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劫后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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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劫后恩仇-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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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洒然一笑道:“那么,库环主,烦你生擒那四个身穿紫衣,上绣牡丹花的朋友。”

  大漠屠手库司早已跃跃欲试,闻言之下,满脸的麻坑隐射红光,大步上前向楚云一揖,蓦然抖臂翻身,己在人们不及眨眼的瞬息问,如一阵狂风般越过各人头顶,来到那四名身穿紫衣的大汉之前。

  狐偃罗汉乐得在肥大的肚皮上一搓,又顺手弹去一丝黑垢,呵呵笑道:“这四位乃是大洪山左拐子宋邦手下的“四前卫”,号称“四紫龙”,可是厉害得紧呢!”

  当他这个“呢”字始才出口一半,已蓦然将另一半噎回肚内,原来,便当此瞬息之间,大漠屠手的一声如雷暴叱,跟着的二十六掌十七腿,已将那精悍如虎的“四紫龙”逼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分做四个方向仓皇跃出!

  狐偃罗汉有些惊异的张着嘴巴,暗自忖道:“好家伙,这一脸大麻子的伙计,身手恁般超绝,倒是大出俺意料之外,自己与那‘四紫龙’交过手,也要七八十招以上才能略占上风,这位老兄台一上手便给他们这个下马威,确是不同凡响,楚云伙计真是神通广大,真不知到哪里找到这么多武林异士对他俯首听命的?”

  就在他思忖的刹那间,大漠屠手已狂笑着一口气展出九招二十一式,招招威力恢宏,式式连接不断,飞砂走石之下,四紫龙仿佛饮下了过量的酒,个个跄踉闪避,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狐偃罗汉在一侧乐得大笑道:“呵呵,大洪山的好汉亦不过如此而已,杨老秀才,大约尔等被师娘琢磨的时间还不够……”

  南山一儒杨文显此刻气急败坏,也顾不得狐偃罗汉的讽笑,急忙走到楚云身前,低声道:“楚老弟,这却如何使得?如此一来,老夫回山就难以交待了,而且,在这种场面之下,再要闹僵下去,老夫我说不得也非要动手不成了

  楚云咧嘴一笑,轻沉的道:“前辈若欲插手,那么,咱们这场和气不就成为戾气了么?”

  南山一儒打蛇随棍上,忙道:“老弟说得正是,解铃还是系铃人,便请老弟喝止那位动手仁兄,以免闹至不可收拾。”

  楚云微微沉吟,忽然低声道:“前辈,前辈等此次一直紧追在下拜兄不舍,可是为了上次在下对凤目女黎嫱失礼之事么?”

  南山一儒闻言之下,不由微感一愕,尚未说话,楚云又迅速的接道:“凤目黎嫱对在下可能尚无恶感,亦即是说,她无意找在下麻烦,但自下营镇那次事件之后,前辈与冷竹双煞等却不敢将此事隐瞒不报,是而各位于回大洪山后,便将此事经过及动手始未一一详告大洪二子,前辈,在下说得对么?”

  南山一儒有些窘迫的苦笑一下,讷讷的道:“楚老弟,这是谁告诉你的?大洪山规律素严,发生事情若敢隐讳不报,一待当家的查问下来,任是在山中地位如何崇高,也是担待不起,何况,老弟你更是与本山大当家的千金发生冲突呢!”

  楚云目光迅速的向斗场一瞥——五岳一剑与白煞者之斗,已进入白热之境,胜负之间,尚难逆料,而大漠屠手库司,更已将四紫龙逼得捉襟见肘,招架无力。

  于是,他在心中微笑了,又缓缓的道:“因此,前辈便禀报大洪二子,鬼狐子黎奇更亲将他的宝贝女儿叫去,问明原委,于是,黎奇便知道了他女儿乘隙下手盗去那座玉佛之事,知道了狐偃罗汉与半面鬼使为此闹得几乎两败俱伤,更明白了在下为何于下营镇中出手将黎嫱折辱了一番,自然,黎奇自是不甘自己女儿如此吃亏,于是便愤怒的要找那折辱他女儿的人,可是,当时在下出手之初,乃是蒙面而行,黎奇无法问明在下确是何人,只有找寻那与在下同在一起的朋友——狐偃罗汉,何况,狐偃罗汉正是那玉佛之事的主点儿,因此,在下的严老哥近日来便吃你们日袭夜战,闹得精疲力竭,而且还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前辈,在下说得对么?”

