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异谈龙之子 by:purple day(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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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异谈龙之子 by:purple day(紫曜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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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一咬咬牙,就像怕被人撬开似的紧闭上嘴。 

「就我所知,天龙寺应该不是日本传统的教派,那到底是什麽东西?」没理会信一的抗议,炼迳自问著。像什麽阴阳道啦、或是土御门神道教,这些就算是一般人也耳熟能详,不过天龙寺就完全没听说过了。 

「……中国。中国的古老道术,天龙寺家的人都是道术师,也可以叫道士……」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法违逆炼,信一总算开始配合著炼回答问题,但他说话的声音却像在背书似的平板,炼知道这是他小小的反抗。 

「道士?是指可以抓妖除魔的那种工作吗?」炼想起在香港电影中出现的『道士』,他们的敌人大部分是吸血僵尸,常常挥舞著木剑和灵符。 

「……唔……也不见得是那些啦……我们……主要的工作是……唉、现在已经是有人委托什麽,只要能拿得出代价,天龙寺就会去完成……这也是我为什麽会逃出本家的原因之一。」信一在谈论到这件事情时是不以为然的,他本能的厌恶这种事。 

「委托……什麽?抓鬼还是算命是不好的吗?」炼不明白的问。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天龙寺所接下的委托都是好几百万的大生意,诅咒、下蛊、赶尸、瘴气、巫毒……全都用来伤害别人……伤害素未谋面的人……」信一垂下头。 

炼听著这些让人惊异的事,脸上却没有特别的表示什麽,他继续问:「那麽其他的……嗯、该说是门派吧?那些有特殊力量的家族,做的也都是这些事情吗?」 

「每个灵术流都有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但像天龙寺那样光明正大接下各种肮脏任务的倒是不多。」信一苦笑道。 

炼沈思了下。这麽说来……喜多绪的家族也…… 

「你既然是天龙寺家的人,应该也会一些技能吧?那些有办法对付朝仓吗?」 

「……这个……可能没办法吧……朝仓很强,我只会一些基本的道术……」信一缓缓的道。他知道自己说了谎,他是可以对付朝仓,可是那种能力一旦用了的话,会发生什麽事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龙之……力。 

「你们所谓的强度是指什麽?可以穿墙或是在很远的地方把人杀掉吗?」炼对於使用咒术杀人的方式有些好奇,若真的有这麽神的话,这个世界不就早在这些术者的统治之下了吗? 

「不、应该是没有办法穿墙而过的……至少我不知道有这种事,而要在很远的地方诅咒杀人则需要很多条件备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事情。」信一解释道。「我们的强是在於所拥有的灵力以及术的种类,灵力的强弱是维系施术时间的长短、术的类型有些从修行便可得到,有些则是要特定机缘,更有些是与生俱来的力量。」 

「真是麻烦。」听著简直就像是奇幻小说中的设定项目,炼下了评断。还是普通人方便,只有技术优劣与武器等级的差别。 

信一闻言不由得笑了下。炼的确就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喔、就这样吧,既然感冒了就早点睡。我出去了。」炼说完话,很快的站起身把椅子放回书桌前。 

炼这麽乾脆的就结束询问让信一错愕,他奇怪的问:「炼、你问完了吗?」 

「对。」 

「太、太快了一点吧?」信一有些结巴道,「而且你也没问我什麽……关於我的力量……之类的……」凭炼的精明程度,应该不可能忽略掉这个问题才是。 

「那种东西跟我没什麽关系吧?反正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炼冷冷的说。 

而且……就算他问了,这小子也不见得会说实话。像刚刚这小子的回答,那些也仅能做参考而已。 

「炼……」 

「嗯?」已经走到门边准备离去的炼闻声回头。 

「谢啦。」信一对炼露出包含感谢在内的傻气笑容。 

「快睡吧,晚上别让我发现你爬起来打电脑。」炼丢下这句,身影就消失在带上的门後。 

信一打了个不小的喷嚏,然後他边擤鼻子边想:炼怎麽知道自己打算半夜爬起来打今天没弄完的稿子? 

