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钧天(第四部)幽冥梦 作者: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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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四部)幽冥梦 作者:清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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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啊鱼,你为什么不上钩呢?难道我长得如花似玉,让你们鱼沉雁落了?唉,若真如此,为何不见雁子掉下来?”孤深刻思索着这个古往今来最难回答的问题,微微笑了起来。 





老天真赏眼啊,眼前,蓝光划过,不正是雁子掉下来了么…… 





闲话时间: 

啊,真炎终于也出场了。不过,他来干什么呢?——我不知道—_—所以,本文接下来将继续拖稿,直到清静想好一下。 

(因为一直喜欢着真炎的原型,不忍心看到他被孤欺负得太厉害。等我搞定这个中间的把握问题之后再说吧……) 

想了好几次,梵终究是少了天孙这活了几亿年的经验哦,所以,吃点小亏也是无所谓的,等他活了几千几百年后,大约就可以斗赢她了'要知道,人家可是活了几亿年呢,用几千几百就赢过对方,已经是很过份的事了……啊~~~~~梵啊~~~~~~~~~~~~…………——(请不用找清静了,已经不在这个宇宙了……)' 





清静 



幽冥梦 第五回 情多是病 



蓝中透着淡银的光芒落在湖面上,如同御风而行,顺势又往前滑了如丈。周围的空气在灵力的振动下,如同沸腾了般,雪花纷飞,上下回坠,团团地圈住了金发的青年。 



那双银蓝色的眸子,并不如水系般的柔润灵动,而是煅烧到最精粹,最极致的地狱之火的色彩,空明通透的蓝。但在空无之下,却又包含了万物的毁灭之道,看似平静湛然,其下之潜流,足以毁天灭地。 



在始天中,唯一一个以理性驾驭着焚灭本性的,真炎之子——圣。真炎。 



蓝光敛尽,雪地又是一片银白,掩饰着万物的灰暗。孤倚湖独钓,温和地笑着,也不收回钓杆。“东天帝子圣驾降临,小小绝谷是篷壁生辉,荣耀之致。” 



真炎仔细地盯着孤,目光如刃,似欲将他分剖开一条一条地研究般,缓缓地直入正题。“东天帝子又怎及得上极地死神出没凡间更来得荣幸呢。” 



“极地死神?!”孤噗哧一笑,无视于真炎尖锐的目光,唇角弧度上扬了30度。“你认为我是?” 



“你不是吗?!”真炎蓝眸瞳孔收缩,冷笑着反问。 



孤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让我来猜猜吧。自从梵与我一起离开之后,你心中自是百般不甘,可是被圣留住,离不开东天。于是你就开始查找我的资料。 

东天的资料库包含了西南北三界及始天万界中的内容,是周全的,可是你查了数月,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于是,你就轻率地认定了我是来自始天之外的,极地绝域吧。” 



“并不轻率!”真炎眉毛一动,又忍了下来。“你自称散仙,散仙录内你却无名,你黑发黑眸,应是暗系,可是暗系血统中也没有你的份,便是溯回旧神代,也找不到可与你相容的神祗,除了极地绝域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东天查不出来的。” 



“你当然查不出来啊。”孤淡淡地说着,目光柔和,唇角带笑。“不过,你证明了我的身份之后,又待如何呢?告诉梵,然后叫他别再接近我?” 



“不……”冰般薄凉的血色微笑自真炎唇边弥漫起。“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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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彩尽敛,霞光隐去,永恒的黑暗呈现于眼前。深重到极致的黑,黑得半点事物也无法看到。 



举起手,晃了晃,虽然有感觉,但完全看出手到底在哪里。梵耸耸肩,放下手,不再奢望能在这看到任何东西。 



柔和的劲气袭上了他,轻软如棉。一阵昏眩之后,眼前微芒闪烁,虽同是黑暗,却是目可视物的,并不纯粹的黑。天孙甜腻的声音也同时凭空出现。 



“你们现在是在冥界的奈何桥边。过了桥,便正式踏上冥界。如果你们能够得到冥皇的同意,带回寒的魂魄,就回到这里,摇动我系在云手腕上的招魂铃,我自会接你们回来的……”说到这,天孙陶醉地叹息了声。“我真是个善良的人啊……梵要好好珍惜我这个情人哦~~~~~~” 



梵听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觉得一阵恶寒,全身都开始消化不良了。 



“虚夜梵?”有着几丝惊讶的冰冷声线在空间中扬起。 



“正是。”梵叹了口气,拍拍衣袖,挥去不适,三言两语简洁交待。“方才转轮法王所说的你也听到了,该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吧。” 



云有着几分茫然地捂着头,似在回想一切,好一会儿他才点头。“是了,想起了……那日与你一同出现在我梦境的,就是转轮法王?” 



