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乾坤 by 于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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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乾坤 by 于烟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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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婆婆妈妈的跟乌鸦一样。翠翠哭是因为出事情了,地上的血不是我的,这屋子是死了人,我躺在床上是因为现在是睡觉的时间,闭着眼睛是你进来的时候我刚好合上眼睛。”冯逐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阴阳。 
“那……”阴阳看了眼染血的地面,又看了看冯大和冯纪堂。 
“柱儿死了。”冯大开口。“他刚服侍少爷就寝,便从外面冲进来个蒙面人,要杀少爷,柱儿一心护主,便遭了毒手。幸好少爷喊人的时候我们仆佣房的都在,便冲过来,那蒙面人见少爷喊人,听得我们脚步声传来便逃走了。我们来晚了,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你雇得好护卫。”冯纪堂在旁边冷冷开口。 
“……”阴阳说不出话来。这本就是自己的错,自己应该时刻守在冯逐苍的旁边,本来今天是谁也不应该有事情的,如果自己在的话。 
“爹,算了,今天是他发工钱的日子,出去也是我允许的。今天那蒙面人来我看也定不是突然的。想是我被您内定要执掌冯家所有产业这事情露了出去。那些忌妒我的,那些觊觎我将要在冯家掌权的人想先下手。”冯逐苍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让你执掌有何不对,我过两年便要退隐了,这些年奔波四海之内,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冯纪堂感叹,随后瞅了阴阳一眼,神情是明显不放心阴阳这个人。 
“爹,他是我的护卫,不会有异心的,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了,他以后随身伺候我,护卫我。”冯逐苍放心阴阳,那话说得阴阳心头一阵暖意。 
“你做事情,我还是放心的。”冯纪堂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冯逐苍的意见。“你先休息吧,我回松园去了。我明天派人给你送些补品过来,你也受惊了。” 
“谢谢爹,冯大,替我送爹出园。”冯逐苍跟冯大示意,冯大就关了屋门,伺候冯纪堂出去了…… 
“以后你替柱儿伺候我吧,别人我也不放心。”冯逐苍又合上眼睛,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倒出一个人的空位置给阴阳。 
阴阳躺在冯逐苍身边,觉得今天的事情真是出乎意料。要是冯逐苍没有喊人,或者大家都跟自己一样不在,那他岂不是危险了,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我以后就跟在你身边,再也不随便出去跑了,每天伺候你洗漱,不让任何你不喜欢或者不喜欢你的人靠近你。”阴阳搂着冯逐苍,把头埋在冯逐苍的肩膀,觉得心里一阵缩紧,好怕失去冯逐苍啊! 
“白痴!”冯逐苍看了看阴阳埋在肩膀处的头颅,用手拍了拍他…… 
柱儿死了,翠翠挺伤心的,在一起伺候冯逐苍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有感情的。如今为了护主身亡,倒也算是尽忠了。她眼眶红了好几天,每次阴阳看到她都要递过去一块手巾。 
“翠翠,不要伤心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你,你要打起精神,帮我办好。”冯逐苍吃罢午饭,便让翠翠把所有的帐本都放在一个箱子里面,用铁锁锁上。 
“少爷您吩咐。”翠翠小心地把帐本都摞好。 
冯逐苍的帐本有个很特别的地方:有一半都是波斯文写的。而且还不是按照帐本儿算,而是任何一笔帐都是一半中原文字,一半波斯文字写成。这样即使懂波斯语的人看起来也很费事。 
“这箱子你给我抬到织纺去。你亲自过去,找身强力壮的人给我彻夜看好了。钥匙我随身携带。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冯逐苍慢慢吩咐翠翠,一一嘱托好了后又跟冯大说“我和爹商量了,这次看是有人真的要下手了。我要出去躲一段日子,等风平浪静一些再回来。生意先给爹爹掌握,这竹园就交给你了,我走了大家也都安全,不然出来事情,又要枉死人的。” 
“伺候、保护少爷是小的们的职责。少爷言重了,奴才们受不起啊!您这身子骨,单独上路,我们都没有随伺在侧,怎么放心得下。”冯大老泪纵横,跪下来跟冯逐苍磕头。 
“有阴阳在,你们无需挂怀。他能保护我,而且就我们两个人,也方便走路。”冯逐苍安慰冯大。 
“翠翠,冯大,你们放心吧!”阴阳也安慰他们…… 
冯逐苍花了三天把手下的生意和杂事安排好了,便买了辆马车,让阴阳做车夫打扮,两个人带了些银票和干粮上路,沿着浙西慢慢走。按照冯逐苍的提议,是要往岭南去。 
阳关道上,阴阳赶着马车,鞭子一摇一晃,也不逼着马儿走快。冯逐苍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面。那马车他挑大的买的,外表简陋,都是粗布油纸的顶侧,颜色也粗俗,连个花纹都没有,可里面很舒适,软软的榻和靠背,可以足够两个人并排躺下,身边还可以放东西,这样晚上没有遇到客栈,阴阳也可以不用露宿。 
“你长这么大,很少出远门吧?”阴阳刚问了一句,就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十六岁前的那十年都是四处求医。那个时候也走过不少地方吧,怎么没有作用?” 
