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无尘看着那一地的醒目的鲜红,蓦地就是一股窒息……
西门佩瑶真的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那原本死死抓着释无尘的手,也开始渐渐地松开了。
西门佩瑶最后地看了释无尘一眼,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哥哥,那个亲手揭下自己人皮面具的哥哥,那个竟然狠心不认自己的哥哥……
然后西门佩瑶蓦地身子一松,瘫倒在了地上,只是那眼中的泪水,却并没有停息……
释无尘看着西门佩瑶就这么瘫倒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忽然之间办酒凋零了一般。
那苍白的脸,那灰白的唇,那苍白无力的手指,还有那浑身上下刺眼的腥红,一下一下地都在刺激释无尘的神经。
这个女孩儿,这个刚刚叫自己哥哥的女孩儿。
这个身体中流动着和自己一样血液的女孩儿……
就要死了。
皇甫舜瞧着释无尘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生怕他这个时候生出来了什么恻隐之心,随即皇甫舜的眼神一狠,然偶猛地挥动宝剑,就朝西门佩瑶刺去……
“咣当!”
下一秒,只见释无尘的袖子一卷,皇甫舜手中的那把宝剑已经被甩得老远了,同时释无尘的另外一个袖子也是猛地一卷,众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然后释无尘已经抱着西门佩瑶迅速地飞身出去了。
陈天麟蓦地大惊:“释无尘,你竟然要救那个该死的贱女人!你给我回来!”
陈天麟一边说着,一边“哗”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了宝剑,赶紧地就要冲出去,刺杀那个西门佩瑶,同时皇甫舜也随即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宝剑,这也就跟着陈天麟一道要冲出去
“等等!你们都给朕站住!”
蓦地皇甫尧大声喊道,犹豫这一声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皇甫尧的眉毛一时间拧成了一团,皇甫尧死死地咬着牙,这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陈天麟这才十分不甘心地停住了脚,然后转身问道:“万岁爷为什么要叫住末将?难道那西门佩瑶就不该死吗?!为什么不让末将追出去杀了她?!”
“作为伤害倾城的凶手,她自然该死的!用不着你说,朕即便追到天下海角,也必定会杀了她!”皇甫尧沉声道,顿了顿,皇甫尧看着那摇动着的珠帘,然后又缓声道,“但是作为无尘的妹妹,她又不该死。”
“万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陈天麟急得跳脚,“万岁爷,不管她西门佩瑶和释无尘是个什么关系,但是必定是她给皇后娘娘下了毒手的,咱们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释无尘将她救活?!”
皇甫尧看了一眼陈天麟,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天麟,你打得过释无尘吗?”
陈天麟蓦地一怔,说实话,他还真打不过释无尘,陈天麟看了一眼同时也愣住了的皇甫舜,蓦地陈天麟呛声道:“万岁爷,末将一个人,自然是打不过武功独步天下的释无尘,但是两个人就不一定了,或者如果再叫上一干大内侍卫的话,就算那释无尘的武功再高,但是却也敌不过咱们人多势众,总之,咱们必定能够杀掉那西门佩瑶的!”
皇甫舜听着陈天麟这么一说,蓦地就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心心念念地盼着能够一刀杀了西门佩瑶为黎倾城报仇的,但是若是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的话,他倒还真不屑去要那个女人的性命了的。
皇甫尧不悦地看了看陈天麟,道:“所以,为了给皇后复仇,你是不惜用这些子下三滥的手段了?”
陈天麟的脸猛地一烫,但随即却也朗声道:“只要能为皇后娘娘报仇雪恨,末将才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呢!只要那个贱女人能死就行!”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却不是杀了西门佩瑶,”皇甫尧抿了抿唇,然后道,“天麟,你何不快马加鞭赶往前线?朕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皇后,而不是做这些子无谓的复仇。”
下一秒,陈天麟蓦地心头一震。
是啊!
现在最要紧的便就是赶往前线,然后指挥大军朝白蘋洲行进啊!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么一茬了?!
陈天麟可真是又羞又愧,然后赶紧地跪拜皇甫尧,道:“都是末将一时糊涂,竟然差点耽误了这么重要的事儿,请万岁爷降罪!”
皇甫尧勾了勾唇,然后道:“若是你不能按时把大军带往白蘋洲,朕自然是要给你治罪的,别磨叽了,赶紧启程吧!”
【额~西门佩瑶估计没有几个人喜欢看的~但是到最后小猫还是不想太粗略了~到底是一个很不容易很可怜的女人~】
这样的兄妹相认……实在是太残忍(7000+)
皇甫尧勾了勾唇,然后道:“若是你不能按时把大军带往白蘋洲,朕自然是要给你治罪的,别磨叽了,赶紧启程吧!”
