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 by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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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 by 天使-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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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霸得到美人儿亲自画押的借据,立刻派人将美人儿送到门外,让她自由离去。 

尹玄念茫然的走出花街巷外,呆呆的站在路中央,巴不得立刻被过往迎来的马车撞死…… 



阿生除了沿途找夫人之外,还特地到钱庄请求支援派些人手帮忙协寻;夫人的特徵容易辨认,身系一件黑色披风,漂亮的容貌犹胜一般女子。 

相处一段时日,大夥就算再怎麽迟钝,也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初见夫人之下惊为天人,但是撇开那清丽的绝色容貌,细看夫人身穿男装,脖子以下根本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其身材不似女子凹凸有致般纤细,春花和秋月去主子房里换床单得时候,都还会特别注意夫人每月是否有来潮痕迹,更明显的特徵是毎当夫人穿著低领的衣裳,脖子上的喉结早已泄漏了其性别。 

然,宅院里的仆佣们能说什麽? 

他们都知道知道主子对夫人的感情态度和坚持,能不被感动吗。於是大夥表面上索性一起来装傻-- 

管他夫人是男是女,爷疼在心里,爱得无可自拔;谁也不愿去说破主子和夫人之间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他们都希望主子和夫人恩爱一起、白头偕老。 

这夫人若是不赶快找回来,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秘密可就糟了。他知道以冷爷的性子是不介意外人眼光,但是冷爷毕竟是个有名气的人,世俗间的嗤长蜚语对人身的影响力可不容小觑。 

阿生招来一群人分头去打探,不一会儿,已有消息来报;问出有些人在花街柳巷看见一名所形容之女子丢鞋砸向两名汉子,不过路人们也不敢多管閒事,那条花街可是地痞恶霸--章爷的地盘。 

听说闹出一些纠纷是常有的事,多半都是逼良为娼的戏码上演,在那巷内时有耳闻女子受凌虐之事,谁又管得了下等人卑贱的生活,开店的大爷们财大气粗,官商勾结,贱民们所受不平之冤能向谁申诉? 

花街里,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个娼鸨儿,谁不是身不由己,谁的背後又没有一段辛酸史呢。久而久之,这条花街成了藏污纳垢的深渊,如果人是打直的进来,可得保佑别打横著出去就好。 

阿生立刻赶去巷道,意外发现地上有一只锦袋,检视里头的物品,是夫人随身携带的纸笔和墨水,不远处还分别散落两只鞋,可就不确定是酒醉的客人所遗失,还是夫人的鞋? 

阿生带著两样物品决定先回马车停留地方,确定冷爷是不是已将夫人找回? 

冷铁生沿路不断找人找到快发狂的地步,大爷受不了分分秒秒宛如度日如年的煎熬与折磨,既找不到人,也没效率--遂决定先回马车旁,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索解下,立刻一跃而上,驾驭跨下马匹掉头,他要去找好兄弟们动员,大爷不惜下令将此地给掀了。 

巧合的是--他们主子俩一前一後回到马车旁,冷铁生先驾马离去,阿生只能望著主子离去的背影,暂时仍无法禀明锦袋之事,他一急,随後也松了马匹,追踪跟在主子的身後。 

冷铁生居高临下,视野宽广,很快就发现前方路中央有一抹黑色身影,愈是接近,那黑瀑般的发色之中闪烁银色光芒,此刻,他驾马急冲而去,再也掩不住满怀狂喜--「是他的玄念……」 

人儿近在眼前,那副呆滞的模样就是娘子,冷铁生庞然的身躯斜倾,长臂一伸,瞬间将人搂上身来紧紧贴在怀里,「混帐东西,你之前是滚去哪儿?」脸庞压在他头顶闷吼。 

急嘛快急死了,立刻掉头回到马车旁,冷铁生将人揪下,开口又骂:「你存心故意的是不是?」 

阿生在一旁松口气,把两头马匹牵去系好,抹抹额头的汗,真是虚惊一场……。 

只见闷葫芦站在眼前,低垂臻首不敢看他,知错了吗? 

