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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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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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允醒觉,想了一瞬,躬身低头:“是小的糊涂。”

长平王道:“尺蠖之曲,以求伸也。隐忍太久,不要舍本逐末,忘了最初的目的。你们要时时保持清醒。”

“是。”贺兰和唐允齐齐行礼,告辞离去,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潜入了暗格。

长平王走回屏风后,来到床边掀起帐子。如瑾将头蒙在被子里,从缝隙看见他到了跟前,反而将那缝隙堵住了。长平王看着好笑,伸手一扯,便将被子扯下一截,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怎么,羞成这个样子?”

如瑾红着脸,刚要想些场面话来说,却又听见他道:“刚才你很热情的,险些让我把持不住。”

“王爷!”如瑾气得眼里蒙了雾。

“哎,你可别哭,算我错了。”长平王坐到了床上,扶着她坐起来,拽了床上散落的衣衫要给她穿。如瑾赶紧自己夺过来,借着被子的遮掩匆匆穿了上衣。长平王就在跟前看着,弄得她脸红如血。

穿好了上衣,她发现裙子还没系好,就抬头请求:“我……要下地。”

长平王侧身让开路,如瑾赶紧下了床,背转身子三两下系好的裙带。系完了,却迟迟没转身,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他先说话,“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

“刚才的事,想继续么?”

如瑾握拳,这个家伙还是如此口无遮拦。

“知道你也不想。”他不等她说话,自问自答了,“倒是幸好他们闯进来,不然,事后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了。”

如瑾愕然。这种事,不知该怎么面对的应该是女人吧,他尴尬什么?她忍不住转了身子瞅他。他笑说:“你方才情绪不稳才被我一时得手,过后恐怕会说我趁人之危,怨恨于我。日子长着呢,我何必急于一时。你说是不是?”

如瑾张了张口,回答不出。

若是细想,她的确是因过度的担忧失了分寸,可他是怎么察觉的?他难道没有意乱情迷么……这个人,实在是冷静的有些可怕了。

“王爷……时候不早,我回去了。”最终她只好逃开。

长平王指了指她的头发:“就这么出去?”方才的床头枕畔,她一头发髻早已散了。

如瑾打算叫下头候着的丫鬟来梳头,长平王却拦下了,让她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她怎么敢?长夜漫漫,刚才发生了那样的状况,接下来还不知会怎样,她实在胆怯。然而他却收了笑,看住她的眼睛说:“我不会怎样的。”

他的眼里有期盼,很诚挚,像是索要糖果的小孩子,如瑾一时踌躇要不要相信她,然而就这么一瞬的迟疑,那个眼神清澈的小孩子不见了,他又成了平日的戏谑模样。

“若你坚持要走,我也不介意用强。毕竟,跟表哥独处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晚上回来受点惩罚,也不算本王苛待于你吧?哦,对了,你那表哥风尘仆仆策马远来,情深意切,当真是——情痴!”

如瑾瞬间被他气愣了,怒极而笑:“我和刘景榆坦坦荡荡,虽独处而守礼有制,王爷莫以小人之心推己及人。王爷责我背地见人,您这盯梢的行为又算得什么君子?”

“本王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且也不屑盯梢。”长平王下巴一抬,眼望屋顶,“那是保护你的安危。”

“多谢了!我的安危不劳您费心,烦请把暗中保护的人都撤了吧。”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时时窥探,如瑾刚适应了崔吉的来去无踪,想到还有别人这样藏在暗处,浑身都是不自在。

她丢开长平王,到镜子跟前随意挽了头发,整整衣裙,快步走出内寝,蹬蹬蹬一路走下楼去。吉祥带着荷露正在下头的值房里做针线,见她出来忙忙追上去,还有花盏在旁边恭送。“蓝主子要走了么,慢些,小心门槛台阶。”

如瑾急急朝自家院子走,迎头碰见问安的丫鬟婆子们也不理会,一直走回去,吩咐婆子关了院门。她原本是去找他询问事情,商量对策的,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肌肤相亲,再加上他突然搬出了刘景榆,屋子里气氛古怪,这对策是无论如何也商量不下去了。

叫了热水泡在浴桶里,她感到深深挫败。

没多会舜华院那边就接到了侧妃带怒冲出锦绣阁的消息,张六娘将一碗蜂蜜莲子羹喝了干净,抬头吩咐再来半碗。

藤萝笑着说:“王妃都不曾留宿过锦绣阁,她偏要去讨没趣,果然碰了钉子才罢休。”

张六娘微笑。

……

十月初四是万岁节,往年宫里宫外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内务府挖空心思琢磨怎么讨皇帝开心,嫔妃们也各逞其能准备可以让人过目不忘的寿礼,勋贵朝臣们则开始搜罗别致新鲜的玩意,挑选既能歌颂太平盛世又能博皇帝一笑的东西往宫里送。

