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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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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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护院灰头土脸站在墙根,一个个都不敢抬头。

如瑾倒是面色如常,只道:“既然大门开不得,那就不要开了,只管关得严严实实的,你们守在门里即可。外头爱怎么闹,由得他们闹去。”

崔吉突然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走到如瑾跟前,面无表情沉声问道:“姑娘可要用人?”

府里这些护院们都是青州带上来的,不顶什么用处,他说的是新招的那些分散在府外的人。如瑾顺手裹紧了斗篷,摇头笑道:“用不着。”

……

襄国侯府新宅门口有人堵门闹事,京都百姓们除了那些偶尔路过跑去看热闹的,其余人自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会关心打听这等人。然而官面上,自从商号伙计们抬着人往蓝府去的时候,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至于为何没人去管,自有缘故。

长平王府上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贺兰将事情通报进去的时候,锦绣阁里正有几个美姬在厅中歌舞,长袖如云,莺声婉转。长平王歪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册,也不只是看书还是在看舞。

佟秋雁和另外几个丫鬟在榻前侍立,见贺兰进屋,佟秋雁面色如常,不闪不避,与初来时不同,显然已经适应了仆役往内宅里乱闯的习惯。

贺兰走近榻前,用极低的声音通禀了蓝府的事情,长平王闲闲瞅着堂中舞姬水蛇般的柔软身体,只是笑了一笑,言道:“这般行事,有些愚蠢了。”

“是,已经有确切的消息,此番事情是内务府那边自作主张,为了讨好王首辅的,其实首辅那里并不知情。”

长平王摇头叹息:“人若是脑子坏掉了,真是无可救药。”

两人在这边低声说话,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堂上人听不见声音,只道他们在议论府中琐事。长平王笑看厅中歌舞,片刻后眸中闪过一丝明亮雪光,仿佛夜空里倏然而过的流星。

“罢了,就让本王助他一臂之力,好好的给蓝侯爷安一桩罪名在头上,好让首辅大人舒坦舒坦。”

贺兰微微疑惑:“您是要?”

长平王吩咐道:“让那几个穷御史上道折子,不能总白拿咱们银钱不是。”

贺兰旋即明白过来,立刻道:“王爷放心,奴才这就去办,一定好好叮嘱他们详写襄国侯如何欺压良民、强占民财,蛮不讲理纵奴行凶。”

“再加一条,险些激起民变。”

贺兰愣了一下,随即迟疑道:“这……这罪名太大了,恐怕于蓝侯不利……”

大燕建国以来,历代君主最忌讳的就是民间变乱,倘若哪里有了民乱,无论如何情由,一定是要严厉对待绝不姑息。在京都里险些激起民变,跟自己直接谋反的后果也差不多了。

长平王笑道:“越是夸大,父皇那边越是不快。他还正当盛年,没有糊涂到分不清是非的程度,这一条于蓝侯无碍。”

“是。”贺兰低头应下。

长平王又叮嘱道:“依然小心行事。”

“王爷放心,那些言官只接银钱,并不知道是谁在养着他们,于他们而言就是拿钱办事,咱们又未针对某一派系,他们费劲脑子也猜不出来背后是谁的。”

长平王挥挥手,贺兰无声退下去了。厅中乐伎一曲奏毕,又换了另一支江南小调演奏起来,美姬们换上民间采莲女子形制的裙衫,腰肢轻摆,柔若无骨举袖曼舞。

于是午时刚过不久之后,通政司当值的官吏就接了新鲜热乎两三道折子在手,翻开一看,是参奏襄国侯蓝泽骄奢淫逸强占民财的,说他侍宠横行,险酿民变,于京城天子脚下行不法之事,罔顾法度,十恶不赦。

几个月以来,自从晋王被告发伏诛,襄国侯就是朝堂上极为敏感的不能随意触碰的人物,通政司几个低品官吏捧着折子看了半晌,面面相觑,不明白上折子的御史是发了什么疯魔,眼见着都是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人,怎地就突然捅这个窟窿。

几人自是不敢怠慢,极有效率地将折子递到了上头。通政司担任着上传下达,掌管内外奏章之事,平日里就是大小官员们盯得严密的地方,略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很快传播出去,大家都是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要紧事务,有本事的都安排了眼线在周围。

这参奏蓝泽的折子一出,没过多久,眼耳通灵的人物都知道了大概。内务府那边的首领太监孙英闻听消息后登时咧嘴一笑,高兴道:“这算是给首辅大人出了一口恶气,我那侄子捐官的事情也就有了着落。”

王首辅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继而想起孙英不久前跟他辗转提过的晋王旧宅修整之事,眉头皱起,沉声道:“怎地闹出这样大的事情,荒唐!”

没过多久,管家那里得了孙英的通气,不敢怠慢,立时回禀了主子。王首辅立时就是喝骂:“无知,无耻,简直愚蠢之极!”

