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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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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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公子这么聪明又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跟这种小女生过不去,是不是有欠公平呢。

“因为~”谢怀恩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扬起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给了个很欠扁的答案:“我高兴~”

第102章 长街相斗

林俭碍于身份,不能离开京城亲自追踪,只能在京中调度人手,全力追查坠儿的下落。

既然当天提着鹦鹉出城的所有人员皆无可疑,那么只能把目标重点放在那些乘车坐轿离开的京城的人身上。

几经辗转,倒让他们发现了一条可疑的线索。但对方显然不但是个易容高手,更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不但行踪飘忽,且行动方向也很诡异,东南西北,看上去简直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

林俭对着他们指过的那张线路图根本猜不出他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

但是,九天之后,林俭终于从一团乱麻中找到规律,他虽然一直在绕着圈,却是以长安为中心,一点一点的,曲折迂回地远离长安。

所以,他终于下令,锁定目标,全力咬住,绝对不许让他逃脱。然后,他从高家不辞而别,连夜往南,赶往预测的下一个目的地:灵华。

为了能尽快找到坠儿,高茗欣甚至亲手绘了她的图像,本以为通缉令发下去,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谁料到好几天过去,毫无头绪,反倒是坠儿抗旨逃婚之事从暗处摆到了明处。

丞相府每日里都有不少明着表示关心,暗里来看热闹的朝中权贵与大臣,让他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继坠儿失踪之后,林俭跟着不见了踪影。虽然明知他是出于自责,盲目地独自出京寻找坠儿,但此时的他却再也无暇分心去照顾林俭的情绪和寻找他的下落。

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又有武功底子,虽然是个哑巴,但谨言慎行,孤身在外面也不至于吃亏。运气好,说不定真给他瞎猫碰到死老鼠,把坠儿带回京城也说不定。

于是,他把精力全部放在了找寻坠儿之上。在回家整理她的东西时,意外发现她带走了他一直藏在抽屉里的半支金簪。

那是坠儿及笄时他送的礼物,但她太顽皮,一次爬树时摔下来,把簪子遗失了,哭得稀里哗啦来找他。

他那时已住在相府,刚好手里有个案子在查,所以到晚上才回去帮她找,结果只找回半支,怕坠儿伤心想镶好了再给她,骗她开心。但坠儿哭得累了睡着了,后来慢慢忘了这件事。

而他也一直公务缠身,补簪子的事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一直收在他的抽屉里,变成他回家之后把玩流连之物了。

没有想到,坠儿临走时会顺手牵羊,带走折这半支簪子——她,终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没心没肺,还是记得那支簪子的,所以才会把它带走,对吧?

然而几天之后,他没有等到坠儿和林俭的消息,却意外得知一个新闻:在泉州的乐平县,惊现凤凰!

有目击者称:那两只凤凰虽是雏凤,但已颇具王者之气,被装在精致的鸟笼里于闹市穿行却处变不惊,神态睥睨,傲视天下。

于是,有好事者上报,称:大邺惊现神鸟,此乃吉兆云云。此事传到皇帝耳中,于是责令泉州府速速彻查,若此事属实当将神鸟献于圣上,养于宫中才是正理。

众人将此传为笑谈,高茗欣得知此事却心中一跳,生出很不好的预感:这种携凤凰于闹市穿行,哗众取宠之事,很象是出自坠儿的手笔。万一查出假冒,让圣上空欢喜一场,怕又是一场祸事。

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立刻向皇帝请命,要求亲赴泉州乐平,查清真相。

于是,在坠儿离京十五日后,他起程起往乐平。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于三天后凌晨抵达了乐平。

凤凰早就被坠儿带走,他自然什么也查不到。

通过客栈老板的描述,站在坠儿曾经住过的房间,他得出一个结论:目前为止,坠儿是孤身一人,并没有任何同伴,却不知为何学会了易容。她的确是来了乐平,并且在这里盘桓了三四天,然后离开。

站在空旷的客房里,环顾早就没有一丝痕迹的房间,高茗欣怅然若失。

然后,他从敞开的窗户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俭。

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大步行走在乐平的街道上,让他颇为震惊的是:林俭手里拿着一张画,正一边走一边向路人打听着什么。

没错,他的的确确不是光比划,还是用他的嘴说话!

林俭,这个在高府里住了五六年之久,大家公认的哑巴,居然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开口说话!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硬要装成哑巴潜伏在将军府?

