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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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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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外走,可走两步,又蓦地顿住,侧首看向她。

“我想知道,中衣被你怎么了?”

“也没怎么。”蔚景略略垂目,不去看他的眼睛。

男人眯了眯眸,目光越发探究:“被你撕了,扯了,还是剪了?”

“没有,”蔚景呐呐道,“只是被我画了一些东西。”

蔚景一边说,一边走到床榻边,自枕头下面将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中衣取了出来,抖开。

凌澜被那胜雪的白衣上密密麻麻的小黑圈圈震住了。

“你画的是什么?”

虽说知道她不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可曾经她还给他画过与锦弦交易名册的那个内奸的画像不是吗?

画功还行啊。

怎么就画成了这样一幅鬼画符?

“你不知道?”见他没看出来,蔚景很是吃惊。

“我应该知道吗?”凌澜敛眸,再次皱眉看向那件面目全非、狼藉一片的中衣。

“你当然应该知道啊,怎么说你也是擅长岐黄的高手,没看出来这都是人身上的穴位吗?被关在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就想着找点事打发时间,其实关于施针,理论上我是会的,只是实际经验缺乏,有史以来,也就两次,一次是将影君傲的穴位封住,将他困在山洞里,一次就是……”

蔚景顿了顿,睨了睨凌澜脸色,犹豫了一下,才道:“一次就是刺你虎口麻穴,逼你放手。两次都是在危急之下,可两次都成功了,说明,其实我是可以的,只是手生而已,所以,就想着练练手,碧水宫里正好有笔墨,我身上又有银针,我就在你的这件衣服上画上人体穴位,然后套在枕头上,然后,练习……”

凌澜看着她,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好在只是枕头,你没拿自己练手。”

“我有那么傻吗?”蔚景挑眉,斜了他一眼,又将袍子小心翼翼地叠好,“以后就拿这个练。”

凌澜抚了抚额。

“练习倒是无所谓,只希望你不要轻易对人出手就行!”

蔚景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澜微微一笑,上前握了她的腕,“走吧,鹜颜她们还在未央宫等着呢。”

“我知道,你是高手,你不就是瞧不起我的医术吗?”蔚景一边被动地走着,一边不悦地撅嘴,“曾经我练习都没练习,不是照样刺准了你的麻穴吗?”

男人低低一笑,脚下不停,淡然的声音响起:“难道你不知道那日你刺中的是我的殇穴吗?”

蔚景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

锦弦挟着叶炫一直出了宫,意识到身后有人跟踪,他专门往人多的街道上走,然后又穿过多条小巷,又是躲,又是绕,又是设计制造sao乱,才总算将跟踪的几人甩掉。

他一直带着叶炫来到城郊的一处无人居住的偏院,才伸手解了叶炫的穴道。

叶炫对着锦弦撩袍一跪。

。。。。。。。。。。。。。。。。。。

ps:关于味精曾经用银针刺中篮子殇穴,如果孩纸们忘了,可回去看【211】快去通知你的女人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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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凌澜会是个好皇帝

雅苑,厢房

鹜颜靠躺在金丝楠木大床的床头上,凌澜坐在床边,凝神给她探着脉。

这是蔚景第二次看到鹜颜如此虚弱的模样,上一次在云漠的山洞里,这才短短数日的时间,旧伤未愈,又逢滑胎,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了啊。

而且,就算身子的伤能医,心里的伤呢鹿?

那种丧子之痛,那种撕心裂肺的切肤之痛,或许只有自己经历过的人才会真真感受。

这世上有哪一个母亲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没有,可世事却总有这样那样不如人意的无奈。

她曾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生生堕掉,如今鹜颜的孩子又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扼杀。

最痛也痛不过孩子的母亲吧?

鹜颜终究比她坚强,曾经的她差点放弃了生的念头,而此刻的鹜颜就算心里在流血腐烂,面上却依旧没事人一样,平静得可怕。

倒是屋内的其他几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连她在内,屋内总共有七人,鹜颜、凌澜、湘潭、弄儿、康叔以及高朗。

高朗她是第一次见到,听说是凌澜的隐卫头领,俊眉朗目,高大挺拔,此次宫变,扮作夜逐曦而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多心,还是过于敏感,虽说人人都担心鹜颜,但她觉得,高朗最甚,而且是那种想担心却又不敢担心,想表现却又不得不压抑的担心,很复杂,她也说不上来。

凌澜探完脉,吩咐边上的湘潭去煎药,又吩咐弄儿去熬汤,起身之际,却是被鹜颜拉住了袍袖。

“听说,锦弦跟丢了?”