131 再出侯府

首辅王韦录自从七年前进入内阁,用三年的时间扳倒了上任首辅,余下这几年势力渐渐坐大,越发有了权臣之像,在许多事上甚至敢暗中和皇帝争锋。然而再如何他也是臣子,当今皇帝又不是无能昏聩之辈,他终究还没到可以恣意妄为的份上。

前不久内务府首领太监孙英辗转朝他通气,说借着皇上让他们协助修整晋王旧宅一事,暗暗阴了襄国侯蓝泽一把。王韦录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听过也就算了。高居内阁首辅之位,他并不将孙英这等人放在眼里,见对方过来主动讨好也没在意。孙英要给侄子求官,在首辅眼中这就是芝麻粒大的小事,实在不值一提,开口吩咐奴仆门生去做都是浪费精神,一时也就忘了。却不料,没过多久,孙英竟为了献殷勤给他捅出这样的篓子,怎能不让他发怒。

王韦录府中的大管家王保虽是奴才,但借了主子的势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跟大小官员打交道多了,朝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很能洞悉几分。眼见着主子发了脾气,所为何因他能猜出来,便劝道:“老爷,孙英那阉材做事糊涂,闹出事来让他自己担着去,咱们与他平日并无来往,求官的事情也还没给他办,总绕不到咱们身上。”

王韦录皱眉道:“他一个内宫阉人,与襄国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阴损蓝家?单单这一点,老夫已经脱不开了。”

王保顿时醒悟,孙英与蓝泽并无交集,做这样的事显然是谁人指使。如今皇上和首辅之间的互相忌惮戒备满朝皆知,晋王事上首辅的确对蓝泽不满,是以这次即便是王首辅这边清白,也难免让人往他身上想。

更何况,捐官之事实在平常,并非什么不能说的秘事,孙英若平日不留心跟谁提上一两句,更是坐实了王首辅和他勾结的事实。皇帝向来多疑,蓝家这番事总归都要算在王首辅头上了。

王保忍不住抱怨道:“孙英这阉贼,脑满肠肥,这等蠢材也能坐上内务府首领的位置,只会给人添乱!暗地阴一把让襄国侯吞了这果子就是,非要闹这样大惹得言官上奏,看他怎样收场。”

王韦录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思量一会,说道:“这次言官动作太快了,那边事情未完,这边折子就进了通政司……”

“老爷是说有人背地动作?”王保试探道,“奴才也去找人递折子?”

利用言官左右朝政是高官们惯用之法,王保和王韦录的一些亲近门生平日没少做这样的事,然而此番王韦录却摆了摆手:“罢了,不要妄动,先看情势。”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对于他此时的尴尬境地来说,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待得皇帝那边有了反应,再依着当时形势决定如何出手,方是稳妥的做法。

首辅这里装作不知,无有任何作为,襄国侯府新宅前的人群却是仍未散去,几家商号的人不肯离开,围观看热闹的路人有的走了,有的新来,挤挤挨挨的一直有不少。

依着如瑾的吩咐,蓝府大门从里头紧紧锁住,除了门跟前留了几个听动静的仆役,其余人等全都散去各做各事。如瑾到蓝泽那边看了一回,见父亲一直睡着,也就没让吕管事将外头事告诉他,任由他睡。

如瑾这边叫了崔吉杨三刀,吩咐他们带人在内宅园子的后门处等着。因为园子颇大,除了从外院进入的正门外,西北角上还开了一个后门方便运送东西。这后门平日里并不开,专有两个婆子在那里守着,以防内院仆婢随意出入。如瑾带了自己的丫鬟,并几个园子里做杂事的粗壮婆子,来到后门跟前。

“姑娘怎地到这里来了,逛园子么?这里已经到头啦,您去别处逛。”看门的婆子迎上来打招呼。

如瑾扬脸:“将门打开。”

“这……姑娘要做什么?”看门婆子迟疑。

碧桃道:“姑娘吩咐打开就打开,问那么多作甚?”虽然她也不知道如瑾要干什么,但是知道极力维护主子。

看门的两个婆子陪笑道:“这门是不能开的,搬进来那天侯爷特意吩咐过,除了每日定时进出运送东西,其余时候一律不开园子后门。”

碧桃怒道:“姑娘的话你们都不听么?”

“姑娘若要开门,还是请了侯爷的意思再来吧,奴婢们实在不敢。”

如瑾也不跟她们废话,直接让人将她们捆起来拖进了小值房里,并堵了嘴不让她们乱喊,然后拿了钥匙过来开了门,崔吉等人正等在不远处。

“劳烦诸位进来,从离这里最近的房舍开始,一间一间的进去拿东西,挑拣贵重的物件,无论瓷器绢纱,桌椅床榻,只要车上装得下,尽管搬出来。”

说话间已有婆子推了三辆平板车过来,是平日府中运送菜蔬杂物用的,如瑾让杨三刀崔吉领了十余人进了园子,又吩咐碧桃引路按屋子搜,搬出什么都用纸笔记好了,以防丢失。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呀?”杨三刀咧嘴哈哈一笑,显然是对如瑾的举动大感兴趣,然而还没忘了顾忌,问道,“侯爷还不知道吧,能行么?”

