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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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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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朝堂上有二姐,已是京城第一家,让诸多小人眼红不已。我虽为男丁,却只需庸碌无能地度日便可。苏家,还有苏家亲朋,不需再出人才,更不能再出高官。”

苏晗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抬手拍了拍苏陌的肩头,轻声道:“好兄弟。”

苏陌毫无城府地笑道:“能不给二姐帮倒忙便好了。”继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家中、房里都有了个交待,日后便能自在过活了。”

“那就回府吧,想来你这一夜也没睡安生。”苏晗命轿夫落轿。

苏陌下轿之后,走出去几步又赶了回来,笑嘻嘻地道:“二姐出门带银子了没有?”说着话,揉了揉肚子,“既然出来了,就四处逛逛再回去。”

天都还没亮,也不知道他要去何处逛。苏晗失笑,自己是去上早朝,带银子做什么。有轿夫帮她解了围,取出些散碎银两交给了苏陌。

朝堂上,有言官弹劾几位太后的党羽,神色谓之激愤,言语谓之毒辣。官员,尤其言官便是如此,少不得会揣摩着皇帝的脸色、心意而上奏折,即使他曾对弹劾的对象一度礼遇有加,可一旦翻脸,便恨不得把人踩得无法翻身。

若能把太后势力扳倒,对于苏晗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第一次听得津津有味。皇帝也没让她失望,排遣专人查办之后,才宣布退朝。

走下汉白玉台阶之时,闲闲走在前面的楚云铮停下脚步,回首道:“闻得将军素喜名剑,眼力不凡。本王新得一把名剑,怎奈眼力不济,拿捏不准。”

苏晗一听名剑二字就来了精神,接话道:“王爷的意思是——”

楚云铮道:“想请将军过府一看,不知将军赏不赏脸?”

苏晗爽快地道:“王爷给下官一饱眼福的机遇,不胜荣幸。”

一涉及到她喜欢的物件儿,言语倒是很中听。楚云铮笑意亲和,“将军哪里话,请。”

第十章 惹桃花(上)

两人正要走的时候,王公公小跑着赶了过来,笑道:“奴才给王爷、将军请安。”继而又道,“圣上念着贵妃娘娘和将军姐妹情深,明日在交泰殿设家宴,特命奴才来知会将军和王爷一声儿。”

楚云铮婉言道:“既是家宴,本王去了怕是不妥。”

王公公笑呵呵地道:“圣上哪日不把王爷挂在嘴边?又常说与王爷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王爷就别推辞了。”转头看向苏晗,笑意更浓,“圣上还说了,既是家宴,将军不妨着红妆进宫赴宴。”

赴皇帝的宴席,说好听点儿是恩宠,说难听点儿就是活受罪,这也就罢了,还管她穿什么做什么?苏晗心里老大的不快,可皇帝一言一语都是圣命,又怎么能提出异议,当下笑着点头应允下来。

别了王公公,两人乘轿至摄政王王府。

王府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七进院落,正殿前的四方院落里两只栩栩如生的汉白玉石狮子,一应屋宇雕梁画栋,分外奢华。

进到书房,落座之后,楚云铮命人上茶,去取来了那柄名剑。

剑鞘古朴无华,剑穗上坠着一块无暇白玉。

苏晗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是一肃,打量了一下楚云铮的脸色,这才将剑接到手中。

她这反应正中楚云铮下怀,笑着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剑出鞘,在光线幽暗的书房内划出一道寒光。

苏晗的手指滑过剑身,掠过上面的两个小字:听风。她将剑归鞘,置于案上,道:“恭喜王爷喜得名剑。”

楚云铮却道:“百官皆知,将军寻找‘听风’已久,不知能否告知本王缘由?”

苏晗显得有几分失落,“不瞒王爷,下官恩师早年间得了此剑,极是欢喜。后来不慎丢失,视为生平憾事。我寻此剑,意在博恩师一笑。今日此剑到了王爷手中,想来是与王爷有缘,倒也是好事。”

倒也是好事,这话说的——他原以为她定会出言请他割爱呢。和她绕弯子,斗心智,更会落一个无趣的局面。思忖片刻,他索性直言道:“本王也不瞒将军,今日请你过府一看究竟,本意便是借花献佛。名剑自当由英雄保管,放在我府中,怕是会损了它的灵气。”

苏晗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君子不夺人所爱,下官惶恐。”

楚云铮打趣道:“将军还耿耿于怀本王友人盗马之事?”

苏晗忍不住笑,“王爷旧事重提,岂不是还耿耿于怀下官两次盗马的恶行?”

