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信情缘+番外 by殷子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盗信情缘+番外 by殷子期-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钟洋寒着脸,亮出手铐:“我现在以违反交规,破坏公物,肆意扰民,意图谋杀逮捕你!” 

逮捕萧飞?我没听错吧? 

我瞅着钟洋,为他捏了一把汗。 

萧飞听了显然也吃了一惊,随后,他转了转眼珠说:“好啊,我跟你去警局。” 

什么?你吃错药啦?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我又转而瞪萧飞,见他朝我诡异的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转身偷偷摸摸的想开溜,钟洋却像长了后眼似的一把抓住我:“别走,你也跟着一起来!” 

我忙说:“警官,坏事都是他干的,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一手铐住萧飞,另一手捏着我的手臂,“你可是重要的证人!” 

不会吧? 要我指证萧飞,不如直接让我被他撞死来的痛快! 

我苦着一张脸,被拖进警局。 

 

 

第七章 

审讯室是封闭的,只有门上一个小小的窗口。钟洋推萧飞进去,反手将门锁住。我被挡在门外,隔着窗子,眼睁睁瞧见他自后一脚踹倒萧飞,接着自己也扑上去,挥拳就打。萧飞双手被铐,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滚做一团。体罚犯人大概是家常便饭,审讯室里乒乓作响,外面却没有人在意,说笑自若。那两人自房间中央打到墙角,不分胜负。 

我看见雪白的墙壁忽然溅上两点红色,不知是谁流了血。我眼前渐渐模糊,瞧不清谁是谁,眼泪滴滴嗒嗒落下来。 

如果没有遇见钟洋,萧飞绝对会一根一根拔掉我的手指甲,毫不手软,可我只是想讨他欢心,如此而已。我幻想他赞许的眼神,那么多次,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笑出声来。 

他身边有太多的人,太多的灯光与喝彩,我怎么能教他永远记得我? 

我心里有个小算盘,能为他赚一亿的人没几个,数来数去总能数到我,总会想起我。只是这一切他总是没有机会知道,在他面前,我只来得及流下眼泪来。 

我只是一个人,而钟洋,钟洋是为了他的好兄弟。 

不是我。 

“喂,你在干什么?”有人将我从门口拉开,“怎么不停拍门,好吵!” 

我这才感到手掌生疼,顾不上看,边哭边说:“里面在打架,快拉开他们……” 

那人向窗口里面一看,发现钟洋并不占优,忙叫人来开门。几个人进去,七手八脚制住萧飞,一只手锁在桌脚。 

这个地区的小警局,没有人认得萧飞这个大人物,一个警察拽起他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敢在警局打警察?!” 

萧飞嘴角微微渗血,不说话也不反抗,狠狠盯着那人。警察被他桀骜的眼神摄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知道,这个人死定了。 

钟洋也挂了彩,抬手抹了一下鼻子,拦住同事:“我没事,你们都出去。” 

我趁着乱,跟着众人溜出审讯室,钟洋和萧飞都没有叫住我。 

萧飞爪牙众多,只有跟住钟洋我才是安全的。我不敢走,靠着审讯室的门,坐在地上等,房间里面很静,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下班时间一过,警局里的人渐渐稀少。阳光很暗很暗,我有一点点灵魂出壳。 

身后的门哗的打开,我不由自主的向后倒,被钟洋提起胳膊。抬起头,看见他怒气冲冲的脸,有点笑不出来。 

他拽起我,脸距离我很近:“那天,他是不是真的强暴了你?” 

“哪天?哦对……那天……”我傻了,斜眼偷偷看萧飞,他像一只随时会扑过来咬死我的豹子,目光冰冷。 

“是你在撒谎,对不对?!”钟洋逼问我。 

“我……我……”我支支吾吾,没料到这件一时兴起的事竟成一颗大炸弹。 

“警官,那个关于偷钱买小乌龟的故事,你一定也听过吧?”萧飞用嘲弄的口吻说,“这个故事另外一个版本,主角是一只小狗。” 

钟洋终于被彻底激怒了,脸气的通红,丢下我就走。我意识到房间里只剩我和萧飞两个,吓得一哆嗦,忙爬起来去追钟洋,才到警局门口,就听见他发动摩托的声音,出去时已不见他的踪影。 

我被丢在路边,发了半天愣,忖度半晌还是决定去求钟洋。 

钟洋和萧飞谁的心肠软,一目了然。 

我没有带钱,又不敢行窃,生怕出什么意外罪上加罪,无奈之下,只好步行走回钟洋家。按门铃的时候,我又用手堵住门镜,怕他看到是我,不给开门。 

可惜没用。 

他打开门,看也没看就把箱子和PaPa塞进我怀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我抱着PaPa,在公寓门口傻站了一会儿,心想,现在要走回C区自己家,估计要走到天亮。况且一路上危机重重,随时会有萧飞杜重前来寻仇,不如守在这里,若有危险,钟洋总不会见死不救。 

于是我坐在箱子上,搂着我的PaPa,朝着路灯发呆。 

真冷…… 

我把PaPa抱的更紧了。 

这个没出息的PaPa,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是要我抱在怀里,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大到可以抱住我! 

