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皇宠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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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皇宠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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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她挣开了下人的搀扶。
  「来人,把她带下去。」龙冽又一声冷喝,语气更加冷硬。
  「葛儿小姐,求你了,不要为难奴才。」几名下人联手阻止了她,
一个个对她露出祈求的眼神。
  他们说,请她不要为难他们这些奴才?那她可不可以求他们也不
要为难她呢?夏雪葛以一双悲伤的美眸盯住这些惊慌的脸孔,停住了
挣脱的举动,她转眸看着龙冽,看见他眼神透出一丝无奈,轻叹了声
后,纵身大步离去。
  他那眼神……也是在教她别为难他吗?她夏雪葛从来都没有想过
要为难任何人哪!但他们可知道自己也在为难着她呀?!
  龙冽高大的身影消逝在门旁,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屏开柳儿等
人,奔到了门口,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难道,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阻止得了他吗?夏雪葛倚着门栏,不,
她已经开了口,却始终还是留不住他!
  她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光彩,她一直以为自己将会是他这辈子最
疼爱的人儿,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最爱,却不可能是唯一。
  她没见过那位他即将迎娶的女子,是否比她更美丽?
  无论那位女子是否比她更美、更温柔,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因
为,她将是他的妻,而她夏雪葛将什么都不是!
  第五章
  声声慢。
  从琴室里传出的琴声,每一个音韵都是如此沉重哀痛,每每落下
一个音,都直摧人心魂。
  琴室外,桂嬷嬷与柳儿无不是一脸忧心仲仲,她们不敢打扰主子,
她从一早脸色就不对劲。
  桂嬷嬷从膳房端来了晚膳,不得其门而入,纳闷地看着柳儿,「
葛儿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她的琴声听起来好悲伤……」
  柳儿叹了口气,接过了桂嬷嬷手中的托盘,心里却明白这盘上的
膳食没有多少可以下得了主子的胃,「自从爷出门之后,小姐就一直
在抚琴,听说,这首曲子叫做「无愁」,是咱们爷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那天,小姐为了学会这首曲,练得那十根纤指尖儿都破了皮、出了血,
可是,她教我们别给爷知道,是为了不教他担心。」
  「无愁?怎么可能是叫做这个曲名儿呢?我桂嬷嬷是个俗人,本
来心里没啥好不高兴的,可是,听着听着,心里竟然发愁了起来,难
过得紧,揪得人心里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是因为王爷要娶妃的事儿吧!谁都看得出葛儿小姐很爱咱们爷,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爷掌心里的宝,有谁想到现在咱们爷竟然要娶
别的女人进府呢?谁都知道葛儿小姐跟爷的关系匪浅,她哪能受得住
爷另有新欢呢?」
  「但是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咱们爷早就过了
该娶妃的年纪,只是……」说着,桂嬷嬷叹了口气。
  柳儿见她叹气,也是忍不住一喟,「葛儿小姐跟咱们在一起太久
了,原本,我心里还在想哪天可以改口叫她夫人,这些年来,咱们爷
把她教养得真好,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对俪人,哪想得到……」
  「希望葛儿小姐能捱得过去才好啊!」
  「我心里也是这么对老天爷祈求,千万别出事才好。」说完,两
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听着琴声,心里也跟着发愁。
  
  那夜,龙冽没有回王府,而夏雪葛也一夜无眠,当他在破晓之际
终于回府时,她却避而不见他。
  对她这种孩子气的行为,龙冽似乎也有些恼火了,他派人过去知
会了她一声,就回书房去处理公事,中途唤进了几名心腹手下,商讨
大事。
  时近黄昏,她终于步出寝房,神情看起来有点失神恍惚,她悄悄
地走进了书房,一抹灿烂的微笑冷不防地跃上唇角。
  「三哥。」她柔声轻唤,不教他看出任何异样。
  「葛儿?」龙冽刚遣走手下,正坐在榻上翻览着刚才手下呈上的
卷宗,十数本卷宗四散在榻上,他听见了叫唤声,抬眸望向来人。
  夏雪葛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脱去了绣鞋,爬上了卧榻,两手满
不讲理地把卷宗往地上一扫,她跪在榻上,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冷
不防地扑进他的怀里,然后就怎样都不肯轻易放开了。
  「葛儿,你不跟三哥呕气了吗?」他敛眸俯瞰着她娇美的容颜,
心疼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苍白。
  她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轻轻地摇头,继续靠在他的怀里寻求温暖
的慰藉,心里觉得好笑,她根本就没有跟他呕气,而是认真的!
  他总以为她只不过像个孩子般跟他赌气,焉知她已经是一个女人,
拥有女子独占情人的妒怨!
  「最近三哥比较忙,没空陪你,你怪我吗?」昨天他对她的语气
似乎太坏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探询。
  她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仰眸觑了他一眼,柔柔地笑道:「你忙去
吧!我只是想跟你借这条手臂,你抱着我,抱着我就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笑叹了声,依言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葛儿,再给三哥一点时间,事情会过去的,知道吗?再晚一点,三
哥会出门,或许会迟些回来,你先睡下,成吗?」
  「三哥别管我,忙自个儿的去吧!」她闭上双眸,不愿再与他言
语,她必须闭上眼眸,否则,只怕眼泪会灼痛她的眼瞳,最终忍不住
教他看见她内心的满满伤痕。
  那一道道伤痕都是她亲手划上的,就在昨晚他没有回府,她一个
人独守空闺时,以妒恨为刀,一刀刀深刻地刻在心版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就快要疯狂,在他看清楚她丑陋的内心时,
她必须早一步离去!
  今晚,那一张空床,不再由她独守……
  
