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争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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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争雄记-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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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得十分自信,教人不得不慎重估量。夏雪仍然挂着一丝冷笑,道:“说了半天,你的身份仍然不敢抖出来?”
  瑛姑接口道:“我姓来,名成媛,身份只不过是美艳夫人府中侍婢。你呢?”
  夏雪好像大感意外地定睛望着她,歇了一下,才道:“原来你是夫人府中的诗婢,我听说蓝系年前曾经到过夫人府,你家夫人对他十分迷恋,是也不是?”
  瑛姑翠眉一皱,道:“这是题外之话,我拒绝答复,你的出身呢?”
  夏雪道:“我自幼双亲亡故,寄居在表亲家中,没有门第足供夸耀人前,这样你满意了吧?”
  瑛姑双眉一耸,厉声道:“蓝岳是你的什么人?”
  夏雪冷冷道:“他是我的表弟!”
  政姑仰天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这次踏入江湖,就是为了找寻你表弟,是也不是?”
  夏雪谈笑一下,不置可否。
  这时祈北海、辛龙孙暗暗商议了几句话,祈北海突然甩蹬下马,纵落被姑面前,洪声大喝道:“我听说美艳夫人一身集当世高手武功之长,她的家数已经自成一派,但想不到夫人身边的区区一个传婢,居然就敢藐视天下之人!”
  瑛姑冷冷道:“你如果不服气,不妨当场一试以祈北海放声大笑,接着喝道:“谅你区区一个传婢如若接得住析某三拳,也足以称做于江湖之上了。”
  瑛姑哼了一声,道:“你把话说反了,若然你接得住我三招,包管武林中在金榜有名的高手们,都得向你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祈北海、辛龙孙都哭然动容,连那夏雪也需出讶然之色。只有无名氏淡漠如故,此时,他居然不再瞧看沙丘上的凌玉姬,恢复了昔日那种特有的淡漠的态度。
  祈北海口中喷喷两声,道:“好大的口气,那你就先接祈某三拳,我再尝尝你三招的厉害!”他深深吸一口气,力凝右拳,口中大喝一声,迎面猛击出去。
  瑛姑见他拳势强劲得大出意想之外,心头一凛,左手五指疾扫敌拳,右手一招“推云扫月”,化解敌拳上奇重的力道。
  祈北海一拳无功,经又连环击出一掌一拳,威势更为猛烈惊人。
  瑛姑万万想不到这个粗豪大汉,在江湖上方露头角之辈,功力如此高强,不但拳力之凶猛武林罕见,而出拳手法也精奥难破。
  是以她不敢大意,疾地飘身后退。顺势使出刚刚学会的十二散手中的“仙人遁”奇妙招数,双手忽拂忽拍。
  祈北海没有一拳能够发得出力量,都是被对方以奇妙手法破解,心中大感不服。接着大喝一声,施展出隔山击牛的劈空拳力,倏忽间又连环疾劈两拳。
  瑛姑冷笑一声,左手划个圈子,封住敌人拳力,右手疾地举起,正要隔空点去。忽然间闷哼一声,面色泛白,嘻嘻嘻连退三步。接着吐出一口鲜血,身躯一软,倒在沙堆之上。
  祈北海仰天大笑道:“这丫头仅着几下手法,就敢藐视天下之土,愚蠢得可笑!”
  凌王姬急忙从沙丘上奔下来,俯身抱起破姑,按一下脉息。心中明白玻姑乃是因为四日四夜来苦练那十二散手,元气精神亏耗过多,加上这两天两夜没有一点水米进口,以致体力衰弱。才会被折北海雄浑绝世的拳力震得血气翻腾,内脏受伤。若然她不是功力深湛精纯,这一下足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她怀中带有不少药物,其中有一种可以极快治愈她这等硬伤。因此,她赶快探手入囊,摸到那瓶子,一面仰头望着旁边的祈北海,正要叫他把水囊取过来,忽然记起自己定下的毒誓,不由得停口,转眼向无名氏望去。
  只见无名氏那双虎目中已消失了早先的神采,面上一派淡漠的神气。不过,这等样子不但无损于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种动人心弦凄艳的意味!
  她留恋而又害怕地移开目光,暗暗叹一口气,迅快地忖道:“他又不知因为什么事而恢复了他往昔极端的悲观?他这副样子使我迷惆颤栗,但又令我恨不得投身他怀中,细细呵慰他怜惜他……”
  这时辛龙孙已经跃到祈北海身边,见她面上流露出迷惆之色,不觉嫉妒地向无名氏投以一瞥。
  这一瞥顿时又发觉那个夏雪姑娘,也同样露出迷们的神色,怔怔地注视着无名氏。
  他满腔充满阴毒护恨,进出重重的哼声,然后问凌玉姬道:“你要什么?”
  凌玉姬没有开口,右手从怀中抽出来,却没有把药瓶取出来。她用这只右手比一下,作出要水的姿势。
  辛龙孙道:“你要水么?为何不说出来?”