“是!末将一定不辱使命!末将告退!”陈天麟给皇甫尧叩了三个头,然后便就赶紧地起身就朝外面走去了。
皇甫舜自然是要和陈天麟一道启程前往前线的,所以当即便也跟着陈天麟朝外面走去了,只是经过皇甫尧面前的时候,皇甫舜忍不住地就顿了顿。
皇甫舜微微地侧过头来,看了一眼皇甫尧那胳膊上面的裹得厚厚的纱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西门佩瑶刚才对着释无尘叫的那一声的“哥哥”了,一时间,心里面竟然有些沉重。
皇甫舜又看了看皇甫尧那惨白疲乏的脸,实在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便就赶紧地就挑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皇甫尧看着那剧烈摇动着着的珠帘,还有皇甫舜那迅速消失不见的身影,半晌无语,脸上却又有些怅然。
是的。
刚才西门佩瑶的那一声“哥哥”,不仅仅让释无尘的一颗心起起伏伏,又何尝不是让皇甫尧的心,颇有戚戚焉?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听到那样的称呼了。
哥哥。
这原本是多么一个温暖的称谓啊。
但是就在刚才,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下令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哥哥。
弟弟。
他们到底怎么才变成了今时今日的死仇了呢?
皇甫尧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便就伸手端起了茶,淡淡地抿了一口。
这个时候,赵如海掀开了门帘,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然后禀报道:“启禀万岁爷,御膳房早就准备好了万岁爷的午膳了,刚才万岁爷一直忙着,所以奴才也不敢进来打搅,不知道现在,万岁爷可以用膳了吗?”
皇甫尧一怔,放下了茶杯。
是了。
忙了这么大半天了,竟然都忘了用午膳了。
但是皇甫尧现在心事重重的,哪里就想着吃饭了的?
皇甫尧随即挥了挥手,道:“朕不想用膳,你先下去吧,朕乏了想一个人歇一歇。”
但是不想下一秒,赵如海却“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着急地道:“万岁爷,自从皇后娘娘出了事儿之后,您就一直没有安安稳稳地吃过一顿饭,奴才知道万岁爷,是为了皇后娘娘才如此忧心的,但是万岁爷,您却也要好好保重龙体才是,奴才斗胆说一句你,万岁爷,你若是龙体垮了,还怎么去找皇后娘娘呢?所以万岁爷,请您一定为了皇后娘娘保重龙体啊!”
说完,赵如海还深深地叩了三个头。
皇甫尧看着赵如海,蓦地就笑了,然后道:“属你会说话,说的朕,好像一顿不吃,便就会饿死似的,呵呵。”
赵如海见皇甫尧并没有生气,心里面顿时轻松不少,随即便讨好地问道:“那么万岁爷,这午膳,您是要用的了?”
皇甫尧随即横了赵如海一眼,佯装发怒,道:“那你还死跪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地去传膳?!”
“是是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传膳!”赵如海喜不自禁,赶紧地就爬了起来,然后美滋滋地就要往外面走,但是却又顿住了脚,然后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皇甫尧,道,“启禀万岁爷,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
皇甫尧道:“赶紧说,朕都饿了,想着用膳呢。”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赶紧地都爱,“万岁爷,刚才无尘方丈,在御书房中,擅自带走了人犯,奴才害怕无尘方丈一时糊涂,藏匿罪犯,所以奴才已经吩咐了大内侍卫,一路跟在了后面,刚才一个侍卫过来禀报,说那无尘方丈并没有出宫,而是带着那刺客,进入了般若殿去了,现在大内侍卫,已经包围了般若殿,正等着万岁爷的意思呢,万岁爷,要不要现在就拿住那个大胆的刺客?”
释无尘竟然没有带着西门佩瑶出宫?
皇甫尧的眉头一皱,自然是有些郁闷的。
按照释无尘的武功,虽然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西门佩瑶,但是却也是十分容易逃出宫去的,而且刚才自己叫住了陈天麟和皇甫舜,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释无尘竟然没有出宫,反倒还回到了般若殿,这真真让皇甫尧有些费解。
其实刚才,皇甫尧之所以叫住了陈天麟和皇甫舜,其实就想着放了释无尘一马的,自然以后他不会放过西门佩瑶,但是现在他却不愿意与释无尘为敌。
到底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但是现在,释无尘却明显不不领自己的情,反倒还把西门佩瑶留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皇甫尧心下忖思半晌,然后对赵如海,沉声道:“将那一干的侍卫都撤下吧,释无尘在宫中出入自由,是朕定下的规矩,你们以后都不许擅自追踪。”
赵如海一听皇甫尧这么说,自然是急得满头大汗的,赶紧地道:“万岁爷!万万不可啊!奴才知道万岁爷素来最是信赖无尘方丈,但是无尘方丈现在却公然袒护那个差点要了万岁爷性命的刺客啊!万岁爷,您可不能……”
“放肆!”皇甫尧蓦地沉声打断了赵如海的话,不悦地皱了皱眉,“如海,朕不记得你还有这等顶嘴的习惯!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
下一秒,赵如海赶紧地跪在了地上,吓得叩头如捣蒜,忙不迭地求饶,道:“万岁爷饶命!奴才就是一时迷了心窍,但是却也是一心为了万岁爷好!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甫尧抿了口茶,这才冷声道:“还不赶紧传膳去?!死跪着做什么?!”
