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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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眷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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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高兴你肯为了我来学手语,真的!

  「别谢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因为我不想在你这个哑巴面前当一个『聋子』。」冷淡的字眼,一句句从他的齿缝中进出。

  他尖锐的话语刺伤了她,有一瞬间,连若雪发现自己就算再努力也笑不出来,只是逞强地勾起柔嫩的唇角,假装那是一抹不在意的笑容,拿起笔又写了一张纸条。

  如果你想换个正常一点的老师,我可以去替你安排,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想离开这个地方,我不会阻止你的。

  正常?

  什么叫做帮他安排正常一点的老师?难道说,像她这样不能说话的人,就等于不「正常」吗?

  腾开心里不喜欢这个说法,甚至于深恶痛绝!

  「你就好了。」他夺过她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

  「呃……」从她的唇间轻逸出一声疑问的低吟,黑白分明的美眸直勾勾地瞅着他,似乎等待着他给予更进一步的答案。

  她能说话!腾开眯起了锐利的黑眸,似乎从她的身上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能够发出声音,代表她的发声结构应该没有问题,在百分之百确定之前,他会替她做一番彻底的检查。

  「我会替你安排检查的时间。」他冷漠着脸,说着更教她感到疑惑的句子,「等时间安排好,我会通知你。」

  说完,他沉锐的视线直勾住她,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可以阻挡彼此的障碍,连若雪对此感到有点心慌,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仿佛这么做就可以躲避他无形的侵略。

  除了她能给予的之外,他究竟还想要从她身上获得什么呢?轻轻地叹了口气,连若雪无奈地泛起了一抹苦笑。

  而她这个逆来顺受的反应,教腾开感到极度的不悦,不过算了,现在就让他们安于眼前的关系吧!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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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谓的安排,根本就如同命令般,教她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才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替她找了一个在治疗音哑疾病方面属于世界权威的医生,与他一起对她进行联合会诊;这教她感到不知所措,仿佛他一切想要将她从无声世界拯救出来的作为,都像是想要敲碎她平静生活的手段,如此强硬而且不容反抗。

  是呀!他如今是她丈夫了,她又能如何反抗呢?

  他们在她的身上做了一连串的检查,只差没有将她整个人剖开来观察,他们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前来会诊的医生离去了,诊室之中就只剩下腾开与她,两人足足有片刻时间相对无言。

  你又何必费心呢?我……

  她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却发现笔尖的刷写声,只是使得他们之间安静的氛围更加刺耳,他看了她所写出来的话语,凝视了她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开口道:

  「你已经放弃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也死心了,雪儿,要我在分开四年之后,立刻就接受你已经不能说话的事实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坐回桌前,随手抽出一张空白的病历表,在纸上写下一连串龙飞凤舞的字体,其中全都是一些深奥的专门术语,在这同时,连若雪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一些字。

  你究竟想听我说什么呢?

  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脸正色地看着她,「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一句话都不说。」

  我现在不是正在与你说话了吗?

  「那不一样,雪儿,无论你如何逃避,我都想要挖掘出藏在你内心深处真正的原因。」

  就算我不想要,你也坚持一定要这么做吗?

  她眸底闪烁的悲伤仿佛针刺般螫疼了他的胸口,那一闪而过的心疼教他有些迟疑,不过,却丝毫不改他的决心。腾开点了点头,「对,就算你不想,我还是一定要问出答案。」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想要吗?

  「如果你肯亲自告诉我,我或许就会知道。」说到底,一切似乎都是她的错,腾开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给予她最直接的指正。

  闻言,连若雪望着眼前冷峻的男人,胸腔之中仿佛涨满了一股热气,几乎就要在她的心里溃堤泛滥!

