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眨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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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眨眼剑-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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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下头,明毓秀道:“放心,都给你弄好了。”
  话落,他们停在一间房门口,明毓秀推开房门,邵真伸进半个身子去,忽又缩回来,低
声道:“死要钱的睡得正着,咱别吵醒了他。”
  轻轻点头,明毓秀又推开隔壁的房门……
  邵真一踏进房里,便累得躺到床上去……
  明毓秀拧了一条毛巾,柔情的为他拭去脸上的血污,另外还端了盅滚热的香茗……
  啜了几口,邵真只觉精神一振,他凝睇着毓秀,含笑道:“毓,还记得上回咱在这的情
形么?”
  羞红了下脸,明毓秀道:“怎不记得?那次我喝得酩酊大醉,苦惨了你啦。”
  笑笑,邵真回忆了下往事,犹如昨日,他道:“以后千万别再来这一手啊!”
  羞涩的笑笑,明毓秀坐在他身畔,凝眸问道:“小苑怎样了?”
  端开瓷盅,邵真道:“他借给了我三百万两。”
  噫了声,明毓秀诧异道:“小史不是说你不要么?”
  邵真把情形详细说给明毓秀听……
  明毓秀听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倒是很同情她……”
  一怔,邵真截口道:“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毓秀凝眸道:“为了你,她不惜嫁给快入棺材的老头儿做妾,这不值得同情?”
  像被毒虫噬咬了一下,邵真猛一震道:“毓,你别胡说,她并不是全为我……”
  话落一半,门外有人敲门,并说道:“客官,热水好啦。”
  明毓秀连忙从床头拿出一袭衣袍,递给邵真道:“真,我上街买药时,顺便为你买一套
新装,穿着可能合身,你大概会喜欢的。”
  邵真接过来翻看一下,喜形于色道:“毓,谢啦。”
  明毓秀又递了个小铜盒给他,叮咛道:“这儿还有些外敷伤药,你沐浴时,顺便在伤口
擦点,虽说是小伤,万一转恶,那才真糟。”
  一并接过来,邵真凝国道:“还有啥的没?”
  瞪了他一眼,明毓秀噘嘴道:“没了,快去吧。”
  忽地走上前去,邵真揽住明毓秀柔苦无骨的柳腰儿,飞快的在她吹弹得破的粉腮吻了一
下,说道:“别忘了还有这哪!”
  俏脸泛红,明毓秀羞赧娇嗔道:“死东西!”
  说着,粉拳儿轻握,朝邵真揍了过去……
  像只狡猾的野猫,邵真早一溜烟的闪出门去了,带着一抹得意又满足的笑声……
  约莫半炷香的的时刻之后,邵真已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当他再回到明毓秀的房里之时,明毓秀只觉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浑身的疲惫尽都一扫
而清,精神抖擞,尤其是穿上她为他买的衣装——银白劲装,外罩浅蓝绒白边的袍衣,更是
显得神采飞扬,丰姿焕发。
  洛阳酒楼全天营业,现虽近三更,可是其中“赌园”和“美之园”却是生意最盛之刻,
邵真本想到“赌园”去摸牌九,可以这么说,当他懂得赌之后,每到洛阳酒楼来,必然赌它
一番,何况他已将近年没有摸牌了,一旦又到这儿来,难免手痒,赌瘾大发。
  但煞风景的是,明毓秀在他沐浴之时,却叫了一桌酒菜,邵真只得打消念头,老大不愿
的,陪着明毓秀浅呷慢饮,谈天说地……
  明毓秀虽不大会饮食,似乎她的心绪很愉快,却也喝了不少,只叫原本红嫣诱人的脸蛋
儿红得像只熟透心的苹果。
  带着几分醉意,她朦胧晃漾道:“哦,真,咱多久没有这样饮了!”
  邵真酒量不小,但两颊也有些烫热了,显然他喝得更多,打了个小酒嗝,他醉态似的
道:“我记不得了,你说呢?”
  滚动着两粒如黑宝石的眸珠子,像是在回忆,明毓秀启唇道:“最少有一年以上了吧,
自从那次我们在开封的‘君归客栈’,有这样饮过之后,你去了西疆半载,然后你回中原,
把我从‘金银帮’手中救出,来到这家酒楼……”
  邵真似乎是想起来了,他张口接道:“那次咱在楼下,你饮出事来了,对不?”
  美眸凝睇,明毓秀风情万种地说道:“是的,那一次几乎使我们沦于万劫不复之地,一
离又将近半年,总合起来,少说也一年了吧。”
  望着她那悄模样,邵真有些魂飘飘的,他凑前去,轻握住明毓秀白如凝脂的手掌,眯眼
道:“一年久别,于今又对盏相饮,只觉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毓,你说是不?”