“是是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传膳!”赵如海赶紧地爬了起来,然后磕磕绊绊地朝着外面走去。
皇甫尧看着那杯中茶,莫名的有些烦躁。
自然赵如海说的也有道理,虽然释无尘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难保以后不会为了那个西门佩瑶和自己翻脸。
而且释无尘到底是西门长风的儿子,所以释无尘以后还会心甘情愿留在大兴,只做一个不问红尘俗世的无尘方丈吗?“哎!”
皇甫舜有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发出一声叹息。
~~~~~~~~~~
过了一会儿,那赵如海已经带着御膳房的小太监将膳食都送了进来了,自然皇甫尧难得要吃这么一顿的午膳,那御厨也都是甩开了膀子做的,自然是满满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
皇甫尧看着那些子大鱼大肉的,有些嫌恶,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喜欢,加上他其实也并没有食欲,索性便就想着放下碗筷,但是蓦地皇甫尧的目光却猛地被一盘子的果点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盘栗子糕。
记得,黎倾城特别喜欢吃栗子糕。
那个时候,黎倾城第一次失踪,被释无尘所救,等到自己把她从凌云寺接回来的时候,黎倾城便就说凌云寺的栗子糕好吃,所以皇甫尧便就特地吩咐御膳房每日都做这么一小盘子的栗子糕给黎倾城送去。
皇甫尧看着那一盘子的栗子糕,自然而然的便就睹物思人起来了,然后便就伸手取了一小块放在了口中,顿时满口都是香甜软糯。
仿佛就是那个女人的樱桃小口的味道。
皇甫尧蓦地就是一声长叹,然后闭上了眼睛。
倾城,此时此刻,朕是多么想陪在你的身边啊。
倾城,你知不知道,朕想你都快想的发疯了!
倾城,你知不知道,刚才就差一点点,那皇甫舜的人头便就落地了。
可是偏偏,朕却不能杀他。
非但不能杀他,却还指望他有的相助,好去救你一命。
倾城,你知道,此时此刻,朕的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呢?
倾城,朕宁愿一死来换得你的健康无虞,也不愿意让那个该死的男人再和你有什么任何的瓜葛!
但是倾城,这一次,纵使朕有着千千万万个不愿意,但是却还是不得不愿意。
倾城……
哎!
~~~~~~~~~~
释无尘一路抱着西门佩瑶,运用轻功一路朝着自己的寝殿飞奔而去,皇甫尧一早就为了释无尘在皇宫中修建了一座寺院的而这些时候,释无尘便就一直在这寺院中休息的。
好容易才到了释无尘所在的般若寺,释无尘飞快地跑到门前,然后猛地就一脚踹开了那房门,只把正在院中练拳的无心给郁闷的要命。
方丈大人一向最是优雅高贵的,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鲁莽的动作,就连打个喷嚏都是那么的优雅无比,简直就堪比那无比悦耳的音乐!
但是今天的方丈,显然十分的奇怪!
无心自然是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蓦地瞧着释无尘一脸的焦急,无心便就赶紧地跟着释无尘跑进了大殿之中,问道:“方丈,出了什么事儿了啊?你怎么这么急匆匆的?”
“快!”释无尘赶紧地朝着寝殿里面跑去,把西门佩瑶放在了床上,然后又随即对着无心吼道,“快!快去把医药箱给取过来!”
“是……是!”无心蓦地就看到释无尘的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时间更是郁闷之极了。
这个时代自然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更何况是出家人!
但是瞧着释无尘满脸的大汗,无心自然也是不敢多问的,便就赶紧地去找医药箱了的。
释无尘小心翼翼地将西门佩瑶平放在了床上,然后又赶紧地自己动手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同时无心也已经将医药箱给找到了,送到了寝殿中,无心看着那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抿了抿唇,刚想询问什么,但是却猛地被释无尘投递过来的一季冷冷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地就退出了寝殿。
释无尘这才赶紧地拧了一把热毛巾,然后走到了床边,抚了抚西门佩瑶额前的碎发,然后柔声道:“佩瑶,哥哥现在要给你清洗伤口了,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啊,一会儿就好的。”
释无尘的手指朝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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