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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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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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个身体以前十多年的记忆,所以人她来是认得全的,而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环境,除了王爷和王妃,还有世子见过一两次外,其他人全是陌生的。

而且,这是比孙府还在富贵的大家族,规矩更大,稍有行差踏错,怕就会惹人闲言的。

平儿打了水来给锦娘净了面,又给她稍稍化了淡妆,点了红唇,四儿则给她梳了个凤髻,前额的刘海全都梳了上去,挽了个漂亮的髻,额前系上一根镶碎玉的银链,发中插了根凤钗,吊着步摇,既不华贵以不几俗,看着庄重里透着微微的俏皮,耳间戴上一副猫眼玉石吊坠,双手戴着一副羊脂玉镯。

时值冬季,天气渐冷,四儿给锦娘拿了套临嫁前刚做好的长袄,大红的缎面起暗纹底子,金线绣的碎梅花儿洒在两边,下摆开四襟,束腰,襟摆自然垂下,边襟滚金边,领扣上别一个黑色的宝石别针,喜庆又不太耀目,下面着一条红色罗裙,整个人看着娇美又端庄。

收拾停当,锦娘便看了眼床上还没有动静的某人,心里就有点急,看看沙漏,快卯时末了,总不能让长辈们等吧,难不成让自己一个人去?

正想着,外面有人在问:“二少爷,二少奶奶,可起了?”

锦娘便在屋里应了声。

外面便有两个丫头和一个中年婆子掀了帘子进来,那婆子一进来,先看了眼床上,见纱帐还垂着,不由微怔,却很快满脸笑意,上前几步给锦娘行礼。

“奴婢王氏给二少奶奶请安,二少奶奶长得可真美啊。”王氏长得很福态,四十多岁的样子,白晰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打扮也很得体,后面跟着的两个丫环也是举止有度,穿着不俗,一看也是有头有脸的。

她们也同时给锦娘请安,个子高些的,长相秀气温婉的名唤珠儿,另一个个子稍矮,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显得机灵可爱,神情也略显娇憨,名唤玉儿,她们两原是二少爷冷华庭的贴身丫环,每日服侍冷华庭起居饮食。

第五十七章

而那位王妈妈则是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也是府里有名的燕喜婆婆。

锦娘一听她是王妃身边的人,立即面色肃然,恭敬地请她入坐,又让秀姑拿了个大荷包,锦娘亲自塞到王妈妈手里,又打了两个荷包给珠儿和玉儿。

心里却活动开了,王妈妈是府里的燕喜婆婆,又是一早就过来了,是要……是要拿那床单?

二夫人在府里也曾教过她,新婚第二天,婆婆是会派燕喜婆婆来查验的,一是看两个新是否圆房,再则便是要看新娘是否为处儿,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圆房嘛,这……这若真抛了那羞耻心告诉王妈妈事实,怕是王妃知道了也会不喜吧,同床却没有行那周公之礼,只能说明二少奶对新娶的娘子不满意,一个不被丈夫宠爱的新娘……在府里定是会糟白眼啊,锦娘一时难住了,有些幽怨地看向静静的纱帐。

王妈妈也有些为难,差不多要到辰时了,王妃要她过来拿那东西,可是二少爷还睡着没起啊,难道是前夜太过辛苦……但看二少奶奶却是精神得很啊……

坐了一会子,王妈妈有点坐不住了,为难地看了眼锦娘,锦娘讪笑着起了身,作势要去请冷华庭起床。

王妈妈却是先一步道:“既然二少爷没起,那我一会子再来,少奶奶可别误了前面的事啊。”说罢便笑着起身。

锦娘听了忙道:“那好啊,劳烦妈妈久等了,一会子二少爷起了,我就和爷一起去前面,您老放心吧,不会误了事的。”

王妈妈听锦娘说得好,便笑着将荷包塞进袖袋里,正要退了出去。

锦娘微松了口气,至少暂时过关了呀,又看向纱帐里,床上的人仍是纹丝不动,不由气恼,又不是猪,屋里这么多人说话也没看到醒来。

回头对珠儿玉儿两个一笑道:“我去请爷起来,你们两个帮着去看看,早膳好了没,早上我想清淡一些就好。”

珠儿玉儿两个便相视一眼,笑着退了出去。

锦娘一使眼色,四儿平儿加上秀姑,也都退出去了。

屋里便只剩下她和床上那仍是发出绵长呼吸的人。

锦娘抬脚几步便走到床前,一把撩起纱帐来,触目却是正是那双清亮美丽的眸子,黑玉般幽深,如孩童般无辜地看着她,让她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要出口的话也变得迟疑起来。

“你……你要起床么?”锦娘不由在心里骂自己无用,明明是要找他算帐的,偏生被他的眼神迷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冷华庭耸了耸鼻子,惺松着睡眼,样子艳丽又魅惑,还有丝慵懒,说出的话却很是可恶:“娘子刚才气势汹汹的,是想质问为夫昨夜没与你洞房么?”