  酡红的俏脸更红了,嗯,就像是一抹晚霞夕照那般迷人,醉人,明毓秀并没有抽回柔
荑,她只觉得邵真那温热的手,正送来一股强烈的电流似的。
  她半睁着眼,哦,她看来有些意乱情迷了……
  但她丝毫没有想逃避的样子,而且她似乎有意去迎迓,和挑逗——她已微侧过娇躯,好
让邵真另外一只手环揽住她那纤纤细腰了……
  这鼓励,使得邵真那股子的心猿意马更形放荡了,他搂着明毓秀盈盈可握的腰肢,顺着
这个势,他把自己的身子缓缓挪靠前去,这样的距离,已使得他可以真切的听到明毓秀那吹
气如兰,并且有些儿急促的鼻息——这是一项很严重的挑逗和诱惑……
  尤其是明毓秀忽然像个软泥人似的半瘫倒在他的怀里,这味儿,怎生熬得住?怜柔的,
惜爱的,邵真已把他的嘴唇压在明毓秀润热的红唇上了……
  哦,这是一个吻,但这却不像一个平常的吻——在两人都带着有些醉意,而且又是夜深
人静的好时光,通常,嗯,通常这样的吻,往往是表示着什么的“前奏”……
  吻得很热,也很甜,多少的相思苦,多少的离情苦,似乎力求在这一吻弥补过来……
  这是爱情达到沸点的表示,超过了沸点,便是爱情的“升华”,照这种趋势,嗯,他们
即将“升华”了—…·
  不是么?邵真已抱起明毓秀此刻看来毫无力气,浑身软绵绵的娇躯,而且正一步一步的
走向床畔……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明毓秀已被放在床上了。
  她像是昏迷的闭着嘴眼,粉颊上的红潮,似乎已达到了最顶点,她似乎显得有些儿骇惊
羞怯,但十分温驯,看不出有抵抗的样子……
  俯下身,邵真轻吻着她的秀发,美额,眼帘,粉腮,瑶鼻,樱唇,下颔,而且吻到了她
滑溜如脂的颈项上去了——
  这时候,邵真已显得有些贪婪,而明毓秀已是“不省人事”了…
  眼看,眼看——
  就当一场暴风即将来临时,邵真忽地来了个“紧急煞车”——
  他倏地啊了一声,很忽促的,惊慌的转身冲到窗畔,一把拉开窗闩,顿时一阵冰冷的夜
风迎面扑来……
  猛力吸着,邵真只觉那股子冷风灌进他的鼻孔之时,紊乱浑沌的脑海为之一清,尤其是
丹田里的那撮强烈而狂野的情欲也为之一抑……
  掠了掠蓬乱的鬓发,理了理弄皱的衣襟,明毓秀红潮未退的脸蛋上泛起一丝迷惘,和微
微的失望,她走到邵真身后,伸出了仍轻轻颤抖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有些羞赧娇涩的
道:“真,你……”
  眯眼凝视着穹苍上一颗孤伶伶的寒星,邵真压抑着嗓子,带着些微的怅惘,他道:
“毓,我们不能……”
  缓缓垂下粉颈,明毓秀暗哑无言,一滴晶莹滚圆的泪珠,滴在她淡红浅青相”的鞋尖儿
——碎了。
  趁着蹿起的理智尚未泯灭,邵真缓缓踱开了两步,这使自己在感觉上是一段“安全距
离”,他浮着苦笑,那般无可奈何似的道:“毓,别悲戚,哦,你已是够苦的了……”
  仰起沾着泪痕的脸庞,明毓秀以无比坚定的眼光望着他,道:“真,我只是想奉献给
你,无条件的,不管日后你是否有勇气冲破那道枷锁,我不在乎名份上的称呼,你知道我只
要有你就满足了……”
  泪脸泛起了深切的恳求和祈望,明毓秀微颤的语音,含着哀乞:
  “我真的不在乎,真,这样你便不会违逆了令堂,不是么?”
  心灵在颤栗着,邵真几乎要忍不住那本是已饱受刺激的泪线崩溃,强忍住鼻尖的酸意,
他猛烈的摇着头,低哑道:“不,毓,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绝对的不公平!”
  他想掉头就走,他真要受不住,但这决不是一走便可以了决的,决不是!
  暗地里咬了牙,邵真像是面对着一排险恶的波浪,用力的挺了下胸膛,道:“毓,当我
到‘百艳帮’去找你之时,我已下定决心去冲破那道横在我俩面前的障碍!”
  说着,他冲向前去,一把将明毓秀搂入怀里,他看来已是克制不住了——他的眼角已漾
起微微的泪光。
  内疚的闭下眼,他哺道:“毓,你一定要相信我。”喜极而泣,明毓秀仰脸道:“真,
我相信你。但,不管怎样,即使你那道障碍永远屹立存在,我亦永远无憾,我要的是你,不
是那虚无的‘名份’。”
  显然,这是令人很疑惑奇怪的,不是么,枷锁,障碍,那又是什么呢?