凌澜微微一怔,反手握了她的手背,轻轻拍了两下,点头“嗯”了一声。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和并肩作战,他又岂会不懂这个姐姐的心思。

她想要问的又怎会是锦弦。

“你放心,锦弦大势已去,掀不起什么大浪,而叶炫虽在他手上,暂时却也安全,毕竟他现在只有叶炫这唯一一张可以对付我们的牌了。”

鹜颜没有吭声,缓缓松了凌澜的衣襟,轻垂眉目,看着身前的薄被,不知在想什么。

凌澜又交代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领着众人就出了厢房。

外面,雨不知几时已经停了,放晴的天空竟还出现了彩虹,七彩的颜色铺进院中,染了一地的绚烂。

这是一处崭新的宅院,其实可能已经建了很久,只是一直没人住,所以显得特别新。

红墙碧瓦,金扉朱楹,亭台楼阁,甚是雅致。

因为此次事件,只是暴露了鹜颜,并没有让相府彻底暴露,所以,鹜颜不适合回相府,凌澜就安排她住到了这里来。

鹜颜的身份不适合回相府,就等于她也不用回相府了,反正夜逐寒有康叔,夜逐曦有高朗。

只是锦溪……

蔚景正兀自想着,凌澜转身握了她的手:“你也暂时在这里住下来,我已经吩咐弄儿给你收拾好了厢房,你也可以顺便照顾一下鹜颜。”

蔚景怔了怔,点头,“那你呢?”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处理完了,我就回来。”凌澜一边说,一边抬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轻拂到耳后,“这屋子四周都是隐卫,他们会保护你跟鹜颜的安全。”

“嗯,”蔚景微笑点头,小脸映着彩虹七色的光,就好像是聚集了这世上最璀璨的光芒,耀人眸眼。

凌澜心中一动,忽然倾身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来得突然,蔚景猝不及防。

明明青天白日,明明康叔跟高朗就在身旁。

羞涩窘迫间,蔚景刚想伸手推他,他却已先她一步放开她的唇。

“我走了,”转身,他招呼早已不好意思别过眼的康叔跟高朗,三人一起离开,留着蔚景一人站在那里耳热心跳了好半天。

****************

相府前院,锦溪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不时探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一张小脸密布愁云。

直到身着一袭银白色朝服的夜逐曦走了进来,她才心头一喜,提着裙

tang裾,快步奔了过去。

“二爷,听说宫里出大事了,是吗?”

人还未走近,她就急急问道。

“嗯,”男人淡应了一声,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锦溪心头一沉,怔愣了片刻,又连忙追了上去。

“听说是凌澜跟鹜颜合伙谋反,我皇兄已弃宫而去,是这样吗?宫门口都被戒严了,我想进宫去看看都不行,怎么就……”

男人忽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她,锦溪一震,被他凤眸中瞬间腾起的冷冽吓到,一时就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个时候进宫,你想找死吗?”男人冷声开口。

“我……”锦溪的心里早已乱做一团。

她也是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才知道这件事的,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起初她还不信,直到她赶到宫门口,看到乌泱乌泱手持兵器的人。

饶是这般,她依旧不信,所以,就想着等夜逐曦回来问问。

没想到,竟是真的。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一下子,她就哭了,从未有过的惶恐和绝望:“那我该怎么办?皇兄哪里去了?他真的败了吗?我要怎么办?”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锦溪俨然一个无助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澜眸光微闪,低低一叹,转身,轻轻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在怀中。

“没事,你放心,只要相府在,你就绝对平安。”

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凌澜低声哄劝。

锦溪吸吸鼻子,自凌澜怀中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哽咽道:“可是…。。我是公主……我是锦弦的妹妹,凌澜……凌澜那个奸贼又怎么会放过我?”

