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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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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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怡一下就高兴得双眼发亮,拉住朱沅的手摇了摇:“好姐姐,我永远也记得你的恩德!”

她有些娇憨的样子,倒让朱沅明白太子为何喜欢她了——太子可不就是喜欢心思简单些的人么。

朱沅目光柔和了些,勾起唇角:“其实太子妃人选有三,其一为丞相之女吕盈盈,其二为宁国公之女言疏梅,其三便是皇后娘家侄女窦汝珍。我瞧着倒是吕盈盈同窦汝珍赢面各有五五之数……若是太子能为自己婚事说话,吕盈盈想必赢面更大,这姑娘从前我还同她一道吃过席,瞧着人品气度都是不错的。”

钱怡听着频频点头,转瞬之间就添了心事的模样,过了一会子便找了藉口离去,朱沅心知她必然又是要花些银两去打听了,也不以为意。

正殿里头皇帝果然就是在同沈娘娘商量此事。

“……朕瞧着窦氏不错,人品样貌都没得说,性情也与皇后相似,是个省心能干的。”

沈娘娘按太子所授的法子提起太子妃之事:“……皇后自然是好的,窦氏像她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若窦家一门两后,只恐来日势大。倒是吕宰相瞧着位高权重的,可一旦卸任归家,也不过是个书香门弟了,抬举抬举也出不了错儿。”

皇帝倒也不是没有这想法,只是这窦氏他看着不错,窦家又素来安份,他素来并不相疑。此时又听沈娘娘提及,不免略有些迟疑:“……罢了,再看看吕氏如何。”

待皇帝走了,沈娘娘便召了朱沅去说话。

“太子说是会让朝臣寻些窦家错处,家大业大的,不愁无处下手……唉,他倒是个有主意的,不必我费心。就是珸琅,也该挑个好人家了,虽是我女儿,但是养在窦皇后膝下,我倒不好插手……”

朱沅面色就有些古怪。

沈娘娘笑着道:“你有什么话说?但说无妨。你也只比珸琅大了少许,我没法作她的主,倒能成全你,你说说看,有无中意之人啊?有我撑腰,倒不惧你爹娘棒打鸳鸯了。”

朱沅朝沈娘娘福了福身:“这些也是臣女的猜测,臣女也只在这屋里说说,娘娘不信,便莫当真……”

沈娘娘端了杯茶,嗯了一声:“这般小心作甚……你们都下去。”屋内宫人鱼贯而出。

朱沅更走近了沈娘娘一步,放轻了声音:“娘娘,臣女几次观珸琅公主,瞧着倒不似腼腆,反似有些怯弱……按说天家公主,天生的人上人,就是琳琅公主,小小年纪便已是气势十足。为何珸琅公主如此怯弱,行事说话倒要看几个嬷嬷……”

说着便将那日夜里珸琅公主在宫人和戚云珠面前无助仓皇一事说了。

沈娘娘一下面色大变,坐正了身子,手中茶盏歪了,茶水倒了半盏在地上尤不自觉。

她细细的想着珸琅前来看她时的一言一行,越发觉得珸琅言行之间,都要看嬷嬷脸色。

沈娘娘脸上涨得通红,将茶盏往炕桌上一搁,湿着手就来拉朱沅:“好孩子……”一句话未完,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不料她竟是如此面甜心苦!一个公主又碍她什么事了?养好了不是正好给她做脸?”

朱沅心中猜测,这皇后恐怕也是对沈娘娘大有怨气,入宫为后,凤仪殿却被沈娘娘多年来不明不白的占着,太子也是沈娘娘所出,心中不甘自然少不了。面上装得越慈和大度,心底里便有更多郁气要发泄。

沈娘娘一时火烧了眉毛一般,急急的传信给了太子,又百般使人打听。

只是仁睿宫中铁桶一般,沈娘娘伸不进手去。

过了好一阵时日,太子才寻到了仁睿宫中被放出宫的一名老人,从此处橇开了嘴。

皇后娘娘也并没对珸琅公主用太多手段,不消打,不消骂,只消打着为公主好的旗号,令教养嬷嬷严加管束便是。

一个自襁褓中便抱到她身边的小姑娘,懵懂无知,只知道这不许那不许的,四下里都是严厉冰冷的回应,想不胆怯都难。

这种行径,真的告到御前,都说不出不是来!

沈娘娘气苦,满面都是泪。

太子坐在一侧安抚沈娘娘:“唯今之计,也只有觑机进言,让珸琅早日搬入公主所,她离皇后远些,咱们也好送人到她身边,潜移默化的掰正她的性子。”

沈娘娘心中却是火烧一样,恨不能立时将珸琅接至身边,让她过几日自在日子。

她知道了皇后不是善茬,便知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皇后未出手,一则是因为皇帝年壮,二则是因为三皇子年幼。

只怕等皇帝老弱,三皇子便是正好长成。太子向来不得皇帝青眼,彼时一个望之生厌的中年儿子,和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儿子,再加上窦皇后从中使力,皇位花落谁家,还是两说的事。

就凭窦皇后如此面甜心苦,太子、珸琅,和沈娘娘自身,能落得个好吗?

