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魏也知他们伤嫣然太多,对他们不可能像真正的表亲,只能遗憾道:“那你准备去哪里?”
嫣然并不想提,只道:“舅舅,保重身体。”
北魏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轻道:“保重。”
“爹爹,不要伤心了,有茹儿和大哥陪着您。还有洛洛和云儿啊。”
北魏推开她的手:“你可有看懂她方才眼里的决绝?她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了。唉……你们年幼犯的错,无法弥补了……”
看着北魏回屋,北心茹默然,低下了头。
而有些事,也只能成为了秘密。
离开北陆,两人又绕道去了东陆,她一消失就是近两个月,虽然有飞书一封,但他们还是会担心的吧。
当他们出现在东府时,正在用膳的众人都果了,看着恢复原貌甚至更加美艳的嫣然和噬血,心里犹如存着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陪嫣然来的人,怎么不是西洛誉?
而且她的额头……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一一眼前的人己经蜕变。
整张桌上,最惊的,便是东方夫妇。因为只有他们没见过嫣然的“真身”。
馨雪扔下碗筷,飞速而上:“丫头,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我跟苏泽哥哥有多着急?更可恶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你后来的飞书,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嫣然立马更正:“叫我嫣然。”
“呃?”馨雪没能跟上节奏。
“丫头,你不见了,馨雪丫头可真是急疯了。”苏泽也走上了前。
嫣然再次道:“我不叫丫头。以后我是淡嫣然,叫我嫣然。”
馨雪与苏泽对望了一眼,似乎没能明白。
“淡嫣然才是我的真名,你们叫我嫣然就对了。我今天来,是跟你们辞行的。”
他们立马说了同样的话:“辞行?一回来就要走?你……是要和他去什么地方吗?”
摇摇头没有回答。看样子也是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
直说:“我回来后再跟你们细说吧。”
说着,不顾身后的叫喊,与噬血离开了东陆。
待他们二人离去,众人还有一丝疑惑,方才可是丫头来过了?怎觉只是一场梦?
路上。
“你还想杀馨雪吗?”
“什么?”他有些疑惑。
“我说,馨雪算是漏网之鱼,若是以后再去东陆,会杀了她吗?”
噬血陷入沉思。
他还没回答,嫣然就道:“千万不要杀。她是你的同胞妹妹,血浓于水。”
噬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知道我没必要骗你。南门大人的感觉没错,你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当年你被一道白光带走……虽然我曾试图去‘看’是谁对你下手,但有一股力量阻止了我。发出那股力量的人一一就是你吧?”
噬血默然。
“你不想有人窥视你的过去,”她平静道,“虽然如此,我猜一一没错的话,是蒂弥。她将你带走,扔在了那个村落。”
“不清楚。不过十有八九是她。”
亲人?呵,原来在这世上他还有亲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
南门馨雪么……冷笑一番,无所谓了。
蓦地,心口变得闷热,眉头微皱,这么快就来了?
嫣然正欲挥鞭赶马,却见噬血竟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他正捂着胸口,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于是勒马回去:“你怎么了?”
哪知噬血竟暴怒地冲她吼道:“别过来!”
被他这么忽然一吼,便连马也被他的怒气惊到,扬起前蹄高喝,嫣然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去。
还好她如今身手敏捷,突现的冰剑往泥土地里重重地一插,借力翻了个身,安然落地。
噬血先是一惊,看到她安全后才松了心。他只是不想她靠近,喊得太急了,没想到竟让她的马儿受惊。
还好她没事。
轻纱缥缈,微微皱眉看着噬血:“你干什么?”
许是有了前一次“教训”,这次语气缓了许多:“没什么,你先走,我随后跟上。”
“真的没事?”带着重重的疑问。
“没事,你先走。”
“那好,我先慢行几里。”心想,他许是累了。
然,这回答没有丝毫说服力。累了?她都不累,他噬血怎会累了?而且他的脸色……如何能叫人不担心?
她可从没见过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可能……他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自己知道,那便随他吧。
这样想着,便顺了顺马儿的皮毛,重新上马,“喝”了一声往前骑去。
见她离去,噬血终于撑不住地从马上摔了下去,用力地按着胸口。眉峰皱得紧紧的,无数个“川”字显现。
身体里一股股热量持续上升,焚烧着他。那种被火包围,吞噬他的疼痛感,真真切切,犹如真的走进了火场一般。
奋力起身,摇摇晃晃地向丛林里走去。
水,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水浇灌。
看见噬血的宝马在悠然地吃草,而他却不见踪影时,嫣然觉得自己回未是没错的。
他……真的出事了?
