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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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叶-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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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晴,你也来吧。”她温柔地唤。
  流光低下头去,酸涩漫上心头。唇齿间,是苦涩的味道。
  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竟是令人恍惚的灿烂。
  “宿公子,不然你就先在公子的房间休息会儿吧。”潋滟也回头,说道。
  只是,他盼望看向他的人,就这样走了出去,转过了园子,渐渐,连身影也不见。
  他微微笑了,那笑,却很冷,亦很苦,甚至,那么的无奈。
  他知道,她是那么决绝的,如果恨了,也许,就不会原谅,又或者,连恨,她都不会给予你,只是淡漠。
  可是,他该如何,解开多年缠绕的枷锁,摆脱那种梦魇,还是,将伤口埋藏,只要拥有她的笑容就好?
  “秦叶……你说,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仿佛低喃,又仿佛,只是叹息。
  前厅,果然如流光讲的,收到请贴的人,都很给面子,携妻带子,喜礼亦有不少珍奇。
  “可可,那个岚歌的未婚夫来了没有啊?”秦叶低低地问可可道。
  可可看了下厅堂,“还没有呢,不过水盟主来了啊。”正说着,水云天已经迎了上来。
  “恭喜啊,秦公子。”他笑着,一点也不知道今日出嫁的是自己遍寻不着的小女儿。
  秦叶也笑着:“同喜同喜。”
  水云天有点疑惑,她大婚自己喜什么?却也只是拱拱手走了下去。
  秦叶差点笑出来,哈,这种最后揭开谜底的感觉还真是有意思,嘿嘿。她环顾下大厅,“咦,好象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天表哥了啊?”
  “啊,那个人呀,天天不晓得在忙什么呢,经常天刚亮就出去了,到日落才回,现在忙得要命,谁还管得了他。”可可冷哼声说。
  秦叶却蹙起了眉,难道,她看向径自坐着品茶的水云天,忽然间,脸色有点苍白,“呵呵,我真是笨,一天到晚只知道顾着流光,却忘了那个人,那个人,也是从流莹谷出来的啊。”
  终于,还是无法避免吗?
  喧闹的厅堂忽然让她有了晕眩的感觉。
  “公子,怎么了?”可可担心地看向她苍白的脸。
  秦叶却只是苦笑,“千晴?”
  “恩?”丹下千晴走到她身边。
  秦叶悄悄地把一张纸条塞在他的手里。丹下千晴仔细一看,脸上有了惊异的表情,“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能未卜先知,呵呵,放心,我会给你办好。”
  秦叶却无奈地笑,“原本,是想拜托旁人的,结果你却来了,拜托你了,千晴。”
  毕竟,我现在能依靠的人,真的,好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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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宴(上)

  秦叶正低头叹气,耳畔传来可可的声音,“公子,他来了!”
  “恩?”秦叶抬头,“谁?”她一抬头,就见门口走进一个穿着浅绿华裳的年轻男子。不似现下家境阔绰的纨绔子弟那般,虽然衣着华丽,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出别样的优雅气质。轮廓分明的脸,虽然不似宁绝眉、宿流光的精致,却也俊朗不凡,更难得的是他的周身似是围绕着一圈书卷气息,感觉文质彬彬,而且没有文人的文弱气息。恩,不错,也算得上一个A级美男啦,虽然离宁大人,流光,段大少爷,小千晴那种级别还差了一段距离,哈。
  “慕容昀。”可可低声说,“就是岚歌的未婚夫。”
  秦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就是他啊,怪不得让岚歌那丫头迷恋的,不过,说实话,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那种没心没肺的负心人呀,难道是人不可貌相?不是呀,我看人的眼光一向挺准的,呃,算了,反正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追究这个干什么。慕容昀,为啥不直接叫慕容复算了,都是讨厌的人,哈。
  “可可,你去招待那个慕容公子,用极品的雪山毛峰,知道不?”秦叶眯着眼笑。
  可可看了她一眼,“平时客叔喝那个,你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怎么,现在舍得拿这个极品茶叶来招待个不认识的人?”
  “不是为了给岚歌面子嘛,让她的未婚夫看看我这个准新郎是多么得有钱,哈哈哈哈。”秦叶笑道。
  可可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去了。
  可可转身,没有看见秦叶瞬间冷却的笑容,和,那忧悒的眼。
  她环视这用红色绸带装饰的大厅,和那大红的“喜”字,耳畔是宾客们喧闹的声音。
  真的觉得很累,在这个时代的这几年,比她过去十几年的生活要累上不知多少,没有爸妈的关心,没有了那种能够完全信任的亲人,忽然,觉得很冷,心力焦瘁。
  如果,能够回去,她愿意用现在的一切来换,换一个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机会,抛下,一切,绝不犹豫。
  流光偷偷来到角落,看向一身新郎装的秦叶,大红的颜色,更称得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微笑着的她,穿上这红艳色彩的衣物,竟然渲上了明媚的感觉,很美,真的很美。
  又或者,在自己的心中,有谁及得上她的美丽?
