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出戏 by:桔桔(小a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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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出戏 by:桔桔(小a仔)-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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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撑着起身,站定在小猫面前,一手勾住他的后颈,低头说:“跟我回去。” 

低沉韵魅的声音说不出地蛊惑,小猫胸口一紧,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摇头:“绝不!” 

罗华的眼睛眯了起来,黑眸中风雨欲来,突然钳住他的肩头,附耳说了句什么,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便一把推开他,扬长而去。 

等到小猫消化完留言,对上龙千帆似笑非笑的双眼,俊俏的脸皮立刻充血。 

傻小子,还在期待着什么吗? 

龙千帆暗中叹了口气,抽出一张表格摊在桌上,抬头说:“填好这张表,国庆之后,给我南下报到去。” 

 

 

 

直到下午上班,他才弄明白龙家家长派人贴身看守他的目的何在。 

一下午十八通催命电话磨光了他原本库存不多的耐性,最后干脆扯了电话线,把没处理完的文件往档案箱里一丢,提前跷班。 

小猫一直窝在办公室一角打游戏,对他越来越阴的脸色无动于衷,见他出门,赶紧追上去,像个专业小跟班一样晃着钥匙圈紧跟在一步之遥,一路上飞鸟绝迹,行人纷纷走避,龙氏以眼杀人再发神威,视野之内中招者无数,今夜该有不少人恶梦连连。 

小猫发动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转头问他:“去哪?” 

“随你。”龙千帆脸臭臭地按住太阳穴,小猫拐上车道,捋虎须地问了一句:“不回家睡觉吗?好有力气对付晚上的鸿门宴。” 

回答是一掌拍在后脑勺上,小猫缩缩脖子,老实开车。 

龙千帆望着两边飞驰而过的建筑,入眼不入心。 

一下午的电话,打的人不同,目的倒是一个:游说他去出席叶家的晚宴,那个给了他一半血缘的男人看来是铁了心要拉他下水,企图先不论,造成的不良影响已成功反映在龙千帆的头部与胃部,活像生吞了一只苍蝇,恶心至极。 

抢了个红灯,小猫神情有些兴奋,漂亮的猫瞳闪动着硕鼠当前的凶光,提醒他:“系好安全带,有人来劫你了。” 

龙千帆讶异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苗头也没看出来,小猫已把方向盘抡得溜溜转,在宽敞的主干道上玩起极品飞车,一时鸣笛起伏,骂声不绝。 

幸好不是下班高峰,龙千帆压下半丝愧疚感,笑问:“你怎么知道是劫我,不是劫你?” 

小猫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不用说。” 

“不说怎么知道?”龙千帆存了心逗他,“我又没研究过儿童心理学。” 

没营养!小猫闭上嘴,心里明白旁边这位由于极度的郁闷导致心里不平衡,想找个人来发泄怨气,这种时候耍嘴皮子是下下之策,干脆不理不睬,留他独自生闷气去,万一积郁成疾蒙主恩召了,倒是大快人心。 

一路横冲直闯上了三环,速度才降下来,龙千帆稍稍松了口气,下指示:“去河边吧。” 

小猫依言把车开到河岸,沿着碧波荡漾的水流缓缓行驶,看着水边微风拂柳,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表哥,罗华已脱离蛇牙了。” 

龙千帆皱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你离开他?” 

看着对方点头,忍不住又一掌拍上去:“傻孩子,你以为你对他,只是利用?” 

狷丽柔媚的猫眼迷茫地看着他,“难道不是?” 

龙千帆卖了个关子:“我不说,你自己清楚。”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记忆中小猫从没像中秋那天,那样伤心流泪的样子,如果只是利用,怎会那么痛苦? 

可惜他忘了,死不认帐及睚眦必报是龙家人的优良传统,小猫很快反击回来:“不说我怎么清楚?我又没研究过老年人心理学。” 

手指轻敲车窗,没招呼到他后颈上去,有一二没三四,留点力气想晚上的事才是正经。 

“国庆节之前,拔掉你身边的蛇牙,大哥的意思。”小猫想起哪出是哪出,和他说话的方式一样,想起哪句说哪句,龙千帆苦笑:“不确定是谁,不好轻易行动。” 

“大哥在收集材料。”小猫眼睛亮晶晶地朝他看过来,看得他背后发毛,“你和莫奈的关系?” 

“你怀疑莫奈?”龙千帆避重就轻,小猫摇摇头:“我怀疑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龙千帆不语,莫奈的出现与其说是巧合,倒像是经过刻意的安排,而他本人,又是抱着哪种意图接近自己呢?即使成了亲密无间的枕边人,他始终也弄不明白,莫奈想要的是什么。 

报复?不像,至少他的所作所为并不能造成自己多大的困扰;私利?不可能,老忘记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王子呢;受人指使?根本不用考虑,理由同上。 

一想到种种没影子的假设,龙千帆胸中一阵无名的慌乱,心浮气燥得让自己都感到奇怪。 

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念头仅一闪而过,随后龙千帆开始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又不是十七十八,哪来那么多闲情做春梦?! 

