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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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靡花香-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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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喜欢写字画画,虽然是地处南越边境的大理,但是皇帝很喜欢汉人的文化,写的一手好字。

茶儿每日端茶倒水,伺候皇帝写字吃饭,不知不觉,静心殿的宫人们轻松了许多,毕竟她能懂得皇帝需要什么。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痛,晚上还要作为皇帝的夫人侍候皇帝,日子长了,很多宫人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到底是夫人打扮的女官,还是以女官打扮的夫人—

这天晚上,天气炎热,皇帝在书桌前看书,茶儿在身边为他轻摇羽扇,可能是因为太舒服了,慢慢的竟然有些打盹儿,但是额头上还是不时有汗珠渗出。

茶儿轻轻向旁边的宫女招手,将手中的羽扇交给她,示意为皇帝继续扇扇,自己则走到静心殿外的一口井旁边,伸手打水。

“夫人,这哪是您干的活儿啊——”齐果跟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拿茶儿手中的水桶。

“没事儿,天气太热了,皇上醒了之后喝热茶会热的,我打些井水备着,为皇上镇茶用——”茶儿边说着,边把水桶放进井里。

待桶里装满了水,茶儿要提的时候,才发现水桶很重,自己没有多大力气提起来,但她还是很吃力的将水桶提起,只是,待提上来之后,桶里的水只有一半了,茶儿也因为用力太猛太过,手腕有些扭到,有些红肿了。

看到桶里一半的水,茶儿不好意思的看看齐果,道:“我真是太没用了——”

“哪有——夫人,这些水今天已经够了——夫人的手受伤了,让奴才帮你提进茶室吧——”齐果将拂尘插在自己腰间,伸手将水桶提起。

待茶儿将泡好,镇凉的茶端进静心殿时,皇帝已经醒了,正怒气冲冲。见茶儿进来,阴着脸露着寒意走到茶儿身边说道:“朕就打了个盹儿,你就不愿意站在朕身边,嗯?”

“皇上,臣妾是——”茶儿急忙解释道。

“是给朕沏茶?朕不是说过,你不能离开朕半步,沏茶的事让她们去做,你是记性不好吗?”他不能容忍茶儿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越说越生气,伸手将茶儿手中的茶打翻。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了——”不管是做什么事情,自己没有听皇帝的话离开了,确实应该认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皇帝低下身子,看到茶儿额头渗出的汗珠,心想这一天也确实太累了,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但是刚发了火儿,只能将事情进行下去。

“好,你不愿在这里,就回去吧——花语居比这里凉快些——”还是冷冷的语气。

茶儿鼓起勇气问道:“不知臣妾明日是否还要过来—?”

皇帝刚息下的火儿又被点起来,狠狠说道:“来——当然要来——齐果,摆架暄珍殿——”

齐果想要帮茶儿说些什么,但是皇帝盛怒之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的说:“是——皇上摆架暄珍殿——”

茶儿木偶般回到花语居,坐在玉铭室里呆呆的想: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弥补,只要那件事情还让皇帝耿耿于怀,她就不可能摆脱这种状况,必须想办法让皇帝相信自己,忘了那件事情,手刚拿起茶要喝的时候,忽然间一声响,茶杯掉在地上,海棠闻声过来道:“夫人,怎么了?”

海棠看看茶儿,又看看在地上的茶杯,只见茶儿的手在微微发抖,肿的厉害,颤声说道:“夫人,您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扭了一下——”慢慢握住手腕,那儿很疼。

“奴婢去拿药——”海棠慌忙往外跑。

“不用了——再好的药也医不好了——我累了——要睡了——”茶儿叹说道,慢慢向玉铭室里的塌上走去,躺下,不愿意再动。

96。卷五…96。和好(一)

按照皇帝的旨意,第二天茶儿照旧来到静心殿,这么长时间贴身伺候,茶儿真的是很累,毕竟她一个女子的精力,没办法跟精力旺盛的皇帝比,茶儿走到门槛,一不留神差点绊倒。

一进门就看到了高翼,一怔之后迅速恢复,这个时候不能出差错,高翼看到上装之后的茶儿仍然掩饰不住憔悴,心里好生心疼。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了茶儿每天在静心殿里外伺候,很是生气,但是竹青的一句话提醒了他:茶儿是在帮高翼还债,只有将皇帝的火儿都揽在茶儿自己身上,高家才能没事,只能将怒火压下——

“臣妾参见皇上——”茶儿面露微笑的行礼。

看到茶儿的微笑,皇帝像是演戏一样,起身扶起茶儿道:“快些起来——”随后看看高翼,高翼的眼睛里全是茶儿,悠悠挑衅说道:“高内仕,见到花语夫人,在想什么?为何不行礼?”

