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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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冒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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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犀利的言词远比大分贝的吼叫声有利得多,叫得响只能说明你内心的虚弱,而伤人的话语一句就够了。 
“对,你说得不错,我少不更事交友不慎误入岐途,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从此以后我要改邪归正,找个女朋友,等毕了业好享天伦之乐!”周励的火也被激起来了,气得几乎发抖。 
李波万万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也不相信周励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说两朵隔墙花,方才结连理,再喜新厌旧的人也不能这么快变心呀。之所以闹个不停无非是要加深周励的负罪感,好给自己反攻倒算的天秤加上点法码。可平时一向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周励今天突然发飚了,波波的脑筋一时半会儿有点转不过来,再想想周励的话说得也太狠了,吵架没好话你也不能把离婚两个字当山歌唱呀,一时间又委屈得很,到底是顺风船是撑惯了的,李波也没有服软的打算。 
多说无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胳膊还被人紧紧地握呢。李波挥起拳头来了个围魏救赵,直奔周励的胸膛。 
姿势正确、动作标准,可这速度和力量渗了不少水分,就怕周励躲不开。周励一闪身让开了。李波夺路而走,手刚摸上门把手,后脖领就被人家给揪住了,李波暗暗叫苦,周励呀周励,你这么较真儿干嘛呢,这不是逼着我动手么? 



打人不打脸,打脸要破相的,所以脸是不能碰的。 
肋骨不能碰,骨折了刺伤内脏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胸部不能打。 
腹部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器官众多,所以也不能碰。 
起腿要谨慎,要害部位是不能踢的,误伤了关系到终身幸福。 
这剩下的部位也没几个地方能动的了!于是两个人避重就轻、虚张生势地就干起来了。一边打一边还要顾忌别伤了对方,这样动手也解不了恨、出不了气呀,很默契地两个人由搏击改为摔跤,拽着对方的胳膊比谁的重心稳,一路扭打着跌跌撞撞,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又压倒了东风,不一会儿这手瘾也过了,这气也顺了,脑袋也清醒了。于是周励就想笑,他想跟李波说,你就是想跟我上床也犯不着用打的呀。 
李波瞧着这阵式也觉着别扭,心说上星期天,泰森咬霍利费尔德的耳朵;两个人就是这样抱在一起的。 
最先住手的还是周励。平复了下呼吸,周励一路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边注视着李波。李波的样子有点狼狈:外套的衣襟歪在一边,衬衫的扣子也开了,半露的酥胸隐约可现;一张脸更是腮若桃花、香汗点点,只是喘得急了些,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周励越想越好笑,越看越有趣。伸手搬了把椅子,一抬腿跨坐在上面,把两个手臂挂在椅背上:“喂,我们讲和吧。” 
李波坐在床上,中间隔着楚河汉界,两个人开始谈判。 
“是你先凶的,诓我进来,就为了跟我吵架,挺能耐的啊!”波波把整件事情掐头去尾,剩下的就全是周励的错。 
“那你呢?见了面就跟我作天作地,有话不会好好说,当着我的面还跟那个女生眉来眼去的,存心找打!” 
“你也知道吃醋啦,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宽以待已,严于律人!” 
“我招蜂引蝶?我一进女生寝室就虔诚得跟教徒进教堂做礼拜似的,恨不得管她们叫sister!还嫌我作风有问题,就算你养只狗也未必有我那么忠心耿耿的!”周励一着急把自己跟某种口碑不太讨好的动物直接划了等号。 
李波本想说,那倒是我要养只狗也不能干涉它发春呀。后来想想再惹毛了周励可不是好玩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励见波波闭了嘴,小卒过河上了床,挨着波波坐了下来。 
“又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还跟我动手。人民内部矛盾解决的时候讲究和风细雨似的批评教育,当领导同志的就能为所欲为么?” 
李波说我什么时候当领导了我?不是还没当上,你就后悔了要跟我分手,都误入岐途了还不是原则性问题呀! 
“你不说那句还没跟女人玩过,我能生那么大气么?还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说我冤不冤啊,与其这样名不副实,我还不如跟人去共享天伦!还说你不是我的糟糠之妻,你不是哪谁是呀?” 
李波说我是个男人好不好,男人能做人家妻子的么? 
于是大吵过后又赔上一顿小吵。一个说,你不说那句话我能说这句么?那个说,还不是你前面说的那句话把我的火给勾上来了? 