锦娘原被他那魅惑的样子弄得痴迷,一听他这话,是又气又羞,冲过去一把就掀了他的被子,吼道:“起床了,一会子要去敬茶呢,谁要跟你这妖孽洞房啊。”

冷华庭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女子,竟然敢掀他的被子,骂他妖孽……不由嘴一瘪,黑亮的眸子立即水雾弥漫,如受惊的糜鹿般不知所措地看着锦娘,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红唇一张,轻呼道:“娘子,你……欺负我!”

锦娘听得一滞,正提醒自己不要被这厮的外表给迷惑了,外面就传来王妃的唤声:“锦娘,庭儿还没起吗?”

锦娘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温婉优雅地走到门口去给王妃开门,一掀帘子,王妃微笑着站在门外,身后跟着王妈妈,还有一个看似有身份的大丫头。

刚才被大美人冷华庭煞到,这会子又见到了美若天仙的王妃,锦娘感觉自己真的可以十顿不用吃饭了,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视觉一再地受到冲击,自尊也被打击得成一片一片的了,偏还要挤出一个温婉的甜笑来,恭身对王妃行了礼,说道:“媳妇正要去给母妃和父王请安的,在服侍二爷请床呢,您竟亲自来了,这可真是折煞媳妇了。”

王妃笑着上下打量着锦娘,见她一身红穿得喜气,容貌也是娇俏可人,带着甜甜的笑容立在门面,举止大方得体,话也说得圆融,微点了点头道:“无事的,你才来,不知道庭儿的脾气,他有时爱闹点小别扭的,王爷和府里的亲眷们都到了,怕你叫不起他,我就过来了。”

锦娘听了就在心里感动得内牛满面,真是知子莫若母啊,那妖孽哪里就只一点小别扭,明明就是个绞股天津大麻花好不,别扭死了。

面上却是装出惊慌状:“哎呀,亲戚们都来了么?真是不好意思,让父王和亲戚们久等了,是媳妇的不是,娘,您等着,媳妇这就去请二爷起来。”却没虚伪地说冷华庭不别扭,很好的话,让王妃微微诧异,却也觉得这媳妇倒是实诚。

“不关你的事的,我去叫庭儿起来。”王妃笑着便往屋里走,王妈妈也很见机地跟了进去,锦娘心里就慌张了起来,看这架式定是等冷华庭一起来,就要查验被单了,怎么办?

忍不住眼往床上瞟,却见床上那个扯了被子往身上一裹,在被子里咕嘟道:“我不起,就不起。”一副耍赖撒娇的样子,不由惊得瞪大了眼,原来这厮不止会在自己面前装小孩,就是在王妃面前也这样,还……有过之无不及!

王妃急了,几步走到床前,温柔地哄道:“小庭乖,今天是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得去敬茶认亲,一大堆子亲戚都在厅里等着呢,你不去,人家会怪新媳妇不懂事的,就起了今儿早,明儿就由得你睡了,啊。”

被子里面的人听了拱了拱,嗡声嗡气地道:“不起,当我不知道呢,你们就是想我起了后,来查功课。”

锦娘听得莫名其妙,查功课?啥功课?

王妃听了却是有些尴尬,扯了扯被子哄道:“小庭,娘没骗你,前面确实是来了好多客,你奶奶,二叔三叔,还有几个叔公,婶婶、祖奶奶几个,都在前院等着呢。”

床上的人一听,猛地掀了被子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王妃,撒娇道:“那不许查功课。”

王妃听了便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不查,不过,小庭告诉娘,你昨晚……做了功课没?”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锦娘听他们母子那话里的意思,似乎那功课会是……不由羞红了脸。

王妃一见这情形就有些诧异了,自家儿子不懂人事,媳妇看来是懂的,怎么会……没做?

“为什么?不是派了燕喜妈妈教过你了吗?还……还给你看了书!”

冷华庭一听就低了头,脸色羞红,怯怯地抬头,水雾般的眼睛委屈地看着王妃,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娘,小庭……小庭不喜欢脱衣服,脱光衣服……好羞人。”声音越说越细,后面几不可闻,话还没说完又在扯被子,想要拿被子蒙头。

锦娘却是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厮装小孩的本事快炉火纯青了,也亏他想得出这个理由来,不过,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王妃就不会认为没有圆房是因为他不待见自己,只是他心性没有成熟,不通人事而已,自己儿子有问题,王妃只会把事情压下,不会说出去,算是解了她燃眉之急了。

王妃听了果然一脸的愕然和无奈,扯住冷华庭的被子,哄道:“那算了,反正日子长着呢,娘知道了,不让人查了就是,快快起吧,一会子亲戚们等久了会说媳妇不贤惠的。”

冷华庭听了立即就起了床,明亮的凤眼纯纯的看向锦娘,说道:“哦,那小庭起床了,娘子是贤惠的,小庭喜欢和娘子睡觉。”

那话一出,锦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叫喜欢和自己睡觉?这厮竟然能将如此暖昧的事情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不瑕想都不行,偏偏他还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让有暇想的人觉得暇想是对他的亵渎!