 

 

 

由于龙千帆根本不买叶家的帐,身为家长的叶远峰只好找了可信第三方——福瑞楼的老板周纪出头露面,充当和事佬。 

晚七点,龙千帆偕伴前来,传统的三件式西装衬出一身风流倜傥,面貌俊美,气质脱俗,温文尔雅的风度,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活脱脱纯真少女春闺梦里的白马王子一只,反观身边这个不为人知的正牌王子,俊朗挺拔,深绿色的眼瞳含着漫不经心的嘲弄,唇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眼波流转,勾得一群寂寞又热情的芳心蠢蠢欲动。 

两个类型截然不同的美男,狩猎范围已自动划定,且基本不会有交集,一个是造梦少女痴迷,一个是成熟艳妇通杀;一个是在神坛下托许终身的如意良人,一个是出轨爬墙一夜风流的最佳对象。 

可见世俗的眼光多么扯,真实情况是:后一个温柔热情、执着不悔,前一个缺心少肺、超级靠不住。 

“千帆,来来来!”周纪笑容可掬地招呼过来,“你这孩子好难请啊!我老周还怕面子不够大请不来你这尊小佛爷呢!” 

“承蒙周伯伯看得起,小侄怎敢不来?”龙千帆笑如春花绽放,马屁拍得叮当响,周纪胖胖的脸笑成一颗小笼包,目光瞥到一边的莫奈,问:“千帆,这位是……” 

龙千帆拉过一心等着看好戏的莫奈,介绍:“莫奈,我的朋友。莫奈,这位是福瑞楼的大老板周纪周伯伯,与我龙家是老交情了。” 

“周伯伯,您好。”莫奈调整好五官,摆出一脸诚肯崇敬,周纪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连几声好好好,寒喧了几句,引他们入席。 

福瑞楼最好的芙蓉厅,坐定之后,龙千帆眼光一扫,同桌人的身份明了了八九不离十:对面叶远峰正是当年提供精子的花花公子,保养得还好,身体略微发福,更添了成熟魅力,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脸色惨白的是他夫人赵莹,看得出有过美丽的韵华岁月,只是过了保鲜期,水灵娇嫩不再,再加上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武器,一张脸显得有些失真;再过去那位油头粉面的青年应该是赵莹的娘家侄儿赵肖,交际场上打过几个照面,典型的公子哥,而他旁边过去三位妙龄少女大概是叶家夫妇的女儿,或者叶远峰登记注册过的私生女,周纪与女儿周雪坐在自己右手边,左手边是莫奈,身后一圈容貌与身材俱佳的服务员小姐,组成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美人阵,气氛虽不和睦,单这阵势,倒让人值回票价了。 

周纪是天生外场人,无论什么场合,气氛一炒就热,龙千帆原本就没有找人麻烦的诚意,莫奈又纯是看热闹来的,一时间大家倒平平和和,话题也一直绕来绕去,谁也不敢轻率地直奔主题,龙千帆也乐得陪他们打太极,推杯过盏,入戏得很。 

莫奈杯中的酒一直没动,向服务员要了果汁,抵在唇边,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甘当平凡群众演员。 

如墨翡般纯澈美丽的眼瞳盛满温柔笑意,定定地粘在龙千帆身上脸上,看他左右逢源、玲珑八面,不知不觉有些痴迷,也不知不觉感染了对方的迟钝,一直没注意到对面的几位叶小姐不住地看着他,一个个羞红了俏脸,只等意中人回眸相望,以慰芳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远峰终于绕到主题上,拐弯抹角地说起膝下无男,后继无人之类的话,龙千帆笑容满面地表示惋惜,心里暗笑那人随处风流播种无数,收获的却都是XX染色体,落得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真应了活该二字。 

“千帆啊,这么多年了,叶兄心里也不好过。”周纪苦口婆心,“何况在别人公司做经理,怎么也不如回咱们自己家企业,肥水不流外人田,叶兄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你的?” 

“周伯伯,小侄现在的工作还算顺手,短时间内不打算跳槽。”龙千帆保持着假仙至极的笑容,“承蒙叶先生错爱,等小侄合约期满,若贵公司薪金股权合宜的话,我会优先考虑。” 

莫奈抿唇一笑,叶远峰脸黑了一半,瞪着他,打算端出父执的威严,沉声说:“这算什么话?” 

“在商言商。”龙千帆冷眼看过去,唇角轻扬,“叶先生不懂我的意思?” 

叶远峰重重地哼了一声:“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龙千帆嘴角沉了下来,轻柔的语气像五月和风一样暖人:“抱歉,我以此为耻。” 

“你!”叶远峰一拍桌子想要发作,赵莹一把拉住,软软绵绵的声音打着圆场:“远峰,孩子年轻气盛,你做长辈的,就不能让着些?”安抚完了那边又转向主角,“千帆,你爸爸他……脾气是急了些,他不会害你的,你再考虑考虑,他是真心想弥补……” 

龙千帆掩口轻咳了一声,拿过莫奈的杯子抿了口果汁,冲去口中呛人的酒意,莫奈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慢些喝,看呛着了吧!” 