何况,她还一直得罪鹜颜、陷害鹜颜,鹜颜肯定也要报复她。

凌澜却是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是,你是公主,你是锦弦的妹妹,可是,别忘了,你也是相府的人,是我夜逐曦的妻子,只要相府在,只要你的丈夫还在,又岂会没有你这个妻子的活路?”

锦溪怔怔看着凌澜,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漫了出来。

这是自她嫁给这个男人以来,这个男人说的最动人的一句话。

她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都说患难见真情,是这样吗?

如果是,她可以不要公主光鲜的身份。

“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二爷要怎么做才能让凌澜放过相府?”

凌澜低低笑,拥着她的肩往前走。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相府却不是一般的臣,你想,大哥是前朝的相爷,你哥哥登基,都没能铲掉我们相府,他凌澜上位,就敢对我们相府不利?”

“还有,鹜颜怎么说也是我大嫂,就算当初是带着目的潜伏在相府,但,不管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不相信,她对我大哥没有一丝感情。而且,正因为她潜伏在相府,就算相府是清白的,文武百官们也不会这样想,多少肯定会怀疑相府跟凌澜他们早就一气。凌澜刚刚上位,需要得到大家的支持,只要我们相府愿意臣服,他必然欣喜,正好也将我们相府彻底黑化,让文武百官的怀疑成真,这样我们相府也再无回头路,他日,就算你哥哥卷土重来,也定然不会再相信相府,如此一举两得,凌澜何乐而不为?”

锦溪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明白,但是大致意思还是听懂了。

好像似乎是那么个理儿。

一颗心也稍稍安定。

“所以,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定会护你无虞!”

锦溪一时心绪大动,抬头怔怔看着他,鼻尖又酸了:“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凌澜眸光微微一敛,绝美的唇边浅笑漾开:“你不是也对我很好,为了我,为了相府,甚至不惜跟自己哥哥闹翻?”

锦溪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又来气了。

“谁让他竟然送无后鸟给自己的妹妹,我就说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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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已经过去了,来日方长,不是吗?”

凌澜笑得绝艳,眼角眉梢都是意味深长,锦溪顿时红了脸,嗔道:“没正经。”

不达眼底的笑意缓缓敛起,凌澜眸色深深,松开她的肩:“你先回房歇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去跟大哥商量一下。”

“嗯,好!”

锦溪刚走,康叔就从不远处走了出来,凌澜看了他一眼,两人一起往书房的方向走。

“爷真的打算将溪公。。。。。。锦溪留下来?”

“叶炫在锦弦的手上,锦溪在我们手上,不好吗?”

凌澜边走,边侧首瞥了康叔一眼。

“好是好,只是……”康叔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只是,也可以将她囚禁起来,或者。。。。。。”

“囚禁起来?那岂不是告诉世人,相府就是跟凌澜一伙的?”凌澜顿住脚步,回头,“而且,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帝王倒台了,而这个帝王的妹妹却光鲜地活在仇人那一边,很有意思吗?当初将锦溪嫁到相府也是他锦弦以君权强行迫相府所为,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说到底,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康叔一怔,不是很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凌澜也没有打算跟他讲明白,唇角一勾,走在前面,眸光一寸一寸寒凉。

锦弦,当初你利用蔚景谋得天下,又让蔚景背负天下骂名,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自己的妹妹背负着这一骂名的滋味。

“派人监视好她!”侧首,他吩咐康叔。

****************

厢房

蔚景看着鹜颜将最后一勺汤药饮尽,伸手将瓷碗接了过来的同时,递了两粒蜜饯给她。

“谢谢!”鹜颜弯了弯唇,伸手接过,送了一粒含在口中。

“甜不甜?”蔚景笑睨着她。

这药后配蜜饯,她也是跟这个女人的弟弟学的。

“嗯,”鹜颜点了点头。

蔚景含笑转身,将瓷碗放到桌上。

“能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吗?”鹜颜忽然开口。

蔚景一怔,几时听过这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好!”她回头笑道,末了,又走到床边的一个软椅上坐下,“想说什么?”

“说说你怎么想的?”

蔚景一愣,“我?”

“嗯,你,此时此刻,你心里怎么想的?”鹜颜靠在软枕上,虚弱地看着她,目光轻柔。

蔚景思忖了一下她的话,依旧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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