“不错。” 



云再想了想,又问:“怜夕呢?” 



“还留在转轮宫里,不过她身份不一样,天孙不会真的对她如何的,大可放心。” 



沉默地点了点头,就算云对梵及怜夕的身份有什么疑问,也不想在此刻问清。他望了望四周,果然看到一座森森白骨筑起的桥,其止无尽之处,蜿蜒而入黑雾,桥下却是一片混沌,只听得见水流咆哮的声音,忽急忽缓,却什么都看不清。 



这,便是忘川上的奈何桥了吗…… 



“走吧。” 



“等等。”梵唤住他,自袖内取出一白玉瓶及两个杯子。“先喝一下再走。” 



半尺高的瓶身玉润之致,隐约可见其内金褐色的液体,淡淡地透映在瓶身上,流光隐隐。云伸手接过,微一皱眉。 

“酒?” 



“昨日我在转轮宫品了一百六十七种酒,这是最烈的一种,入舌如割,下腹若燃。”梵微微弯起了唇角。“你需要冷静。” 



酒,确是好酒,也是烈酒,芳香弥重,却又不是刺鼻,只是入喉之时,真的有如一把烧刀子,清楚地感觉到液体滑过舌尖,喉咙,溶入了五脏六腑,辛辣辣地便如全身都要烧起似的,莫说是不谙酒量之人,便一向海量之人也只得三杯便受之不住。 



云不问梵为何冷静反而要喝烈酒,且是如此辛烈之酒。他接过之后,只是一口一杯,酒到杯尽。 



梵也陪着他,一口一杯,一仰而尽。 



除了斛酒,饮酒之声,四野一片寂静。 



梵瞄眼而过,云白皙的肤色已染上了酡红,一层一层地晕上来,在这黑暗中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低垂着的长睫,遮住唯一能表现出情绪的眸子,整张脸便如是冰雕一般,却因红晕而多了丝人气。 



“我还是很难明白,你们的感受,为何会如此的痴狂。”淡淡地开了口,梵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我也曾见过几个与你一般为情所苦的人。” 



云静静不语。梵也皱起了眉毛,想到南天中的那些化为水,化为尘,用痴心将年华掩埋,用仇恨将感情葬送的泠,潆,潋等人,死的死,疯的疯,只是为了那不该有的执着。 

还有东天,那个自己虽不想承认,虽不愿承认,但真的只爱着夜情一人,痛苦至今的圣。 



一念不灭,万孽俱生。 



“痛和苦……一样吗?还是很难明白,没有感觉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梵低低说着。“可是,那是真的吗?真的就不会痛苦了?” 



“没有必要……特意掩饰的……” 



云还是无情无绪,手,却已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 



剜心的痛是如何呢?无法想像。可是,这种针扎般,细细密密,绵绵不绝的痛,汇聚在心头间,哽得胸口一阵郁闷,无法呼吸的痛楚,与剜心之痛是否相同呢? 



本以为已是死灰的心,为何还会再痛呢?有什么的痛苦能胜过当时……那人倒在自己怀中的痛苦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血一滴一滴地流开,渗上自己的白衣,无论双手如何堵截,都不肯停下,就与那人一般,总是我行我素,不肯回顾一下自己的心思。 



血冷了,鲜红也变成了暗紫了。 



所以,死亡是必然的,不论是他的死还是自己的死。 



还是一样,并不是殉情,只是,这次是真的无法再留下了。再也无法找到可以留恋的地方了。得失得失,快乐痛苦,为何苍天在他们的得失之间,差别总要如此的大。 



所有的感情都该耗尽了,戏谢幕时,天地之辽…… 



怜夕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她银发红眸,告诉自己,真的有神的存在。 



神的存在又是什么?给人以希望?给人以绝望?为何要在绝望之时,再来告诉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呢?!让自己无法断去那执念,那妄念…… 



神是无情的,正如天若有情天亦老,神虽不老,可是多情的神是活不下去的。 



情多是病,相思成毒。 



“酒名忘忧,烈能忘忧。”梵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云再倒一杯,也为自己斛上一杯, 



最后一滴酒液滚落于琉璃杯中,云捧着它,却是不饮。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喃喃地念着,他的手忽然一扬,琥珀色的液体呈着优美的抛物线洒了出来,燃起一道亮光。 



清脆的琉璃破裂之声响起,梵拍拍空空如也的双手,晶莹的紫眸泛起寒芒。“抛开吧。” 



沉寂了片刻,又是一声脆响。云手上的琉璃盏也随之坠地。 



酒是烈酒,人心呢? 