“臣失态——臣是在想,夫人的脸色不太好——正想着,就——皇上夫人见谅——”说着行礼。

“高内仕快些起身吧——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想必是这几天天气炎热的缘故吧——”茶儿端庄有礼的说道。

“花语啊,今天高内仕是献宝来了——”皇帝见花语答得没有什么纰漏,是君臣之礼,于是转移话题道。

“献宝?”花语惊奇的看看皇帝,眼睛里深不见底,不知藏着什么东西,再看看高翼,眼里跟茶儿一样一片疑惑,于是笑道:“还请皇上明示——”

“来,看——看到高内仕腰间玉笛上的玉佩了没有——高内仕说要把它献给你啊——是不是高内仕?”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神情冷的让人颤抖。

茶儿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这是当时高翼救下茶儿的时候,茶儿塞到高翼手中的玉佩,怎么——现在看样子皇帝是知道了——

稳住心神,茶儿慢慢走到高翼身边,伸手将高翼的玉笛拿到手中,慢慢将玉佩解下,把玩着玉佩:解下玉佩,我和高翼之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过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头脑里思绪混乱,理着头绪——

“花语,喜欢吗?”皇帝见茶儿不说话,冷冷的问道。

花语猛然拉回思绪,抬头迎上皇帝冷冷的眼神,温柔一笑道:“喜欢——这可是块上好的玉啊——”慢慢走到皇帝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夫人以前可是见过这么好的玉?”说着手紧紧抓住茶儿受伤的手腕,语气温柔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茶儿忍住痛,头脑飞速转着,就这样提起这块玉,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若是再瞒着,就是承认这块玉佩有故事,索性承认了算了,算得上是心胸坦荡:“当然见过,这块玉是我送给高内仕的——”

听了这话,皇帝跟高翼都吓了一跳,高翼失声说道:“花语夫人——”

皇帝并不理会高翼说话,狠狠说道:“这么说,这块玉真是你们的定情信物?”说着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

茶儿强忍疼痛,痛的她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这块玉确实是定情信物,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说,她抬起头,倔强的与皇帝对视,反问道:“不知皇上是从何得知这块玉是定情信物?”

“你只管回答朕的问题——朕要听实话——”不管这实话是不是他希望的,但是他听到的必须是实话。

“臣妾就说实话给皇上听——这块玉不是定情信物,是臣妾给高内仕的谢礼——”茶儿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说道。

“谢礼?这个谎话真是好听啊——”皇帝轻蔑的笑着说道。

“皇上不信的话可以问高内仕,钱家公子和李家公子——”茶儿继续为自己辩解道。

“钱庸和李尤?你以为朕会信吗?他们都是高翼的死党,三个人穿同一条裤子——”这些事情,皇帝都一清二楚。

“皇上,夫人说的都是真的,夫人被人绑架,是臣三人救了夫人——夫人心下感激才将玉佩相赠——”这时高翼只能违心,将自己视为宝物的玉佩说成是谢礼。

“好——既然这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那朕毁了它你不会反对吧——”手力很大的从茶儿手中拿过玉佩,一边冷冷的说着一边作势将玉佩毁了。

“不行——”茶儿忽然大声尖叫道。

“你到底是舍不得?”舍不得玉佩,也舍不得高翼?“朕偏要毁!”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样子,皇帝压不住内心的火,大声的吼出来。

茶儿顾不得君臣礼仪,举手用尽全身力气,阻止皇帝落下来的手,道:“皇上,你不能毁了它,这是臣妾母亲留给臣妾唯一的东西——”

“怎么,怎么又多出一个母亲来?”皇帝这时听不得任何话,轻蔑的不相信的语气问道。

“臣妾不是天生地养,当然有母亲——皇上不相信臣妾,为何拿着这玉出气?”茶儿理直气壮的顶撞皇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茶儿脸上:“你敢跟朕这样说话?谁给你的权利?”

“臣妾跟高内仕之间清清白白,皇上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苟且之事就来怪罪臣妾,臣妾冤枉!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也别可惜了这块好玉——”茶儿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和嘴角渗出的血,朝殿里的柱子上狠狠撞去,又正巧撞到柱子上伸出的一个角上,顿时额头上一片血色——

“皇上能这么相信别人的话,为何不相信花语夫人?既然皇上心里这样介怀,就请皇上治罪——”高翼虽然心疼茶儿的伤,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侯只能做这些事情,这样对茶儿才是最好的,高皇后死后,他也慢慢的长大,学着做事情不那么冲动——

茶儿忽然的一撞,让皇帝大吃一惊,看到她额头上汩汩流出的血,他才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

“齐果!”皇帝大叫道:“让人把这个柱子给朕砍了——!”

