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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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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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如此煞费苦心地安排了一出好戏,成功地把坠儿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以金蝉脱壳之计掳走,却在刚刚下山甚至还没有离开玉峰山的地界时就出了纰漏,摆了这么大个乌龙,莫名其妙地把人弄丢了。

这种话,说出去谁信?

“什么意思?”赫连净云略有不悦,却好脾气地隐忍着。

“没什么,”萧轻尘微笑:“只是坠儿姑娘离奇失踪,中间有很多迷团,原以为找到坠儿姑娘就能解开,大家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众人皆点头,把目光投向赫连净云。

只有谢怀恩心不在焉,目光绕在纪小蛮的颈间,暗自琢磨要想个什么法子,骗她把那坠子拿出来给他瞧瞧?

“如何离奇法?”赫连净云眉心一挑,好奇地追问。

“一言难尽,”高茗欣插了一句:“不管怎样,托公子的福,坠儿才能安全回家,大恩不言谢,许图后报。”

“那倒不必,”赫连笑得温和儒雅:“托坠儿的福,在下因缘际会,结识了这么多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纪小蛮在一旁听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几位,你谢过来他谢过去,酸不酸啊?”

周雅云刚好带了几名丫环仆妇送来糕点果子,在堂外听到了,心中已是不喜,秀眉微蹙,小声吩咐了林嫂几句。

一个寡妇,居然混在一群年轻男子中间,言笑晏晏,成何体统?

林嫂点头,进了花厅附在高茗欣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娘没说是什么事吗?”高茗欣习惯性地替她挡着。

“没有。”林嫂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大少爷平日最守礼仪,也最听夫人的话,今天表现似乎失常了呢。

“你去回娘一声,就说这案子尚有疑点,我还要留她问几句话,晚上再过去给娘请安。”高茗欣何尝不知这样于礼不合?

可是,刚刚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他真的不想再让坠儿离开他的视线。

“有话回衙里再问,先让她出来吧。”周雅云在外间已然听见,颇为不悦,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在场众人对于坠儿是高家二媳一事大都心知肚明,周雅云担心的事,都是心照不宣,自是谁也不好意思出言相帮。

“大家慢慢聊,我去去就来。”纪小蛮嫣然一笑,起身出了花厅。

“坠儿~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周雅云冷着脸轻声批评:“怎么可以肆忌惮与年轻男子厮混在一起?你不要脸,我们高家还要脸!”

寡妇又怎样,难道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力吗?

再说了,大庭广众之下,又当着高家三兄妹的面,难道她还能与人眉来眼去,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对不起,”纪小蛮内心不已为然,垂眉敛目掩去心中情绪:“我下次会注意。”

每次都这样,不管说什么,当着面都是一副温顺的表情,一转身就忘到九霄云外,依旧为所欲为!

“别总是光嘴里说说,也要真的记住才好!”

“是。”纪小蛮态度端正,可挑剔。

“下去吧!”周雅云一肚子气,却没地方撒,只得悻悻地走了。

纪小蛮冲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转过身便朝后院跑去,嘴里一迭声地嚷:“哑铃,哑铃,我回来了~”

嘿嘿,她这一失踪,别的人她不知道,不过哑铃肯定是吓坏了,也急坏了的。

现在,她回来了,当然要第一个给他报喜讯了。

怦地一脚踢开林俭的住房,迎来的却是一室的清冷。

纪小蛮走进去,摸摸桌上薄薄的灰尘,轻声嘀咕:“难道这傻瓜,这么晚了还在劈柴?”

这么一想,她又风风火火地朝柴房卷去,结果又扑了个空:“奇怪,两个地方都不在,会到哪里去?”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纪小蛮自是心有不甘,噘着嘴,恨恨地朝后门杀过去。

林俭,你最好给我好实呆在老林头那里,不然的话……哼哼!

“坠,坠儿姑娘?”老林头远远看到她,倏地站了起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叼着的那根长长的烟杆“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怎么,”纪小蛮心中大悦,三蹦两跳地蹿过去,捡起地上的烟杆,拿在手里把玩,俏皮地调侃:“还是几天不见,我变成鬼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老林头眼中精光一闪而没,恢复了镇定。

“喂,”纪小蛮不满地以烟杆戳了戳他:“我回来,你很不高兴吗?”

“是啊,”老林头劈手抢过烟杆,重又填上烟叶:“你不在,高家少个祸害,真是求之不得呢!”

“切,”纪小蛮不依不绕地缠上去闹他:“说实话,我不在,冷清了吧?寂寞了吧?”

“快放手,让人瞧见成何体统?”老林头手忙脚乱地抵挡。

怎么说她也是府里的二少奶奶,挂在他身上,让人见了,象个什么话?