  他不知道!有些话,她真的好想对他说……好想说……可是,她却只是咬紧唇强忍住疼痛,眨去眸底的泪光,抿着唇试图扬起微笑……

  
第三章:

  铃……

  静谧的夜晚,清脆的铃声显得分外清楚响亮,腾开站在大门口,听着一声又一声她与狗儿戏耍的铃声,间或夹杂的娇笑声教他不禁定住了脚步,有好片刻的时间不能动弹。

  他循着铃声走到了客厅,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团小白球,一人一狗抢着柔软的熊布娃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游戏,似乎就让他们感到非常快乐。

  「它叫什么名字?」他低沉的嗓音突然介入他们之间,似乎有点故意想要打破眼前宁静的气氛。

  「弟弟。」连若雪微微一笑,以手语回答。

  「弟弟?为什么取这个怪名字?」他忍不住蹙起眉心,总觉得这只狗儿正瞧他不顺眼。

  「因为……」她的神情陡然一变,似乎对于这个问题非常敏感,下意识地咬着唇,纤手也握成了拳,不想让他看出此刻在她内心深处潜藏的任何思绪,就算是一点点也不行。

  「因为什么?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养了一个小男孩。」他淡淡地笑哼了声,却不自主地对她的欲言又止感到一丝好奇。

  一瞬间,连若雪扬唇微微一笑,神情显得有些黯然,垂下长睫,莹亮的眸子浮现看似泪水的光晕,却在片刻后立即被她眨去,再也不复见。

  「因为我是一个独生女,从小……从小就很想要一个弟弟,所以,被人错认了也好,这本来就是我的心愿嘛!」

  「是这样吗?这一点倒是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他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耸了耸铁肩,「不过算了,你养的狗想叫什么名字,下关我的事。」

  「谢谢。」她悄悄地松了口气,绽开宽心的微笑。

  他的询问真的带给她如此大的压力吗?腾开眉头深锁,颇为不悦,「谢我什么?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与我无关。」

  「谢谢。」

  「你——」

  连若雪下理睬他的恼怒,颔首一笑,转首扬了扬手里的串铃,跟着一团毛茸茸的小白球就朝她飞滚而来,她蹲下身抱起那团白毛球,一边笑着逗弄着它,一边往外步去,在腾开直勾勾的注视之中,消失在门口的转角处。

  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坦然地告诉他「弟弟」这个名字的真正由来,可是,她却不敢任意地去想象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他知道了……

  又如何呢?事实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了!难道在她的心里,还是希望他至少能够有一点激动、一点愤慨吗?想想,她太多心了!在乎的人总是只有她,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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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她想养什么狗,或者是养多少只狗,确实都不关他的事,不过,她现在养的这只狗,简直欠揍!

  应该是万籁俱寂,大多数的人都已上床就寝的深夜十二点,在连若雪的房里却奇异地显得不太平静。

  一个男人,一只狗,不约而同地努力争取着自己睡觉的一席之地,只因为他们都想要睡在连若雪的身旁。

  「教它从床上给我滚下来。」低沉的男性嗓音之中充满了不悦之情。

  「汪汪……」休想!它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

  「你不要对它那么凶……」连若雪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极了。

  「我已经很客气了!」他极度不悦地回道。

  这时,连若雪忽然发现了一件教她惊奇的事,一件她早该发现,却迟钝地忽略过去的事情。

  「你竟然看得懂我比的手语,进步真快!」

  虽然这是他上课用功、下课努力看书学习的成果,不过,对于她的赞美,他还是高兴不起来,脸色铁青地冷哼了声。

  「不要以为用赞美我这一招,就能教我快乐一点,这只狗现在正占住我睡觉的位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我……」连若雪从来不知道原来手语也会面临「结巴」的窘境,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化解眼前的僵局,不过最后只是徒劳。

  「你是主人,快教它滚下来。」

  「可是……它从小就习惯跟我睡,这不是一时片刻可以……该怎么说呢?我不能……」

  「你现在不能办是吗?」

  看到她手足无措、左右为难的模样,腾开的心里除了生气之外,不自觉地又多添加了另一种情绪,只是他不愿主动去厘清那种接近心疼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他硬声道:「好,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要是到时候你再拿它没有办法,那就照我的『办法』来解决!」

  他撂下狠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他严肃正经的表情敦连若雪不敢喘息,一时之间不敢轻易下判断,究竟他那「办法」两个字所下的重音代表什么意思。

