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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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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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将军夫人吗?”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来,谢怀恩讶异的瞅了她一眼,语气软了下来:“反正过几天就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在与他们有瓜葛了,愿不原谅对你有什么意义?何必跟自己治气呢?”

就为了不待见她的一家人,至于跟他急成这样吗?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好?这件祸事当初是谁闯下来的?

纪小蛮瞪他:这算是安慰吗?她听着怎么跟嘲讽差不多呢?

“要不这样。”谢怀恩恩赐似的瞟她一眼:“你去问问高茗烟,看她喜欢什么,挑一样她最中意的礼物送给她当大婚的贺礼,不就结了?”

好吧,他承认这事他的确太过强硬,太咄咄逼人,没有给高家人以喘息和心理准备的时间。不过,放着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不用,难道真的低声下气的去求高弘文夫妻的谅解?不,要他软语相求想都不要想。这辈子除了老太爷,他还从没有服过软,更别说求人。

“你是不是又想用黄金打一张床?”纪小蛮一脸防备的瞪着他。

“噗”忽的忆起两人同床共枕的一晚,谢怀恩心中一荡,被她狠狠瞪着,轻咳一声,肃了容,眼中含着淡淡的调侃:“放心,我有分寸,床,只能送自己的娘子。”

“呀”纪小蛮脸红的要滴血,扭头就走:“懒得跟你说”

“你去哪里?”

“去钻狗洞!”纪小蛮头也不回的冲出锦瑟居。

第019章 堕马惊魂

镇北将军府开始紧锣密鼓地做着高茗烟和亲的各项准备工作,来看热闹的,来真心道贺的,也有依依惜别的,还有来帮忙的……怀着各种目的的人们,每天在将军府穿梭往返,络绎不绝。

将军府的大门可说对长安的每个人都敞开,独独把纪小蛮拒之门外。自那天之后,就连狗洞都有人看守,府里侍卫接到严令,放她入内者棒责五十军棍,驱离高家。

狗洞自然是不能钻了,但纪小蛮却不顾谢怀恩的嘲笑和林俭的劝阻,依然风雨无阻,每天都往将军府跑。用她的话说,反正没事做,去跟看门的侍卫大哥们聊聊天也行哇。

事实上,她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她一定可以用诚意感动高弘文夫妇。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直到高茗烟出阁的那一天,镇北府的大门始终都没有对她敞开。

由于赫连净云因安南局势动乱,早已于一个多月前被迫离开大邺回到安南,只派了人在边境上等候和亲的队伍。

经过慎重考虑,送郡主前去和亲的特使钦点了萧轻尘。一来他身为小王爷,身份尊贵,由他送亲,可表示大邺对这桩亲事的充分的重视;二来他全权代表恭亲王前往安南视察战马及铁矿合作事宜的实施进度。

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谅解,纪小蛮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

但是林俭说得好,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一生顺遂,事事随心?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获得回报,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预知结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放弃,因为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只要尽力了,她的诚意也一定已传到高弘文夫妇的心底。

毕竟他们失去的是最心爱的女儿,需要时间来平复心中的伤痕。也许,只有等到高茗烟的婚姻美满,生活幸福,他们才会完全释怀。所以,她不必对此耿耿于怀,感到遗憾。

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经过一系列繁复的程序,拜别了爹娘,又进宫谢了皇恩,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长安。

将军夫妇送到城外十里止步,高茗欣不放心她独自远嫁,要一直送到大邺边境这才回头。

谢怀恩带着纪小蛮一行人早早地出了城,在岔路口等高弘文夫妇返城后,这才与和亲的大队汇合,两路并做一路,北山四公子齐了伴,说说笑笑地同行。只有高茗欣心事重重,远远地落在后面。

纪小蛮偷偷地溜出马车,摸到新娘的花车前,心怀忐忑地唤了声:“茗烟?”

高茗烟虽对坠儿有些成见,但她成全了她对赫连净云的思慕,因此对小蛮的感情很复杂,有怨也有恨,而此时身为待嫁的准新娘,更多的却是心慌与不知所措。而同行的除了两个嬷嬷和纪小蛮,全都是些未婚的丫头,相比对小蛮的敌视,她更需要她的意见和心得。

所以,在纪小蛮唤了三声,正打算失望而返时,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纪小蛮喜出望外,也不管马车正在行进当中,攀着车辕就往上爬,膝盖处忽地一麻,仰面摔了下去,直掉向车底,眼见要被乱蹄踩踏。

侍卫们措手不及,等醒过神来,随行的侍女早吓得掩住脸不敢悴睹,失声尖叫起来。

却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似一道青色的闪电划过苍穹,疾若飘风地掠了过来。他大喝一声,双掌一扬,击向扬蹄的骏马,将它打得向左一偏,趁此千钧一发之机,俯身疾冲,已捉住了纪小蛮的双足,随手一抖,使了个巧劲将她抛了出去,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好~”随着雷鸣般的喝彩声,高茗欣身子斜飞,接连晃过两匹快马,飞身跃上车辕,抓住缰绳,拉住了受到惊吓狂奔的骏马。

他跳下马车,匆匆地奔到纪小蛮身边:“没事吧?”

