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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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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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苏晗被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此次战事中的功臣亦分别被册封为公侯。

肖复被册封为定国公,并恢复在前朝任职的肖衣卫指挥使。而令香绮潇大跌眼镜的是,在别人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肖复每日清闲至极,把诸多事情都推给了时开等人去办,每日只乐于带着她在京城四处闲逛,看尽京城的花花世界。

能容忍这等臣子的,恐怕也只有楚云铮一个。香绮潇心里暗自笑着,很是享受如今的光景。

这对夫妻做神仙眷侣的时候,苏晗和楚云铮之间却是火药味十足。

楚云铮厚葬了骁骑营将士,并命人给各家各户送去了丰厚的银两,这件事,苏晗感激。可让她感激的,也只有这一件事。

她要找到秦朗,却一直没得到回信。

不论是肖衣卫,还是现在的大内侍卫,想找到一个秦朗,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却一直没音讯,除了是他和肖复捣鬼把人藏了起来,还能有别的可能么?

她尽量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尽量让自己满心期待已在来京路上的明汐和太夫人、苏陌,每天耐着性子处理宫中的事情。

偏偏宫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又因为改朝换代,下面的宫女太监每天通禀的事情就格外的多,给她一种到死也忙不完的感觉。

各方面不良情绪相加,使得她一日比一日暴躁。每天拼命压抑,后果就是越压抑越暴躁。

这晚,楚云铮直到三更天,才走进苏晗所在的长乐宫,眉宇间有些倦怠之色。这些日子,太忙太累了。

苏晗还在伏案忙碌,看到他,立刻推开手边的东西,摔下了手里的朱砂笔,冷声道:“难得皇上还记得臣妾住在何处!”

宫女一听皇后的话音不对,忙屏息缓步退下。

楚云铮听了只是轻笑,“只你一人,自然不会忘记。”自从登基,夜以继日的批阅奏章、与重臣议事,在她册封那日都不曾回来就寝。何尝想冷落,却是真的分身乏术。

苏晗懒得绕圈子,问道:“你和肖复把秦朗藏到何处去了?为何不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楚云铮解释道:“想缓两日,等你火气小些再把人交给你。”

“你越是这样缓着,我这火气就越大!”苏晗拿起一叠卷宗又狠狠摔在书案上,“我就是那么糊涂的人么?一两日已足够我将一切想个明白,你们却一再推三阻四的,可恨!”

楚云铮立刻给出明确的答复:“明日一早就把人给你带来。”之后,坐到一旁,为自己倒了杯茶。

“每日忙得昏天黑地,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回来做什么?要不要我去帮你把奏折取来,等你梦游的时候批阅?”苏晗看到他脸色不好,语气更差,“你若这样忙个三年五载的,怕是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混账!”

楚云铮笑着啜了一口茶,思索片刻,审视着她:“我实在是分不清楚,你这到底是在指责抱怨,还是在担忧挂念?”

苏晗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

楚云铮放下茶盏,踱步到她面前,看着一身华服映得她容颜明丽如春花初绽,抬手捧住她脸颊,戏谑道:“朕这皇后,几年如一日的牙尖嘴利,着实让人头疼。”

苏晗撇撇嘴,“那就回去处理朝政去!”

“就算你捱得住,我也捱不住。”

他的吻热切地落了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 宠冠天下1

苏晗和楚云铮拉开距离,抬起眼睑,细细凝视着他。

几个月下来,他面容清瘦了几分,星眸之中光华流转。明黄龙袍加身,与浑然天成的霸气凛然相互辉映。这才是她心中帝王该有的威仪。九重宫阙,才是最适合他停留的地方,居万民之上,主苍生沉浮。

明日一早,他还要上早朝,还是要继续处理朝政。皇帝实在不是个轻松的差事,自己就别跟他置气了。思及此,苏晗神色一缓,站起身,“早些歇下吧。”

楚云铮却看向桌案上的卷宗,“累不累?”

苏晗笑道:“怎么,想给我找个助手?”

“你挑选些办事爽利的太监、宫女,别整日被这些杂事束缚住手脚。”

“你还不是一样。”苏晗莞尔一笑,帮他宽衣的时候,提起前朝皇帝的嫔妃,“被临幸过的妃嫔都去守陵了,没被临幸过的,现在还都在西宫住着,要怎么处置她们?”

其实,按照先例,被临幸过的妃嫔都要殉葬,没被临幸过的要去守陵,她已经破例行事了,因为实在觉得那些先例莫名其妙——凭什么要陪着一个男子一起死或者赔上一生的光景?哪怕这个男子曾经贵为皇帝,也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楚云铮不想介入她权限之内的事,“这些事你做主就是。”

“那好,明日我便给她们发放些盘缠,让她们回乡。还有宫里闲置下来的宫女,也都放出宫去吧?”