绕来绕去终于捣到了根,李波一五一十地把碰到刘宇听来的那些话全所说了,最后讲到自己回答的那几句话,把周励给逗得趴在床上砸被子,未了竖起一大姆指:高、实在是高。兄弟这下可算是帮了哥哥的忙了,星期一见了刘宇,就跟他说去,两个女朋友让我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干脆先让他家小沈给我介绍个新女友,我要另起炉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外面的女人我就慧剑斩情丝算了。 
李波一见自己的连环马遇上了人家的钩镰枪不由得大惊失色,一把揪住周励的脖领子使劲地摇、摇、摇:“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你啊,说吧打算怎么死!” 
周励对自己的应变能力也颇为得意,倒在床上笑着问:“这还有的选么?” 
李波说给你几条路,先奸后杀、五马分尸、绫迟处死,你挑吧! 
周励觉得李波的话实在有趣,笑得更起劲了:“先…呵呵…后…呵呵…那个杀就不必了吧。” 
一句话正中某人的下怀,李波骑在周励身上就开始动手扒衣服。 
“别,这是胖子的床,弄脏了不好。”周励因为笑得厉害,肚子一起一伏,一手护着衣襟。 
李波从床上蹦下来,蹬了脚上的鞋顺着扶梯在上铺上坐下。 
上了床李波用手拍拍自己的腿:“来,坐这儿。” 
周励乖乖地顺着扶梯上了在床,开始解扣子,李波又发话了:“你怎么不笑啊,我要看你笑。” 
周励说当我是三陪小姐啊,你要再得寸进尺不依不饶我让你哭你信不信? 
李波搂着周励的脖子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周励如醍壶灌顶般恍然大悟:“受教、受教,在下活了二十有一,直到今天才明白这句话原来是这么个用法。可不管怎么着,我一直做的是护花使者再怎么样也没辣手摧花对不对?” 
要说这人一兴奋说话就不顾后果,李波说这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周励一听顿时乐开了怀:“是,我是没这个权利,但是你有这个义务,哈哈!”一边说一边手嘴并用,大吃豆腐。波波那里是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一时间床上风起云涌硝烟弥漫号角声声,将士们急先恐后地冲锋陷阵攻城拨寨。只可怜宿舍里的床不堪重负吱呀作响,如同风雨飘摇的一叶扁舟。 
这二人,一个青春呀一个年少、一个才子呀一个佳人、一个干柴呀一个烈火,如鱼得水如胶似膝,胡天黑地直忙到午夜时分这才云散雨收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同甘共苦 
回到二医后的这天傍晚,波波跟班上的几个男生从教学楼出来一起回寝室,在操场边的跑道上捡到了一张学生证。鲜红的塑料封面下太阳的余晖下异常耀眼,李波心说,谁那么粗心大意,把这张看电影能打折、进医院看病不收费、乘远途交通一律省钱的通行证给丢了? 
翻开学生证,波波顺嘴就念了出来:林海青,女,97级护理系。一群小伙子只听得了一个“女”字,就像铁器遇上了磁石,哗的一下聚拢了过来,争着一睹芳容。 
照片上的女生白白胖胖无明显的五官特征,因为无论是眼睛还是嘴都沦陷在肉鼓鼓的面孔里。要用丰满二字来形容,语文老师一定不答应,可要用满脸横肉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花季少女实在有点糟践人。 
众男生噢哟一声,立时作鸟兽散,见此情形波波一阵好笑,心想照片上的眉眉若是貌若天仙,估计就得有人为了争夺这仅有的送还证件的资格而挂彩负伤! 
不能说李波是个不以貌取人的好青年,也不能说他急人所急、想人所想,不过是那天他心情不错,时间也宽裕,所以大大方方地往女生宿舍楼跑了一趟。找到底楼的舍监,把来意那么一说,顺手就把学生证交给了那老太太。 
正打算离开,迎面正巧来了一队女生,像一群轻盈活泼的小鸟,吱吱喳喳有说有笑。 
耳听得那老太太大声地问:“唉,你们是97护理的吧,谁是林海青,她学生证丢了,你们给带上去吧。”李波停下脚步,别转面孔,却见一个婀娜娉婷的女生走了过去,仿佛有点不可置信似地接过学生证翻开一看,下意识地伸伸舌头,一脸调皮样,“天哪,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老师,谢谢!” 
舍监老太太见到这女孩如此粗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用手朝李波一指“呶,是这位同学捡到的,你还是谢他吧。真是的,也太粗心了!” 
披肩的长发随着女孩的动作,划出个优美的弧线,然后,波波就看到了一双俏皮灵动的眼睛,听到了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般悦耳的声音:同学,麻烦你了。 
照片与真人可谓天上人间,强烈的对比反差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如同从破烂纸盒里觅到了绝世珍宝,波波也不由微微一呆。 
及至出了宿舍楼,波波的肚皮都快笑破了,什么叫丑小鸭变天鹅、什么叫麻雀变凤凰,这下算是有幸目睹了,可怜班上的那群哥们吵着闹着要看美女,等到美女真的送上门了,却又白白错过了。自己若是如实相告,只怕也无人肯信。 啊,生活中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波波一时兴奋又开始背诵名人名言了。 
李波与那个叫林海青的女孩再次见面是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场合下。 
医学院学生的誓词是怎么说的?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别以为开学典礼上那庄严肃穆、群情激昂的宣誓是走过场,让你兑现承诺的机会多得很! 