冷铁生气呼呼的想--牵肠挂肚老半天,要继续骂也不是,不骂人嘛,又怕他以後再犯,搞什麽?! 

闷葫芦无法对他说话解释,会气死的只有自己,瞪著人的脑袋;他们俩人就这样站在路边,谁也没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尹玄念才缓缓抬起头来,翦水幽瞳早已染上泪雾,模糊了一张显得担忧与铁灰的冷面孔,伸手往脸上一抹,垂下眼睫看著手心上的湿意,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掉泪…… 

「玄念,你……吓坏了是不是?」是他太凶,老大口气不佳的骂人,还是他在这附近迷路,找不到方向…… 

得不到回答,心里急得要命,又舍不得他哭,那麽倔强的人……。冷铁生粗鲁的将人扯来怀里闷著,大爷不会安慰人,只会懊恼的说句:「别哭!」 

一点效用也没有,胸前衣襟迅速染上一片湿,冷铁生更加懊恼的拧眉,碎道:「真他妈的混帐!我才是被你吓坏的那一个!」 



尹玄念一迳的哭,溃堤的泪水抑止不住沿颊滑落,串串无言申诉累积在心中的无奈…… 

「玄念,别哭……」轻吻他的发,他闷哭了好久,冷铁生不禁叹气。「以後别乱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焦急……别再吓我了。」要他一个堂堂七尺之躯说这些话是很丢脸,可,大爷哄自己的娘子,再丢脸的话说出来都无所谓;他宁可损失点面子,只求娘子别再哭泣就好。 

尹玄念轻轻推开他,率先上了马车,凝视窗外,视线定在心中所悬念的方向,距离太远,什麽也看不到……就像他的未来…… 

冷铁生无言的站在车门边,阿生见状立刻过来交给主子两样物品,在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後,便各自上了马车。 

回宅院的路途上,冷铁生坐在他对面,看娘子又是一副呆滞的模样,脑子究竟在想些什麽? 

抬手将他的脸蛋转来面向自己,细看那美眸如两潭墨,空洞,失了焦距,没有他的存在,轻叹气,撩起他衣袍下摆,为他套上了鞋,乍然一双手阻止他套鞋的动作,「怎麽了?」他抬起头来问。 

尹玄念踢开鞋子,宁可打赤脚也不肯穿上。 

冷铁生知他性子,也不勉强他穿上那双鞋。他问:「你掉了随身物品。为什麽在那种地方?」冷铁生盯著他发红的双眼,将锦袋交还给他。 

「是不是迷路误闯那条花街,你碰上了登徒子是不?」他只能这麽猜测,娘子长得令人垂涎三尺,去买春的男人搞不好误以为娘子是娼儿…… 

『小美人儿,请记住,这事若是传出了什麽风声消息让冷爷知情,我可不怕大夥来个硬碰硬,鹿死谁手尚不知晓,但是我绝对先杀了你爹再丢去山里曝尸荒野,尹老头子的命……呵呵,就系在你的一念之间。』 

蓦然,魔音穿脑的威胁之言提醒自己选择了什麽,如果他可以抛开亲情伦理、道德良知……会不会比较好过一点? 

如果他做得到对爹见死不救,对冷爷毫无情感,是不是就不用左右为难? 