  紧紧的,但也是静静的,他俩拥抱了一会,彼此似乎都已平静下来,两人坐回桌席,但
邵真却把酒拿开了,他认为此时此地,酒,总是有些“挑逗性”的,在某方面言。
  用匙子拨动汤,邵真忽想起什么似的蹩了下眉头,道:“毓,我在洗澡的时候,你说小
苑嫁给禹子明作妾,是为了我,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明毓秀动了下微显得浮肿的眸子,轻声道:“我认为小苑既然爱你,而她虽然口里说不
是为你才嫁给禹子明,但我却不这么想……我,我也说不出一个真确的理由,或许我也是个
女人,可能比较了解她的意思吧。”
  笑笑,邵真喝了口汤,道:“你这凭空猜测,我怎能相信?”
  想了想,邵真似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哺哺自道:“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我却有几分
怀疑,小苑她那神情……”
  歪首沉思了良久,邵真忽又说道:“毓,不管小苑是否为我牺牲,如果不是那当然很
好,万一的话,我岂不是要抱憾终身,歉疚一辈子?我看,还是把钱还给她算了。”
  不以为然的摇了下头,明毓秀道:“这我可就不大同意你的说法了。”
  微怔,邵真道:“说来听听。”
  明毓秀道:“这不挺简单的吗?就算你现在把钱送还给她,你还是向她借了钱呀。”
  邵真道:“话这样说没错,不过把钱早早还她,我总觉得比较心安理得。”
  明毓秀讶道:“现在就送去还她?”
  点了下头,邵真道:“是的,愈快愈好。”
  明毓秀忙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三更半夜,你还去敲人家的门啊?”
  想想有点道理,邵真便道:“那么等天一亮,我便去送还给她。”
  明毓秀抬眼道:“其实我认为这又何必?既然你把人家的钱接过手,不管怎么说,你就
借人家的钱了,暂时不说小苑是否为了你这三百万两才嫁禹子明,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
她的一番好意借你钱,对不?现在贸然的又送了回去,对你和她都没有好处,反而你仍然背
了个和她借过钱的事实,而你的困难依然没解决,岂又不是辜负了小苑的一番好意么?”
  静静凝听,再加上细意衡量,邵真沉吟了一下,终于道:“算你丫头说得有道理。不
过,我还是希望能尽快把钱还给她,欠人家的债,心中总觉得怪不好过。”
  明毓秀道:“真是,连我看了你这别扭的模样,也不舒服起来了,既然你这么急,那咱
现在就去‘金银帮’怎么样?”
  邵真讶道:“现在就去?”
  擦了下眼皮,明毓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金银帮’是整夜开赌的,随便哪时候去还
不是一样?”
  邵真连忙道:“我只是说咱如果现在上‘金银帮’,决不是天亮以前可以回来的,假如
这期间死要钱的醒来没人照顾,那怎行?”
  瞥了他一眼,明毓秀道:“这还不简单,咱化点钱,雇个伙计照顾他,不就得了吗?”
  想了一下,邵真道:“好吧,就这么办,咱现在就去吧。”
  明毓秀望着他,关注道:“真,问题是你奔波了一天,又厮杀了一场,而且还负了伤,
咱这番上‘金银帮’去,一场恶战恐难免,只怕你……”
  豪笑了一声,邵真截口道:“这你丫头勿庸操心,我又不是刚出道的毛小子,专凭血气
之勇行事,虽然‘邪神’那老鬼差点没要了我的命,但他给我的那点儿彩,你方才又不是没
看过,算不了屁事,累倒真累的,但方才那顿热水澡,和现在几杯黄汤,虽不过是短短的休
息,但对我来讲是太足够了。”
  于是邵真雇了个店小二,到“商侠”史耀干房里听候差使,便与明毓秀深夜登向“金银
帮”之门……
  邵真此番登门“金银帮”,主要的当然是要“筹”一笔三百万两银子,附带的,他要替
“剑中宝”和“大憨侠”报仇——诛戮“六魔煞”等凶煞!“金银帮”离他俩住的洛阳酒楼
相当远,不过在此大深寒夜里,邵真和明毓秀可以无所顾忌的展开绝顶轻功奔驰,是以费不
了多时,已至“金银帮”门前……
  “金银帮”,这专以供人赌牌九起家的帮派,对邵真和明毓秀当然是不陌生,尤其是明
毓秀在那儿还差点丧了命,所以明毓秀在老远看到“金银帮”的门宇之时,就有些克制不住
的恨得牙痒痒……
  “金银帮”,单就外表看来,就让人有“淘金窟”的感觉——它是那般的华丽、宏伟。
  放眼望去,高楼危阁,画栋雕梁,尤其是门前两座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石狮,却又有
一股肃穆、威严的味儿
  但见此刻“金银帮”两扇黑漆铁板铸有泥金锥的厚门,正像“衙门八字开”的大敞着,
明毓秀道上石阶,仰首凝注着门辕上的那块书写着正体字“金银帮”的匾额,她咬牙恨恨
道:“要不看在银子的份上,姑奶奶现在就砸烂这块招牌,哼!”
  脸色凝沉,邵真望着她低声道:“毓,一切照计划来,别坏事呵!”
  说着,明毓秀正欲举足跨入门里去,忽见右边石狮子后面窜出一条人影来……
  明毓秀与邵真本能的一愣,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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