  南山一儒杨文显惊疑的注视着眼前这位青年豪雄,是的,楚云所说的一切,都是完全正确的,虽然其中尚有些许内幕,未曾尽言,然而,目前的这一些,己是历历如绘,足够言明目前争斗的始未了。

  狐偃罗汉一直站在旁边侧耳静听,此刻才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大声道:“他奶奶的,如此说来,俺是白背了个黑锅啦?而且,偷去俺老严玉佛的还是凤目女黎嫱这丫头片子?好家伙,鬼狐子这遭可百口莫辩了,奶奶的,他不找俺,俺还得去找他呢!”

  楚云双手微搓,一笑道:“严老哥,四紫龙要栽了。”

  狐偃罗汉与南山一儒二人急忙回首探视,几乎是在二人甫始回头的当儿,呛哪一声,一柄沉厚的紫鳞刀已凌空飞去,两条紫色人影亦斜斜摔出寻丈汗外,滚做一堆!

  南山一儒杨文显目睹之下,不禁又急又怒,狂吼一声,倏而抖臂掠出。

  狐偃罗汉哈哈大笑道:“杨老秀才,俺老严侍候来也!”

  说着他手执“金狐尾”便待跟身而上,就在说起未起之际,却被身后的楚云一把拉住。

  狐偃罗汉回头一瞧,急道:“老伙汁,奶奶的人家要以多吃少,咱们还站在这里泡磨茹干鸟?”

  楚云沉默的笑笑,当他的笑容还凝聚在嘴角未退的时候,一串美妙而清脆的银铃之声已破空响起,如九天之上的鸟鸣,又似阿鼻地狱的追魂哀号。

  狐偃罗汉急忙注视,只见一道耀目的剑芒,宛如一条银箭般快捷,自半空直指向南山一儒始才落地的背影。

  楚云沉凝的道:“老兄,这一手‘星芒朝月’可够得上火候么?”

  狐惬罗汉眼看南山一儒慌忙回身撤步,掠出七尺之外反手相拒,又在一个照面间被迫三步的情形,不由暗自在心中嘀咕,低声道:“这小子便是刚才险些与俺动手的朋友嘛,看不出才届中年,就有这么一身超绝之技,奶奶的,俺又是一次不识天下之大,究竟从哪里钻出来的这么多高手?”

  楚云轻微的吁了口气,道:“出于绥境浩瀚的大漠,来自拐子湖清澈的湖水之滨。”

  狐偃罗汉伸手摸摸油青的头颅,一眼瞥到站在对面那个形似店铺掌柜的老者,他此时面色凝固,毫无表情,双手十指,却在不住的微微的弯伸,两只眼睛,丝毫不移的注视着斗场。

  楚云以目示意,低沉的道:“老兄,那唇蓄八字胡的朋友是谁?”

  狐偃罗汉紧了紧手中的金狐尾,道:“大洪山共分三堂五舵,此人乃属第五土字舵的舵主,说出来你定然知道,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一竿叟’掌凌便是。”

  楚云心中微微一动,故意笑道:“那么,到了这个时候,他为何尚不动手协助同伴?而且始自至终一言不发?”