这天是二医的学生无偿鲜血的日子。队伍排得很长很长,年轻人耐心有限,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波波跟几个男生笑闹了一阵子,又都安静了下来。闲来无事,波波无意间听到排在前面的两个女孩谈话内容十分有趣: 
“今天一早我渴了三大杯水,不知能不能把血浓度冲谈点。” 
“哈,血浓度淡了没不能肯定,不过膀胱和肾脏的负荷一定加重了。” 
“你说学校这样做算不算催残青少年?” 
“你已经满十八周岁了,不能算青少年了。” 
“可从理论上说发育要到24岁才停止呢。早知道这样就不进这该死的医学院了!” 
“知道什么叫青春期么?” 
“不就是……” 
“别跟我背书,青春期就是青年人发春!” 
“哈哈哈……” 
这队伍也是进一步退两步,两个女孩讲得起劲,其中一个不留神踩了对方一脚。 
“没踩疼你吧?” 
“没事,你踩在我的脚背上,受力面积比较大,所以不疼。” 
正说着呢,波波前面的女孩顺势退了一步,也给了李波一脚。 
“哎呀,真对不起。” 
“没事,你是整只脚踩下来的,受力面积大,不疼。” 
那女孩一听这话脸就红了。知道这男生耳朵尖,刚才的谈话都被偷听了去。 
其实两个人一打照面,波波就认出来了,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天丢学生证的主儿。 
只是她低着头,一脸羞涩的表情与那天调皮伶俐的样子相比又别有一番风情,波波在心里默默念着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青青,我们来晚了,插队!插队!”不知道从那儿又冒出来三个女生,一边叫嚷着,一边挤了进来。 
这种插队倒不惹人厌,相反李波怪可怜她们的。 
被唤作青青的女孩抬起头,招呼自己的同伴,也看清了李波的面孔。 
“是你呀?也来献血?” 
“没错啊,我们寝室全军覆没,一个也逃不了。” 
“同命相怜。对了,那天都没来得及问你是那个系的” 
“英七。96级的。” 
“啊,久仰!久仰!” 
这下换作另一个人窘迫不堪了。 
“真羡慕你们,一毕业就是硕士。不像我们,读了五年还是一护士。”护理系的女生的确善解人意,把波波的窘迫不露痕迹的化解掉了。 
“那又怎样?工龄还少二年呢!最后那几年还不是给医院做了廉价劳动力?” 
两个人谈得起劲,前后两队人马都开始注意他们两个。 
男生们抓住波波,毫不留情地逼问,你怎么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生,交代交代快交代,不顾弟兄们情义一个人在外面吃白食,快说像她那样的还有没有? 
女生低声细语,不时发出轰笑声,不时有人回头对着李波他们瞟上几眼。 
队伍再长也总有排到头的时候,护士阿姨把青青前面的女生都放了进去,留下其他人继续排队。 
阿姨,我的同学看见打针就害怕,你让我进去陪陪她吧。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那人大概都快忙晕了,根本没空听她的解释。 
但是半分钟以后,那人又把门打开了,嘴里一边滴滴沽沽,你进来吧,进来吧,真没见过这样的,还是医学院的呢。 
青青进去了。李波就听到里面有隐约的抽泣声,然后就听见一个女生吵闹的声音,“不,我不献血了,不献血了,呜呜呜呜呜……” 
李波的脖子伸得老长,后面的男生也觉得奇怪,都挤在门口看热闹。 
但见青青一手捂着女孩的眼睛,一手按着她的胳膊,柔声安慰着:“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护士手起针落,粗大的针头消失在皮肤里 
“啊,疼,青青好疼啊,呜……”那女孩哭得更凶了,像只无尾熊死死地抱着青青不放,再看床上躺着的女生,一个个表情平静已是见怪不怪了。 
青青像是在哄个孩子,又耐心又温柔,声音甜美得让人心颤,动作轻柔得让人陶醉。那个女孩比个小孩子还不如,泪水四溢,哭得一塌糊涂。 
李波站在门口心想,若是医院里多招几个这样的护士,就算医生全是笨蛋,看病的人照样天天爆满。 
后面的学生听见哭闹声心生疑惑,顿时谣言四起。 
这个说,大概是晕血吧;那个说,晕血就不哭了,是针头断在里面了。最后站在门口的一个男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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