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出戏 by:桔桔(小a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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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出戏 by:桔桔(小a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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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过去伤害你,你并不是我所要惩罚的对象。” 

你只是个棋子而已,更深一层的意思不言而喻,棋子唯一的作用是赢得一局胜利,本身从不需要承载对弈者的喜厌爱憎,同样地,一切结束后,被丢弃是再自然不过。 

现在这颗棋子想做什么?他不解地看着莫奈,从垃圾筒里爬出来造反吗? 

莫奈的脸色先是变得煞白,随即转成铁青,一言不发地从前胸口袋中掏出样东西塞给他,龙千帆打开一看,是个银制的心形链坠,里面嵌着他的照片,二十岁时便已褪尽青涩的面孔,六年来几乎不曾变过。 

那是薇薇的东西,或者说,遗物,被莫奈不离身地保存了六年之后,放到他手上仍旧带着暖暖的体温,那时的爱情,想必,真的是刻骨铭心了吧! 

龙千帆不禁笑了,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宠溺,他的薇薇,美丽得令星月为之失色的小公主,比白蔷薇更精致纯洁、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怀的少女,他捧在手心百般呵护的,妹妹。 

莫奈的视线凝滞在他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会合作的,他知道,别无选择,因为他已经厌倦了,做一枚棋子。 

 

 

 

四、 

龙千帆一直是个冷酷的人,虽然表面上常给人温柔和善的印象,骨子里却阴狠残酷,对任何人都不留余地,包括他自己。这不仅因为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也因为他是龙家的孩子,那个自有族谱记载以来平均寿命不到五十岁的如遭神咒的家族,与外姓之间的恩怨纠葛明争暗斗,从未间断,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龙千帆,不仅早已学会了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而且早已心如止水不起波澜,生死离别在他眼中不过如戏一场,如果说六年前他还懂得憎恨,那么从报复结束的那一刻起就真正做到了无爱无嗔。恨一个人并不好受,他解脱了,却套住了年轻的莫奈,仇恨的种子一经播种,便在心中发芽抽枝,无法遏止,一点点,一天天,从一株幼苗长到遮天蔽日。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择手段也是一种疯狂,只是这种冷静沉着的疯狂比形于外的癫狂更可怕,六年前,龙千帆用对了方法,或者说挑对了时机,轻易让毫无防备的莫奈输得一塌糊涂,只是他的手段,不是恨,而是爱。 

莫奈会爱上龙千薇,绝对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时薇薇十五岁,原原本本地继承了其母令人屏息的绝美容颜,和沉静温婉的性格,犹如一块世代珍藏的美玉,毫无瑕疵,光彩夺目。 

 

 

 

那天下着朦朦的雨,阴冷的天气让人分外提不起精神。 

莫奈悄悄溜进龙千帆的寝宫,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一路上出奇地顺利,走廊里空荡荡地没遇上一个人,龙千帆卧室的门虚掩着,莫奈踮着脚尖,小心地推开门,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进去,眼睛睁得大大的,屏气凝神地潜入内间。 

关于龙千帆情人的传闻他听说了,心里不明不白地感到酸涩,或许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被分享了吧,让莫奈怎么也咽不下这种不甘。 

现在他看到了,一个少女蜷缩在龙千帆怀里,被他轻轻环拥着,两个人无知无觉地酣睡着,雨点敲打在玻璃上,轻脆而低婉,室内一片静谧安详,连空气中都染着淡淡的花香。 

莫奈目瞪口呆地僵立在那里,昏暗的天色让他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容,只见柔软乌黑的长发像云一样披散在龙千帆胸前,十六岁的少年头一次有了胸口刺痛的感觉,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伸手要扭开床头灯。 

龙千帆的身体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是他,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抓住他的手轻声说:“不要开灯。” 

“放开。”莫奈强忍着不让自己声音打颤,板起面孔高傲地说,“这是你的情人吗?” 

龙千帆放开他的手,微微笑了,掀开被单坐起身来,淡蓝色衬衫领口敞开几枚扣子,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他抬起头,温暖柔和的黑眼睛直直地盯着莫奈,“殿下,有事吗?” 