  她摇摇头,用手势催促他,心中却大声答道:“你哪里知道,我的誓言是我至为敬爱的父亲和亲爱的丈夫的性命向天地许诺,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他们受到毒誓的灾祸。”
  辛龙孙耸耸肩,但仍然转身去把水囊取来。
  凌玉姬先例一点水,在玻姑面上,替她拭去血迹尘沙,自己也大大喝了几口,然后把她上半身抱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左手轻轻的替她推揉胸前的“紫宫穴”。
  华奎牵马过来,道:“凌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做么?”
  凌玉姬抬头向他眯眼一笑,虽只有半截面孔能够被人瞧见,但那种亲热纯真的味道,谁也瞧得出来。
  辛龙孙和祈北海两人身体齐齐轻轻一震,四道锐利如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到华奎面上。
  华奎蹲在她身边,望着瑛姑,忧虑地道:“小的可以照顾瑛姑她,可是又怕她回醒之后,会下毒手对付小的。”
  凌玉姬摇摇头,华奎便起身去取毛毡。祈北海突然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骂声中一掌扫去。
  华奎本是侧着身躯,倏地顾势一肘撞出去,正好撞在对方铁掌之上。
  “啪”的一声,祈北海因只用了五成力量,这时被震退两步,不由得征了一下。
  辛龙孙冷笑一声,道:“好啊,想不到夫人府中的厮仆,无一不是会家,你且接我几招………”
  说到末后,已晃身欺近华奎,手起一掌,迎面拍去。这一掌虚虚实实,似真似假。只要对方发把封架,他擅长的无形脚就打底下踢出去。
  谁知华奎不封不架,却疾如电掣般绕到凌玉姬那一边,身法之快,当真大大出乎辛龙孙意料之外。像他这等身法功力,实在已足以济县武林高手之列而毫无逊色。
  马上据较端坐的夏雪发出一声冷笑,道:“我们与这厮同行了数目,居然不知他身怀上乘武功,此事传将出去,委实是个大大的笑话。”
  祈北海、辛龙孙听了这等撩拨的话,心中更为愤怒。那析北海仰天洪声失笑道:“依我看来,这厮比那诗婢身手还要高明,刚才我打得太不过瘾了,这所正好让我煞一煞手痒……”
  辛龙孙接口道:“拆兄难道忘了和兄弟的约定?这一回该轮到兄弟出手啦!”
  桥北海眨眨眼睛,勉强道:“如果辛兄坚持的话,兄弟只好让辛兄大展身手……”
  凌玉姬深知这两人当真是好勇狠斗之辈,一向以打架为乐事,但她又不能出言制止,心中大急,连忙起身,居然连体中的殡姑也抱了起来。
  她的动作一向迁徐而优美动人,从来没有这么迅速有力的表现。是以辛龙孙和祈北海都愣了一下。只见她敏捷地把碘姑交给华奎,然后张开双臂作出拦阻他们两人的姿势。
  沙漠中的热风吹掠起她的云鬓和衣袂,那形象美不可言。因此,连那漠视一切神情冷淡的无名氏也看得剑眉微轩,眼中突然又射出奕奕神采。
  一道红彤迅快地射到凌玉姬面前,却是那夏雪姑娘,只见她面色森冷,举手向她胸前死穴点去。
  这位姑娘出手突袭之前,没有一点警告,同时使若飘风闪电,正是变生仓促,连站在凌玉姬两侧的祈北海和辛龙孙这两个武林高手,也感到无从抢救。
  凌玉姬仍然是两臂伸张的姿势,忽见被大红斗篷的夏零姑娘玉指如剑,软着一缕劲锐寒风,袭到胸前,不由得花容失色。这刻,她就算想撤回双臂,保护胸前大穴也办不到,何况她根本连这个念头也没有掠过心中。
  这一瞬间的确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魂胆魄,所有的眼光中,尽是惊收之情。
  凌玉姬倏地左肩微沉,其实也说不上是沉肩,只不过是肩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夏雪的纤纤玉指已经点到凌玉姬胸前,相隔最多只有半寸。她这一指势道非同小可,就算是一头健壮的牛,也能立时洞穿。
  只见她突然院地煞住去势,一个急旋身,斜掠寻文之外,正是去得快,走得更快。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一见这等情形,个个齐声喝彩。祈北海和辛龙孙双双抢出,拦在夏雪与凌玉姬之间。
  凌玉姬透一口大气,此时背上的冷汗方始流了出来。她急急忙忙转眼去瞧她的丈夫——
  无名氏,但见他面上虽冷淡如故,可是眼中激动之色犹未全消。于是,她似乎得到安慰似地向他微笑一下,然后才转过头去,望住那个忽然想取她性命的娇贵小姐。
  辛龙孙冷冷道:“你忽然出手要制她于死地,是何意思?”
  祈北海却怒声喝道:“你这个娘儿居然比我祈北海还要心黑手辣得多,刚才如果伤了玉娇小姐,我发誓先把你剥了皮,然后剜出心肝吃掉!”