  狐偃罗汉摇头道:“不,这老小子貌似忠厚,心地却最为歹毒不过,他不到必要时不会出手,一出手便抽冷子给敌人来个狠的,俺与他较过一次,这老小子的一条柔钢钓竿却难缠得紧呢。”

  楚云颔首不语,忽然,他轻俏的道:“老兄,待我亲自去与他玩上两趟,你替我注意一下灰旗队的残兵败将,这些朋友们趁火打劫的可能还是很大呢。”

  狐偃罗汉嘻嘻笑道:“这一来灰旗队是垮定了,莽狼会也去了半壁江山,闻说百角堡也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两河道上,以后将不知是谁称雄了。”

  楚云没有说话,用力搓了搓双手的关节,狐偃罗汉又道:“听说百角堡全是被一些穿着黑衣,胸前绣着金色烈阳的人物击溃,兄弟,你也穿着一身黑衣,倒有几分像呢。”

  己走出了三步的楚云闻言缓缓回身,用拇指撩开罩在外面的长衫,于是,一片淡淡金芒,与空中的太阳相映,幻成一幅绚丽的图案。

  狐偃罗汉惊得退了一步,失声叫道:“咦哈,果然又是伙计你的杰作!”

  楚云笑笑,双手一摆,猛然回身,朝阴立于前的一竿叟道:“大洪山的掌舵主,江湖上英名久着的一竿叟,现在。楚某便向你领教几手不传绝学,大约阁下尚不致于珍藏不露吧?”

  一竿叟掌凌料不到楚云会突然向他挑战,虽然掌凌本人未与楚云交过手,但无论是人家的气派、威势,他已亲自见过,而且,昔日在下营镇的一幕,他也耳闻南山一儒口述过,是而,一竿叟掌凌虽则没有尝过剥皮的滋味,他也知道那滋味必不好受,此刻他表面上虽然尚无任何显示,但内心的忐忑不安,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了。

  楚云炯然的目光凝注着对方,微笑道:“大洪山土字舵掌舵主,难道说,阁下不愿意露两手让在下见识见识么?”

  一竿叟掌凌也是老江湖了,更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此刻虽然心中十分忧虑,但却依旧冷板板的瞥了楚云一眼.微抨唇上的八字胡,语调淡漠的道:“既是楚大侠抬举,老夫岂能不从,只是不论胜负,楚大侠休要动了肝火。”

  楚云笑吟吟的道:“掌舵主,这句话原该在下奉敬给你才对。”

  二人淡然数言,却是针锋相对,一竿叟原想以言语激怒对方,令敌人在愤怒之下,可寻隙而攻之,然而,这番却白费心机了。

  狐偃罗汉在后面扯开那破锣似的嗓子道:“俺说使钓鱼竿子的老匹夫,你别他娘的吊死鬼卖肉——死不要脸了,你还想占楚老弟的上风么?就凭你这付姥姥不亲,舅子不爱的德性?”

  一竿叟掌凌面不改色,双手依然背负身后,冷笑道:“姓严的记着你所说的每一句活,这些话你都将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说罢,他又向楚云道:“楚大侠,咱们目前不用在嘴皮上卖功夫,你说对否?自然,这也要包括那位打不过就脚底抹油的大罗汉。”

  狐偃罗汉闻言之下,呵呵笑道:“奶奶的你倒好像占着理了,你们个个凶神附体,打起架来死赖活缠,人多人少一起上,比起俺脚底下抹油也强不了多少。”

  楚云回头向狐偃罗汉挤挤眼,大声道:“严老哥,你

  “你”字才说得一半,狐偃罗汉面色忽变,张口欲呼——

  楚云眉梢也不动一下,瘦削的身躯如箭矢般笔直升高一丈,而几乎就在他升空的同时,一条细若小指,通体闪泛着乌黑光幕的柔钢钓竿,已带着尖锐风声,自他鞋底一扫而过!楚云身形在半空中一个翻转,又倏而升高两丈,微微来了一个优美的半弧,朗朗笑道:“掌舵主,阁下这偷袭之技,倒可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绝呢!”

