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城赶紧打断白亦枫的话,道:“白亦枫,你若是放心不下我,那么便让那洛儿陪着我好了,左右他也是你的亲信,又不是第一日来白蘋洲,我瞧着那孩子也十分懂事儿的,自然知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的,再说了,明日便就是咱们的大喜日子,今天是必定要好好准备一番的,你若执意要陪我的话,而疏漏了什么以至于明日婚宴出了什么岔子,那么岂不是让你我抱憾终生啊?”
黎倾城说的条条有理,白亦枫也只得点头,道:“倾城,你想的真是仔细,本尊的确是该留下来看着他们做事儿的,那么便就叫洛儿陪你四下逛逛吧。”
藕叶!
黎倾城那叫一个激动万分啊!
亏得老娘是三寸不烂之舌啊!
“好!亲亲相公,真是辛苦你了!”黎倾城狠狠地亲了白亦枫一大口算是答谢。
~~~~~~
“洛儿,这白蘋洲到底有多大啊?”
白亦枫果真听了黎倾城的话,让洛儿来陪她四处逛逛,黎倾城便装出来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在洛儿的带领下逛着白蘋洲,但是貌似这白蘋洲不是普通的小岛,面积竟然十分巨大,黎倾城直逛得两腿发软,再也优哉游哉不起来了,赶紧问洛儿。
洛儿赶紧恭敬地回答:“回禀夫人,咱们白蘋洲的面积,莫约有两个大兴的京师那么大。”
两个大兴的京师?
汗哒哒!
难为老娘还想把这白蘋洲逛完一遍再寻找出路!
看来这招也只能夭折!
黎倾城扬扬眉毛,不解地问道:“怎么?听着你的意思,倒像是这白蘋洲不属于大兴的领土范围,是吗?”
洛儿十分自豪地解释,道:“回禀夫人,咱们白蘋洲并不属于任何的国家,是对外独立的岛屿,也算得上是一方净土了,不与外界相通的,自然咱们主人便是这白蘋洲的主人,并不受任何国家管理。”
“但是,好像不大对劲儿啊……”黎倾城的眉毛皱起,随手扯过一条花枝把玩,顿了顿又问,“但是这白蘋洲的确是位于白蘋江之内的,而白蘋江又刚好流经大兴的京师,大兴帝国又是极为繁荣昌盛国富民强的,所以——当今的大兴皇帝又如何容得下对外独立的白蘋洲呢?”
洛儿接着解释:“夫人您有所不知,咱们白蘋洲的地理位置极为复杂,位于白蘋江最危险奇绝的位置,周围的江底都是礁石暗滩,任凭他是什么厉害的船只,都是不敢轻易靠近这个地方的,所以一般人是断断不会找到咱们白蘋洲的,即便是有艺高胆大的人侥幸找得到咱们白蘋洲,但是咱们白蘋洲四周都被主人用奇兵遁甲设下了结界,误入其中的人,只会陷入幻境,不明所踪,换言之,便就是等死罢了,所以,咱们自然是高枕无忧了。”
“吧嗒!”
下一秒,黎倾城手中的花枝应声折为两截。
地理位置极为复杂……
白蘋江最危险奇绝的位置……
周围的江底都是礁石暗滩……
四周都被主人用奇兵遁甲设下了结界,误入其中的人,只会陷入幻境,不明所踪,换言之,便就是等死罢了……
汗哒哒!
这不就是在明显显地告诫老娘,所有关于逃离白蘋洲的想法都只能胎死腹中!
所有妄图逃出白蘋洲的行动都会以死路一条而告终!
黎倾城顿时那叫一个瀑布汗啊!
还好现在洛儿和自己说了,要不然自己脑袋一热便随时脚底抹油,那不就直接死翘翘了吗???
洛儿见黎倾城的脸色不佳,便担心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走路时间久了,身体不适?要不然属下送你先回去休息吧?”
“咳咳……不碍事儿的,我无妨,还想再逛一逛呢,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处处好风光啊。”黎倾城干笑了两下,然后继续朝前面走着,她现在才不着急回去呢,一旦回去了,白亦枫必定抱着自己不放的,那样的话,才是真的没有机会想办法了,趁着现在好不容易把白亦枫给支开了,她一定要想出一个既安全又有效的办法来。
洛儿为难地看着黎倾城,道:“但是夫人,您都已经出来将近一个时辰了,属下身强体健倒不觉什么,但是属下只是担心夫人会脚酸背痛,而且今日的日头大,若是晒着了夫人也是不好的啊,万一影响到明日主人与夫人的大婚,岂不是坏了大事儿?若是夫人喜欢四处闲逛,那么属下以后便多陪夫人逛逛。”
“靠之!以后逛还有的用吗?明天以后,老娘可不就成了白亦枫的笼中鸟了?而且还是一辈子的笼中鸟!老娘我才不要当他的金丝雀……再次靠之!”黎倾城愤愤地使劲跺了跺脚。
洛儿没有听清楚,一愣,但是便也赶紧询问道:“夫人,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啊?什么金丝雀?靠之又是什么东西?属下愚钝,没有听明白。”
“你用不着明白!老娘也懒得跟你解释这个新鲜名词儿!”黎倾城没好气儿地说,然后心道,你要是明白了,那么难保白亦枫也就明白了,白亦枫要是明白了,那么老娘岂不是插翅难飞了???