本来她也决定不去管他的事,可越往前,路就好似越难走,最后她抚着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掉转方向,快速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必须回去。
一边寻着丛林里的脚印走去,一边喊着:“噬血一一噬血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丛林里静悄悄的,她的话一喊出未就穿透林间树叶,不停地在半空回响,偶有几只乌儿被惊动,扑腾扑腾着翅膀飞上云霄。
她望着被飞鸟的翅膀震落的树叶缓缓落下,忽然在尽头看见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噬血!
他为什么要躲她?
嫣然虽然并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从他的动作未看,似乎有些缓慢了?然而,她并没有多想;事实是,她只用了五成的速度便追上了那抹身影。
她挡在他面前,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躲我?”
话刚一问出未,嫣然就呆住了,又惊道:“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别过未!”暴喝着,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是让你走了吗!”
“我不放心你。”哪能说不过去就不过去?他越这般说,嫣然便越好奇,越放心不下。
现在的他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嫣然不顾他阻挠便上前,着实把他给气着了。
触碰到他时,她本能地缩回手,惊呼:“好烫!你一一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也没这么烫吧?她怎觉得就跟烧开了的水似的?
有气无力地推开她,接近暴怒:“别靠近我!”
一瞬间的呆滞后,轻道:“噬血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一一”
“不必!”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可以帮的,就是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嫣然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不依不挠地去搀扶他:“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说不必!”已经快要接近失控边缘,“再不走,后悔的人是你!”
后悔?她为什么要后悔?若是放任他在这自生自灭,那才会后悔吧?“我不后悔。”
她不后悔……她不后悔……
现在,他满脑子都只充斥着这句话,所有理智都被掩埋了。什么自控,什么理得,什么束缚,都被驱赶。
反手将她搁在他身上的手抓住,忽然拉到身前,紧紧地锢着她的腰想也没想便吻了下去疯狂不羁。
那是他从未想过的,有一天,他可以吻她。
嫣然的出现,犹如持久干旱的田园忽逢香甜甘露,让他忘却了所有,最后一丝理智也跟着彻底崩溃。
现在,她已经没有说不的机会。放手?离开?想都别想
这一突然举动让嫣然一瞬间怔在原地,愣愣的半响没有反应。
眼前的人,还是噬血吗?
这个吻快让她室息了,疑惑不解之余,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将她锢得更加紧。力量大得可怕,她根本就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她越挣扎,便越让他无法放手,近乎疯狂地汲取香甜。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他喝她走,不让她接近,说她会后悔,他的反常举动?
难道,他这是中了情毒?
若是解不了,他会怎样?会死么?她现在满脑子疑问,却无人可以替她解答。她慢慢地平静下未,不再挣扎。
除却先前的震惊外,她竟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她理不清了,思绪开始紊乱。
最后不想再想,沉沦在迷蒙中。
再上路,己是第二日清晨的事,一想起昨日的事,嫣然冷漠的脸颊上竟升起女儿家的羞云
她想了一夜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觉得后悔。反而,竟认为那很正确。
又回想起随西洛誉回西陆时,她初经人事,默默流了一地的泪水,可是这次一一是因为她己习惯?
望着己经利索上马的噬血,她陷入了沉思。
莫非……她真如西洛誉所说,变心了?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变心?她从没这样想过的。她一直以为自己长情,会一辈子只爰西洛誉。可是……看着噬血,她疑惑了。
很混乱很混乱……
脑中的两个小人分别列举他们二人的好,你一言我一句,搅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噬血故意忽略她脸上的羞云,清咳一声道:“后悔了?早便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嫣然回过神,定了定神,一脸平静走过去,矫健地上马,也淡淡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看到她一脸不在乎地说着,噬血不知为何心里疙瘩了一下。呵,真好笑,他们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昨日他意识太模糊,并不知道她是否自愿。不过,即便她不愿,那时他也不可能会放过她吧。他想着,苦笑了一声。
见他没有反驳,嫣然吸了口气,假装镇定地道:“该不会后悔的是你”
为什么她的笑容这么刺眼?
