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菊不要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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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菊不要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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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扯之时楼里有个白面人似的青年跑出来,对洛秋道:“洛阳周府的人吗?进来吧。”
  那两个人放开洛秋,洛秋顾不得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跟着白面人进了大堂。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把洛秋吓得心肝儿乱颤,这醉□早上是没什么人的,但现在满堂是严阵以待面无表情的侍卫和一群群美人搔首弄姿花枝招展。
  白面人带洛秋走到一张巨大圆桌旁,洛秋抬头望了望坐在那边一言不发的英俊男子,扑嗵一声跪下行礼。
  “你过来。”皇甫君庆一脸倦容,情绪明显很糟糕,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骤然变冷。洛秋把要说的话在心里念了千遍,皇甫君庆还没开口,他就立刻报告:“小花儿在顶楼包厢。” 
  皇甫君庆看了他一眼,洛秋打了个哆嗦,继续道:“老爷且随小人上楼看看。”又压低声音:“小人听他说,应该是受了不少苦…十分想念你。”
  皇甫君庆合上眼,眼下的一圈青色更明显了。白面人在洛秋耳边说:“我们已经把这里翻遍了,小倌花娘都在这,一个不落…但…就是没找到老爷要的那个。”
  洛秋吃惊:“怎么可能,我才出去一会儿,他能跑到哪去?”
  这下没有人再说话,知情的个个都心惊胆战。不久后,何五娘被带了过来,她的发髻全塌了,面上的妆容一团一团,衣服也皱巴巴的,配上她惊恐的表情,实在是可笑。
  “这位老爷啊,奴家是真的不清楚啊!”她使劲挤眼泪,“今早去看的时候…明明、明明还在的!说不定…说不定…”她忽然盯紧洛秋,声音尖锐得吓人:“是他!一定是他把人弄走了!”
  包括皇甫君庆在内的所有人都皱了眉。洛秋道:“今天我让你们派去伺候的人呢?”
  何五娘愣了愣,立即四处张望,越望那神情越扭曲,愤恨道:“良禾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早上为了巴结巴结那出了大价钱的贵人,何五娘还亲自去打点。
  白面人道:“有没有那人的画像?”
  何五娘道:“我马上让人画!”
  忽然一个侍卫从连接后面院子的门进来,手里还拎着团东西,一来就把那东西扔到地上,向自家主子道:“下官在后面看见这人探头探脑,形迹可疑,所以把他抓过来。”
  何五娘的摄魂魔音又响起:“良禾!”
  良禾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缓过来,胳膊上又挨了一脚。有人把他拖起来跪着,问:“顶楼包厢的那个倌人去了哪?”
  良禾道:“我也不知道,我被打晕了,刚才才醒来。”
  “和你一起的另一个小厮呢?”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在柴房。看见这里多人就往这里来了。”
  白面人看他答得流畅,目光也不像在撒谎,便又回去禀告自家主子。良禾心里直打鼓,但面上还是诚恳无辜的模样。该死的夏秋,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把我打晕了,那笨蛋要带着小野菊去哪…该死的。
  皇甫君庆看着良禾,那眼神说不上杀气腾腾,也不是严肃凛凛,却看得良禾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冷汗直流。良禾开口道:“他们两个都是孩子,这会肯定还没出城,要不…让我去找找?”他连猜测这个人和小野菊有什么关系都不敢,这个人…实在可怖,在他面前什么都给看透了似的。
  皇甫君庆让白面人过去,两个低声说了些话,那白面人后来对着那个把良禾抓来的人道:“下令封城,你带一队人逐户查问,但切记低调,就说搜查刺客。”
  那人点点头,跟主子告退后就要带着人走。白面人又道:“把这个人也带走。”
  何五娘闻言,想说什么又不敢直说,只暗暗咬牙过会儿要找人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皇甫君庆站起来,脸色很差,一手按着自己的腹部,道:“把这里封了。”又看了何五娘一眼,冷道:“把管事的收监,等候发落,其他人盘查清楚之后,该放的就放。”
  白面人忙搀着主子,洛秋给冷落了一阵,跟上去道:“老爷,小人能不能…”
  皇甫君庆嗯了一声,转身离去。余下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人的何五娘呼天抢地。
  。___。…。___。…。___。…。___。
  城门紧闭,过往的商贾行人怨气满天。
  离城门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脸蛋被墙灰和泥土涂得脏兮兮的男孩子紧紧牵着另一个同样脏兮兮的男孩子。他们刚从城门那边折回来,因为看见官兵拿着一叠画像在搜查。
  夏秋心里暗暗叫苦,原本想离开京城去投靠一个远房亲戚,以后再替小野菊找他要找的那个人,没想到还没出城就被拦住了。他清楚此时再拖下去,被找到只是迟早的事,虽然他比听到可以去找君庆就什么都不顾的笨蛋小野菊要沉稳一点,现在也不能不害怕。
  何五娘那样心狠手辣,居然能惊动官兵,抓回去之后肯定会被打褪一层皮。只怕挨打还是最基本的,不知道小野菊要被怎样折腾。
  小野菊好像感应到夏秋的担忧,用力抓了抓他的手心,道:“我们偷偷去王爷府吧,王爷是好人,他会帮我的。”
  夏秋呸了一声,道:“那些仗势欺人的狗,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
  小野菊皱眉,惊惶道:“他们不会欺负我。我害怕被官兵抓到,你没有听见他们说抓住了了要杀死吗?”他们在城门那边恰好看到一张夏秋的画像,虽然没有公然贴出来,但听他们的语气,恐怕不会善待夏秋。
  夏秋道:“我又不是朝廷钦犯,又不是刺客,他们凭什么抓我。”
  小野菊想了想道:“可能他们怪你偷了个人…”这么说夏秋被通缉还是他害的了。
  夏秋苦笑道:“是呀我偷人…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知道有个荒废了很久的院子,很少会有人去,我们躲一夜,明天应该能出城了。”
  小野菊只好点头,两个合计完正要走,跑了两步又退回原点。虽然夏秋勇敢地护在小野菊面前,但还是在发抖。
  站在巷口的一个青年,把手里的扇子摇得翩然生姿,面上的笑容看起来狡诈危险,那眉眼却是画一样的精致美丽,叫人提不起一点厌恶感。
  那青年露着一口白牙,笑容灿烂道:“在下花英俊。”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7月之前最后一更了。
说不定会抽风更,把莫灯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当成无责任番外写。要期末考了我短短的假期精彩地过还是宅家里都靠它了…
感谢追文的亲们的厚爱。
鞠躬~