沈娘娘如今的优势是太子年长,但来日的劣势,便也是太子年长。

沈娘娘熬了好几夜无法入眠,实在是打熬不过,病了。

皇帝前来探病,沈娘娘便拉了他的手,眼泪婆娑:“皇上,我病中回想起来,只觉往日太过亏欠珸琅,于心难安。可否将珸琅送至我身边相伴,让我多看她几眼,同她说说话,心中也能安慰少许。”

皇帝拍了拍沈娘娘的手:“为何不安?珸琅教养在皇后身边,懂礼恭顺,正是人人夸赞。她身子弱,你既是病中,就莫过了病气给她,她前来探视是应当,相伴,朕看就不妥了。”

沈娘娘不错眼的盯着他的面色,终是没错漏他面上的一丝鄙夷。

想必他是瞧不上沈家女儿的教养了。一个疯癲,一个不守妇道。做为他消遣之物无妨,但他的女儿却不能如此。

沈娘娘松开他的手,往后跌落在靠枕手,过了一阵才勉强笑道:“皇帝说得是。”

过得几日,沈娘娘身子好了,便请旨出宫,说是自家表妹黄氏与三弟沈常犀的婚事,她要亲往黄家给表妹添箱。

黄家这些年败落得厉害,这会子赶上了一门好亲事,上下都重新打点修整起来。但瞧入人眼中,仍是难掩颓丧。

沈娘娘亲临,黄家一门老小迎至巷口,沈娘娘也是十分阔绰的上下赏赐,温和的同人说话,过得好一阵才同黄家表妹说上话。

沈娘娘拉了她的手:“……也是多谢你一心想着给我送个信……”,说着两人都眼红了。沈娘娘同这表妹黄氏相隔多年,其实有些陌生了,此时也只能道:“你安心,你嫁给我三弟,我和你姑母都会替你作主。”一面说,一面赏了她一匣子镶和田白玉的头面、一匣子蓝红宝石,另一匣子的地契。

看得黄家嫂子刘氏眼都直了,等沈娘娘去寻黄老爷说话了,刘氏便立即贴到黄氏身边:“姑奶奶,这宝石成色可真是好,这许多粒,镶四套头面都绰绰有余呢,就是其中有一两粒个头小些,瞧着倒不好配了……”

黄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无妨,小有小的镶法,大有大的镶法。”一边说着,一边使丫鬟收了东西进去。

刘氏望着两人背影,半晌才回过神,轻轻的呸了一口。

沈娘娘却在问黄老爷:“舅舅如今可还赌?”

黄老爷连连摇手:“不赌了,不赌了!”

他因赌钱酗酒颓丧了数年,如今人都是有些虚浮了,虽然修了胡须,穿上了新衣,到底瞧着不大精神。

他怕沈娘娘不信,连忙保证:“重新吃上好饭菜,穿上好衣裳,又有从人使唤,只觉得前些年过得猪狗不如似的,再不想重新过那日子了。娘娘若是能够,给我寻个差事也罢,若是不寻,我就打理这几个庄子,也是成日里有些事做。”

沈娘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舅舅,我前些年,也是自顾无暇,实则我身子里,也淌了黄家的血,关起门来,是一家人。一家人,还需帮一家人啊。”

她这话里有话的,黄老爷便是一个激灵,眼里又露出几分精明劲来。要说黄老爷为何会落至如此田地,也是因着这个人不安份,爱投机。这些年的苦日子将他身上的劲头消磨得差不多了,但此时沈娘娘又给他点了一把火。

“……舅舅从前,很是爱同些番人混迹在一处。也不知近日可还有往来?我就想知道,可有些什么新出的,不为人知的好东西……”

***

皇帝笑着卧在炕上,斜里两指挟着根细长的烟杆,他吸了一口,闭着眼睛神情便有些飘忽陶醉的样子了,过得一会才舒出口气,见沈娘娘好奇的望着,便解释道:“……前一阵颇有些难以入眠,熬得精神都有些萎靡了,正有海外番人进献了这福寿膏,朕用着甚好,只可惜份量过少,又让太监试用了一半,倒不够赏给你了……下回唐侯出海,朕专让他搜了这福寿膏来,也好让你也享用一二。实在用时如登云雾,用后神清气爽。”

沈娘娘古怪的笑了笑,这笑容转瞬即逝,只用手扇着鼻端:“好好的,谁要抽这个,皇上也就罢了,我一妇人,火薰火燎的用着,未免不雅。”

皇帝挑起一边的眉望着她:“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好处!”