好想念啊……温暖的怀抱……不论是萧飞还是钟洋…… 

像是在呼应我的心声,一辆车嘎的一声停在我的面前。我认出是萧飞的保时捷,一个机灵的从箱子上蹦起来,扑向身后,拼命敲门,声音异常恐惧:“钟洋!快开门!救命啊!救命!” 

门呼拉一下打开,钟洋出现在门口。我还没来得及抱住他,他已经看到我身后的萧飞,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我的心霎时绝望,慢慢转过身,看见萧飞靠在车上,冷冷看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你、你怎么出来的?”我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是牙齿打战,结结巴巴的。 

“如果我想出来,自然有人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给我开门。”他轻描淡写的说,语气轻蔑。 

我见他不提老账,情绪缓解了不少,壮着胆子凑到他的身边,讨好的笑:“到我家去吧,我烤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我抱着PaPa,坐到他旁边的位子上。 

他并不急着发动汽车,探身为我扣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即坐回去,两手和座椅形成了沉重的压迫感,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额头和嘴角伤。 

他深深的,深深的盯着我的脸,深的像凛冽的冬夜,忽然幽幽的说:“小安,你为了他可下了不少功夫呢。”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也不敢让他再看我。 

他放开对我的禁锢,启动汽车,不停的加速,加速,快得让我以为自己发了疯。 

我把头深深的埋在PaPa的肚子上,逃避着如潮水般上涨的伤痛。 

那不是我的伤痛,却一直无情的拍击着我心上的礁石。 

车悄然停下,萧飞把我从车里拉出来。我向左右望望,发现是酒店的门口,奇怪的问:“不是说去我家?” 

“你家?”他不客气地打断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哪有什么家,你不是早就被扔掉了吗?” 

窒息。心脏在跳,全身的每一个脉搏都在跳。跳得那么用力,仿佛就快从皮肤里冲出来似的。可我却像一条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金鱼,奋力的张大嘴。 

周围都是空气,我却要窒息而死了。 

萧飞的脸上,眼里都蒙着雾,变成模糊的一团。我被他扯着,塞进电梯,再推进屋里。恍恍惚惚,直到他来抢我怀里的PaPa,才猛然醒悟:“不,不要!我要回家!” 

我抱紧PaPa,要往外跑,被他抓住,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回什么家,你的家就是我的床!” 

他冷酷的脸上,几乎结出冰碴来,又过来抢。 

我死死抓着,拼命大喊:“你胡说,我有家!我讨厌你!我要去找钟洋!” 

他听到钟洋的名字,更恨的咬牙切齿,拎起我的领子,正正反反狠狠掴了十几个耳光。打得我一阵眩晕,PaPa就被他抢走了。 

我感到怀中一空,一下子缓过神来,扑上去要抢回来。他一脚踢开我,拉开窗子就把PaPa扔了出去。 

“不——”我凄厉的尖叫着,往窗边过去,被他扯住头发扔到床上。 

“你杀了PaPa,我恨你!我恨你!”我撕心裂肺的喊,拼命挣扎,脚下不停的乱踢,双手在他的脖子上抓出道道血痕。 

他见按不住我,干脆骑到我身上,拽下领带把我的两只手绑起来。一面用力撕开的我衣裳,一面狰狞的笑:“等我真正强暴了你,你再去找他哭诉吧,说不定他会更加可怜你!” 

疼! 

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 

那时的萧飞温柔的像一汪水,现在却像一片尖利的刀,不断的撕裂我的身体,无情的戳上我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 

慢慢的,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其他的感觉都丧失了,只有那一点的疼痛清晰的历历在目。 

我心里数着那每一次的悸痛,像数绵羊,渐渐沉入梦里。 

在梦里,PaPa痛苦的对我说:“我要死了,要死了……不要丢下我……” 

我伸手去抓它,一下子把它碰成了灰,落了我满脸满身,却什么也没有。 

“不——”我惊叫着醒来,满脸泪水。 

萧飞想按住我,被我用力挡开。 

我踉跄着扑到窗边,清晨有雾,底下灰蒙蒙的一片好像空中楼阁。 

我的PaPa,我的宝贝。 

我挣扎着穿上衣服,跑出房间,没有受到阻拦。 

酒店的后面是一池死水。 

我绕着堤岸仔仔细细的寻找,可什么也没找到。 

PaPa死了。 

它和我一起生活了五年,陪我说话,给我温暖,赶走寂寞。 

我想起小时候在教会里养的小鸭子,小金鱼,小猫咪,金丝熊,小麻雀,它们总是很快就抛弃我自己去死了。 

所以我养了PaPa,因为它没有生命,它会一直陪着我。 

可是现在,连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离开我,我还能相信谁? 