无责任番外之一 关于莫灯

  关于莫灯这是莫灯抵达京城的第一天。 
  
  混蛋小野菊一路上吵吵嚷嚷,非要去找他的混蛋皇帝。莫灯不屑于跟比不过他一根手指头的无用人类比,所以只在心里把皇甫君庆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了一遍。 
  带着小家伙在一家客栈吃饭,可能是真的饿了,小野菊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这小混蛋不吵不闹不撒泼的时候倒是很可爱,不算十分美丽,但眼睛很亮很大,瞪人的时候水汪汪,跟苏小小那只笨狐狸比还差了一截,又因为一点不要得的小聪明而显得更俏皮。
  莫灯忍不住去摸他顺滑的头发。 小野菊狠狠地别过头,莫灯笑了笑,并不在意,心里盘算着怎样叫这小家伙屈服,怎样把皇甫君庆从他心中抹掉。妖精和人类不应该在一起,有违伦常,有违天理,何况在人类看来漫长而有尽的几十年来,什么都想得到,野心这样大,又怎会只爱恋一只妖精。 而且皇甫君庆是一国之主,社稷江山,赤诚臣子,千万子民,稳固内外,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可以去娇惯小野菊,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去与小野菊厮守?小野菊吃饱了,晃荡着双腿四处张望。
  莫灯知道他在找机会逃跑,心道真是笨,笨死了,我可是妖精里数一数二的强者,你以为能跑到哪里去。 
  
  莫灯道:“你跑不掉的。”小野菊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了莫灯一脚,跳下地去往大门跑。 
  莫灯慢悠悠地结账,然后跟在小混蛋后面,始终保持五步的距离,倒不像要抓人,而是在散步。小野菊一路横冲直撞,却根本找不到自己应该去的路。 
  
  日落西山,行人渐渐少了,跑得脱力的小野菊发脾气坐在大街中央抹眼泪,他现在又累又伤心,憋屈得要命,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坏蛋莫灯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太丢脸的。 
  莫灯蹲在他旁边,好笑地掐了掐他气鼓鼓的脸,温柔道:“回家么?我在晋升街有一座宅子,种了最美丽的花,还有宽阔的浴池和最精致的点心。” 
  小野菊拍掉他的手,他也不知道晋升街上的房子是用金子堆出来的贵人街,坚决抵制莫灯的诱惑,狠狠撅嘴:“我要等君庆接我。” 
  莫灯轻轻哼了一声,道:“他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才不会来找你。小混蛋,快跟我回家。” 
  小野菊发狠推他:“滚开滚开,我的家是洛阳周府,在京城君庆住哪哪就是我的家。” 莫灯也生气,冷道:“那你就累死在这里、饿死在这里、哭死在这里好了!”语毕便转身离去。 
  
  小野菊赌气不理睬他,朝莫灯走的方向扮了个鬼脸。踌躇了一会儿,便随便给自己找了条路,一边走一边做打算。 莫灯在自己的府里砸东西撒脾气,仆人噤若寒蝉,只求这个一年到头都不多见的主子不要没事找他们的事就好。气撒得差不多,
  莫灯在院子里一埕酒一埕酒地灌,但越喝越烦躁,一点要醉的意思都没有。 
  