儿子喜欢媳妇就好,王妃总算放了心,反正日子还长,媳妇年纪也小,这几年怕也难怀上,让他们慢慢来就好了。

王妃满意地带着王妃和贴身的丫环走了。

锦娘认命地去服侍冷华庭起床,冷华庭却看着她似笑非笑,很顺从地让锦娘帮她穿衣,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娘子,你可喜欢和我睡觉?”

锦娘手一僵,立即被他气得憋红了脸,刚要骂他无耻,他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她猛一扯进怀里,就势往床上一滚便压住了她。

“昨晚的功课没做,娘子似乎很高兴。”

他将她压在身下,墨玉般的凤眸里带着丝侵略和讥笑,温热地气息扑在她脖子上,痒痒麻麻,便像有条虫子在心坎上爬似的,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离得如此之近,锦娘一时忘了生气,忘了反抗,更忘了回答,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昏溃成了团。

他又将脸逼近,笔挺的鼻子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一张嘴,咬了锦娘一口。

一阵刺痛让锦娘惊醒,嘴里还带了丝咸咸的血腥味,不由火大,伸手便去捶他,张口就骂:“混……”他却用手按住了她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来:“妖孽这个称呼是我的底线,不许再给冠上别的名字。”

说罢,手一松,放了锦娘,从床上弹座起来,对外头喊了一声:“人呢?”

门外的珠儿和玉儿立即走了进来,恭谨地服侍他穿衣,净面。

锦娘气得都要炸了,却只能生生忍住,因为某人又是一副单纯无辜地样子看着她,而他的下人们对他更是呵护备至,看见锦娘瞪眼看二少爷,珠儿玉儿的眼神就有些冷,难不成少奶奶也嫌弃二少爷?

锦娘只好忍住气,敛了脸上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内屋。

却一个人走到穿堂里去,对着窗子,拼命做着深呼吸。

秀姑见了便悄悄地走近她,见她脸有异样,便劝道:“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这么回事,总有个不如意的,你才进门呢,不了解爷的脾气也是有的,做娘子的,就得事事让着爷们,日子久了,习惯了就好。”

锦娘听了越发的心烦,她是有着现代思想的人,让她以夫为天根本就不可能,但离府出走吗?更难,这个社会对女人太过苛刻,女人尤其是和离或被休弃的女人很难有生存的空间。

想想又觉得自己无用,刚到一个新环境,受了一点子气就打退堂鼓,不是说好了要抡圆了活么?那就要努力在这里活出名堂来,再难又如何,多了几千年的文化沉淀,总要有一些优势吧,锦娘悄悄在心里握拳,死妖孽,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终于冷华庭收拾妥当,被珠儿推出房门。

锦娘平复心情,自穿堂里进了正屋,便见冷华庭一身红袍,头戴紫色玉冠,长发束在头顶,发尾编成了发辫坠上丝玉,衬得整个人更加艳丽,锦娘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别花痴,别花痴啊,多看看,看看就习惯了,看久了就会审美疲劳,熟视无睹就好。

脸上挂上淡淡的微笑,像刚才根本就没有生过气一样,优雅地走近冷华庭:“相公,是用了早膳再去,还是现在就去?”

冷华庭眼里挟了丝促狭地笑,抬眼看她:“我听娘子的。”

丫丫的,又把球踢给自己,不让你吃,会有人说我不关心你身体,让你吃前面又一大堆人在等,锦娘在心里腹诽他一万遍,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相公,你看,母妃才来说了,前面长辈们都等着呢,咱们去太晚了也不好,不如,这些东西都让四儿几个给热着,回来再吃好吗?”

冷华庭歪头想了想,撇撇嘴道:“好吧。”一两眼却直瞅着摆在几上的粥点。

锦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手端了盘点心递给他:“那边走边吃吧。”说罢拈了块桂花糕,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

冷华庭猝不及防被她将嘴巴塞住,也不恼怒,慢慢地吃了起来,外面冷谦听到动静,闪身进来,看了眼锦娘,问冷华庭:“少爷,是去槐园?”

冷华庭包着嘴点了点头,冷谦便将他连人带椅抱到屋外,锦娘正要放下手里点心盘子,就听他说道:“娘子,我还要。”

锦娘听得又是一滞,丫丫的,为毛一句很普通的话总能让他说得暖昧死人呢?

红着脸追了过去,拿起一块点心赶紧塞住他的嘴,轮椅在简亲王府园子里慢慢的走着,这天早上,简亲王府就有了一道特殊的风景,冷峻的冷谦推着二少爷在园子里走,而新进门的二少奶奶便端着盘点心,小心地喂着二少爷,走到王妃院里时,正好一盘点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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