“对了,怎么不见哑铃?这家伙,居然也敢偷懒?哼,看我不告诉何管家,扣他的工钱!”纪小蛮拐着弯打听林俭的下落。

老林头瞪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吧!别三天两头闹失踪,就是替人省了心了!”

“呃!”纪小蛮吐了吐舌头:“好嘛,人家也不是自己招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坠儿,”老林头乘机追问:“你仔细想想,你的身边真的没有可疑的人?”

“可疑人?”纪小蛮顺口反问:“谁?什么意思?”

难道那场火灾不是意外,竟是蓄谋?

“没什么。”老林头目光微闪,迅速板起脸转了话题:“既然没事,干嘛不早点回来?你倒好,自己在外面玩得昏天黑地,也不怕家里的人急出病来?”

纪小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得意地一笑:“呵呵,我这回出去,可是捡到宝了。”

“怎么说?”老林头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飘大侠你听说过吧?”

“那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老林头蹙眉。

“喂,人家风流却不下流,是个雅贼,雅贼好不好?”纪小蛮很不服气。

“那又怎样?”

纪小蛮得意洋洋地宣布:“听好了,我遇到飘痕,飘大侠了!”

“你说什么?”

纪小蛮转身,高茗烟正站在她身后,一脸激动地瞪着她……

正文 第064章 你,就是飘痕!

“什么?”纪小蛮睁大了眼睛装辜。

“你刚刚说遇到飘痕了?”高茗烟怎么可能放过她?

“没有啊,你听错了。”纪小蛮使出惯用的伎俩——撇清。

可是,她越是不肯承认,高茗烟越是不肯放过她。

“你明明说了,我听得清清楚楚!”高茗烟神情激动,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着老林头:“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呃,”老林头一脸为难地两边瞧,最后选择两不得罪:“我老了,耳背,没听清~”

现在的闺女是怎么了?公开谈论男人都不脸红了?

“老林头!”高茗烟做河东狮吼。

“哇,”纪小蛮掩住耳朵夸张地做出痛苦的表情:“嚷那么大声,耳朵差点震聋了!”

“你说的就是赫连公子,对吧?”高茗烟掉头就走:“你不说,我当面去问他!”

“喂,”纪小蛮心中暗喜,表面惶恐,大叫着追了上去:“你千万别乱来啊~”

找去吧,好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正好家里有这么多人,相信不用半天,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好,那你老实告诉我,赫连公子是不是飘大侠?”高茗烟忽地停下来,转身瞪着她。

纪小蛮收势不住,与她撞了个满怀。

茗烟有武功底子,有外力撞来,自然而然地抬手推挡。

纪小蛮哪经得住她这么一推,咚咚咚连退几步,扑通一声掉进了荷花池里。此时又值夏季,池里荷叶田田,枝枝蔓蔓地铺了一池。她吃了一惊,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水,心中越发慌乱,扑腾中脚下被东西缠住,挣了几下没挣脱,竟沉了下去。

“别玩了,快上来吧!”高茗烟又惊又气,凝着俏脸怒叱。

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

一条紫色的人影忽地自她身后疾掠而过,如一道闪电划过苍穹,疾若飘风地掠到池边,一个俯冲伸手捉住了纪小蛮胡乱划动的手,哗啦一声把她拉出了水面。

高茗烟定睛一瞧,那人正是赫连净云。

他提着纪小蛮,象拎着一只小白兔,毫不费力,双足在荷叶上轻点一下,借力飘然而起,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折,轻松地上了岸。

“好漂亮的燕子三抄水!”掌声响起,谢怀恩自桂花树下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慵懒的微笑,漂亮的眸子黑得象一汪寒潭,深不可测。

没看错的话,他刚刚用的是凝香幻影轻功,那是安南赫连家的绝学。

在这种非常时期,赫连家的长公子,怎么可能有闲心跑到大邺游山玩水?缘故讨好一个丫头,更是居心叵测。

嗯,坠儿的身份值得研究。

“见笑了。”赫连净云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谢怀恩其人,他颇为忌惮,也熟知他不喜管人闲事的特点。因此,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给自己竖一个这么麻烦的强敌。

“咳咳咳~”纪小蛮弯着腰就是一阵狂咳,吐出一大堆污水,其实并没怎么呛水,但是闻着那腥臭的味道,忍不住“哗”地吐了出来。

“不要紧吧?”赫连净云勉强忍住恶心,伸手轻拍她的背部。

“真脏~”谢怀恩原想乘乱上前偷看纪小蛮的坠子,这下被熏得忙不迭地退避三舍,掩着鼻低咒。

拷,就不信你***吐出来的东西还能是香的?