人心也烈了吗? 



抛开,抛开的又是些什么呢? 



梵不说,云也不说,他们摔碎酒盏之后,双双踏上了自古便缠绕着无数冤魂的号泣,不甘,悲痛,怨恨……踏上之后,再无路可转,只有徒叹无奈的……幽、冥、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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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杀了我?”孤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似在咀嚼着话中的滋味,脸上扬起奇怪的笑容。“你认为你行吗?” 



真炎对孤这几乎是轻视的神情无动于衷。“现在或许不行,但只要是我想干的事,任何手段我都可以使出来!” 



“是吗?”孤放下手中的钓杆,立起身来,莞尔一笑。“我会期待的……” 



凄冷的风卷过湖面,伴着孤一步一步走过,波光潋滟,如履实地。 



随着两人间距离的接近,真炎不动声色地暗中提防,身子有如绷到极点的弓弦。 



空中的雪花旋得更急,水姿漫步,飘飘地乱舞琼瑶,双绝童在树林边远远地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可是,现在还是太早了。”孤与真炎擦身而过,轻轻淡淡地说着,声音中有着温柔得让人从足底冻起的笑意。“你的眼中,有着渴血的厣气,或许你真的能做到呢……” 



真炎僵直了身子,看着孤的身形在经过自己之后,消失于空气之中。 



孤并有任何做势,周身也没有散发出任何令人不安的气息,就那么平平常常地走了过来,又离开,可是,不知为何,森森的寒意硬自骨髓中升起,寒透了周身。 



天太冷了吗?真炎面无表情地想着,合上了双眼——他的双手在轻颤着。 



渴血的眸子……厌恶,却始终无法改变的本性! 



孤的话中留下了玄机。他说,当然查不出来…… 



当然……查不出来?! 



这么理所当然的,只有,早自神籍中除名,众人都认为已经死去的神祗了…… 



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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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白骨累累的奈何桥上,凝神静气,尽量不去想脚下所踏的到底曾是属于何人的某处骨骼,但梵与云还是走得有些脚软,白骨成山,只是一句话,可是亲眼看到,亲眼踏于其上,再豁达的人也是无法看开的,每走一步,都会想到,是如花少女的笑靥,是薄命才子的双手,是英雄好汉的肋骨,是达官显贵的腰骨……越是不愿想,便是想得越多,想得越多,便越是心寒。 



在奈何桥上已走了好半天,除了寒气更深重之外,什么人影都没看到,梵与云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幽冥之界,一日之中总有无数的人死去,灵魂奔此而来,为何此刻却是半道幽魂都没有?连个守卫的人也没看到,他们可不认为天孙会这么好心地为两人行方便,打点好一切。所以这种场面看来就更是可疑了。 



“你觉得如何?”先开口的是云。 



梵笑得有点苦。“莫要叫我猜。我便能猜尽天下人的想法,也猜不透女人的想法,尤其是活了几亿年的女人的想法——那是只有疯子才会干的事。” 



梵想到上了始天之后遇上的一大堆难以常理来度量的女子,云想到莹无尘和祈红袖,两人都再次点头肯定这句话绝不会出错。 



“七个时辰了。” 



“没见到半个鬼。” 



“如果路没走错。” 



“那就是我们是错的了。” 



“……?” 



“我们是活人,所以看不到鬼魂吧。” 



“……??” 



“天孙干的好事,让我们直接以肉身来到这奈何桥……与鬼同路!”梵笑得很亲切,很咬牙。 



“不愧是夜梵殿下,猜得一点也没错……”轻飘飘,阴恻恻的声音不知由何处飘来,天地间都是晃悠悠的回音,在只有两人的空间中响了起。“神有神路,鬼有鬼路,此处只是阴魂鬼魄所行之道……” 



梵与云凝眼望去,这才见到奈何桥似已走到尽头,累累白骨消失于黑雾内,雾中人影隐隐晃动。 



“来者报名!” 



“小的只不过是个守门的鬼将,不敢以贱名污了殿下尊耳……”东飘西荡,没个落点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位想见冥皇是吧,请跟小的走……” 



两人渐渐习惯那黑雾,看得也更清楚了。桥边有座高台,那道人影就坐在高台边缘,周边鬼影幢幢,是什么却无法辩认。 



“奈何桥边望乡台……你可是孟婆?” 



“你说我是我便是,你说我不是我便不是……”声音似在四野中回旋一般。“冥界属于幻族,你们瞧着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了……” 

随着话声消逝,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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