  “时辰到了。”一个声音在耳后响起。
  “恩。”他淡淡地应,只是,无法忽视心中的挣扎,若是去了,她是不是都会恨自己。
  是不是,永远都没有了她的微笑,没有了她亲切叫着流光的声音,没有了,她对他的那点温情?
  眷恋地看了一眼她,转身而去。
  秦叶瞥向那个角落,她刚觉得有人盯着她看,看过去时,那个角落的阴影里,却没有人在。
  唉。她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还是要面对,我是坚强的叶子,呵,没有人能够打倒我,哼。
  秦客忽然走到秦叶的身边,“公子,吉时已到。”
  “恩,那就开始吧。”她淡淡地说,看不出情绪。
  “请新娘——”司仪拉长的声音中,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从内堂被扶了出来。
  她的嫁衣亦是非一般的精致,样式亦非凡品。高束腰称出她纤细的身段,水袖流裙,愈显婀娜。上绣精巧苏绣,用金丝银丝为线,显地华贵而雍容。头戴凤冠,缀以明珠,饰以金色龙凤,垂以珠帘。隐约可见岚歌装扮得无比美丽的娇容。
  秦叶偷瞥一眼慕容昀的脸色,呵呵,果然起了一定的效果,他的面上果然露出惊疑的神色,只是,眼中还有她不明白的隐约伤心。
  怎么回事,难道,事实不像岚歌所想的那样?
  她牵起红花绸带的一端,在司仪“一拜天地”的高喊中,跪了下去。看向高堂座上笑眯眯的客叔和莫名其妙被请来的水云天,她不禁哼了声,让他们占便宜了,真是!
  “送入洞房!”
  “恭喜恭喜啊,秦公子!”
  “真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啊!”
  “……”
  慕容昀忽然挤到她的身边,“可否借一步说话,秦公子。”
  秦叶挑眉,“可以。”便和慕容昀来到一旁的偏厅。
  “不知,今日的新娘是……”他犹豫了下,似是也认为如此相询不太礼貌。
  “呵呵,是我的得力部下,与在下我情投意合,便选在今日吉时成亲了。”秦叶笑眯眯地回答。
  “那……”他的话还没继续下去,却被匆匆闯进的可可打断。
  “公子,不好了,岚歌出事了!”
  秦叶急忙站起,果然,来了吗?
  “岚歌?!”慕容昀立刻脸色大变。
  秦叶匆匆而去,忽然停住,转身道:“慕容公子,你也来吧。”
  转过别院,来到内室,秦叶进门便见秦客、潋滟等人都围在一旁,连水云天都满脸愕然地站在那里。
  岚歌躺在垂着纱帐的床上,隐约可见红色的嫁衣。天一方表情淡漠地站在床旁,完全不见平日的温和儒雅。
  秦叶走上前去,慢慢揭开纱帐,天一方也不阻拦,只是冷冷地低笑一声。
  岚歌仿若睡着。仍然娇美如昔,容颜精致,长睫幽然。
  只是,如一尊玉做的雕像,面容白到近乎透明。明明躺在软床之上,却如躺在冰棺之中一样,透着丝丝寒意,而且,仿佛没有了生息。
  “岚歌……”秦叶轻轻地唤,却没有了回音。
  她侧首,看向天一方,天一方迎上她的目光,那样的冷洌,让他亦不禁要打寒战。
  “流光呢?”她问。语气淡到近乎没有情绪,室内悄无声息。她缓缓步离床边,后面的人才得以见到岚歌的面貌。
  “岚歌!”水云天和慕容昀几乎同时惊呼起来,冲到了床边。
  “少谷主只是去请一些人,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请各位少安毋躁。”天一方淡淡地笑,“倒是慕容公子的反应,很让人深思啊,原以为只是慕容家的老爷子极其喜欢岚歌,希望你娶她为妻,你自己,倒是很厌恶的,怎么?”他挑眉,“那看来,根本就无须请慕容家的老爷子来了,是么?”