纪小蛮惊魂未定,呆呆地站在原处,寒意一点一点地沿着背脊往上爬。

谢怀恩与萧轻尘并辔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等发现骚动回首时已救之不及,飞马赶到,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叱:“你傻了啊?不会等马停了再上车?”

刚才那一瞬,他几乎以为要失去她!满腔的热血在一瞬间凝结成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肤色惨白如玉。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很确定,方才她的脚分明已踏牢了,不可能滑脱,她不确定是被蚊虫叮咬还是被细小的暗器打中,才会失足跌落。

这是不是说明,刺客已混到了送亲的队伍里?

“你干嘛冲她发脾气?”高茗烟掀开轩帘,探出头来怒冲冲地吼:“没看到她已吓得傻了吗?”

“有没有摔伤?”谢怀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住不断从心底往上涌的异样的恐惧感,以为放柔了语气,殊不知在别人的耳里听来,却十分的僵硬与冷漠。

“没,没事~”纪小蛮回过神,低头拍了拍衣衫,勉强露了个笑容。

算了,说不定只是她脚抽筋,别没事瞎嚷嚷,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得安宁。可心里,却像插着一根刺,总也不舒服,目光忍不住往失足的地点瞟去。

林俭瞧出她的异样,剑眉一拧,悄然离开队伍,隐入林中。

萧轻尘也赶了过来,见现场气氛僵滞,笑着道:“行了,只怪车夫驭车无方,马匹又未经训练,好在有惊无险,没有人员伤亡。没什么大事,继续赶路吧。”

“坠儿,快上来~”高茗烟这时也不顾矜持,朝她伸出了手。

“哦,好~”纪小蛮不敢看谢怀恩的脸色,垂头上了喜车,放下车帘挡住外面所有或关心或嘲讽或算计的视线。

眼见得车队渐行渐远,四周归于沉寂,林俭似幽灵般自林中滑出,迅速地来到出事地点,弯下腰细细地搜索。

现场遍布着杂沓的马蹄痕和混乱的足迹与车辙印,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难道是他的感觉有异?

“林大哥?”发觉他没有跟上队伍,沈慕青偷空溜回来寻找,远远地看到他蹲在地上查找着什么,诧异地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林俭回头警惕地四处张望,竖指示意她噤声,再招手让她过来:“公主的脸色不对,不像是做错事情,似乎是受了惊吓。”

沈慕青不以为然:“她差点命丧马蹄,受到惊吓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公主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脾气还是这么鲁莽,毫无大家风范,她真担心等她到了安南,那些日夜盼望着她回去的子民们瞧见她的德性,怎会真心拥护她?

“不是,”林俭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我了解她,若只是单纯的失足,她在受惊的同时,眼里肯定会有愧疚和心虚。但是我观察过了,她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惊讶和疑惑。”

“是吗?”沈慕青见他说得如此有把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你可真是细心,这么短的时间里读出那么多东西,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对她如此尖锐的问题,林俭聪明地不予回答,只垂低头以剑做铲,拨开被踏得松散狼籍的地面进行寻找。

“别找了,”沈慕青踮足向前观望:“车队就要进入平安镇,马上要打尖休息了,到时不见了我们,谢公子又该不高兴了。”

“找到了~”林俭低喃,极小心地从泥地里拈起一粒珍珠——它被马蹄踩入泥地,所以他开始并未发现。

“找到什么?”

林俭把珍珠亮给她瞧,眸光阴沉冷厉:“如果所料不差,就是这个东西让公主失足堕车,险些命丧马蹄。咱们太疏忽了,让敌人混到了眼皮底下。”

珍珠细小,轻不受力,但此人却能将它控制自如,在行进中不着痕迹地伤人,且认穴奇准,力道拿捏得宜——太重了坠儿受伤,她亦无所遁形,太轻了则不能令坠儿失足,制造事故,可见绝非庸手。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潜藏在身边的刺客找出来。

沈慕青探身过来仔细瞧了一瞧,笑道:“这种珍珠很普通,随行的侍女头上都戴着这种珠花呢,说不定是谁无意间掉落的,怎见得就是刺客的暗器?”