莫奈咬住下唇,直往他身侧的女孩那儿看,龙千帆会意,手指拂过女孩的面颊,轻声说:“这是我妹妹。” 

莫奈心里一下子舒坦不少,脸庞有些发热,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愧疚,他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对不起,我失礼了。” 

龙千帆很温和地笑,俯过身去低声说:“薇薇,醒来了。” 

薇薇睫毛颤了几颤,睁开眼睛,犹带着朦胧的睡意,半梦半醒的双眸飘忽不定地游移着,绝美的脸蛋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靥。 

像新月从云层中现身,像宝石闪折射出第一道光茫,像纯美的白蔷薇,在细雨中初绽,那一瞬间,莫奈相信自己恋爱了。 

 

 

 

签约成功,握手,拥抱,开香槟。 

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龙千帆从谈笑声中抽身出来,端着酒杯站在阳台上,玻璃拉门阻隔了身后的喧哗,耳边只有雨声,清清朗朗的,和吹过耳畔的凉风一起,松爽着疲乏的躯体。 

合作关系已确定,计划可以按部就班地进行,绷了几天几夜的神经,也可以好好松弛一下了,龙千帆心不在焉地品尝着杯中酒液,俯瞰街中车水马龙,时不时有风吹来的雨丝沾在他脸上,缓和了因酒精而偏高的温度,他眯起眼,一手撑住雕花栏杆,上身探了出去,任绵绵细雨亲吻着他发烫的肌肤。 

身后传来拉门响动的声音,龙千帆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来人一把拉下,因用力过猛双双跌在地上,手上的半杯酒泼洒了一身。 

龙千帆撑起上身,看清来者何人后开始苦笑,“莫奈,你打招呼的方式总是这么特别。” 

莫奈脸色偏红,声音有些颤抖,双手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皱着眉头说:“我以为你……以为你……” 

龙千帆回想了一下,接下去说:“你以为我要自杀?” 

莫奈点点头,半边身体滑了下来,眼神已有些涣散,声音更是有气无力,“太蠢了,龙,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每个被你戏弄的人……都像小丑一样……”声音渐渐低不可闻,莫奈的手也软软地落下,整个人瘫在地上,神志已不清醒。 

眩晕中,听到那个人轻轻叫他的名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进车里,龙千帆驶出停车场,回头问:“莫奈,你住哪里?” 

后座的人低低呓语了几声,根本无法沟通,龙千帆叹了口气,只好把他带回家。 

在管理员的帮助下将莫奈抬进屋,龙千帆道了谢,开始处理那人一身的狼狈。 

在他记忆中,莫奈不能沾酒,一滴也不能沾,六年了,看来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换了衣服,把他拖到床上,龙千帆拧了热毛巾,擦拭着对方虚汗不断的额头。 

“……冷……”莫奈低声呻吟着,不由自主地靠近着触手可及的温暖,长手一伸,把龙千帆拉过去,紧紧搂在怀里,汲取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龙千帆怔了一下,挣脱他的双臂,扯过被子盖住他,刚要起身却又被拉过,莫奈的眼睛半开半闭,低吟了一声,双唇凑了上来……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了,莫奈揉揉发疼肿胀的太阳穴,撑起身体,错愕地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 

柜边的脚灯还开着,柔和的白光填充了一室的清冷寂寞,雨仍然在下,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莫奈取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润了润喉,翻身下床,脚碰到地面时有一瞬间的眩晕,第一千零一次告诫自己再不能碰任何含酒精的东西,他光着脚走出了卧室。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而冰冷,打开客厅的灯,仍是白光,像水银一样流泻下来,莫奈环视着庄重典雅的设计,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推开主卧室的门,龙千帆正睡得沉,莫奈轻轻走了过去,这样清冷寂寞的夜里,一个人,太孤单了,他需要一具温暖的躯体,哪怕只是一时的沉迷,至少,能慰藉他空虚迷茫的心。 

滑入被中,环拥住那人修长匀称的身体,相贴的肌肤传给他温柔的暖意,莫奈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得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龙千帆显然被打扰了,声音里还有浓浓的睡意,努力睁开酸涩的眼,懒懒地命令:“莫奈,出去。” 

莫奈理也不理,双臂环住他的腰身,腿纠缠着他的双腿,嘴唇贴住他的耳朵,咕哝了一声:“不要动……” 

他们之间显然存在着严重的沟通障碍,龙千帆清醒了几分,扒开他的手,低斥:“你发什么神经?” 

莫奈懊恼地叹了一声,翻身将龙千帆压制住,眼对眼,鼻对鼻:“一夜情怎么样?” 

龙千帆冷冷地瞪着他,“没兴趣。” 

“我有……”莫奈将头埋入他的肩窝,喉咙里逸出低低的笑声,耳侧传来那人不带感情的声音:“我与薇薇并不像。” 

莫奈撑起上身,双手捧住他的脸,一本正经地下结论:“百分之八十不像。” 

剩百分之二十就能产生移情效应了吗?龙千帆哼了一声,眼皮又黏在一起,推开他翻过身去,继续睡。 

莫奈又从身后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抗拒,嘴唇轻贴上他的后颈,低语:“不要动,我很累,非常累,就当是做戏吧,做得像一些,至少,现在。” 

在茫茫无际的人海中飘荡了六年,多少个夜晚在死一般的绝望中辗转难眠,多少个清晨强逼着自己再去延续那一线渺茫的希望,痛苦像毒牙一样啃噬着他的心,在追寻什么?在坚持什么?多少次想要放弃,心里却总有声音固执地响起:再多等一刻,再多撑一刻,下一天,下一时,下一秒,或许,也许,神会偶尔记起他这离群的羔羊,会眷顾到他这饥渴的行者,会指引他这迷途的路人。 

却从没有想过,找到了又如何?况且,在那人的记忆中,他早已褪尽了颜色,那场改变了他一生的波澜,在龙千帆眼中,早已风平浪静,沉寂在冰冷的河底。 

怎能甘心? 