谁答应了永远不变? 

谁又能守住誓言? 

我脸上青肿成几块丘陵,眼泪像两条小小的溪,蜿蜒交错着,顽强的流到它们的终点。我不敢去擦,因为只是轻轻碰到就会刺骨的痛。 

天大亮起来,暴露出我的丑陋。路上的行人纷纷看我,我只想拣没有人的巷子里钻,不管它是通往哪里。 

小巷里阴恻恻的,前面明晃晃的出口,却像怎么也走不到。 

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两腿之间的伤口,我走得很慢很慢,慢得让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人生之路,而前面那天堂的入口,总是离我那么那么的远。 

我想,我大概会死在途中吧。 

我在心里暗暗许下一个咒,如果我能走到那出口,PaPa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阳光那样刺眼,在那阳光里没有我的PaPa,我看见钟洋正在发动他的机车。 

原来我是走到他家来了。 

他的家,曾有那么一段日子,被称作我的家呢。如果他见到我这副模样会怎样呢?是不是会哈哈大笑着说:“小安,你又在玩什么强暴游戏?” 

我慢慢后退,想藏起身子,刚刚退进阴影里,突然觉得颈上一紧,有人从后面死死勒住我的脖子。 

我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倒,那人跟着我跌坐在地上,手上却越来越紧。我的眼前金星乱冒,耳膜快要涨破了,只听见凶手急促的喘息声。 

救命……钟洋……救救我…… 

我拼命的大叫,却只发出嘶嘶的呻吟,一分挣扎,牵出万分得疼痛,只有眼泪毫无阻碍的流下来,无声无息的。 

我不想死! 

“放开他!”熟悉的声音梦幻般的响起。 

我的颈上骤然一松,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痛的闷哼一声。钟洋顾不上追人,扶起我,急切的呼唤:“小安!你怎么样?!小安?!”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抖成一团,剧烈的咳嗽。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搂住我,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么温暖那么温暖。 

待我不再发抖,他将我抱回家。 

 

 

钟洋家有一张很深很软的旧沙发,我披着一张毯子,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钟洋拿着酒精和棉花,为我处理伤口,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睛,像一对美丽的蝴蝶。 

他问:“你认识那个人吗?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哑着嗓子答:“他就是杜重……” 

钟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我,表情凝重:“他要杀你灭口?!”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痛得皱眉。 

钟洋又气又急:“他殴打你,你怎么不求救?!若不是我隐约听见声响,你真的会死掉!” 

“我……我当时……吓坏了……”我胡乱找着借口。 

就让他以为这伤是杜重造成的吧。 

我怎么还能说是萧飞?我就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谁还会信我? 

“放心吧,我会抓到他!”钟洋习惯性的揉揉我的头发,“把衣服换下来,然后好好睡一觉。” 

我一惊,将毯子裹紧,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我坐这里就可以……” 

“别任性!”钟洋过来拉我。 

我挣扎,牵动腿间的伤处,惨叫一声,差点摔到地上。钟洋立即发现不妥,一手按住我,一手扯开我的衣裳,蓦然惊住。我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脸转向里侧,埋进靠垫里。房间里静寂的可怕,过了一会儿,钟洋用毯子将我裹起来,紧紧抱住。 

“是萧飞干的?!”他咬牙切齿。 

我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他的脸深深埋在我的头发里,声音懊悔而痛苦:“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总是不能保护你们……” 

哭的累了,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心里怕他离开,不肯放手,哀求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PaPa没了……没人会陪着我了……” 

他任我拽着,问:“PaPa呢?” 

“它死了……淹死了……” 

“别怕,我陪着你。” 

我双手牢牢抱住他,才安心睡去。 

不知为什么,只要钟洋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做梦。 

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给我端来香软软的粥,问:“PaPa怎么了?” 

我絮絮叨叨的给他讲出经过,他便起来穿外套:“PaPa不会死,我去给你捞出来。” 

“我也要去。” 

“你要好好休息。” 

“我没事了,你用机车载我去,没问题的。”我执拗的坚持。 

他没办法:“好吧,等你吃完一起去。” 

当我们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赫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