 

(有东西挡在路前面的话……就把挡住的东西毁掉。只是这样而已。) 

(我想我应该是……羡慕你吧……朝仓。) 

唯一记得的,是那个缓缓勾起而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意。 

「……先生……先生,您在去会见客户之前,还得去医院一趟。」恭敬的声音发自严肃男子之口。 

由模糊到清晰,喜多绪缓缓的张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男子总是一身短皮外套、内配衬衫以及贴身皮裤、甚至还有皮手套,这副街头帮派打扮配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某种程度而言意外的合适。 

这男人的名字叫做叶罗,是律师喜多绪秀司的秘书兼保镖,他的来历除了喜多绪以外无人知晓,喜多绪甚至相信,就算是专业侦探明山炼要探叶罗的底,恐怕也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呼啊……」喜多绪用力打了个与他英挺外貌不符的呵欠,然後一下子从正在休息的沙发上直起身来,「医院哪……好烦呀……」 

「定时的检查一定要做,而且先生还得拿药。」叶罗静静的说道。 

「唉……这麽麻烦的身体乾脆就让他这样烂掉还快活一点哪……」喜多绪笑嘻嘻的站起身来伸个懒腰,也许他的话中有一半是认真的吧。 

「先生,请不要再这麽说了,您的身体有一天一定会好起来的。」叶罗只有在碰到跟喜多绪的健康问题有关的话题时,才会稍微的透露出一些激烈的情感表现。 

「唉……不谈这个,对了、我提议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喜多绪故做轻松的把话题带开。叶罗是个人才,而一手栽培他的人是自己,至少他希望在自己的身体彻底坏掉前能将叶罗之後的人生安排的顺遂无忧。 

「是司法考试的事情吗?」叶罗漆黑的眼里流露出悲伤的光。他知道喜多绪是怎麽想的,可是他就是难以接受……恩人的死。 

「是啊,看你要当律师还是检察官都行,以你的资质,说不定还能当上法官呢,如果是律师的话,这间事务所就可以改成『叶法律事务所』,听起来很酷吧?」喜多绪爽朗的笑了笑,「要准备考试所需要的东西我都有,只要你点个头。」 

「先生,如果这间事务所没有先生的话,我也……」 

「我不逼你,你还是再多些时间考虑吧。」喜多绪弹了下手指,「走吧,我们出门去……去最喜欢的医院吧。」 

「是、先生。我去准备车子。」叶罗稍微点了个头,挺直了背脊走了出去。在法律事务所的旁边就有自备车库,他会先从那里开车到门口接送喜多绪。 

喜多绪露出一贯轻浮爽朗的笑,走向沙发旁的高级桃花心木制办公桌开始收拾起与客户见面所需要的文件。 

他,喜多绪秀司,职业是律师,他胸口上那枚金色的天秤徽章每天都被擦的闪闪发光,这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同时也是一种自我能力的证明。他并不是那种如同九点连续剧上那种为了捍卫正义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律师,虽然他所负责的是刑事案件的委托,但却和一般穷苦的刑事律师不同,他很有钱。 

他有钱的程度可以让一般人过著奢侈生活三辈子都用不完,即使如此,他还是继续赚钱,他活的好像赚钱是他人生的第一要务,为了持续取得大量金钱,他什麽都做。律师的『什麽都做』在某些意义下是很广泛的,比如买通媒体、利用关系向办案的检察官施压、与搜证的警察串通湮灭一些次要证据等等。 

在审判的结果上,他很少输、就算是和解,也能够顺利替委托人取得大量赔偿金或是整个事件以赔偿金做了结,刑事律师能做到像他这样的人很少,既能赢得审判、又能拿到大量的委托费用。在业界有句名言,如果想靠律师这个职业赚钱,那麽最好去做民事律师,否则当刑事律师的结果可能比当检察官还穷。 

但喜多绪却对这句话一笑置之,而他的确有那个资格笑。他是在刑事裁判上都可以轻松笑出来的『恶德律师』,不必直接听到批评,这点他自己也知道,然後继续自若的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取得大量报酬。 

喜多绪对於自己这个『舍弃家族之血』的人,到底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在性质上依旧是暧昧不明的。然後、他也应该会在仅馀的人生中,继续的抱持著这种迷惑走到尽头吧。 

步出玄关,门上的电子锁自动将锁锁上,并随时跟保全单位连线。喜多绪的住处是独栋二层楼房,还有个诺大的庭院,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丝毫奢华的气息,当然、这也是这位律师先生聪明的地方,住处太过招摇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认为与其在外观上做装饰还不如把好东西放在屋内比较划算。 

拉开车门,喜多绪进入一辆白色房车,型号是丰田Crown Royal Saloon G,外表的双色与内部的舒适是代表日本传统的高级房车,比起又大又笨重的黑头宾士,喜多绪偏好的是这种国产车。 

系上安全带,喜多绪呼了口气靠在符合人体工学的副驾驶座上。 

「先生,我们预定十点到达市立厚生综合诊所,然後十一点时跟委托人碰面进行第二次会谈。」叶罗是个好秘书,在时间的安排上喜多绪都交给他去办。 

「知道了,现在我们手头上还有多少委托?」喜多绪喜欢带著叶罗出门,甚至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叶罗如同喜多绪的另一个脑,凡是大律师懒的去记忆的东西就是叶罗该负的责任,当然、视喜多绪为主子的叶罗对於律师交代的事情绝对会拼死的去完成。 