  一竿叟掌凌手中这根柔钢钓竿,长约九尺,通体乌光隐隐,握在手中弹颤不已,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家高手所用的兵器,他这柔钢钓竿,共分三节,平时不用可缩收成数尺长的一根钢棒,隐于衣衫之内,一旦与人交手,运用内家真力使出,一抖之下,即可伸出达七尺之长,攻守时可柔可钢,确实不容轻视。

  这时,掌凌面色自若,一言不发,手臂微转,又是狂风暴雨般一十七掌,自四面八方攻向楚云。

  这十六鞭的来势是如此疾劲,每一鞭之间的空隙简直可说紧密得丝毫没有,而且又是来自不同的角度与位置。宛似一面平地兴起的鞭网!

  于是——

  就似一尾在水中的游鱼,又好像在空中随意折转的飞鸟,更仿佛一线淡渺的烟雾,是那么轻妙,却又如此自然的在每一鞭看来几乎不可能的微小间隙中穿过,宛似一个有形无质的幽灵,自那钓竿中虚虚飘过,轻逸无伦。

  一竿叟掌凌不由大吃一惊,偏身,抛臂,反手又是十九鞭,同时左手竖立如刀,突然推出两团劲气,逼向楚云下盘,应变之快,亦非同小可。

  楚云在缓缓下降的趋势中,暗地吸入一口真气压入丹田,身形又在骤然间拔升,在他身形升高的刹那间,一片掌影,搂头盖脸的挥向一竿叟掌凌而去!

  飘忽的掌势如雪花缤纷,劲气纵横交错,来往激荡,楚云虽是在半空中未踏实地展出,威力之大,仍是十足惊人!

  一竿叟掌凌唇上的八字胡根根翘起,双目怒瞪如铃,不退不闪,手中钓竿旋动如风,呼啸的声音夹杂着圈圈深厚的罡力,在他面前布成一道气墙。

  刹那间——

  “轰”然激荡,巨响震撼四周,劈啪不停的暴响声传播不息,楚云身形又在空中一个折转,再升三尺,一竿叟掌凌却面色带金,连退六步,手中柔钢钓竿颤动如浪,晃摇不已。

  蓦而——

  楚云在空中狂喝一声,厉烈的长啸而下,一个大斜步,偏身直踏敌入中宫,抖手便是二十三掌,双腿却如闪电般飞向对方身后两尺之处

  此刻一竿叟正是与楚云力拼之后,体内真气激荡不已,一口气尚未转过来,而一股股,一片片的凌厉劲风,又毫不停息的猛攻而到。

  一竿叟惊怒之下,不克聚力回拒,仓皇中,本能的撤身后避——而楚云的双腿,正好飞到他身后二尺,位置之准,便好似那一双腿原本就等在那里似的。

  在这一连串电光石火般的急打强攻中,几乎双方都没有任何一丝可供喘息的时间,更没有一点可供思考的余地,一竿叟此际甫始退身,便觉劲气袭体,来势之快,难以言喻。

  若是一个寻常的武林人物,甚至一个在江湖上混得有名有姓的高手,也不能躲过楚云并不算狠辣的一着,但一竿叟到底是出生入死过的人物,在这千钧一发之中,他大吼一声,双臂奋力一抖,身形斜着拔起空中,顺势就是一记“长龙人海”直劈敌人脑门颈项,鞭梢划空,尖锐刺耳!

  于是——

  就在他身形拔起,鞭势下击的瞬息之间,左胯已被楚云鞋尖沾到一丝,而在一个功力绝高的内家好手来说,这么一丝几也就够瞧的了。

  一竿叟掌凌上升的身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猛推了一把,向横里直摔出去,于是,那劈落的一鞭,便直打到草地之上,空自扫击得乱草迸飞,却连敌人一根汗毛也没挨到!

  楚云并未乘势追击,他悠闲的站在原位,笑吟吟的道:“掌舵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呢!”

  一竿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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