  「汪汪……」眼下,却还有只狗儿不知死活地得意吠叫,以为自己打赢了一场光荣的「男人」战争。

  连若雪扬起一抹苦苦的微笑,轻叹了口气,抚着爱犬柔顺的白色皮毛,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它自己已经被下了最后通牒的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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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两人重逢之后,她平静的生活就此变成忙碌,忙着教育自己的爱犬,那个它看不顺眼的男人是她的良人,再不满意也必须接受。

  也忙着教这个男人手语课程,他是一个律己甚严的聪明学生,丝毫不允许她将进度延后:忙着适应自己的婚姻生活,如何小心翼翼地不教父亲发现她擅自做下的决定;忙着……忙着许多事情呀!其中,也包括了他太过于执着她不能说话的原因,苦苦追查。

  「你的发声结构没有任何问题,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应该能够跟平常人一样说话才对。」腾开汇结出检查的结果,基于他身为医生的直觉,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讶异。

  「谢谢你的费心。」对于别人对自己进行的努力,无论他的目的为何,道谢都是基本礼仪,这一点她非常清楚。

  「你不愿说话,是吗?」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内心的想法。

  「我已经接受自己是一个哑巴的事实。」她偏着雪白美丽的小脸,扬起了浅浅的微笑。

  「你不是!」他低吼道。

  「是与不是,我已经无所谓了,如果你只是教我来听这个诊断结果,既然已经说完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表达完自己的意见之后,连若雪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会找出来的。」他在她的背后冷不防地说道。

  闻言,她纤细的背影在门口僵凝住了,仿佛他所说的话对她含有莫大的影响力,教她牢牢地被定着,一动也不能动。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他继续沉声说道:「我会找出你不能说话……不,是不想说话的谜底,雪儿,我想做到的事情,你绝对无法阻止。」

  「阻止?我凭什么呢?」

  她回眸给了他一笑,微笑之中隐藏着一丝自嘲,终于她颔了颔首,打开门走出他的视线,没来得及听见他在她离开之后生气地低咒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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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家的医院自从她父亲生病之后,原本就不是挺好的营运状况一夕之间跌落谷底,从前的那些长辈朋友见风转舵,为了不敢得罪名气如日中天的腾开,以及与他来往频繁的傅氏医院,纷纷都与他们连家保持距离,以免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在连若雪的心里非常清楚,现在优裕的生活随时都会像泡影般消失不见,她并不感到眷恋,却伯父亲无法接受自己一生的心血就此白费。

  「雪儿,过来一点,让爸爸仔细瞧你一下。」连元德躺在病床上,看见女儿捧着花束进来,笑着招呼道。

  连若雪将床柜上的花束换好,才笑着与父亲交谈,「当了爸爸二十二年的女儿,还瞧不够吗?」

  连元德曾经也努力想要恢复女儿的说话能力,就在他死心放弃之后,为了能够沟通,去学了一年的手语课程。「我的漂亮女儿无论瞧多少次都不够,对了,你这几天都没来看爸,在忙些什么?」

  「补习班欠人手,我替同事代班。」

  「是吗?雪儿,你长大了。」他忽然有所感叹地说道。

  「无论我年纪多大,不都是爸爸的女儿吗?」

  「是,可是女儿长大了,就懂得如何隐瞒自己的父亲,懂得如何说谎,是不是?雪儿。」虽然他人在生病,可是双眼依旧不减锐利。

  连若雪浑身一震,愕然地瞪着父亲严厉的脸容,难掩内心的慌张,过了片刻,她终于找回来一丝镇静。「只有他能救你,他已经答应我了,绝对会让你康复,就跟从前一样硬朗。」

  「雪儿,你真的越来越懂得骗人安心了,别忘了我也是一个医生,腾开或许能够救我,但他绝对不会说出让我健康得像以前那样的瞎话,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雪儿,你教他回去,能离这儿多远就滚多远,我不需要他来替我动手术!」

  「我要你活着。」她的神情是激动的。

  「如果是被他救活的,那我宁愿死。」连元德同样也不示弱,对于女儿异常的坚持,他觉得有些讶异,却也同时感到宽心,经过这么多年,他终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像个木娃娃般,凡事无动于衷。

  连若雪并不知道父亲心里的想法,只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执,「爸,你多休息,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连元德起初愣了一愣:心里的滋味百感交集,却还是不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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