洛儿见黎倾城脸色不佳,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多嘴得好,便安安静静地跟在黎倾城的身后,不再言语了。
“洛儿,咱们到那个小亭子里面去坐坐吧。”其实黎倾城早就腰酸背痛的了,加上昨天晚上和今天一大早白亦枫对她的连连折腾,自然也是让她累的够呛,所以黎倾城见前面的高地上有一座小亭子,便急不可耐地朝那地方走去。
“是,夫人!”洛儿赶紧跟了上去。
黎倾城坐在亭中,却见洛儿却躬身站在亭子外面,那太阳直晒得洛儿的脸都红了,黎倾城便有些不自在了:“洛儿,你也进来坐坐嘛,别老是这样子客客气气,搞得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洛儿赶紧摆摆手道:“夫人客气了,只是洛儿是奴才,自然不能与夫人平起平坐,若是那般岂不是坏了规矩?”
喵了个咪呀!
敢情这个洛儿别看年纪轻轻的,但是却当真是个老顽固!
黎倾城看着洛儿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活泼可爱的小玉儿,不知道小玉儿有没有被自己连累道,不由得就是一声轻叹:“哎!”
洛儿偷偷瞧了瞧黎倾城,见她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与刚才英姿勃发的模样颇为不同,但是却别有一番风韵,再一细想昨日她一身男装的潇洒气度,洛儿不由得红了脸,小声道:“不知道夫人为何这般叹息?”
黎倾城没好气地道:“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怕坏了规矩的吗?怎么现在倒主动问起了主子的心事儿了?难道这就不是逾矩吗?”
PS:每日分享: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因为洛儿就要死了……(3000+)
黎倾城没好气地道:“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怕坏了规矩的吗?怎么现在倒主动问起了主子的心事儿了?难道这就不是逾矩吗?”
洛儿心中猛地一惊,自己向来都是最受规矩的,怎么刚才就那么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呢?为什么一定要开口问一问夫人才能觉得心安呢?
下一秒,洛儿赶紧“噗通”一声跪到了黎倾城的面前,紧张兮兮赶紧道:“是属下冒犯了夫人!都是属下的错儿!还请夫人降罪!”
黎倾城瞧着那洛儿吓得够呛,一脸惨白,一脸的冷汗,那双眼睛里面也都是胆战心惊,黎倾城看着便心里面也是不忍,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已,若是在现代的话,还是在在父慈母爱下单纯健康的少年呢,只是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白蘋洲上,同样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却是一个动不动就要下跪的奴才了,当真让人看着心疼。
黎倾城一声轻叹,然后走过去亲手把洛儿扶起来,柔声道:“洛儿,你若是真觉得自己个儿有罪,那么不妨与我聊聊天,你觉得可好?滟”
正好老娘也能从你小子的小嘴巴里面套出点老娘感兴趣的东东!
说不定逃出白蘋洲就靠小子你了!
哈哈哈哈挞!
黎倾城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孰料,那洛儿先是一怔,然后赶紧摇摇头道:“奴才不敢!刚才确实是奴才逾矩了,夫人大度不与奴才计较,那么奴才现在更加不敢在夫人面前放肆了!”
给了便宜还卖乖?!
“哼!老娘见过不识抬举的,倒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识抬举的,好得很!好得很!”黎倾城秀眉一挺,显然是生气了,走进亭子中,大喇喇地坐下,然后看着洛儿冷冷地说,“洛儿,看来你倒是很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我这就告诉你家主子去,让他知道他的属下是怎样接二连三地冒犯与我,然后再让他把你立即做了药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下一秒,洛儿再一次“噗通”一声,跪在了黎倾城的面前,那叫一个叩头如捣蒜啊,洛儿惊恐不已,带着哭腔求道:“属下并不是有意冒犯夫人的!所以还请夫人饶命啊!属下自知冒犯了夫人,但是还请夫人高抬贵手,属下不求苟活,但求夫人能求主人,让主人给属下一个痛苦了断吧!求夫人开恩啊!洛儿宁愿一死啊!”
