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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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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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凌澜皱眉看着她,伸出的手臂依旧没有收回,“我说过,那些我可以解释,你不要这个样子……娲”

“我哪个样子?”蔚景将他的话打断,直直逼视着他,“你觉得我现在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欢欣雀跃?还是感激涕零?因为你终于回来了,你没有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丢下我……”

“蔚景!”凌澜沉声喝止,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默了片刻,才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已经不重要了。我下来,只是想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蔚景说完,对着面前的男人深深一鞠。

从此,两两相忘吧。

无论曾经有过怎么样的爱恨纠。缠,纵然爱,纵然恨,都这样吧,从此一刀两断,再无一分瓜葛。

直起腰身,她缓缓转过,再度朝影君傲所乘坐的马儿走去。

影君傲有些震惊地看着她,琉璃一般的眸中瞬间腾满欣喜,柔柔的笑意漾开,他朝她伸出手。

她略略怔忡了一瞬,将手递进他的掌心。

影君傲正准备将蔚景拉上马,骤然一股外力快速袭击了过来,带着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击得影君傲一声闷哼,也卷起蔚景的身子,急速后退。

当身子停下,臂上一重,蔚景就看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颜。

沉怒的容颜。

面色苍白,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印染着血丝的眸子里冷色昭然。

甚至,甚至落在她臂上的手也毫不怜惜,似乎只要他再稍稍用点力,就能捏断她的臂骨。

她却浑然不觉得痛。

跟方才在后院相比,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好笑地看着他,她不明白,他怒什么呢?

该怒的人不应该是她才对吗?

凌澜眸光一敛,眼睛被她唇角的如花笑靥深深刺痛,凤眸映着阳光,眸底的那一抹猩红愈发浓艳。

心里面本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又闻她说,我下来,只是想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他如何还能抑制?

我们?

几时她跟影君傲成了‘我们’?而他成了那个毫无关系的‘你’?

何为生路?

谁又是谁的生路?

大手握着她的臂一拉,将她拉至自己的面前,鼻翼几乎抵着鼻翼,他定定看入她的眼底,声音低沉,缓缓道:“生路也好,死路也罢,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

声音不大,气势却是压人。

话音刚落,另一只大手骤然一扬,随着“呲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她身上影君傲的鎏金黑袍顿时变成两半,从她的身上滑落,如同在后院时她自己的外袍滑落时一样,委顿在脚下的地上。

只不过彼时,她慌乱到了极致,此时,她恍如没有感知。

而跟她这个当事人的反应不同,当她只着一件兜衣的身子暴在空气中时,两个男人都震住了。

只不过,影君傲震惊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撕了她的衣服。

而凌澜震惊的是,这个女人里面竟然除了兜衣没有再着一丝寸缕。

什么情况下才会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穿?

见蔚景垂下眼睫,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扳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他凤眸微眯,沉沉望进她的眸底,咬牙,一字一顿,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你自己的衣服呢?啊?你自己的衣服呢?”

蔚景看着他,唇角的笑容一寸一寸冷,缓缓抬手,将他落在她下颚的大手甩开。

“你做什么生气成那个样子?我的衣服在哪里你在意吗?你从来就不在意!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被人撕了,我的衣服被

tang人撕了,就跟你刚才一样,被撕成了两半……”

臂上又是一痛,是男人骤然收紧了五指。

“是谁?”男人的声音在颤,凤眸凌冽,如刀一般扫过马上的影君傲,最后又落在蔚景的脸上,“告诉我,是谁?”

“是谁重要吗?你不是也撕了?”

“我不一样!”男人哑声嘶吼。

蔚景微微一笑:“有何不一样?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将身子给别人看,又不是第一次,相府那夜,鹜颜不是也让我当众这样过吗?那么多人都看了,再多几个,又有什么所谓?”

“啪”的一记清脆的声音响起。

蔚景被扇得头一偏,脸颊上的灼痛清晰传来。

许久,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凌澜紧紧盯着她,眸色红得就像是天边的火烧云,胸腔震荡,扬起的手还没收回,在抖。

影君傲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他打了她。

这个男人竟然打了她!