然而今年因为旱灾还未结束,去年腊月又有天帝教徒作乱的事情,大家谁也不敢没心没肺的提“太平盛世”这几个字,筹备万岁节的热情亦是不敢显露,免得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还是皇后与皇帝相处日久,比较能揣摩圣意,提了一句一切从简,得了皇帝称赞。于是内务府算是有了指导,本着省钱给灾民的思路,件件样样按部就班的执行起来。

如瑾和张六娘被传召进宫,还有宋王妃和穆嫣然,皇后要和媳妇们商量给皇帝送寿礼的事。太子妃带着东宫的人不情不愿陪在里头,听着穆嫣然叽叽喳喳给皇后出主意,不断翻白眼。

按着皇后以往的习惯,如瑾都能猜出最后是什么结果,就在一旁静静听着,不发表什么意见。果然,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定了每家绣一幅寿字的主意,这样既省钱又贴心。“皇后就喜欢显摆女工,也不忘让别人显摆,好对比她的手艺出众。”如瑾想起庆贵妃有次揶揄的话。

给皇帝送寿礼,原本不用这么大张旗鼓传了几家儿媳妇这么商量,如瑾不知皇后是起了哪门兴头,陪着就是。最后商量完了,大家要散去的时候,皇后突然叫住她和张六娘:“新人要进府了,你们安排好住处没有?”

这是说日子到了,当初指的那两个贵妾要进王府的事。其他人就都散了,惟剩下张六娘和如瑾。

张六娘回禀:“院子已经收拾好了,用具仆妇也都齐整,只等两位新人过门。姑母放心,侄女和蓝妹妹都是明白事理的,定会照顾好新人,助力王爷。”

“嗯,这就好。”皇后点点头,说起女子要宽容大度,家宅以和为贵的话来,慢条斯理,絮絮叨叨。如瑾低头听着,一边纳闷,皇后不至于这么闲吧,留了两人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做什么,若真要教导,派个嬷嬷就是了,何况长平王府现在一片清明,也没必要提点告诫。

须臾宫女来报,打断了皇后的絮叨,“禀娘娘,萧充衣来送绣帕,候在门外。”

皇后微笑,目光若有若无扫过如瑾:“传进来。”

如瑾在皇后的扫视下从容如常,心头却是明白了,原来,皇后这么绕弯是为了让两人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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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了一下床单,嗯,发乎情止乎礼,非常和谐。

ps:冰糖为什么是违禁词……弄得张六娘只好喝蜂蜜莲子羹,清火效力锐减啊》_

258 初步试探

以皇后面面俱到的脾气,看见皇帝纳了萧充衣,怎会不往她的身上联想。如瑾虽然尚未明白皇后这么安排的本意,但也知道这碰面在所难免。若置之不理,那才不是皇后。

张六娘客气的说了一句:“姑母有事,那么侄女和蓝妹妹先告辞?”

皇后笑道:“不必急着走,才刚让秋葵去里头找缎子了,你们带回去一人做件新衣服,这次江宁府贡来的料子还不错,只是本宫瞧着颜色太鲜亮,上了年纪哪里敢穿,索性赏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张六娘抿嘴:“姑母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哪里上了年纪。”

“你也学会哄人了。”皇后呵呵的笑。

如瑾在一旁赔笑听着,说话间,一身浅绛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昂首走进来,身后带着一个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的丫鬟。那丫鬟穿着普通的宫女服侍,半新不旧,洗得有些脱色,相貌也是中下,又一副缩头缩脑的胆怯样子,越发衬托出主子的容光焕发。

如瑾的目光扫过那个丫鬟,落定在萧充衣身上。

明眸皓齿,盼顾有情,她依然是记忆里神采飞扬的模样,即便出身低贱,即便位份不高,可也没有低人一等的怯懦,反而毫不掩饰自身光华,和高位嫔妃们站在一起时,看起来更高贵的那个反是她。

看着她,如瑾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于她与自己相似的五官,陌生的,是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无所顾忌。她走路轻快,像是踩着舞步鼓点,一团轻云似的飘进了内殿,眼角眉梢全是含笑的神采,衣衫簇新,满头珠翠,仿佛把未曾敛尽的秋光全都穿戴在了身上。

而记忆中,萧绫不是这样的。前世的萧绫衣饰素淡,很少花团锦簇的打扮。听说她死去的时候是满身珠玉的,可是如瑾并没有见过,也就不知当时的她是什么模样。

是像现在这样吗,就连绣鞋上都缀了樱桃大小的明珠。

如瑾的视线随着萧充衣而动,萧充衣却没有注意,进门后直朝皇后的凤椅走去,其余人一概无视。

“给娘娘请安。”她朝皇后盈盈拜下,腰肢柔软,像是被风吹弯的细柳。

皇后笑着叫她起来,随口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是娘娘让嫔妾这时候过来的啊。”萧充衣站直了看向皇后,“您让人给嫔妾送了帕子,吩咐一个时辰内绣好交上来,嫔妾正是按娘娘的吩咐。”