拥着他温暖的身体,若忘记他是谁,是不是可以抱得再紧些?可是若忘了他是谁,又有什么理由拥抱呢?感觉着龙千帆的气息逐渐平稳,身体慢慢放松,莫奈无声地吻上他的脸颊,就当是做戏吧,至少他也可以假装相信,至少他可以放任自己去拥抱,至少他可以,暂时忘记去恨他。 

沥沥的秋雨下了一夜,屋内的人像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呼吸平缓,睡容安详。 

 

 

 

清晨,雨还在下,窗外茫茫一片,室内昏暗而幽冷,莫奈下意识地拥紧怀中唯一的温暖,梦乡中延续着少年时的纯稚与热情。 

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他,脑中还一片混沌,习惯性地伸手拿过听筒,“喂?” 

“千帆……”是个清朗中带着柔和的男声,唤了一声之后有了几分迟疑,“……千帆在吗?” 

莫奈这才反应过来,道了声抱歉,摇醒还睡得香甜的主人。 

龙千帆支起身体,眼睛闭着,懒懒地应了一声:“喂?” 

“是我。”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龙政泽难掩好奇地问,“你身边有人?” 

见鬼!龙千帆睡意全消,猛地睁大眼睛,瞟了一眼床上的莫奈,苦笑了一声,“故人。” 

“你让那小子上你的床了?”龙政泽显然已猜到是谁了,隔着听筒也能想象到他忍俊不禁的样子,龙千帆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要误会,不要说得这么暧昧,不要讲废话,OK?” 

那边的人立刻收敛了不少,转入正题:“中午有空吗?” 

龙千帆回想了一下日程安排,确定了会面地点之后,放下听筒。 

才发现身边的莫奈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没事了就自己回去,我这不提供早餐。”冷冷地丢下一句,龙千帆起身换洗,莫奈跟了过去,一手支在门框上,俊朗的脸上带着含义不明的微笑,“那,提供牙刷吗?” 

龙千帆一扬手,丢给他一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具,莫奈耸耸肩,对着大镜子开始打理自己。 

梦消散了,戏落幕了,回到现实中的人熟练地包装好自己,再相对时,冷淡,客气,疏远。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昨晚的事,但是,不说,并不代表忘记。 

 

 

 

五、 

不到中午,龙千帆闯进了龙政泽的办公室,后者正在接听电话,一见他进来,惊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草草打发了电话那头,收线。 

“怎么过来了?”龙政泽带着明显的责备,接内线叫秘书送茶。 

“怎么不能过来?”龙千帆挑起一边的眉毛,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们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必躲躲藏藏?” 

龙政泽勾了一下唇角,原封不动地复制粘贴:“不要误会,不要说得这么暧昧,不要讲废话,OK?” 

“美扬要求合作推迟,你做的?”龙千帆盯着他的脸,单刀直入。 

龙政泽拿了支铅笔在指间把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挖我墙角,很好玩吗?”龙千帆眼中有些了然的笑意,起身到他面前,“如果害我被炒,你怎么赔吧?” 

龙政泽笑了起来,靠在椅背上,语气闲闲:“被炒总比被杀好一些。” 

龙千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心虚:“你知道了?” 

龙政泽把铅笔往桌上一丢,取出一叠卷宗:“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动的,是蛇牙吧?” 

龙千帆神色一凛,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难道你不想?”拉过龙政泽的右手,轻抚着他疤痕密布的手腕,近七年了,这样的伤痕,怕是一生也不能淡去,“疼吗?” 

“阴雨天会。”龙政泽抽回手去,从抽屉里取了封贴膏递给他,龙千帆默默地接过,撕开封口,细心地贴缠住他的手腕,鼻端弥漫开淡淡的药味。 

“谢谢。”龙政泽轻轻吁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腕,“我找到小猫了。” 

“小猫?!”龙千帆不禁叫了出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还活着?” 

四年前失踪的小弟,让龙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仍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踪迹,虽然是父亲收养的孤儿,但十几年的兄弟之情,并不曾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稍减。 

回想起那个性格倔犟的猫眼少年,龙千帆心里泛上丝丝暖意,“他在哪?” 

龙政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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