「有五件,两件性侵害未遂、一件强盗杀人、一件网路诈骗以及一件制造毒品。」不必查笔记本,叶罗戴著皮手套的双手紧握方向盘,他轻易的就一一道出目前正受理委托的案件。 

「我记得是网路诈骗的开庭先是吧?」喜多绪望著前方闪烁的黄灯问。 

「对,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收集齐全了,可是似乎有些证物被负责的检察官紧咬不放,我想在审判时一定会一样样被提出来吧。」叶罗静静的说。收集资料也是律师助手的工作,每天他都毫无懈怠的在学习著喜多绪所拥有的一切法庭技巧。 

叶罗是对律师这个职业充满兴趣没错,可是若说要他继承喜多绪的位置上法庭……他连想都不敢去想,他很害怕这个曾拯救过自己的人有一天真的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他不要那样! 

「那个是正常程序,刑事法庭的审判本来就是一种对律师非常不公平的情况,因为我们一直得到初次开庭才能真正检查到证物,就算事前有跟负责检察官协调过,也没有哪个检察官会笨到一开始就把所有证物都摆出来,他们就像土狼,咬到弱点之後就死都不松口。不过接下来……就看我的了。」喜多绪的唇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当律师当这麽久了,要怎麽对付检察官他很清楚。 

「真不愧是先生,胸有成竹呢。」叶罗由衷的称赞道。 

「好好学吧,下次教你怎麽先搏取法官们对被告的同情如何?」喜多绪轻笑道。 

「嗯。」叶罗用力的点了下头。如果先生能一直指导他下去……就好了。 

两人又随口谈了一些有关法庭事务的问题,大约十五分钟後,白色丰田Crown就停在厚生综合医院的门口。 

一如往常,喜多绪不想让叶罗陪著自己进医院,所以他只愿让叶罗送他到医院门口,而看诊时间则让秘书在附近的书店或咖啡厅等待,直到诊疗结束後再以手机通知对方来接送自己。 

「我去找白衣天使约会罗。」喜多绪开著无聊的玩笑状似轻松的下了车。 

「请保重,先生。」叶罗恭敬的道。 

喜多绪转过身步入医院的自动玻璃门内,大医院的自动门都会设计成两层,据说是为了有更好的隔离效果……喜多绪通过这两道门时总会想:聊胜於无。 

他对自己这副几乎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也同样抱著这种想法,不管是机械治疗还是药物治疗……叶罗甚至提议出国开刀。喜多绪自嘲的笑了下,他的亲爱秘书甚至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麽样的病。 

其实那不是『病』,是一种血与肉体的衰弱,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那种『衰弱』就开始了。 

按照往例挂了号,在等待的十分多钟与经过的护士们搭个讪,然後进入诊疗室。他的主治医生据传是个很受护士们欢迎的家伙,人也长的很上相,不过医生的好看与喜多绪的好看是属於截然不同的类型,喜多绪是纯粹的帅,类似平面模特儿的那种,至於医生则是温柔中带著严谨,拥有父兄魅力的感觉。 

「哟、最近好吗?」露出开朗的笑容,医生对喜多绪举起手。 

喜多绪也对医生笑笑,目光落在医生白袍上夹著的名牌,上头印著:『第一内科。椿 修次』。如果能够迅速动手术的,一般是看外科,至於转到内科来的话则大部分属於须长期治疗的慢性病。 

慢性病哪……真是麻烦透了。 

「对这名牌有兴趣?」椿注意到喜多绪的视线落点,故意伸手扬了下挂在胸前的识别名牌。 

「没什麽,只是觉得『椿』这个姓是不错,很好听。」喜多绪客气的笑道。 

「对啊,我也宁愿人家叫我椿,你不觉得修次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了吗?如果要配上椿这个帅气的姓氏的话,至少也该叫做季之或是昌也这种名字吗?」椿双手环著胸前,看起来似乎很认真的在考虑著。 

虽然认为不管是季之还是昌也全都很普通的喜多绪闻言,也只是点个头稍微附和一下罢了,毕竟对他而言,名字之类的问题跟看诊一点关系也没有。 

「对了、」椿有些戏剧化的拍了下手,「上回我拿你的血去做化验,结果发现几件事,我想那大概跟你的身体情况有关系……」他边说著边望著依旧面带公式化微笑的喜多绪,然後又继续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也可以说是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身体状况的人,嗯……其实像你这样的特殊案例,我有碰过另一种类型的。」 

喜多绪笑问:「是什麽样的类型啊?」 

「『异能者』。」椿耸了耸肩。「或者更普遍的说法是……超能力者。」 

「你……」喜多绪依然挂著招牌笑容,但眼里却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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