  人声鼎沸,冽王府的夜显得不太平静,自从柳儿发现主子不在房
里,而且府里四处寻找不到,她迅速通知府里的管事,下令动员府里
的壮丁找人。
  「快!快往那儿找一找,看看是否有人。」
  「咱们找过了,就是不见人影啊!」
  「到底会跑到哪里去了?」
  「葛儿小姐!听到就回话呀!」柳儿急得眼泪直飙,她把一个好
好的小姐给看丢了,要是被王爷知道,只怕她一条小命唯有休矣。
  但事与愿违,当龙冽在二更回府时,他们还是寻不到夏雪葛的踪
影,每个人的神情都如丧考妣,把脖子抹干净,等着被主子治罪砍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样子,府里的管事是怎么
教的?」龙冽站在厅前,冷冷地转首,锐利的眼眸看着府里的下人个
个哭丧着脸,心里感到不悦。
  他原本应该是在军营里与手下议事,不知为何突然心慌意乱,无
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才临时决定回府,没想到竟然会见到府里一团混
乱,简直就是没了分寸,这情形教他的心情更加阴沉。
  「爷,葛儿小姐……」府里管事见众人低首不语,终于忍不住站
出来禀报道:「小姐她人不见了!」
  龙冽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但他刻意忽略,因为那不祥的念
头竟然与他早先的心慌意乱恰巧有了呼应。
  「到处都找过了吗?」
  「府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现在葛儿小姐身边的随婢个个都急哭
了,她们说葛儿小姐想一个人独处,把她们都支开,才不过一转眼,
她人就不见了,房里什么都没少,就只有爷的琴不见了。」管事一颗
心吊在喉头,随时都有可能紧张得跳出来。
  「找,给我找!魏延,传我的手令下去,不计一切代价,就算把
整个京城给翻过来,都要找到葛儿。」说到最后,他低沉的语气有了
微微上扬,泄漏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是。」魏延拱手领命,立刻退下照办。
  
  孤孑一身站在华丽的大厅里,夏雪葛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琴,苍白
的脸色几乎要与一身素白的衣裳融成一色,怀里的琴似乎已经成了她
最后的依靠,从冽王府出来,她什么也没带走,只除了这把她三哥心
爱的琴。
  「夏姑娘,本宫终于等到你了!」张贵妃在侍女的带领下,从内
室走出来,她立刻屏退了其它人,偌大的厅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
  「夏雪葛参见娘娘。」她福了福身,犹是一脸淡然。
  张贵妃立刻搀起她,盈盈笑道:「你终于接受了本宫的意见,肯
来替本宫做事,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够保住我们母
子在这险恶宫廷里生存下来。」
  「多谢娘娘对雪葛的赏识,不过,在这之前,雪葛有一个不情之
请,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办成,对娘娘与我都有好处。」
  「你说吧!本宫不是愚昧之人,对于咱们两方都是双赢的提议,
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对。」
  「那就请娘娘允许雪葛……」她娓娓地将心里的想法道出,只见
张贵妃的脸色从最初的平静,到最后喜不自胜。
  或许,张贵妃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找到了一块瑰宝,眼前的夏雪葛
绝对可以在这乱局当中保住她的儿子,怪只怪龙冽太过愚蠢自信,以
为自己娶了妃子之后,还能够留住心爱的宠姬,她同样身为女人,心
里当然非常明白,女人如果可以独占一个男人,就绝对不会允许与别
的女人分享!
  