  “你们是流莹谷的人?”慕容昀问,脸色竟是苍白。
  “不错。你们借给水家冰雪鼎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天一方嘴角的笑渐渐冷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方。”秦客问道。
  “叔叔,你是知道的,‘幽冥’离了谷里的寒冰窟寒气会渐渐减弱,水家倒也聪明,救下慕容家,却让慕容家以奇珍冰雪鼎为聘礼,与水家这个刚降世的独女水岚歌定了亲。将‘幽冥’放置在冰雪鼎中,每年只取出一枚‘冥’来试验。”他说着,却笑了,“可笑的是,他们知道‘幽冥’近乎神物,神奇无比,却不知道,这种神奇的东西并非寻常暗器,没有流莹谷谷主所练的至寒内功,根本无法驾驭。所以只有每届谷主可用三十六枚‘幽’,少谷主可携六十四枚‘冥’。”他侃侃而谈,竟然不怕人们知道流莹谷镇谷之宝的奥秘。
  慕容昀淡淡地泛开一抹苦笑,“而冰雪鼎,只有慕容家的人才懂得开启之法,水盟主要求岚歌嫁入慕容家,便是要岚歌成为慕容家的人,从而,从她那里得知冰雪鼎的秘密,而慕容家,便卷入这流莹谷与水家的仇怨之中,无法脱身。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他转首看向仿佛沉睡着的岚歌,目光竟是无比的温柔。
  秦叶轻轻地叹了口气,是啊,你又何必装做如此多情,何必一次次地让岚歌失望,让她伤心呢,恐怕,在她伤心落泪的时候,你会比她更痛苦吧?“岚歌,是中了‘幽冥’么,那枚应该在水府老夫人手里的作为试验的‘冥’,是么?”
  天一方点头微笑,“秦公子果然聪明。”
  “现下岚歌出事,老夫人和慕容家极其喜欢岚歌的老爷子必会赶来,然后,开启冰雪鼎,你们便可拿回‘幽冥’了是么?我就不晓得了,你们流莹谷如此的才智武功,用得着这种手段么?”秦叶嘴角的笑冷漠而讽刺。
  “原本是不用的,只是,水家并非只是盗走‘幽冥’那么简单,那个水家的老夫人害了多少谷中之人你明白么,叔叔,你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吗?”天一方亦冷笑,忽然将目光投向秦客。
  秦客的脸色竟瞬间变了,“竟然是那样吗,她,她就是……”他闭起眼,脸上浮现的,是无限的悲伤苦痛。
  “不错,她就是那个不仅抛弃你,害你受尽寒毒之苦而且害你因为要娶婶婶这个谷外之人而被驱逐出谷的无良母亲花想容!”天一方冷冷地说。
  “呵呵,云想衣裳花想容,果然好名字。”秦叶轻笑,“客叔曾简述为何被驱逐出谷,他说,只因一个曾经的少谷主娶了一个谷外女子,甚至不惜抛弃谷中结发三年的妻子和稚龄的儿子,谷中长老无法,便让他带那女子入谷,娶为妾室,不想那个女子却盗去谷中至宝,逃走不见,而从此,谷中便不准弟子再娶谷外女子,以免引进红颜祸水,而客叔,执意要娶客婶儿,所以,才被逐了出来。想来,那个男子便是流光的祖父宿翦夜了,而流光,怕是他那稚龄儿子长大成亲所生吧,而客叔,是那花想容所生,却弃在谷中,是么?”真想不通,那个花想容应该是个美女吧,宿翦夜也很帅啊,为什么客叔就长成这样呢!
  “小叶子果然聪明,我只是向你说起一点,你便能够猜到几乎全部了。”秦客苦笑,“我也现在才想通,怕是当初她怀我之时,为盗‘幽冥’,常常出入谷中寒冰窟,致使我出生之时便身带寒毒,要每日输以真气,喂以火灵芝才可续命,直至我十二岁之时,病才见好转,只是再也练不得谷中的武功了。”
  “唉……我又何尝想抛弃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只是,那时若把你和月儿一齐带走,你便活不过一个月……”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叹息。

  迷情(上)

  众人转头看去;见门口进来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容颜依然高雅美丽;只是微带岁月的痕迹;满头乌发却已雪白如霜。她优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容矍铄的老人,一双眼冷厉如鹰,再之后,便是没有表情的流光。
  秦叶看着他,只是轻轻地笑,流光啊,流莹谷的少谷主流光,这个名,我又如何再叫得出口?
  最后,他仍然选择了伤害,不是么?
  那我又如何再去相信呢……
  “岚丫头…”倒是慕容老爷子早早地冲到床旁,叹了口气。
  花想容从容地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中,“少谷主,岚歌算来也是你的表妹呢,你就这般对她么?”
  流光只是冷笑一声,“花想容,你找叔叔,是想打探祖父的消息是么?”
  花想容原本平静的面容忽然颤了一下,垂下了眼睑,“呵呵,我老婆子不过就剩两个月的命了,原本就没什么希望了,都是这‘幽冥’的寒气啊,早就把我的身体搞垮了,只是,只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只是,想再见翦夜一面,就算,他拿刀刺入我的胸膛也没有关系……”
  “义母!”水云天不禁走到她的身边,“你日日为义父焚香祈福,日日说为赎罪吃斋念佛,难道还不够么?”
  “哼。”流光却只是冷哼,“如此假惺惺做什么,祖父因你被谷中长老惩罚,不再能拥有谷中姓氏,被剥夺少谷主之位,还被施以杖肢之刑,四肢瘫痪,不出几年就郁郁而终。”
  “什么?!”花想容站了起来,苍白的面容,摇摇欲坠的身躯,甚至,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秦叶叹了口气,看来,花想容对丈夫的感情很深,那为什么要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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