“你总是念念不忘你问过的问题。我说过是怪病治不好,你还不信。”冯逐苍挑开帘子,靠着马车门的檐儿。自从接手那部分家业后,他就没有出过远门了。平日里面事情也多,既便出去赏春、观景儿,也是悠闲个一两天便算,像这般接连数日都无所事事的放松生活是没有的。 
“信才有鬼,你当我傻子吗?那个时候不方便说,这个时候也不方便?你疑心我,这真让我伤心。逐苍啊逐苍,你好狠的心……”阴阳回头瞧了冯逐苍一眼,想学个委屈的腔调儿,结果看冯逐苍笑吟吟地瞅着他,不由也笑了出来。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讲给你听。”冯逐苍一笑,阴阳便往后坐了些,也靠着马车门,正好是冯逐苍的旁边,听冯逐苍讲那些过去了的事情。 
“我六岁那年母亲死了,我也病了。不过都不是偶然,是有人预谋的。”冯逐苍叹了口气,那些事情虽然过去很久,可母亲的死时的面容还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别伤心了,挖这种往事虽然让你伤心,但是能分析出问题来。”阴阳一只手握住冯逐苍的手,用了一下力。 
“知道为什么我们出事吗?”冯逐苍被阴阳一说,心情也好了些。 
“你母亲是波斯人,听说那里的女性很高大、白皙,眼睛深邃。现在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母亲是绝世的美人,你父亲定然很是宠爱她。这么大的家业,你爹他偏爱了任何一个都容易出事情。”阴阳听着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那些人是谁?用的什么方法?” 
“是谁不确定,可能是冯家大太太,可能是爹其他的妾室,也可能是旁系的亲戚……母亲刚到中原,因为水土和气候的原因,经常生病,所以爹爹便请了医生开了补身体的方子给她。生了我后,我体质也很虚弱,爹爹也每天让人给我炖补品。” 
“明白了,下毒对吧!慢性的毒药,弄得跟自然死亡一样。”阴阳撇嘴,觉得这个阴谋很没有创意,过于老套。如果是自己去玩儿阴谋害人,一定比这个好很多。不过为了照顾到冯逐苍的心情,还是不发表那种意见吧。 
“什么事情说给你听都没有成就感,你猜的很对。”冯逐苍表情严肃起来。“是慢性毒药。等到母亲毒发的时候已经救不及了。大夫说是心脉衰竭,估计是水土所致。爹爹不信,秘密地又请了远处的名医来看,才知道是可能有人下毒。”冯逐苍想到这里,眼眶有些红了。“母亲就那么死了,出殡后不满一个月,我也生病,全身不能动。父亲找人给我医治,算是及时,保了命,可是我的膝盖以下,再也没有了知觉。” 
“那就是说,这腿废掉的原因是因为毒了。”阴阳忽然拉住了马,转头看冯逐苍。“毒怎么清除不了呢?” 
“这毒听爹爹请来的名医说是奇毒,他们都没有见过。”冯逐苍摇摇头。 
“都是他娘的庸医!”阴阳忍不住骂了一句,定睛看冯逐苍“如果医生不明白,我觉得就是江湖上的毒,应该找江湖人来解。” 
“爹爹找了。以他的财势,黑道白道的人都请过,可是还是没有用。”冯逐苍苦笑,摸着自己的腿。 
“所以都是他娘的庸医。”阴阳火儿大,“天下有病的人都给耽误了。” 
“你干什么?”冯逐苍看阴阳在岔路没有按照预定的方向走,感到奇怪。 
“不去岭南逛了,去蜀中。”阴阳恨恨地答道。 
“你想去蜀中药家?”冯逐苍猜出了阴阳的意图。那蜀中药家能炼制天下少有的奇毒,解毒更是无人能及,连自己这个行商之人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头。可惜那蜀中药家厉害的解毒高手罕少出江湖,既便有人在江湖行走,也不暴露行藏,绝少给人治病,而那些常在江湖出没的药家的人也都不是品德入流之辈。因为这么个原因,许多有势力的人物为了求得一药方,无不用尽其极,给蜀中药家惹了不少麻烦。蜀中药家为了避免上门求治的病患惹是生非,索性在数十年前把家给毁掉,隐去了踪迹,自那以后,蜀中药家四个字几乎就跟传说划了等号。 
“狗屁,蜀中药家算什么。”阴阳今天听了冯逐苍的事情后,脾气上来了,骂不绝口。“我找的是另一个人,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比蜀中药家全家都贵。容貌俊逸不凡,武功绝顶盖世……总之,他如果出江湖,在江湖上能赢得的地位和你在商道上的地位绝对不相上下。”阴阳提了一个人,满脸的憧憬。 
“什么人呢?”冯逐苍很少发现阴阳有这么样的表情,上次见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了,是听到自己整顿织纺的事情,还有和福建的商户谈生意,还有……还有就是在床上瞅着自己。那个人是怎样的,竟然让阴阳如此夸赞? 