黎倾城被洛儿的举动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她本来也是听过白亦枫无意中提起过药人一事的,所以便也只是随口一提,不过是想吓吓洛儿的,但是不想这洛儿却吓成了这幅模样,甚至央求自己给他一个痛快了断……
做药人到底是一件多么痛不欲生的事儿啊?
黎倾城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想起昨天晚上和今日早晨无意中听到的药人的惨烈的叫声,黎倾城不由得浑身一颤,心道,看来一旦做了药人,必定是最生不如死的事儿!
这也就难怪洛儿这般害怕,他在这白蘋洲上并非一日两日,所以必定知道做药人是什么的一种可怕煎熬,所以他宁愿一死!
黎倾城看着兀自叩头如捣蒜的洛儿,不由得觉得有些内疚起来,咽了咽唾沫,然后柔声对洛儿,道:“洛儿,我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做药人的,你不要再跪着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还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白亦枫的,其实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儿罢了,我倒也没有心肠歹毒到那种田地,洛儿,你快些起来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洛儿惊魂不定地从地上爬起来,单单听洛儿的声音,便就知道洛儿仍旧是心有余悸,黎倾城便更加对药人感兴趣了起来。
黎倾城好奇地问道:“洛儿,这白蘋洲自是不与外界相连的,那么这洲上的那些子药人,都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他们愿意给白蘋洲做药人呢?”
洛儿一顿,神情有些哀切,一声叹息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夫人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白蘋洲上的药人,并不是外面过来的人,主人素来不喜生人,又怎么会让外人上岛呢?那些子药人,其实……唉!其实他们原本都和洛儿一样,都是伺候主人的下人,后来因为冒犯了主人或者是做错了别的事情,又或者是时候到了,所以才会被主人一怒之下发落成了药人的。”
“啊!”黎倾城登时被洛儿的话吓得目瞪口呆,好容易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缓缓道,“但是……你们自是服侍白亦枫的人,那么白亦枫竟也舍得让你们做那……药人?他当真这般狠心?”
洛儿有些任命地摇摇头,苦笑着说:“夫人所言差矣,其实咱们不过是贱命一条,原本都是流落街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乞儿,如若不是主人施舍我们救了我们这条贱命,那么我们只怕早就去了阎王殿了,当年,是主人大发慈悲收留了我们,又将我们带回这白蘋洲,一日三餐的好生将养着,夫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咱们白蘋洲上的吃住一应都是世间最好的,主人又亲自教我们诗书武功医术,主人对咱们的恩亲比山重比水深,所以咱们的命早就是主人的了,尽心服侍主人便是咱们一生最重要的事儿,若是冒犯了主人,被主人下令做成药人,原也是应该的,说起来,能够为主人试药也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荣幸。”
“可是……可是你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你们呢?!为什么他……一定要用人的是试药呢?我真是太不理解了!非常不理解!还有你们,纵使白亦枫对你们有恩,那你们也不该为了报恩搭上性命吧?!”
黎倾城实在搞不懂洛儿他们这些子奴才的这套思想,在她的世界里,每一条生命都是有尊严的,都是应该受到尊重的,而且只要通过自身的努力是完全可以摆脱贫苦失意,走向成功幸福的,但是显然洛儿他们不是这么认为的,白亦枫也绝对也不是。
黎倾城现在脑子里面真是乱极了,已想起白亦枫对自己的种种温柔,便更加觉得胆战心惊,那般温柔那么俊美的男子,那么疼爱自己的男子,竟然也有这么冷血无情的一面,虽然她一开始便就知道白亦枫会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但是不管有多少的不得已,都不能去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夺人性命啊?!
看着面前才只有十四五对的洛儿,黎倾城难过的想落泪,说不定,明日这儿洛儿便会因为这样那样甚至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便会被做成了药人……
可是……
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洛儿看着黎倾城一脸的难过,甚至眼睛中都闪烁着泪花,便赶紧又跪下来,道:“都是洛儿不好,让夫人伤感了,洛儿该死!洛儿实在该死!”
“谁说你该你?!你明明就该好好活着!”黎倾城轻轻抚着洛儿的软软的发梢,道,“洛儿,你才只有那么小,不要总想着死,其实……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感觉到黎倾城的触碰,洛儿浑身都是一颤,心头更是百感交集,不由得有些唏嘘了起来,哽咽道:“洛儿记得小的时候,洛儿的娘亲是最喜欢给洛儿梳头发的,娘亲总说洛儿有着一头好发,但是洛儿的娘亲总是生病生病的,后来娘亲便卧床不起了,渐渐地,娘亲连拿梳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只能这么抚摸洛儿的头发,再后来,娘亲死了,洛儿成了没娘的孩子了,便再也没有人愿意摸洛儿的头发了……”
下一秒,黎倾城紧紧地将洛儿拥入怀中,柔声道:“好洛儿,不要伤心,即便是你的娘亲不在人间了,但是她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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