沈娘娘撇了撇嘴:“多好我也不稀罕!”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理她这小性子。

及至皇帝走了,因他近日喜欢这福寿膏,一时令官办造了许多杆精致的烟杆,便不甚在意的将方才用过的烟杆撂在沈娘娘处。

此时沈娘娘掂起烟杆,面带笑容的看着。

朱沅一边走入,一边唤了一声:“娘娘。”

沈娘娘也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

朱沅轻轻的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余味,闭目感受一二,不由面色微变,她记起了张仲溪《外感杂症论》中所记一物,正是心中有所怀疑,又看到沈娘娘面色古怪,朱沅心中一凛。

及至沈娘娘回过头来笑看她时,朱沅已经是神情自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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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更,都不敢看下边评论了,怕是挨骂的,呵呵,豁出去了,半夜起床码了一章肥肥的补偿一下。

第78章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奇特的甜香。

朱沅先见皇帝出殿门时神情带笑;闲适飘然。她进殿时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残味;原本还不敢确定;却在看见沈娘娘古怪神情时,心中闪过一道明悟,顿时心口疯狂的跳动,但得益于多年的镇定功夫,终是能维持神情不变。

沈娘娘将烟杆交给一边的宫人:“收起来罢,皇上下回来,指不定还要用着。”

宫人小心的捧起:“是。”

沈娘娘笑着对朱沅道:“你可拟好沈府礼单?”

沈常犀成婚;沈娘娘虽给黄氏添过箱;但沈府是她娘家;自然另有一番赏赐。

朱沅也猜到是此事;将礼单呈了上来;沈娘娘看了一番:“很好,嗯,再将库里的一对玉如意添上就成……”

朱沅忙又让宫人拿了册来,让沈娘娘指定了一对如意,这才下去吩咐人备礼。

及至闲下来回到屋里,她才反栓了门,吐出一口气来。

竟未料到,沈娘娘下了决心,会这般狠。

虽不知皇帝吸食之物的名头,但朱沅却是知道它另有个名字:阿片。

其实这种事物,由海外番邦泊来大燕由来已久,不过其色乌,其味苦涩。虽不常见,但也有少数大夫将其入药,功效繁多,用其镇痛尤佳。

但鲜有人知,将阿片炮制之后,其色金黄,其味香甜,色味看着竟不是同一物。

张仲溪便是曾于游历中救治过一名番人,眼见其将阿片炮制成金黄膏物,继而吸食此物而疯魔。双方言语不通,张仲溪曾想助他断根未能,此番人最终枯瘦而亡。

张仲溪由是以为此炮制后之物过于邪毒,所幸番人言语不通,并未将此方法传播开来,张仲溪虽然在纪录毕生所学的孤本医书中纪录此物,但对炮制方法也是一并隐去,以免害人。

没料到此物今日重现于宫内,甚至直接给皇帝享用了。

朱沅抬手捂住了胸口,她想让沈娘娘和太子得势,以便鸡犬升天。是以她有意推了沈娘娘一把,原以为沈娘娘还会问策,不想她自己便有了主意。

这其中太过凶险,朱沅只能装作不知了,只期望沈娘娘行事干净,莫留下蛛丝马迹。

因为有着这重担忧,朱沅心中一直半悬着。

以至于几日后得假出宫,她也并无往常那般期盼。

出了宫门,朱家已知她每月出宫的时日,早早派了顶小轿来迎。

朱沅坐上轿子时,才算是松了口气,解下了面具,靠着轿壁,微微露出了倦容。

她闭着双眼,几乎都有些昏沉了,却听到前头有人声耳熟。

朱沅挑开轿帘去看,就见街边书局旁,一名老者吹胡子瞪眼,十分愤怒的斥道:“你这小哥,怎的这般强人所难?”

缠住这老者的不是旁人,却是萧源,他虽然未着全甲,但胸背位置却有部份银色甲片,腰间又悬着长剑,气势是十足的,此刻却是涎着脸伸手拦着那老者:“老人家,借来抄阅一番,又不夺了你的去,何必如此小器。”

那老者更是恼怒了,连对他的一些惧怕都忘了:“不怪小老儿疑惑,你一介武夫,字尚未识全,借去何用?白糟践了小老儿的书!且既是孤本,自然弥足珍贵,岂可轻易外借!”

萧源也不着恼:“又不白借你的,我请个书生到你家中,当场誊抄,抄一本给你一两银子。你白放着也是积灰,让人抄抄,既帮你掸了灰,又有银两可得,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肯?”

老者大嚷了一声:“如此珍籍,岂可儿戏!”

旁边一些读书人亦是愤然:“有辱斯文!”

朱沅也是好笑,这些读书人脾气最臭,看对眼了,孤本相赠。看不对眼,借阅也不成。要真是个好学之人,对方看着指不定就让借着誊抄了,偏萧源一介武人模样,又张口说钱,对方自然益发不肯了。在他们眼中,银钱都是臭的,万万不可与书籍相提并论,穷得掉裤子了,也不肯卖书的。

萧源还待再说,却被人围住理论:“你这小哥,好生无理!”

朱沅想了想,便对着轿夫吩咐一二,这轿夫领命而去,三粗五大的他随手一掀就将围住萧源的一些文弱书生给拨开了,不理众人生气,悄声对着萧源耳语,萧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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