皇后轻轻咳了一声,略有尴尬,作势想了一想,道:“哦,是有这么回事,本宫倒是忘了。”

如瑾暗叹,萧绫就是这样的性子,与人说话不留余地。若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也就罢了,偏偏她都懂,只是不愿意虚与委蛇,甚至享受揭破人笑面的乐趣。

张六娘站在一旁看了萧绫一会,适时开口岔了话题,给姑母解围,“这位便是潋华宫新进的萧充衣么?头一次见,却面熟得很。”

皇后笑道:“这也不怪你看着面熟,本宫当初乍见,也有些意外。”

萧充衣这才转过脸来看向张六娘,以及旁边的如瑾,“二位是七王爷的内眷吧?中秋宫宴上有幸得见,我还隐约记得一些。”她深深看了一眼如瑾,然后对张六娘说:“王妃是觉得我与侧妃长得像?这话今天说可以,若是宫宴之时说,可就唐突侧妃了。”

那时她还是一介舞女,若是谁说王府侧妃长得像舞女,和指着鼻子骂人也差不多了。

张六娘笑容微僵,赧然道:“充衣那日也在么,我没太注意。”

“王妃自然不会注意一个舞姬,这是人之常情。”

萧充衣毫不避讳出身的直白让张六娘感到意外,大约是怕又招出她什么尴尬话来,遂住了嘴。萧充衣也不理她,转目向如瑾道:“我前几年没长开的时候,跟侧妃更像一些,兴许再过一两年咱们就能难分彼此。不过侧妃比我瘦,该多吃些东西。”

这话……真不是初次见面的人该说的。

不过如瑾知道她的性子口舌,也不在意,客气点了点头:“充衣说得没错。”

萧充衣算是跟两人打完了招呼,就回头让丫鬟捧出绣帕交给皇后:“您要嫔妾绣朵并蒂莲,嫔妾照着样子绣成了。”

浅杏色的细绢帕子铺开在紫檀矮桌上,一枝并蒂,碧青圆荷托着两朵玉色芙蓉,一朵盛放,一朵半开,皆是亭亭袅袅,几可乱真。皇后细细看了半晌,点头赞道:“好精巧针法。”

萧充衣也不客气,“是娘娘催得时间紧,要是工夫长,容嫔妾一针一针仔细绣来,那才是精巧。”

她的言辞无忌和不知讨好示弱的态度,让皇后身边的宫女们微露不悦,不过皇后本人倒是没与其计较,让秋葵去内室捧了一个匣子出来,打开,拿出里头几幅绣品。“这是本宫闲时绣来打发时间的,和你的一比,倒是不如你的针法灵巧。”然后一件一件和萧充衣讨论起绣活来。

如瑾因为开铺子的缘故,对绣工关注了许多,拿眼一扫,看见皇后的绣品也是难得的精致针法,而且布料用线都是上品,色彩华贵,气韵雍容,符合皇家气度。而萧充衣的帕子胜在柔媚,与之不是一个路数,可谓春兰秋菊各摄胜场,其实没有高下之分。

皇后和萧充衣谈论绣技,张六娘偶尔跟着说上两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如瑾觉得颇为无聊。暗自琢磨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让两人见了面,却又没有下文了呢?

忽然外头一声悠长的高喊:“皇上驾到——”

如瑾心头微紧,装作不经意看向皇后,看到她眼中闪过精芒——是她的安排,还是巧合?

殿中开着窗子透气,如瑾作势起身迎驾时,朝上风口挪了挪,并随手将腰间荷包的锁口拽开了一些。立刻,一股又浓又俗的香料气飞快扩散。

龙袍金靴的皇帝负手进殿,皇后领着众人参拜相迎。“免礼。”皇帝径直朝主位上走,落座后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皇后几个自然也闻到了香气,萧充衣早已用帕子遮了口鼻。见皇帝发问,未等皇后回答,如瑾率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回禀:“皇上恕罪,是、是妾身用的熏香,还有香、香包。”

一面说一面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往袖子里藏,却一不小心恰好弄开了细绳扣带,哗的一下,里头零零碎碎的香料渣子全都散在了锦毯上,这一下,殿中香气更重了,连皇后都忍不住抬了抬帕子。近处侍立的宫女不曾留神,登时被呛得连打了两个喷嚏,御前失仪,一时白了脸,跪下来拼命磕头。

如瑾就手忙脚乱的往荷包里装香料,还急赤白脸的呵斥随侍的吉祥一起装,两人伏在地上忙乱,越是着急越装不好,十分狼狈。

皇帝手里转着两个暖玉球,高坐椅上,居高临下瞅着,目光停在如瑾低伏的头上,只能看见一丛绿云似的乌亮青丝。他没说什么,也不见喜怒,就是像看一个桌椅物件一样看着。

他看着如瑾,皇后也一直温和注视着他。

须臾,皇后含笑转了脸,目光扫过萧充衣,落定在如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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