跑到茶儿身边抱起茶儿,对身后的高翼狠狠说道:“走!”他很生自己的气,也生高翼的气,没有高翼,就不会有这些事情,高傲的他在承认自己错误的同时,势必会找出一个比自己错的离谱的人来——

齐果怔怔的站在远处,难不成真要把柱子砍了?柱子砍了,这个殿不就完了?

高翼走过齐果身边,轻轻拍着齐果的肩膀,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想:这皇帝这么在乎花语夫人,为何这样折磨她也这样折磨自己?两个人吵架,难不成还要毁了一座宫殿?

“高内仕,您看——?”说着,往柱子的方向看去。

高翼轻轻笑了一笑,摇摇头道:“也别可惜了这根柱子了——”说完便走出宫殿,齐果也摇头走出宫殿——

97。卷五…97。和好(二)

在花语居的海棠和竹青听说茶儿撞了柱子,急冲冲的跑过来,正看到皇帝抱着茶儿往里间走去,静心殿里一片混乱,海棠和竹青看到血登时呆了,口中只喃喃说道:“夫人怎么了,这么多血?”

竹青一下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呆呆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伺候!”皇帝命令道,见到自己的主子受伤还有时间发呆!

“是——”这时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御医,她怎么样?”皇帝指着御医问道。

“皇上,夫人连日来劳累过度,身体虚弱,现在又失血过多,怕是要昏迷一段时间——”见皇帝这么阴沉的脸,太医极力用最少的话说完最麻烦的病情,说的战战兢兢。

“那怎么办?快开药啊——”皇帝生气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御医刚要开口,皇帝便吼道。

看到御医想要说话的嘴,皇帝强压住怒火,道:“还想说什么,说!”

“是,夫人手腕上的伤要小心处理,怕是伤了筋骨,臣这就去开药——”说完忙退开。

“慢着——她是用额头撞的,手腕上怎么会有伤?”皇帝喝住太医问道。

“夫人手上的伤应该是用力过猛,扭伤的,不过不是今天早上撞的——臣告退——”说罢,年老的太医一路小跑开药熬药,能够在皇帝盛怒之下逃开,真是谢佛祖保佑自己命大。

皇帝轻轻拿起茶儿的手腕,那个地方已经发青了,白皙的皮肤和青青的抓痕对比明显,让皇帝心疼不已,懊恼不已:“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手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吭声?”他责怪茶儿不小心自己的身体,轻轻摩挲着茶儿带着泪痕的脸和受伤的手,良久没有说话,心里的怒气也慢慢平息,这个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克星,不管他有多少正当的理由都没有办法责怪她半分,就拿这一次的事情,真真儿是透着古怪,但是她闹出这样的一出,九五之尊的皇帝立刻没了法子,盛怒伤了她是自己,最后着急上火急着治疗她的还是自己——

“皇上,夫人手上的伤是昨夜在井边打水的时候扭到的。”齐果站在不远处看到皇帝的带着些许疼爱和责怪的脸,显然是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认为这个时候说这些正合适。

“她打水干什么?”想起昨夜的一切,皇帝还有些生气。

“夫人说天气热,皇上睡醒了肯定不愿意喝热茶,要等茶自己凉了,茶叶就泡久了,不好喝了,于是夫人就想到用井水将刚泡好的茶镇凉,皇上睡醒的时候就能喝了——”

“这么说,昨夜她离开,是为了给朕泡凉茶?”皇帝说话的声音很颤抖。

“奴才不敢说谎——夫人的手也是昨夜伤的,看样子是没有上过药——”说着往在床上躺着的茶儿的手腕上看去,一点药渍也没有——

“昨夜朕——她怎么会有心情上药呢?”皇帝很后悔没有弄清状况就乱发脾气,还把茶儿辛苦弄给自己的凉茶毫不客气的打翻。他用手摸摸茶儿还有些红肿的脸庞,心里自责,自己堂堂天子,竟然出手打女人,而且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狗奴才,怎么不早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夫人亲自打水?”皇帝猛的站起身,指着齐果骂道。

齐果当然不敢说当时皇帝要他摆架暄珍殿,他没有时间解释,皇帝盛怒,只能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

“皇上,太医的药来了——”海棠走到床边,示意要为茶儿服药,这可解了齐果的围,当然也解了皇帝的围。

“给朕吧——”皇帝回过身,接过药碗,拿着药匙喂茶儿喝药,可茶儿像是赌气一样,虽是睡着,坚决不肯咽下。皇帝一勺一勺的喂,茶儿一勺一勺的往外吐。皇帝并不生气,对着熟睡的茶儿柔声说道:“还在生气?好了,不气了,快点喝药——”说着,又将药匙凑到茶儿嘴边,慢慢喂下——

海棠看到,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夫人睡着,还能听到皇帝说话吗?皇帝也是,像是跟一个醒着的人说话一样——正傻傻的想着,齐果拉拉海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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