脸色一变,他终是再也难以抑制,提起内力飞身而起,手腕翻转,带着一股掌风,直直朝男人的胸口击打过去。

“放开她!你这个混蛋!”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让原本满门心思都在蔚景身上的凌澜根本措手不及。

当然,或许不是措手不及,而是,他根本没打算避开。

所以,一声闷响,凌澜的胸口结结实实地承接了影君傲的这一记重击。

他逼迫放开了蔚景,身子也击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胃里一直激涌的腥甜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直直冲上喉咙,他捂住胸口站稳的同时,被迫张嘴,一抹殷红从口中喷出。

抬手,他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看着影君傲,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凤眸寒冽:“原来是你!”

影君傲一怔,片刻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是你!

这个男人的意思,那个撕甜海衣袍的人是他,是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想他跟甜海?他可以这样想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去想甜海?

心中原本就没压下的沉怒再一次被激起,影君傲又提着掌风劈了过去。

两个男人再次痴缠打斗在了一起。

虽说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但毕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时间衣发翻飞、飞沙走石,酣战如火如荼。

而且,就像是生死决斗一般,第一次,两个男人都拼上了全力。

两人都毫不心慈手软,招招狠厉,都朝对方的要害直击。

或许是凌澜的武功略胜一筹,又或许是影君傲的内伤更为严重,在一番搏斗以后,影君傲被击得身子斜斜发出老远,重重摔在地上,曳了一地的血红。

凌澜苍白着脸,吃力收起掌风的同时,看到蔚景转过身,缓缓蹲下,拾起地上的匕首。

那匕首是方才她刺向马背上那柄,一直放在她衣袍的袖子里,方才衣袍被他所撕,匕首便连同衣袍一起掉在了地上。

凌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是因为那把匕首,而是女人的背。

因为刚才一直面朝着他,所以没有看到,如此背过身去,一览无余。

光洁的背上一条长长的血痕殷红刺目。

那是什么?

他骤沉了呼吸。

显然是被人用刀子划过的痕迹。

是谁?

是谁这样对她?

肯定不是影君傲,虽然他恨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心思他还是明白的,他怎可能会伤蔚景?

是谁?

她经历了什么?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他,刚刚还打了她!

这个认知让他的一颗心又痛又慌起来,他颤抖地解了自己的袍

子,虽然也是早已褴褛不堪的袍子。

“蔚景……”

他走过去,哑声唤着她,蔚景正好直起身子,他将手中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作势就要抱她。

“走,跟我回去……”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话还没有说完,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瞳孔剧烈一缩,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

缓缓垂眸望去。

果然!

在他的胸口,一把匕首刺入,殷红的鲜血瞬间濡了他白色的中衣,晕染开来。匕首的刀柄上,颤抖的小手还握在那里。

沉痛划过眸底,凌澜缓缓抬眼,看向小手的主人。

“蔚景……”

他佝偻了身子,脚步微踉,所幸手臂还搭在蔚景的身上,所以,也不至于倒到地下去。

“痛吗?”

蔚景同样看着他,轻声开口。

凌澜没有回答,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

女人不会武功,且根本没用蛮力,只是浅浅刺入,所以,要说痛,并不浓烈。

痛的是里面。

是胸腔的里面,痛得他颤抖。

“痛就对了!”眸子里的潮意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她冷冷凝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任由湿意将她的眼眶聚满,一字一顿:“你知道这把匕首是谁的吗?”

“就是你刚才问的那个撕了我衣袍的男人的,既然是那个恶人的,我为何要留着?因为它是殷伯伯临死之前给我的,给我用来防身之用。。。。。。”

临死之前?

凌澜眸光一敛,只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再次伸手抓了她的手臂,急急问道:“你说谁临死之前?”

“殷伯伯!”

蔚景说完,眼眶终究承受不住眸中的湿意,泪,漫眶而出,她朝他低低地嘶吼:“就是那个救了你的命,也救了我的命的殷大夫!”

凌澜身子一晃,要不是伸手扶住了边上的一棵大树,他绝对倒了下去。

震惊、难以置信……

喘息地靠在树干上,他眸色痛苦地看向她,艰难开口:“发生了什么?”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人的衣袍被人撕了,背被人用刀子划了,殷大夫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息沉到了极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自己裹得死紧,裹得他透不过气来,连呼吸都是痛的。

“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吗?”蔚景问。

男人没有吭声。

他当然想!