纪小蛮暗暗翻了个白眼,奈实在没有精神,只得在肚子里狂骂一通,记下一笔帐在他头上。

高茗烟脸色一变,想要过来拉开纪小蛮,倒底嫌脏,只能偷偷抿紧了红唇。

“没事,谢谢你~”纪小蛮瞧了大乐,越发装做虚弱的样子,朝赫连净云身上歪,一边还抽空朝他抛媚眼。

可惜,她现在头上顶着半片荷叶,身上沾着烂泥,浑身湿嗒嗒地往下滴着脏水,更兼刚刚呕吐完毕,脚边一滩污物,这形象怎么看怎么滑稽。

赫连净云看着眼睛象抽筋似的纪小蛮,又想笑,又恶心,还带着点奈,面部神经极度经受考验。

“怎么回事?”高茗欣闻讯赶到,近乎严厉地逼问满脸不高兴的高茗烟。

赫连净云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没办法,那味道实在太重了点……

谢怀恩瞧在眼里,嘴角微翘,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她装的~”高茗烟下意识地指控:“她想吓唬我~”

坠儿五岁的时候就掉过一次池塘,把林嫂吓个半死,以为闯下大祸。结果她师自通,居然在荷花池里游起泳来。这事在高家传为奇谈,坠儿也被奉为神童。

结果,她现在十六岁,再掉下去,居然会差点淹死,说出去,谁相信?

“胡说!”高茗欣眸光一闪,冷声训斥:“你瞧她吐成这样,能是装的?”

“呃~”高茗烟一窒,讷讷地反驳:“反正,不关我的事~”

“是,我看坠儿姑娘也没什么大碍。”赫连净云微笑着帮腔。

“大少爷,”纪小蛮攀着他的臂,喘着粗气,淡淡地道:“你误会了,不关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平时有衣服遮着看不出来,这会子衣裳全湿,原来记忆中那个小丫头,早已长成一个曲线玲珑的大姑娘。

高茗欣俊脸一红,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不必替她掩饰,好好的,她若不推你,大白天怎么可能掉进池子?”

他伸手想去解自己的外裳,可现在正是夏天,衣裳单薄,他堂堂一个丞相,家中又有客人,袒胸露背实在不成体统,只得转而呼喝:“林嫂~”

“来了~”林嫂早已得到消息,匆匆地拿了条薄毯出来,裹在纪小蛮身上,扶着她离开。

“走吧,没戏看了~”谢怀恩撇撇唇,率先离场。

高茗欣微微蹙眉。

刚才,他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观看吗?

这个人,究竟存着什么心?

“等一下!”高茗烟叫住正要离开的赫连净云。

“高小姐,你叫我?”赫连净云左右瞧了瞧,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是。”她上下打量着他。

清峻峭拨,干净修长,最重要的是怜香惜玉,的的确确象是传说中的飘痕。

“有事?”赫连净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自禁地省视自己的衣着——刚才急着救人,没顾上仪表,不会有失礼之处吧?

高茗烟忽地眼睛一亮,美丽的脸上绽放一抹喜悦的微笑,很笃定地道:“你,就是飘痕!”

第065章 怀恩使诈

“嘎?”惊讶地低呼并不是出自赫连净云之口。

他的身后,久候不见他们出来的高茗玖,萧轻尘,韩德昆,傅致轩一字排开,表情各异,目光齐刷刷地投在赫连净云的身上。

“你,干嘛要冒充飘无痕?”韩德昆愣愣地瞪着他,问得直率而无礼。

“飘无痕并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为什么要冒充他?”赫连净云的回答模棱两可。

高茗烟心怀激荡,胸口扑通扑通地跳,那种被某种东西涨满的感觉,令她不自觉地绽开极漂亮的笑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星星一样亮闪闪的,仿佛把所有的晚霞都收集在了她的眸子里,纯净,透明。

她定定得看着赫连净云,用一种梦幻般的神情,低低地倾诉般地说:“我有感觉,他就是飘无痕!”

是,赫连净云与书上所描写的飘无痕并不完全相似,多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儒雅,却少了点玩世不恭,少了些轻佻与浪荡。

可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样的干净而清澈的男人,更符合她的想象,更令人心驰神往。

“荒唐!”韩德昆毫不客气地批评。

女人,是世上最莫名其妙的动物,你永远别想弄明白她心里想些什么?

“感觉?”傅致轩哧笑出声。

女人,真是可笑!

萧轻尘揉揉鼻尖,袖着手微笑着静观其变。

高茗欣回头瞥一眼赫连净云,皱眉:“别胡说,快去吃饭。”

“赫连工资,你真是飘无痕?”傅致轩笑嘻嘻地靠过去,伸臂想揽他的肩。

赫连净云脚跟微旋,上身微微后仰,不着痕迹地避了开去:“玩笑而已,岂能当真?”

“哦?”傅致轩揽了个空,心中不忿,立刻踏前一步,袖底生风,一招揽雀尾强行搭上了他的肩膀:“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赫连净云微微一笑,肩膀一沉,使了个卸字诀:“是吗?”

傅致轩只觉手底一滑,竟让他自手底下溜走。他两次试探,都扑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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