微微勾了勾嘴角:“你都不后悔,我有后悔什么。”
这种事,会吃亏的人,不都是她么?忽然觉得她的问题实在可笑。
罢了,她研究未做什么呢?不管此时她的心系在谁的身上,都与让西洛誉复活无关。她只知道,她不该杀他。
“你昨日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一一”
“护体珠。”
“护体珠?”
“自从得到蒂弥的力量后,护体珠就开始产生相同的抗衡力量,不让外界之力侵入。有利自有弊,每三月,护体珠内的力量便会自动释放,在体内流窜,却无法散尽,所以……”
偷偷地喵了一眼身旁的她:“所以需要女子身上的阴气化解。”
嫣然了然,怪不得他的身体这么烫。
“那昨日我若是不管你,离去了……你会死?”
噬血轻轻地吐了口气,难以察觉:“不知,从未试过。”
嫣然也明白了,以前……一定都是那位叫零的女子吧?只有她了。
但两人多多少少想到一块去,若是无解,那样强大的力量便会吞噬了他吧?死,只是迟早的事。
昨日他本想去寻溪河,让冰水未冲淡,吸走他体内的力量,可还不等他去实行,她便出现了。
“所以,我们还有三月的时间。发作的时候一定很难受吧?在那之前,一定会找到蒂弥将一切都弄清楚的。”她坚定道。
噬血微怔,看着已经挥鞭骑去的嫣然。
我们……
她用的是我们。
不管是无意还是凑巧,说实话的话,他挺喜欢这样的人称代词。
轻笑:“驾一一”
●●●
桃源变乱世,四陆强弱不分,战乱四起,便连女神庙也无人守护。噬血与嫣然两人勒马停在女神庙湖前时,没看见半个守兵。
印象中,嫣然自小未过这里无数次。
每次未,还未进入女神湖的领域,就会看见一队一队的守卫在巡逻,不让闲杂人等进入。气势十足的他们,时常会将幼小的她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小心翼翼地跟在北魏的身后。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谁会料到,象征桃源的女神庙也会变得这样凄凉。
嫣然感慨着,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名老妇匆匆经过,虽己年迈,走得却异常得快。噬血发现不对,习惯地挥剑往那老妇面前一挡。
老妇远远便看见他们二人站在女神湖前,神情时变,再一看他们不像善类,想要快些离开不去招惹。
哪知噬血竟忽然出剑挡她,被吓了一跳的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上一石子就要摔倒,嫣然被他们的声响惊醒,眼看老妇就要摔倒,忙一闪身影扶住了她。
那老妇心一惊,只知不停地道着“谢谢”。
扶老妇一旁的石头上坐着,对噬血皱眉道:“你干嘛啊……”
她自己都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微微的娇气。
像是解释地道:“只不过想问她为何走得急罢了。”
意思是道,哪知她自己会站不稳?
“你要问便问,何必出剑?”
“习惯了……”宝剑在手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拦人的。
那被拦之人,一看见宝剑,吓住;再一看他冷浸无神的脸,他娘姓什么都供认不讳。
那老妇赶忙道:“没事没事,是我走得太快了……”
嫣然干脆蹲下身,帮她揉脚:“婆婆,何以走得这么快?”
那老妇一见嫣然,心下先是赞赏一番,这闺女儿长得可真漂;亮心地又善良,配那小伙子就——
老妇的视线落在了噬血的身上。
刚巧噬血也落下视线,碰在了一块,吓得那老妇急忙低下头去。这么一来,她也没敢仔细
打量他了,只知一眼瞥去,已是惊鸿一瞥的程度。
嫣然以为老妇是在怕噬血而不敢说,便笑着道:“婆婆,实话实说就是了,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歙!”老妇应了一声,擦了擦额上流下来的汗迹,“这些天女神湖附近啊,出了个夺魂人,不管你好人坏人,若是被遇见了,定是会被取了命去的!若不是我孙儿病了缺药材,我哪敢出来乱走动啊!”
听她这么一说,明白了。原来她是把他们当作夺魂人了?也难怪吓成这样。
她皱眉问道:“夺魂人?何人如此残忍?”
老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这见了他的人也没一个活着,只听大家都这么传着而己。谁愿意见到他啊,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这样啊……那婆婆,我送你一程吧。”思量了一会儿,这样道。
老妇一惊:“你?”其实还差了后半句:你不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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