“嗯。”楚云铮漫应着,坐到凤床上,将她抱在怀里,“半壁江山是你打下来的,日后什么事都是一样,你随心就好。”

“你放心么?”

“你也只是火气大一些,言语不中听些,其他都还好,有什么不放心的。”抬手挑落她腰间丝绦,楚云铮贴近她,吮住她耳垂,逐一褪去她身上衣物。

苏晗眯了眼眸,双手隔着他中衣,游走在他精瘦而强健的身躯。

楚云铮却在这时微微蹙眉,“左一层又一层,你穿这么多做什么?”继而,语调多了几分关切,“身子不适?”

苏晗笑出声来,“这不是怕坏了规矩么?宫里的人都要这么穿的。”她以往穿衣都是偷工减料,如今顾及着大小规矩、礼仪,便如别人一般,里里外外一件都没少穿。

“什么规矩,你是皇后,规矩是随着你走的。”这么多琐琐碎碎,等于把这过程的时间加倍,他没办法习惯。

苏晗笑意更浓,却觉得他的言语格外暖心,主动吻住他,唇齿相依之时,与他一起将衣衫褪尽。

指尖触碰到光洁如玉的肌肤,漫长时日累积的思念升腾为火焰,在他体内燃烧着沸腾着。呼吸转为急促、粗重,手势无法控制地转为狂野,迅速唤醒她的身体,让她为他化为水、化为火,为他温柔、热烈,为他娇吟、轻喘。

有些急切地反身将她放在凤床之上,欺身要她,炽烈、强势地索取,宣泄着所有的相思爱恋。

已经太熟悉彼此的身体,所以懂得,她亦是需要他的。已经太熟悉彼此的身体,却仍然能在每一次的探索之中发现得到新奇的细微美妙感触。

那份契合,那份感觉的冲击力,让他怀疑前世她就是与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激情爆发之际,她紧紧地缠绕住他,蹙了眉,吮住他的唇,以贝齿轻咬,娇躯在他怀中轻轻颤抖着。

他闷哼一声,速度转为急剧,将自己与她送入云端,共享那份极致的快乐。

……

身上覆着锦被,两人宛若一对相亲相爱的鸽子,亲密相拥。寒冷的冬夜,再没有比这份感觉更美好的事情了。

你我同在,哪里都是家园。

苏晗慵懒地阖着眼帘,享受着他满含宠溺的亲吻,手无意识地流连在他的肌肤。

亲吻中融入情欲的味道之际,她睁开了眼睛,“你还要上早朝呢,快些睡!”

黑暗中,楚云铮语声无辜:“美人在怀,如何安睡?”

“你回来不是来就寝的?”

“自然是。”嘴里这么说着,他的手却又不安分起来。

苏晗无奈,“你就不累么?”

“累,”他忽然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所以才要辛苦你。”

她是好心地要他早点睡觉,不是谁出力的问题。这个混账东西。“我也累了,早些睡不行么?”

“了无睡意。”

苏晗败给了他,抬手胡乱揉着他的脸颊,“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这回事上,他永远比她还要无赖,如今贵为天子,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可这也是他最让她心安的一点,不论境遇如何变迁,不论身份如何变换,他还只是他,是她的夫君,气她捉弄她却也宠着她的夫君。

“这天下,也只有你能鱼肉我。”他轻笑着,勾低了她的颈子,绵密的亲吻蜿蜒在她精致的锁骨。

她报以温柔的回应,寻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

一早,苏晗睡眼朦胧地看着楚云铮精神抖擞地去上朝,心里佩服他异于常人的精力。她不行,只要下了战场,就是一只贪睡的猫,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做梦。

直到卯时,苏晗才有些不情愿地起身梳洗打扮,用罢膳食,唤来只是太监,把妃嫔及宫女的事情交代完,想起了苏月,漫声问道:“前朝皇后情形如何?”

太监恭声应道:“禀皇后娘娘,前朝皇后与皇子在雨花阁住着,这些日子倒是安生得很。”

不论如何,也该去见见苏月了。苏晗起身,前往雨花阁。

雨花阁内,一身缟素的女子正在西廊下赏梅,形容憔悴,看到苏晗,淡漠的脸色一变,多了几分妒恨、不甘。

她的妹妹,此时一身华服,气度淡定从容,眸光有着由心而生的安然、镇定。母仪天下,该有的就该是这份从容吧?苏晗不需日日算计着害人,便能扶摇直上,别人不能,所以,别人就算得到了皇后的地位,亦是日日心惊胆颤,怕一朝被人算计又被打回原形。

苏晗挥手命身后人等退至宫门外等候,缓步走到苏月面前。

苏月回过神来,就要行大礼跪拜。

“免了。”苏晗说着,坐到苏月身侧的椅子上,“你我之间若是将就礼数,娘亲知道的话,会伤心。”

苏月语声艰涩:“多谢皇后娘娘。”随后问出她心里最担忧的事情,“我儿一直病痛缠身,不知皇后娘娘能否隆恩救治?”