高茗欣心念电转,双足轻点,身子似一只飞燕,轻易地飘出了客栈,几个起落,已站在了林俭的身前。

“什么人?”林俭退了一步,沉声低喝,抬头,撞进那双幽深的黑瞳。

“远远看着象,没想到真的是你。”高茗欣神色如常,淡淡地扫了林俭一遍。

“大少爷,你也来了?”林俭抱拳向他施了一礼,很冷静地打着招呼。

仿佛他并没有不告而别,他也没有装聋作哑。这让一直自问定性很强,处变不惊的高茗欣也不禁微微恼火。

他浅笑,淡淡地挑眉:“林俭,你好象欠我一个解释?”

“对不起,”林俭回了一个坦然地笑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五年的隐瞒,由不得以的苦衷,请恕我暂时不能相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高茗欣冷笑:“你觉得这样就能交待过去?”

“高相爷如果能体谅林俭当然更好,如果实在不能,林俭与相爷只能缘尽于此了。”林俭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答。

“好一个缘尽于此!”连日的奔波与遍寻不获坠儿的焦虑和愤怒,早已把高茗欣的情绪推倒了爆发的边缘。他沉声低喝,忽地伸掌搭上了林俭的肩头:“抱歉,你刻意隐瞒身份,潜藏于我家,意图不明,请随我回衙接受调查!”

“高相爷,”林俭沉肩退步,脚跟微旋,轻松地避开了他的这招小擒拿手:“我并不想伤你,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怎么说也相处了五年,我希望即使不是朋友,也能好聚好散。”

高茗欣少年得意,手握大权,除了在坠儿面前长长吃瘪,就连皇帝都对他相当礼遇,几时受过这种闲气?林俭若是软语相求,他倒也只是一时之气,并不会把他怎样,最多带回住处,教训一顿,气消了自然没事。

偏偏林俭不会说话,一番话本是好心相劝,结果听在高茗欣耳中已成了讥笑与奚落,如何受得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伤我?”高茗欣面子上下不来,当下大喝一声,双掌一挥,一招“分筋错骨”整个人已化作一道紫影直扑林俭而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高相爷何必下手如此狠毒?”林俭见他气势汹汹,出招狠辣,一上来就想让他骨折筋断,不由心下暗恼。他剑眉微蹙,身子微仰,右手掌心微曲,向前虚按一掌,回了一招平淡无奇的“铁锁横江”,将高茗欣的身形罩于掌下。

他得到坠儿的消息,不愿与他在大街上打斗争执,延误时间,是以出手并未留情,想让高茗欣知难而退。

哪知高茗欣憋着一口气,又存了与他一较高下之心,哪里肯退让?当下不但不避,反而加了两分力道迎了上去。总算并没有想要林俭的性命,不是全力施为。

两掌相交,高茗欣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紧紧地向他逼来,竟无处躲藏。整个人被那股力量带得不由自主地如一只陀螺般不停地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竟停不下来。

“得罪了!”林俭大喝一声,飞身抢上前去,横肘曲臂,轻松撞向高茗欣的背部,将他庞大的身子撞得飞了起来。

高茗欣在空中一个细胸巧翻云,顺着云势,斜飞出几丈远,才翩然落地,心知林俭方才那一撞看着凶,其实用的是巧劲,助他自漩涡中脱身,免去他跌个嘴啃泥的丑态。

他苦练武功十几个寒暑,虽是以文入仕,心中对自己的武学向来颇多自信,认为就算是不能纵横天下,跻身绝顶高手之列,总算也是一流好手。

哪知却在一个照面之间,输给了家中的哑仆!这一下变起仓促,将他的自信击得七零八落,心灵上的震撼,远远超过面子上的损伤。他呆若木鸡,望着气定神闲的林俭,一言不发。

“高相爷,”林俭抱拳一揖:“后会有期!”

不等高茗欣作答,他转身几个起落,已消失在绵延的屋宇之中。

“高,高相爷,你不要紧吧?”直到此时,随从才从客栈里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张口结舌地看着沉寂的长街啧啧赞叹:“那是谁啊?身手简直神鬼莫测!”

“相爷,”有人自衙门飞奔而来:“有人说在黄田曾发现凤凰的踪迹。”

“走,去黄田!”

第103章 世事无常啊

狗剩本来以为自己真的走了狗屎运,一大早起来捡了两文钱,跑去吃他肖想了很久的豆花西施的豆花。

豆花西施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嫩得象她的豆花一样,软软的腰肢细得好象风一吹就会断。

他心不在焉地吃着,眼睛胡乱地瞟着豆花西施,忽地天下飞来一物啪地掉在他的豆花碗里,溅出的汤水泼了半个桌面。

“哪个兔崽子……”他拍着桌子刚要起身,被碗里突然冒出来的金灿灿的簪子耀花了眼,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他后来想,事情坏就坏在他不该揉眼睛。

就在这时,对面的大胖伸手到他碗里抢了簪子就跑。

“是我的!”狗剩当然说什么也不让,立刻追了上去。

金子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东西,居然从天而降掉到他的碗里,不是他的是谁的?