“能找到的话再告诉你!”阴阳嘿嘿一笑,扬鞭打马,奔着蜀地去了…… 
从浙西到蜀中,阴阳和冯逐苍都是挑小道儿走。阴阳很谨慎,看左近有没有人跟踪他们或者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情况。从遇到冯逐苍到这次远行,冯逐苍已经两次遇刺了,死了个贴身的小厮,看来那些不知名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计划,这以后的日子里面可是必须小心提防。 
到了蜀中,阴阳没有住客栈,反而去找了个小门小院儿的人家,租了这家后面的小院子。每天自己上街买了东西,回来做给冯逐苍吃。 
“看不出你做饭的手艺还挺好嘛!”冯逐苍尝了尝那道鱼香八炸鸡,点点头,这菜咸淡适中,口感甚佳。 
“嘿嘿,我原来对吃这个事情是没有研究的,不过我后来结识了一个朋友。他非常擅于吃喝,对天下的美食都有很深的研究。”阴阳受到冯逐苍的称赞,心里面不自主地开了朵小小的花儿。“以后我介绍给你认识。让他给你掌勺一次,他虽然不轻易给别人做菜,但和我是过命的兄弟,有求必应。” 
“是那个你要请了来给我治病的那位?”冯逐苍又尝了口“龙抄手”。 
“呵呵,不是,我要给你请了来治病的那个可不是一般人,他和你一样,都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阴阳提到那个人,眼睛又开始闪闪发光,满脸的钦佩之情。 
“你和他也……”冯逐苍听到他总是把自己和那个人相提并论,便想到了那层事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啊,你想啊,除了你,还有谁能看上我。”阴阳嬉皮笑脸地坐在冯逐苍旁边,搂着冯逐苍的腰,看他吃饭。 
样子好优雅啊!阴阳感叹。 
“你什么时候能对自以为是这个毛病有所反省?”冯逐苍皱皱眉,倒也没有挣扎,便让阴阳搂着他了。 
“不是自以为是,是清醒的自我认识。”阴阳嘿嘿一笑,看冯逐苍咬了口玻璃烧麦便叫道“给我也吃一口。”说罢把嘴凑上去,咬了露在冯逐苍嘴外面的半个烧麦,那唇碰到了冯逐苍的唇,阴阳就势便吻了下去…… 
阴阳每夜都去外面溜达,说是找那个人,可是找了十余天都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冯逐苍在房间里面等,估计阴阳今夜又得过了四更才能回来。等到四更二点的时候,果然就听门吱呀一声儿,阴阳拉着一张脸,很疲惫地走了进来。 
“这么跑很累,不如你休息几天吧,我这腿也不急于一时。”冯逐苍看着阴阳懊恼的样子,心里增了几分暖意。 
“你知不知道。凡是高人都是神出鬼没。”阴阳跟冯逐苍解释自己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原因,与其说安慰冯逐苍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这几天阴阳费了很大的事儿,却连那个人的影子也没有捞到。当初他明明说常住蜀中的啊! 
“知道,所以你不要急。”冯逐苍看阴阳过了伺候自己梳洗,看着那汗就从阴阳的额头上滑落。想那阴阳也是习武之人,累成这个样子,可见事情的难度。 
“啊……你不要……唔……”阴阳趁给冯逐苍擦身子的时候上下其手,还用嘴堵住了冯逐苍的嘴,与他唇舌交缠。冯逐苍躲也没处躲,被他捉住了分身,一阵揉搓套弄后,便射出了体液。 
“说不定不是你找不到那个人,而是那个人不愿意见你。定是你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比较下流的表情,让他觉得你很龌龊,很无耻,很卑鄙,很肮脏……”冯逐苍推开阴阳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脸因为刚刚释放出情欲而泛红。 
阴阳嘻嘻一笑,刚要开口便凝了神,“呼”地一声把手边的脸盆撇了出去,砸窗而出,落在院子的地上发出铜器和青石板接吻的声音。 
“阁下是哪一位?”阴阳一脸肃穆。刚才听得外面有人便猛然出手,可是竟然一点都没有打上,看来来人不简单啊。 
冯逐苍也一愣,不过他愣的不是因为有陌生人来,他是想如果那个人来了一会儿了,不就听到刚才自己被阴阳抚弄难忍而发出的声音了吗?哦,这真让人不好意思。冯逐苍面皮微红。好在阴阳已经把他伺候上床躺着了,他便用被蒙了头。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大概就是指我和这位公子对阴阳你的看法吧。”门被推开了,外面大摇大摆地进来一个人。 
“啊!你来了!”阴阳看见此人,竟然激动得不行了。 
“唔……”冯逐苍听着阴阳的语调,也掀开被子定睛看那个人。 
白衣胜雪、俊逸非凡、面若冰霜、目光深邃、貌美如花……冯逐苍默默念着别人曾经形容过自己的词汇,发现放到这个人的身上竟然也是非常的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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