  辛龙孙接口道:“嘿,嘿,玉娇小姐只沉了一下肩膊,你就变成猴子大翻筋斗,可见得你吃亏在疑心病太重,老是疑这疑那,以为玉姬小姐一定是使出脚法,赶紧翻筋斗躲开!我且问你,你到底跟王姬小姐有哪一点过不去?”
  夏雪对这两人的话,宛如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凝住在凌玉姬面上,疑惑地转来转去。
  虽是如此,但她一点也没有被屈辱而低践的样子,相反的,更显出她自有一种高贵孤傲的味道,似是不屑与祈辛二人斗嘴。
  凌王姬这时真想走到无名氏那边去,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和他拉拉手,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她近日来经历了许多危险灾难,对人性已颇有了梧。是以此刻见到祈辛两人维护她的态度,顿时知道自己应该谨慎行藏举止,免得激动起这两人难以遏阻的炉火,因而对无名氏不利。
  于是,她打消了走近无名氏的意思,反而转身走到华奎面前,低头瞧着破姑的情形。忽见她眼珠转动,便作个手势要华奎把她放下,由自己捐持着她。
  瑛姑轻轻呻吟道;“水……水……”凌玉姬把水囊送到她唇边,让她喝了几口,然后叫道:“瑛姑,被姑,你觉得怎样了?”
  她睁开眼睛,向她注视了片刻,才突然恢复神智,想起自己乃是被那祈北海举力震伤,立时暗中运气试一试伤势,发觉相当严重,虽然不会丧命,但暂时已不能行动,否则伤势更重。
  凌王姬道:“那个夏姑娘差点把我杀死,引起析辛二人的不满,是以发生口角!目下你的伤势还能够支持上路么?”
  瑛姑沉吟道:“最好能静养几天,那就较易痊愈!”
  凌王姬点点头,道:“那么我去跟他们要点东西。”
  玻姑道:“你可以说话,但话题不得超出要东西及表示停留的范围以外!”
  凌玉姬凝目望着她,缓缓道:“假如他们要加害于你,我也不能说话么?”
  玻姑哼了一声,道:“他们早先既然没有向我动手,相信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对我不利!”
  凌玉姬道:钢材是我把他们拦住。”
  瑛姑冷冷道:“你为何不让他们杀死我?”
  凌王姬愣了一下,然后道:“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瑛姑冷笑道:“俄可以为你解答,你是希望熬过十天之后,那时我就变为你的诗婢,你便可以在一年之内尽量磨折我,对不对?”
  凌玉姬叹一口气,道:一随便你怎样想……啊,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啦!”
  于是她起身走过去,向祈辛两人道:“政姑内伤甚重,暂时不能走动,我想要点水和干量,就在此地停留数日。”
  祈北海讶然道:“王姬小姐你终于说话啦!”
  辛龙孙道:“水和干粮你要多少就拿多少,通通拿去都可以,但你为何对那传婢这么好?”
  凌玉姬没有回答,转面向华奎道:“有烦华大哥你搭起一个帐幕。”
  华奎恭谨地应了一声,自去搬过帐幕支架起来,并且在地上铺一层兽皮,摆上毛毡等物。
  凌玉姬扶了政姑走入帐中,出来把清水和食物搬入去,就不再出来。华奎倍在帐边坐下,看来他也不打算再走。剩下祈北海和辛龙孙等人面面相觑,夏雪转面瞧着无名氏,轻轻道:“你要留下抑是跟我走?”
  无名氏茫然道:“随便怎样都可以!”
  这边辛龙孙世和折北海商量道:“我觉得事情很蹊跷,祈兄意下如何?走或是不走?”
  祈北海道:“兄弟不辞万里风尘,闯入这大漠之内,为的是找寻王姬小姐,目下她虽然不与我们说话,但我们也没处好去。”
  辛龙孙轻轻道:“或者我们暂时走开,在远处暗中窥探,可能查出她为何这般对待我们……”
  祈北海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走吧!”
  两人腾身上马,恰好和夏零、无名氏一齐催骑离开,看起来倒像是四个人一块儿奔前程。
  凌玉姬在帐内探头出来,望着无名氏英挺的身影,只见他跟住夏雪策马走开,冷漠得有如一尊石像,走出老远,仍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感到心碎似的一阵痛楚,想起他这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方会相见,心中一阵激动,张口要叫他回来。可是声音一出口,就记起以父亲及他的性命作为许诺的毒誓,登对改变了主意,只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尖叫。
  那边的四个人之中,有三个一齐转头瞧着,可是无名氏仍然端坐不动,头颅固执地望着前方。
  凌玉姬满腹痛苦,变成两行泪珠,冲眶而出。急急缩回帐幕之内,开始吸泣起来。
  过了一阵,瑛姑道:“那四人之中,有谁值得你这等挂念?当然那个女的没有份……”
  凌玉姬低低哭泣,没有回答,只听华奎在外面道:“他们又继续前行,现在已转过沙丘那边,瞧不见啦!”凌玉姬顿时大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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