结果,就为了这支破簪,搞到最后他把大胖的头打破,自己挨了二十大板子,被关在县衙的大牢里,这倒没什么,当吃几天免钱的饭。最让他伤心和气愤的是,那枚簪子被当成物证没收了。

他更没有想到,因为一支簪子,他见到了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想象到的贵人——当朝的丞相。

“这枚簪子,是你的?”高茗欣持着那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簪子,冷冷地问着堂下跪着的那个形容猥亵的男子。

本来只是在黄田县例行检查案例,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特殊的物证。于是,来不及找黄田县令,他立刻直接升堂提审狗剩。

“是~”狗剩原本中气十足的回答,在堂上那个年轻的锐利的目光逼视下,慢慢变得微弱。

“禀相爷,”得到消息的黄田县令额冒冷汗,匆匆赶到:“这支簪子是数日前被人从悦来客栈里扔出来的。”

高茗欣低叱:“胡说!”

如果是为了扔掉,坠儿根本不可能从京城带出来,又何必把它扔在千里之遥的黄田?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数日前悦来客栈的两名住客发生争执,其中一名少女一气之下扔了这支簪子出来,刚好掉到狗剩的碗里,大胖与他同桌,立刻去抢,两个人当街斗殴,最终大胖被殴打致伤,狗剩被判入狱监禁一月。请相爷明察。”黄田县令吓得一抖,暗呼倒霉。

谁想得到这样一桩小得不能再小的案子,会引起相爷的重视?

“少女?多大年纪?”高茗欣站了起来:“算了,我们还是到现场去吧。”

从黄田县的叙述看,似乎坠儿在这客栈里遇到了熟人,并且发生了争执?但坠儿自小在相府长大,这远离京城的黄田,哪有熟人可言?

听完客栈掌柜的介绍,高茗欣不但没有放心,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谜团。

坠儿究竟是那个身穿青衣的美丽少女,还是那个带着乞丐入住的青年公子?不管她是哪一个,最终的结果,她跟着另外两个人一起离开,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年过半百的乞丐混在一起?

而更为诡异的是,从离开黄田之后,这三人就好象从人间蒸发一样,任他用尽方法,调查得再仔细,却再也查不到半点痕迹。

案件,就这么陷入僵局。

就在狗剩为命运不公,造化弄人而感叹的时候,谢怀恩也遇到了人生里最重要的一道焦雷,被炸得外焦里嫩,血肉模糊。

这事要从几天前高茗欣赶赴乐平的那一天说起。远在长安逍遥的谢公子,一连接到十一道金牌,称影帝思孙心切卧病在床,催他迅速返回影都。

当然,所有的金牌全部给谢大公子拿来当成牌九,闲得无聊时拿出来搓上一把。

爷爷的身体棒得可以上山打虎,扔到灵崖峰后的寒潭里浸上个三天三夜都不会打一个喷嚏,思孙心切,卧病在床,骗鬼去吧!

“少爷~”清风匆匆地从门外,手里拿着第十二快金牌:“世事无常,毕竟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岁月不饶人啊!万一……老爷子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后悔可就晚了!不管是真是假,咱们还是先回去一趟,到时没事再出来也不迟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谢怀恩,在听到“岁月不饶人”这五个字的时候,忽地动容了,于是做出了一个影响了他一生的决定:回影都。

而当清风满怀深情,义正言辞地对着谢大公子晓以大义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十天之后,谢怀恩把他领到影都的磨坊里,指着那只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的驴子,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清风啊,人生无常,这头驴毕竟已有五岁高龄,岁月不饶人啊!万一……咱们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馒头了。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就请你暂时代替它工作一段时间吧!”

于是,影都少主的贴身书僮,摇身一变,化身拉磨人,套着驴套,耷拉着脑袋,眼含热泪,绕着磨子做轴心运动的时候,才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生!无!常!”

纪小蛮慢条斯理地搬了快石头垫高脚,攀着窗沿,瞧着磨坊里那头挥汗如雨,以袖抹着汗与泪的代驴,低声赞叹:“杀人不见血,谢怀恩这小子真是变态得可以。啧啧啧,可怜!”

“不许你污辱我们公子!”清风耳尖,抹了一把泪,直着嗓子嚷:“滚开,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呜呜,要不是因为有她这个讨厌鬼突然出现,他怎么可能被公子罚?居然还敢假惺惺地借关心之名,行讽刺之实。

“好吧,”纪小蛮笑嘻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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