瞬间涌上来的水气又模糊了眼眶,拜托别用怜惜的眼神探究他,有口不能言,面对他的怜惜,他会感到愧疚、崩溃…… 

可不可以不顾一切的往他身上依靠,随自己的心意任性一回,就这一回,以後可能都没机会。尹玄念伸出双臂搂住男人的颈项,身体滑向冷铁生的双腿之间,置身在人的怀里,揪紧他的衣襟,喃喃自责-- 

『铁生,你要我拿什麽来还这辈子所欠你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心……早落在你身上了,要一辈子……我给不起……』 

命中注定得辜负他,不论他说了多少情话,不论他对他有多好,他依然难逃命运摆布,讽刺的是他将自己给卖了…… 

对方的目的不是要钱,他不是傻子,不惜硬碰硬的掠下威胁,其心昭然若揭,对方要他的身体……他在签字的那一刻早已有所觉悟。 

心头好闷,他该如何安慰他已经没事了?冷铁生又禁不住的责备:「你就算在马车上等得不耐烦也不该乱跑,你知不知道我像是掉了一块心头肉,急著把你找回来,你……」一瞬住了口,完了…… 

尹玄念乍听见『心头肉』三字,喉咙又提上一股酸气,男人说的蠢话只会害他猛掉泪尽往他身上擦…… 

妈的,胸前凉飕飕,又把人骂哭了。冷铁生无所适从一向倔强的人儿有这麽脆弱的一面;娘子迷路又遇到登徒子,当时一定吓坏了,他该死的一直骂人干嘛,管不好自己的脾气,二度伤害心爱的娘子…… 

嗟!现在後悔有个屁用啊,瞧人儿已经反常到一副可怜兮兮、梨花带泪……心痛的要命,他真是作孽--看要怎麽安慰? 

冷铁生心头乱糟糟,索性长臂一伸,将人抱来大腿坐好,给予他温暖的依靠,大掌轻抚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实在不知这样安抚倔东西有没有效果? 

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喃喃唤道:「玄念……别哭……」凑唇吻著他湿润的眼睫,扣住他的下颚,唇舌吻上柔嫩的唇瓣,是对他的珍惜…… 

娘子乖乖的任他吻著没推开他,身体也软软的贴在胸怀,反常过头了。 

「以後不许离开我!」他命令道。 

尹玄念如遭雷击的浑身一震,猛然推开他,自己跌下结实的大腿,若没有冷爷及时揪他一把,脑袋绝对撞上马车座椅。 

冷铁生懊恼的指控:「你……又来了。」娘子忽冷忽热的脾气真叫人火大!铁生生瞪著他,人就坐在踏垫之上,没起来,不看他,伸手去抓了锦袋。 

尹玄念打开锦袋将纸笔拿出来,把墨水罐递到冷铁生手上,虽然马车上有些颠簸,心里的话一定要写出来告诉他-- 

别又写一些废话来气人,大爷也经不起二度伤害。冷铁生看著他拿笔沾了些墨水,在小张纸上写了几个字交到手上来,他把所有物品再度收入锦袋,待纸上墨字已乾,冷铁生仍不舍得将视线从纸张上移开--『我喜欢你』 

冷铁生腹内所有火气已升华,狂喜取而代之;娘子跟他说情话呢,薄唇微扬,脸上是笑意盎然,继续看第二张纸条上面写道:『陪我三天好不好?』 

冷铁生小心翼翼将它收好,对他道声:「好。」怎舍得拒绝娘子的要求呢,他宠他到有求必应的地步。 

尹玄念抬首看他愉快的笑容煞是好看,勉强也露出一抹笑,整个人挪到冷铁生的脚边,绝美的脸庞枕在他的大腿上,冷铁生撩起他一撮发丝,俯头看他卷翘的睫毛仍挂著一滴泪……。 



宅院外-- 

冷铁生勾勾指头,示意阿生过来。 

「爷,您有何吩咐?」瞧爷的神色挺难看的。 

「阿生,你先去找几位大爷们帮我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巴糕子轻薄玄念,最好这三天之内要有消息回报,把人给逮著了,大爷绝对砍掉他的手脚!另外,去打听、打听我那岳父母的下落。」 

「呵,小的这就去办。」他就知道爷哪能憋多久的怒气不发作,人是个大醋桶呢。 

哼!是哪个混帐东西敢欺负到娘子头上来了?冷铁生气呼呼的想--大爷不会哄男人--尤其是哭泣中的男人,更难搞……。 

交代属下之後,冷铁生三步并做两步进门,咦?狐疑的眼神盯著前方的娘子,在等他? 