“你的孩子,我会命御医来诊治。放心,他并未中毒,每月服食的药丸,是养身之物。”苏晗无辜地笑,“我一时戏言,却不想你当了真——我不是你,还做不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是真的?”苏月身形一滞,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眼神转为怨毒。这狡诈之人!可叹她居然深信不疑,因为认定了苏晗不是什么善类,谁承想,事实竟是如此。

若是早就明白真相,她怎么会苦口婆心地请先帝下令不要伤及苏晗性命。若是没有那道赦令,辽兵能这么快就攻入京城么?

如今是原朝,如今的皇帝,是天熙帝楚云铮。江山易主,她这前朝皇后,如今受尽冷眼,都是因为她的妹妹。

苏月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了很久很久。

苏晗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闲闲观望庭院中的景致。

再懊悔,再痛恶,也要面对现实。苏月收住笑声之后,双膝着地,直挺挺跪在苏晗面前:“今日听说皇后娘娘下令,打发一众妃嫔宫女出宫,却不知为何独独没有处置臣妾。臣妾自知以往罪孽深重,日后甘愿出家为尼,到寺庙修行,还请皇后娘娘恩准。”

“带着皇子到寺庙之中,怕是不妥当吧?”苏晗轻轻摇头,“还是就在宫里度日吧,如此,你我也能不时相见,娘亲与陌儿也不会因你伤怀。”

苏月的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娘亲与陌儿曾被我利用,如今怕是再也不愿看我一眼,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苏晗的视线深锁住苏月双眸,片刻后,仍是摇头,“此事还是依我之见吧,你我二人就在这宫里做个伴。”把苏月放出去,没有一点好处,她若不兴风作浪、不去烦扰太夫人和苏陌就不是她了。她才不要自寻烦恼呢。

苏月晓得自己的打算成了泡影,再也忍不住所有叠加在心底的恶劣情绪了,站起身来厉声道:“前朝皇帝在新帝登基之日便死了!你不知道么?!我们孤儿寡母,如何留在这宫里度日?难道我儿就要和我一样,在冷眼与嘲笑之中长大么?”

“你的孩子,也是苏家的骨肉,是现在皇后的宗亲,谁敢嘲笑他?谁又敢给他冷眼看?你多虑了。”苏晗眸光转冷,“若不是念在你孩子的情分上,你以为我能留着你的性命么?前朝皇帝自尽,你这前朝皇后随他而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若这样昭告天下,没有人会怀疑。”

苏月陷入绝望,“你想怎样?要我老死宫中么?”

“当初你一定要入宫来,自然要在宫中度过一生。”苏晗没耐心和苏月说这些,又道,“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事情要我帮忙么?”

“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什么事可求你?”苏月缓缓起身来,面带嘲讽地打量着苏晗,“你今日能随意处置我,我心服口服——你是皇后啊,我怎敢有异议?只是希望你牢牢坐稳皇后这把椅子,日后不要被别的女子代替。”

“费心了,我自会珍惜今日荣华。”

苏月冷冷笑着,抬眼望向高空,“眼看就到年节了,年节之后,也就到选秀的时节了。”说到这里,回身屈膝行礼,“恭喜贺喜,日后就要有别的女子帮皇后娘娘服侍皇上了。”

苏晗眸光一沉,随即却是一笑,“若如此也好,如今宫里毕竟太冷清了。”

苏月的目光似是无意地落在苏晗腹部:“子嗣之事,皇后娘娘也要上心了——皇上成就霸业,子嗣自然越多越好,如此才能择其优良继承江山。”

眼前人话不多,却已为苏晗勾勒出了一副深宫里明争暗斗的复杂情形,若是成真……苏晗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来这里,来了就平添了诸多烦恼。别的不说,单是这子嗣的问题就很要命,即便她能如愿怀孕,就能担保自己生下儿子么?是儿是女是谁都没办法决定的问题。

苏晗心里烦躁,面上却是盈盈一笑,“你心里想的,我大抵是猜得出的。你放心,我日后若是境遇凄凉,会先把你安顿好的。”之后优雅起身离开,回到长乐宫。

有宫女通禀,说秦朗等候召见。

苏晗即刻命人传唤。坐在案前,喝了一杯茶,看到秦朗的身影。沉稳的步调,清雅的容颜,从容的神色,眼里却闪着一丝荒凉。他该是知道她痛恨他的,应是认定了她会置他于死地。的确,她曾认为,“罪该万死”这四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秦朗止住脚步,撩袍跪倒,行大礼参拜。

苏晗等他礼毕,淡淡道:“平身。”

秦朗因为意外而迟疑片刻,之后才缓缓起身站定。

苏晗问道:“你扪心自问,可有罪?可该死?”

秦朗语声带着几分沙哑:“之于皇后娘娘,草民万死难辞其咎,之于骁骑营众将士,亦有着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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