只是他发现,他似乎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一直以为蔚景跟影君傲离开是因为看到了他跟铃铛在山洞里,她生气,所以,才如此。

他甚至还发她的火,用言语伤她,不仅如此,他还……打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他真是受不了她那般作。践自己的样子和语气。

他不许任何人轻。贱她,包括她自己。

他错了,他的猜测错了,他的做法也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承担了那么多。

“蔚景……”

他看着她,第一次发现,除了唤她的名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语言。

“一批官兵过来抓人,将我当成了那人,跟相府那夜一样,让我当众脱。衣验身,殷伯伯为了救我,被他们杀了,就是用的你那个匕首。。。。。。。”

蔚景伸手指着他的胸口,缓缓而语,说得轻描淡写,却其声恍惚。

凌澜一震,如果说刚才那个女人刺在他胸口的这一下让他痛的话,此刻女人的话更是让他痛上百倍千倍。

官兵……

他眯眸,眸中寒芒乍现。

而蔚景似乎又蓦地想起什么,朝影君傲那

边跑去,连搭在肩上的他的衣袍滑落在地,她也不管不顾,依旧只着兜衣奔上前去。

此时的影君傲还倒在地上,他几次试图从地上站起,却都无能为力。

他知道,他不行了,他已经透支到了极致。

蔚景蹲身。

他以为她要扶他,将手递了过去,谁知蔚景没有接,而是将手伸到他的领口,捻起他披风的带子猛地一拉。

他脸色一变,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披风已经解开,随着蔚景带起的力度,委顿在地。

于是,他的中衣就暴在空气中,也暴在大家的视线里。

凌澜震惊了,说实在的,蔚景自己也震惊了。

虽然她一路血腥浓郁,她知道他受伤严重,却没想到会重到如此。

影君傲的中衣是什么颜色的?

她已经忘了,现在也看不出。

因为现在已经尽数被血色染红,这样的浓艳,让她想起了新婚之日的大红喜袍。

泪,再也止不住,就像是决堤的海肆意漫出,她转眸,看向靠在树上一脸苍白的男人。

“所以,凌澜,放过我们吧,我已经害死了殷伯伯,我不能再害死影君傲,他快死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放我们走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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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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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快去通知你的女人

泪,再也止不住,就像是决堤的海水肆意漫出,她转眸,看向靠在树上一脸苍白的男人。

“所以,凌澜,放过我们吧,我已经害死了殷伯伯,我不能再害死影君傲,他快死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放我们走,好不好?凳”

凌澜皱眉,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

她虽然在哭,虽然在乞求,但是她语气中的清冷和淡漠,他不是听不出。

她心死了娲。

他完蛋了。

虽然曾经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认知,记得在他将易容的她当成弄儿,出手伤她,她离开相府的时候,他有过这样的认知;

在啸影山庄的缠云谷里,他救下了蔚卿和鹜颜,让她承受了镇山兽的袭击重伤时,他也有过这样的认知;

那夜在皇宫的石山里面,她错将她当成了鹜颜,带着铃铛离开,让她独自善后,她被禁卫所擒的时候,他同样有过这样的认知;

还有前不久在灵源山上,他跟锦弦一人一句针锋相对,假装失忆的她突然出现时,他也有过这样的认知……

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的强烈。

他完了,他跟她之间完了。

不仅仅是因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更因为他们之间隔了无法逾越的东西。

殷大夫的死,影君傲的伤。

他真的完了。

她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凌澜,放过我们吧,我已经害死了殷伯伯,我不能再害死影君傲,他快死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放我们走,好不好?

他如何能说不好?

如何能?

一个殷大夫已经成了永远的殇,如果影君傲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仅会内疚一辈子,记住影君傲一辈子,也会恨他一辈子。

他别无选择,他只能说好。

唇在抖,蠕动了半天,愣是说不出那个字。

好字一出口意味着什么,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怕,他在怕。

他怕从此天涯,也怕从此陌路。

一转身,或许就是一辈子,一放手,或许永无回头路。

他不能赌,他不能这样,他不能说这个字。

“不好!”斩钉截铁说出两字,他从树干上直起腰身,连胸口的匕首都没有拔下来,就跌跌撞撞往两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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