  就在龙冽下令彻查三天三夜之后,总算有一点消息回报,魏延跟
随在主子身边多年,生平第一次看见他的脸色如此难看,似是阴沉,
又像是愤怒,前者似乎是为了葛儿小姐不见的事情,而后者,则是在
责怪他们这些手下办事不力,才会那么久都得不到消息。
  「终于可以让本王听听你们办事的结果了吗?」龙冽坐在大厅前
的锦背交椅上,朝着手下微微地挑起眉梢。
  他拱手垂眸,不敢正视主子冰冷的神情,「是的……据最后看见
葛儿小姐的人说,是一辆马车将她接走的,根据可靠的线索指出,那
辆马车最后进了……十五皇子的府邸。」
  「十五弟?」龙冽疑问地拧起眉心,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葛儿与
他十五弟有任何的交情。
  「爷,有人看见葛儿小姐进了十五皇子的府邸,这是属下能够得
到最后的线索,爷,咱们是不是应该……」
  他冷冷地截断了魏延的话,「派人严密监视十五弟的府邸,无论
是贩夫走卒,下人侍婢,凡是任何进出之人都不许疏忽。」
  「爷,你的意思是……」
  「葛儿抱走了我的琴,在她房中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动过,唯独带
走了琴,除非她根本就不想要回来,否则,为什么要把琴带走?」
  「或许是因为……」魏延一时片刻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
  龙冽对于手下的哑口无言付以一抹冷笑,脑海里想起来几年前的
事情,以低沉的语气幽幽地说道:「我还记得葛儿十二岁那一年,府
里行宴,有一位官家夫人问了她一个问题,她看葛儿那么黏着我,那
位夫人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必须分开,而她带不走我,她会
怎么做?你猜葛儿回答她什么?」
  「属下愚昧,不知道葛儿小姐的心思。」魏延老实地摇头。
  「葛儿回答她,她会带我心爱的琴走,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要。」
  「爷是说,葛儿小姐是自己离开王府的?可是没道理呀!爷,葛
儿小姐没理由离开王府。」
  对于这种说法,龙冽并不妄下判断,他冷冷地扬起黑眸,「别多
嘴,快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
  
  就在得知她去了十五皇子府之后,不到半个月,又传出了她与大
皇子出入频繁,有人在猜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寻常。
  初夏的夜晚,空气之中显得有些闷热,但龙冽四周的空气却像寒
冬般冰冷,他一个人独坐饮酒,以往在这种时候,他无论身上事务再
忙,都会抽空到房里探视一下她,看她是否睡了,睡得好吗?多半她
总是醒着,需要他多花一点时间将她哄睡。
  从他第一次得到她珍贵的身子,已经过了两年多,比起先前他将
她当成妹妹般养育的岁月,这两年来,他宠溺她近乎到了无理的地步,
他花了许多时间在她身上,一手将她调教成如花似玉的人儿。
  龙冽仰首猛吞了一大口酒,只消想到她与别的男人有所牵扯,心
头一阵揪紧,他派人严密监视大哥与十五弟的府邮,盯梢的探子看见
她进出数次,没看出她有任何被逼迫的不情愿模样。
  她真的背叛他了吗?
  他的记忆彷佛还停留在她依偎在他怀里,静静休憩的娇柔模样,
怎么才不过一转眼,她却已经投入别的男人胸怀?
  「葛儿,枉费我如此疼爱你,你却如此对待我!」他眯起阴黯的
眸子,咬牙切齿地低喃道。
  如果,她真的决定与他恩断义绝,又为何要带走他的琴呢?曾经,
他自大地以为她取走了琴,是为了不想切断与他之间的关联,但如今
一切想来,却又不是他想象中那般。
  他长臂冷不防地一扫,将桌上的杯盘狠狠地扫落地上,「为什么?
葛儿,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枉费我如此疼爱你!」
  
  葛儿!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枉费我如此疼爱你……
  「三哥!」
  梦里一阵惊悸,夏雪葛猛然睁开美眸,仓皇地从炕上坐起,纤手
捂着心口,近乎失控的剧烈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她听见了三哥的声音……他在这里吗?是他在身边吗?!夏雪葛
一时之间无法分辨真实抑或虚幻,匆忙地翻身落炕,连鞋也没记得穿
上,踩着一地的冰冷往外走去。
  「三哥,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呀?!葛儿没见到你,你出点
声音,好让葛儿找到你呀!」
  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喃喃自语,美眸之中透出了孤独惶恐,这
是梦中抑或是现实,此刻她根本就不在乎了!
  「夏姑娘?你在干什么?你在喊谁呀?」原本在一旁小憩片刻的
丫鬟被主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醒了,跟在她的身后问道。
  夏雪葛彷佛耳聋了般,没听见随婢的呼唤声,她走到了门边,伸
手拉开了两扇门扉,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她柔黑的长发,她眯起美眸,
看着窗外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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