如瑾道:“有何不可,他躺在床上一筹莫展,我替他变卖家当还债,算是帮他了。”

众人这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免都是吃惊。碧桃道:“姑娘可小心,这事太大了,若是让侯爷过后知道,那可不妙!”

“他又能将我怎样?”如瑾笑道,“怕受牵连的现在就可回去,我不勉强你们。”

碧桃急道:“姑娘说什么话呢,奴婢们都听姑娘吩咐,您说什么是什么。”

如瑾挥挥手:“那就去吧。杨领队,崔领队,劳烦你们诸位了。一会搬了东西出来,还要烦你们送到街市上去变卖。”

杨三刀面有踌躇之色,崔吉看他一眼,自己招呼十几个护院站到了碧桃后头,简略言道:“带路。”

十几个护院高矮胖瘦不一,有老有少,许是为了散落在蓝府周围护卫着方便,身上衣服都是市井百姓的寻常打扮。这些人自从进了园子就都低着头,绝对不四处张望,仿佛对晋王旧宅精美绝伦的花园没有任何好奇之心。被崔吉招呼着站在碧桃身后,这些人也不朝碧桃看,十分规矩。

碧桃因着上次池水胡同闹刺客的事情,对崔吉那般狠辣的手段一直害怕得紧,这次见了他一直就心里打鼓呢,谁想他还靠得这样近。“姑娘……”她白着脸迟疑,不敢离开如瑾跟这杀神待在一起。

如瑾看她神色愣了一下,才想起上次的事情,知她是被崔吉吓怕了,安慰道:“崔领队不是坏人,放心去吧。”

碧桃踌躇半日,乍着胆子带人去了,杨三刀见同伴都去了,虽是不太情愿,也只得跟在后头一起去搬东西。如瑾叫蔻儿带人去前方路口守着,以防有人过来撞见。

这些新护院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将三辆车装得满满,由大帐子蒙着,由几个体格强壮的推了过来。碧桃拎着录写物件的纸张回来给如瑾过目,禀报说是搬了两处屋舍的东西。蓝家人少,这边好几个院子都没有住人,空放在那里,连日常打扫的人手都没有,如今被搬了东西出来,一时也没人察觉。

如瑾略扫了一眼那张纸,见上头写了许多东西,小到香炉梅瓶,大到凉榻春凳,林林总总的。碧桃字认得不多,一半是写一半是画,看上去倒也好笑。若是想着这些东西要去街上变卖,那就更好笑了。

“劳烦杨领队出去找辆小车或轿子来,送我出去。”

“啊?姑娘又要出去!”杨三刀未曾说什么,碧桃先急了,“上次为着姑娘出府,老太太和侯爷发了多大的脾气,姑娘差点就被他们惩治了,这次奴婢说什么也不敢让您去。”

如瑾朝崔吉道:“留几个人在这里护着我的人,倘若父亲那边知道了,别让她们吃亏,等我回来。”

崔吉与杨三刀对视一眼,杨三刀张嘴想说什么,崔吉道:“去办吧。”杨三刀便低了头出去找车了。如瑾于是更加笃定,崔杨二人是以崔吉为尊,杨三刀做事顾虑很多,崔吉却是干脆,行就是行,不行也不罗嗦。

碧桃还要劝阻,被崔吉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与其余丫鬟婆子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须臾杨三刀回来,说是车到了,如瑾便让仆婢们暂且在后门口的值房里等着,只派蔻儿去给秦氏送了个口信,自己便出府登车,带着崔杨二人与一些护院朝街市方向行去。

此番出府却比上次容易得多,一是有人帮忙,更是因为如今宅子太大人手太少,蓝泽和老太太俱都顾不得家中之事,门禁不严的缘故。如瑾出得府门便庆幸自己事先找了新护院,否则若是照家里这个松散疏忽的样子,别说应付不来刺客,就是寻常小偷小贼也防不住的。

“杨领队,京城里哪条街最热闹?”如瑾坐在小小的青帷马车里,隔窗询问外面跟着的杨三刀。他镖局出身走南闯北的,地头比较熟。

杨三刀果然知道:“那就是南市几条街了,每日街面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每十日还有一次大集,城外农户都来赶集买卖。”

如瑾便知那是寻常百姓逛街的地方,又问:“富贵人家常去的地方呢?文人学子又喜欢聚在哪里?”

“这个……”杨三刀想了想,“东边明林街富人去得多些,至于文人学子,东街南街倒是都有,大多在会馆茶楼里头。”

“那么我们去东街,稍微靠南一点的地方停下,找一块空地将东西卸下来。”如瑾吩咐道。

崔吉杨三刀对如瑾的吩咐没有异议,带人在东边明林街找了空地卸东西。如瑾乘坐的马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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