来宫你……」信一压著自己发疼的脸,血从他的指缝流下,难以置信的望著眼前戴著墨镜的男人……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吗? 

一阵黑影窜过两人间,炼出手了,嗅到信一的血气味,他觉得自己兴奋的快要发狂,手上的瑞士刀就像狂风暴雨般的迅速戳向来宫,不过来宫的手上却多了好几张符咒,那些符咒在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後却消失在来宫体内,就像被躯体『吸收』了,在炼的刀锋要触及来宫的身体时却突然滑开,好像碰上什麽平面又坚硬的东西似的,任凭炼速度再快也毫无用处。 

可恶!这就是咒术的力量吗!一股不甘心的感觉顿时涌现在炼心里,就算什麽法术再厉害,本身也不过是人类吧!可是为什麽就是打不到呢? 

「爆!」信一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个来宫也许已经不再是那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仆人了,也许他根本不再爱著自己了,所以他咬了唇,引爆了刚才贴在来宫背上的符咒。 

(是的,只要这是少爷的命令……) 

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虽然自己对来宫的感情并没有特别的意思,不过现在确有种被自己所养的狗给反咬一口的感觉。 

「怎麽可能!」信一微张著嘴,看见来宫的背上只有一点点烧焦的痕迹,那样的程度对强悍的来宫一点作用也没有。 

莫非自己变弱了吗?不、不对,爆裂符是靠燃烧最接近符咒者的灵力来决定爆炸程度,既然刚刚的反应非常微弱,这就表示……来宫他几乎没有任何灵力了吗?但这种结论太荒谬了!来宫是从小陪自己修练的人,怎麽可能没有灵力! 

来宫手中洒出一把边缘锐利的符咒,犹如螺旋的激流般朝信一冲来,信一倒地一滚,闪躲得很狼狈,没打中的符咒全插在信一身边的地面上,信一在称起身子反跃起时稍微瞄了眼那些符咒上绘的图文…… 

这是……难怪!他就想天龙寺家没有这种…… 

在信一狼狈想再度使用道符时,炼遭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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