他不是一向甩头就走的吗? 

今日的转变也未免太大了吧。冷铁生才这麽想,尹玄念就已经走过来牵他的手,喝!大爷心跳漏了好几拍,这天气愈来愈热……手中拎著鞋煽阿煽,赫然想起鞋子该丢了。 

随手往後一甩,不偏不倚敲上阿青的脑袋-- 

「噢……」阿青蹲在地上,摸著头,只敢小声咕哝:「爷,您怎麽乱丢鞋……」 

冷铁生回头一瞪,「别以为我没听见,再罗唆,我就派你去扫毛厕。」 

吓!「爷,您就当小的什麽都没说。」赶忙把门阖上,滚远一点准没错。爷似乎心情不佳,该不会又跟夫人呕气了? 

不过看起来不像啊……。 

冷铁生任人牵著鼻子走,心想:娘子要大爷卖身陪他三天呢,那麽之後的第四、第五、第六天……娘子想滚去那儿? 

斜睨著娘子的脑袋,都装些什麽了? 

娘子似乎搞不清楚大爷靠哪行吃饭,先是要他去卖画,再来又要求陪伴,呵……冷铁生脸上勾起一抹笑,视线移到自家宅院的墙,似乎不够高,人有爬墙的嫌疑--这辈子是休想! 

心头若是少了一块肉,大爷绝对活不下去,这怎麽行呢,他还要跟娘子白头偕老、含饴弄孙。 

尹玄念一脸茫然的走向卧房,放开男人的手,他打开衣柜,抱了两套衣服在手上,抬头凝住男人的冷面孔,俩人只剩下三天的相处时间…… 

会不舍……蓦然,爹老泪纵横的模样浮现脑海,不忍心爹受人欺凌,心下一凛,唯有认命一途。 

瞧人又呆又傻不知在想什麽,冷铁生把情书放入柜子收好,「玄念,帮你卖画的银两放在妆台上,在宅院不愁吃、不愁穿,银两对你而言是多馀,你打算拿这些银两做什麽用途?」他试探道。 

喝!尹玄念回身看他犀利的眼神似在探究些什麽,会不会他今天的行为太反常,被冷爷瞧出些什麽端倪……。 

脸色一沉,走到他面前去,自己是祸水,这些男人就是祸害。『看你对我做了什麽好事,跟我来--』尹玄念抓著男人的手不放,身为娘子的他--绝对趁这三天好好服伺大爷! 

瞧娘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副凶巴巴,这才像他嘛。冷铁生任他牵著,猜想娘子八成要带他洗鸳鸯浴,大爷很期待…… 

满室弥漫白色雾气,尹玄念站在冷铁生的跟前,缓缓伸出双手为男人解下衣扣,脸红似火,颤抖的手泄漏了内心的胆怯。 

俩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一向处於被动状态,现在要主动讨好喜欢的人,对他而言实属不易。 

男人伟岸挺拔的身材随著衣袍落地,裸裎在眼前。抬首看那锐利的眸子布满情欲色彩,螫得他全身发烫…… 

双手贴上宽阔的胸膛,接触的掌心逐渐往下游移,凑唇试著吻上如钢铁般强壮的躯体,白皙的手悄然握住坚挺昂杨的欲望,学著他爱他的方式爱抚,套弄…… 

噢……娘子突然变得热情,冷铁生眯缝眼,很难相信娘子明明害羞的要死,却又大胆的要命。 

不过大爷既享受又怀疑他的转变,登时理智与欲望形成拉距战,双手决定了一切,「撕--」的扯破娘子身上所有的束缚,丢下手中最後一块破布,瞧,多有效率啊,确定这副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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