  小混蛋,在外面给别人吃光算了,在外面给别人骗光好了,叫你骂我,叫你赶我,饿死在外面吧。 明月高照,眼前晃了晃,微光中出现一个人。莫灯的心情更差了,一道闪电打过去毫不留情,那人笑嘻嘻地躲过去,咧着一嘴白牙要巴巴地贴到莫灯身上。
  懒得跟这个废柴说话,莫灯翻了个白眼要进屋。 “喂,我有急事跟你说呀。” 
  莫灯还是不理他,看他这副样子一点也不急。
  那人又道:“是关于空哥哥的。”
  所谓空哥哥就是莫白,莫灯的哥哥,他们最初的名字是莫空、莫候,后来父亲把他们改成了莫白、莫灯。
  莫灯停下来,那人又缠上去,眯眼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再不说,我把你扔回去。”莫灯一副说到做到的样子。 
  那人立刻垮下脸,嘟囔道:“亲一下又不会死。”看见莫灯越来越不耐烦的脸,忙道:“空哥哥中了毒,叔叔让你过去帮忙。” 
  莫灯道:“什么毒?”天下间连父亲都不能解的毒少之又少。 
  
  那人道:“听说是断情,或是银蛊,也可能两种一起中了。” 莫灯的脸色凝重,断情本身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顾名思义就是让人断绝情 爱的毒,只对心中有深爱之人起作用,爱得越深,毒越剧烈,只要情不断,就会活生生被痛苦侵蚀而死。银蛊则麻烦一点,它其中一个功效,相当于催情药,不与所爱之人交欢,时间久了,就会气血攻心而死。这两种毒都无药可解,全凭中毒者的心。 
  哥哥他…莫灯一阵头疼,哥哥不会不爱父亲,父亲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儿子… 
  
  “他们在哪?”莫灯问。 
  那人答:“在夏裕山。” 
  “你回去吧,我一会儿会过去。” 
  “不行,叔叔说不知道空哥哥能熬多久,看一眼少一眼,要你立刻回去。” 莫灯心里骂那不长脑袋的父亲说什么鬼话。他现在怎么能回去,小野菊还在京城,那笨蛋自己一个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那人道:“你心中应该没什么比空哥哥重要吧,快跟我回去。” 莫灯无声念咒,一道光咻地消失在夜幕里。他合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道:“走吧。” 
  
  关于夏裕山,还有一个流传了很多年的传说。 
  
  夏裕本是一个享负盛名的俊俏才子。他有龙阳之癖,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相爱。却被父亲逼迫,娶了一个名门的小姐。夏裕的情郎得知后,自己上山隐居。不料一夜寒潮之后,居然染上了重病,自此一病不起。没多久,病逝在那冷清的山上。夏裕抱着情郎的尸身,在崖边以死殉情。
  后来,上山的樵夫偶尔看见两个白衣男子,抚琴、对诗……相依相惜,从此永世不离。莫灯还是第一次来这夏裕山。重峦叠嶂,树木苍翠,鸟语花香,美不胜收。可惜身边人是花英俊这个讨厌鬼。 
  两个转眼就上了山,山上更为优美怡人,仿若仙境。重林掩映下,露出一角朱红的瓦。莫闻道早就感觉到儿子的到来,出门迎接,满脸都是疲惫忧愁。 
  
  莫灯给父亲问好,正要问清楚哥哥的情况,莫闻道摆摆手,把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儿子不要大声说话。
  花英俊低声道:“我去办点事情。”莫闻道点点头。 
  
  花英俊的影子微微一晃便在原地消失。莫闻道牵着儿子进屋。屋里弥漫着稀薄的白雾,阴凉的空气如坠冰窖,莫白睡在屋内唯一一张床上。那床是红玉做的,红玉是暖玉。莫灯打了个寒颤,眉头深深皱起来,哥哥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到底是怎么了。 
  莫闻道轻轻抹去莫白那秀气的柳眉上白白的霜,道:“中了银蛊,一般熬不过两天,你哥哥性寒,无意识中他的护体灵气散发的寒凉之气用作抵御身体里的火气…”他久久地叹气,“但长此下去,灵力会耗尽。” 
  “没有办法吗?” 莫闻道忽然站起来,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好久才说:“办法当然有,当然有啊…这傻子,真是气死我了!”
  莫灯拉住父亲,安慰道:“您别急。” 莫闻道抓了抓头发,道:“我有一颗离魂,能让人忘却前尘。把一切都忘了,无欲无爱,无爱无悲,不论是断情还是银蛊,全都迎刃而解了。可是…”他露出懊恼的表情,“小空不愿意。” 
  
  莫灯不禁失声而笑。
  哥哥是要父亲像夏裕那样,因为痛失所爱而抱憾长终,为爱殉情么?笨蛋哥哥,父亲对你根本没有像爱惜情人的感情。哥哥这么聪明,不该糊涂的时候却一再扮作糊涂。
  莫闻道摸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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