叶夫人还没反应过来龙千帆是被她的话吓得呛住,赶紧抓住机会表现慈母风范,柔声说:“千帆,你还年轻,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没有不希望孩子幸福的,我知道你从小没有妈妈,你搬回叶家,让阿姨照顾你好不好?” 

一口果汁也逆流进气管,龙千帆抓起餐巾捂住口鼻,不顾形象地低头猛咳——天!这老女人成心想让他呛死?! 

莫奈一边替身体躬成虾米状的龙千帆顺气,一边忍无可忍地拔刀相助了:“叶夫人,我想千帆的意思已很清楚了,他现在生活很好,也无意改变,叶先生何必让他为难?” 

还没龙千帆作出批示,叶夫人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地转向莫奈,说:“莫奈先生,您是千帆的好朋友,总不忍心看着他无家无业的,您帮我劝劝他,好吗?” 

龙千帆瞪眼,莫奈失笑,无家无业?“是说你吗,千帆?”没记错的话,他在龙家已经够作威作福了,现任大家长都不敢惹的太岁一枚。 

龙千帆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如果不是眼前几位嘴脸实在太假,他真要以为进了苦情片摄影棚。 

“叶夫人,我是他的朋友没错,只是——”莫奈继续充英雄,不卑不亢地回绝,“千帆的私人问题,我总不好干涉太多。”现在的阶段,能干涉的大多在床上。 

“莫奈先生哪里话,千帆会带您来,足见你们交情非同一般。”叶夫人丝毫不懂得就坡下驴见好就收,当下捧了杯酒站起身来,笑得风韵犹存,“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千帆的照顾。” 

“这……”莫奈为难了,总不好拿果汁和她碰吧?龙千帆轻掩住他的酒杯,仍是一派温和平易,“叶夫人,莫奈不能喝酒,我代他喝可好?” 

开玩笑,喝香槟都会喝得半死不活的人,一杯坛儿汾下肚,还有命在? 

“千帆兄谦虚了,一杯小酒而已,何必拂了姑姑的好意?”油头粉面男插进一句,话里的酸味隔着桌子都能闻到,龙千帆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向莫奈,给他一个堪称诡异的笑,柔声说:“那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莫奈叹了口气,替叶家夫妇叫苦,以他的了解,龙千帆已被惹火了,而他被惹火的下场,绝对是鸡飞狗跳为前奏,鬼哭狼嚎为终章。 

带着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举了举杯,很男子气慨地一口抿进—— 

然后一把捞起龙千帆,低头吻住他的唇,将口中辛辣甘醇的酒液尽数哺渡给他。 

耳边传来抽气声,顺气声,尖叫声,怒吼声,声声入耳;叶先生的脸色,叶夫人的脸色,陪座甲乙丙丁的脸色,服务员的脸色,才不关心。 

两个人贴得密不透风,莫奈的手臂揽着龙千帆的腰,龙千帆的手臂勾着莫奈的脖子,吞咽下酒液之后,舌尖还窜进去搜索了一遍,生怕有半滴佳酿漏过,贻害世人。 

难得配合这么默契,演员天份开发了个十成十。 

一吻终了,厅内鸦雀无声。 

龙千帆一手勾着莫奈的颈项,回过头来,俊美的面孔平添了几分妖异,冷冷地说:“叶先生,你还指望我‘认祖归宗’,为叶家‘传宗接代’吗?” 

 

 

 

发动车子,忍不住把身边的人勾来,轻轻一吻,咬耳道:“把他们气成那样子,开心了吧?” 

龙千帆轻笑了一声:“小鬼,这种程度哪够息我的怒?”不过一下午的郁闷倒是一扫而光了。 

“哦?”莫奈自动忽略他那句小鬼,问,“不然还要什么程度,做给他们看?” 

龙千帆瞪了他一眼:“你高兴自个儿表演去,我可丢不起那人。” 

“好好好。”莫奈好脾气地应和着,把车开出停车场,一路飞飙,“我们回家去自编自演——” 

 

 

 

一四、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长假开始,整个公司都忙得团团转,龙千帆和他的助理们晨昏颠倒了几天下来,体力与脑力严重透支,发表会当天没去凑那热闹,应付了记者,龙千帆顶着双兔子眼回家,草草地冲洗一番,爬上床补眠。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一沉,有人滑进了被子,睁开酸涩的双眼,正对上莫奈落下的唇,蜻蜒点水的一吻过后,低沉的男声在耳边轻吟:“睡吧……” 

翻个身将自己嵌入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温暖气息包裹中沉沉睡去。 

一直到夜幕低垂,房间里一片幽暗,龙千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与莫奈肢体交缠地抱在一起,拧亮了床头灯,撑起上身,手指滑过那沉睡中的俊朗面容,脑中勾勒出初见面时那个单薄少年的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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