“这个,就是我们这几天要做的事情了。”林俭长身而起,把珍珠小心地纳入怀中:“走吧,在他们入镇之前,悄然归队。”

送亲的队伍虽庞大,但随行的侍女却不多,包括沈慕青在内,也不过十名左右,而且她们都随着喜车前进,正是在珍珠的射程范围之内。

第020章 不欢而散

暮秋时节,酷暑逼人。送亲的队伍庞大,挨挨挤挤的,又带着许多皇上赏赐的嫁妆,行进得十分缓慢,更显得闷热无比。

傍晚时分,突然降了一场暴雨,众人措不及防,淋成了落汤鸡。萧轻尘见大家形容狼狈,又见天色已晚,这场雨又不知会下多久,因此下令提前打尖。

小镇上没有大的客栈,一下子涌进一二百号人,安置不下。傅致轩脑子灵活,找到里长出面,呼啦一下全住到了当地的首富柳员外家。

好在古代别的没有,地和方子却是应有尽有。但凡手里有几个钱的,家都建成华屋广厦,亭台楼阁曲里拐弯的,倒也霎是好看。

送亲的大部队占了柳家的大半壁河山,熙熙攘攘地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安顿完毕。吃过晚饭,侍卫们在院子四周扎了帐篷,安排好人手值夜,各自归营。

纪小蛮陪高茗烟说了会话,惦记着那件突发事件,心里终究不太踏实。她不敢去找谢怀恩,怕他笑话,于是想着跟林俭商量一下。

因随行的侍卫实在太多,她又没有办法逐一查看所有的帐篷,围着院子绕了一周,还是没能找出林俭住在哪里。

北山四只因天气闷热,几人跃到凉亭之上喝酒闲聊。谢怀恩居高临下,见纪小蛮在院子里无头苍蝇似地转着,心中疑惑,忍不住用眼角余光追着她的身影。

林俭在暗处观察着几个侍卫们的动静,瞧见纪小蛮在帐篷外探头探脑,已知她在寻找自己,悄悄靠了上去,拽住她的胳膊:“别吱声。”

纪小蛮转头瞧见他,满面喜色:“哑铃,我正要找你呢。”

“知道,”林俭警惕地四下瞧了瞧,见无人注意他们二人,压低了声音:“跟我来。”

“去哪里?”纪小蛮一头雾水被他拉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里人多不方便。”林俭简短地解释,带着她迅速地离开柳员外家,往进镇时瞧见的那片榆树林里走去。

“哦~”纪小蛮噤声,乖乖地任他带着走。

“咦,那不是小嫂子吗?”傅致轩喝一口酒,把杯子放下,忽地指着亭下低嚷:“她跟那个假哑巴,这是要到哪里去?”

一句话,惹得另外几个纷纷引颈观望——却见纪小蛮跟着林俭,两人出了别院,匆匆往镇东头的榆树林而去。

“怀恩,那是小嫂子没错吧?”傅致轩回头,哪里还有谢怀恩的影子?

榆树林里,林俭找了处既能隐蔽自己,又便于观察林外的地点,这才放开纪小蛮的手:“说吧。”

纪小蛮迟疑了一下道:“哑铃,我怀疑送亲的人里有刺客。上午我其实不是自己掉下来的,当时我本来已站稳,正打算上车,膝盖处突地一麻,这才失足掉下去的。”

林俭不置可否,笑道:“是吗?”

“你不相信?”纪小蛮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这种车我从小就喜欢爬,光是你赶着上街时,我成功偷溜上去的就有多少次?你说,怎么可能单单这回就失足了呢?”

“我记得,你摔下来的次数可也不少~”林俭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哎呀,”纪小蛮红了脸,娇声抗议:“那是小时候嘛,怎么可能相提并论?人家现在长大了哎!”

林俭慢悠悠地打量她一遍:“是吗?我可没看出来~”

“就是说,你并不相信我咯?”纪小蛮张大了眼睛,失望写满了眸子。

林俭偏头,避开她的视线,淡淡地道:“不是不相信你,可能你太兴奋,没休息好,一时失足也不是什么大事。好了,也没有人怪你,别再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不是……”话到嘴边,纪小蛮又咽了下去,垂着头闷闷地道:“好吧,那我回去了。”

“小心点,别到处乱跑。”林俭忍不住提醒一句。

“那么多人看着,我能跑到哪里去?”纪小蛮自嘲地低笑。

仔细回想一遍当时的过程,她不禁陷入迷惑,难道真是她的失误?

默默地回了房,推开门,意外地发现谢怀恩竟然在房里,手里拿着一卷书,就着烛光看得聚精会神,听到推门声,他抬头瞟她一眼:“回来了?”

“嗯~”纪小蛮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反手掩上房门。

“去哪了?”谢怀恩若无其事地问。

“啊?”纪小蛮有些茫然。

谢怀恩抬起下巴呶了呶,她垂头看着沾满泥巴的鞋子,这才恍然,嗫嚅了半天,想出一个理由:“闲着没事,在花园里转了会。”

“黑灯瞎火的逛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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