因了这两句话,气氛立时变得轻松起来。

“将军尽可将此剑带回府中,闲来送本王几坛好酒便可。”楚云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军不喜欠人恩情,本王晓得,此次实在是机缘巧合,不需挂怀。”

“如此——”苏晗想了想,直言道,“倒不如吩咐下官为王爷分忧,如此,下官心里才安稳。”

这个小滑头,计较这么多,恁的让人头疼。楚云铮喝了两口茶,想到一件事,心头一喜,道:“倒还真有一事,令本王很是烦恼。”

苏晗半是欢喜半是担忧,“王爷请讲。”自心底,是真怕他抛出一个难题,让她不能顺理成章地收下宝剑。

楚云铮道:“这王府虽大,却是人丁稀落,本王亦无姊妹。太妃久居内宅,常觉寂寥。将军寻剑是为报师恩,那么,本王赠剑之余也想略尽孝心——将军闲来无事,便来府中陪太妃说说话,如何?”

这件事,倒是容易得很,若与太妃投缘,便可走动的频繁些,若是话不投机,走动几次就可交差。太后、皇后那般讨厌的人她都能应付自如,太妃就更不在话下了。想到这里,苏晗笑应下来,道:“工部的人,这一两日怕是要进将军府,开始着手修缮之事,下官过几日便来探望太妃。”

“如此甚好。”

随即,苏晗告辞回府。

王府总管在苏晗走后,进到书房,小心翼翼地问楚云铮:“王爷似乎对苏将军很是上心,不知是奉圣命,还是英雄相惜?”

楚云铮只是反问一句:“这就算是上心了?”

当夜,苏晗在聚贤阁宴请幕僚,酒足饭饱之后,幕僚们还未尽兴的样子。她知道他们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笑道:“一群色胚。也罢,今日就陪你们逛逛。”

有幕僚笑道:“将军若不带头,平时咱们怎敢胡来。”

苏晗想,幕僚们跟着自己其实挺倒霉的,因为军法严明,就算她借给他们胆子,他们平日也不敢涉足烟花柳巷。今日所谓的胡来,也不过是租一艘画舫,听听琴,喝喝酒,过过眼瘾而已。

京城最出名的烟花巷的尽头是一面湖,每到夜里,湖面上便会变得流光溢彩,衣袂飘香。诸多还算文雅的男子会在装饰得风格迥异的画舫上寻欢,找来姿色出众的歌妓对酒赋诗。

苏晗和众位幕僚偶尔出来放纵,也都是来这湖上观景观美人,今夜自然也不会破例。

夜色下的水面上,浮着莲花式样的河灯,河灯随着水流缓缓移动,煞是美丽。

苏晗独自站在画舫一角,看着月下美景,听着莺歌燕语。每每看到女子百般讨好男子,她便心生不忍。在这年代,其实还是做男人要惬意些,只要出身说得过去,便可三妻四妾,女人,大多一生难寻太平,每一日都要算计着过活。即使是她,身怀绝技,官职显赫,亦常觉得疲惫,知足时少。

有幕僚晓得苏晗在这种场合只喜独酌、听曲,便又着人找来了一名艺压群芳的歌妓。

琴声起,曲调悠扬,歌喉婉转。许是因为中秋将至,歌妓思亲之故,歌声融入了几许惆怅,却愈发动听。

歌至中途,一叶小舟驶来,上面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人们还未看清她容貌,她便飞身越到了画舫上,微扬了脸,冷声问道:“你们这里谁说了算?凭什么抢来这女子给你们取乐?”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众位幕僚愕然。除了将军,他们可是再没见过谈吐如此狂妄的女子。便有人道:“人是我们请来的不假,干你何事?难不成你也喜找女子取乐?”话音一落,众人哄堂大笑。

女子闻言脸色如常,语气却是变得讥诮:“我找了又何妨?让我乐在其中的是这音律,不似你们只懂得看美色!”

“姑娘言之有理。”苏晗缓步走到女子近前,“莫要动气,若是我诸位兄弟无意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担待一二。”

女子看向苏晗,初时眸光凌厉,只片刻,便垂下了眼睑,末了,白皙脸颊飞起了红晕。

说幕僚只懂得美色,她此刻又算是怎么回事?见到幕僚们生得五大三粗便言语讥诮,见到男装的自己便误以为遇到了美男子,变成了这副样子。爱美之心可以有,却不该对普通人冷言冷语。念及此,苏晗勾起唇角,现出一个戏谑的浅笑。

第十一章 惹桃花(下)

幕僚们见到女子的转变,俱是朗声大笑,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女子的脸更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苏晗瞥了幕僚们一眼,他们这才噤声。

继而,苏晗问女子:“姑娘也喜听琴?”

女子轻轻点头,“兴致正浓之时,此女被人唤来公子这里,便有些按捺不住性子。”说着屈膝行了个礼,“方才妾身唐突了,还望公子见谅。”

“无妨。”一声声公子唤得苏晗很受用,她抬手示意女子落座,“姑娘若是有兴致,同在下一起聆听如何?”

“这……”女子似是想婉拒,脸上却现出了喜色。

“有道是。”苏晗再次示意她落座,“姑娘请。”语毕,顾自落座。

女子微一踌躇,行礼谢座后,这才坐到苏晗对面。

男女授受不亲,除了风月场合,鲜少会同坐一席,大多情况下,女子要回避男子。苏晗在朝为官,自然是个特例,闲时却也没少被宫中的闲人们诟病。今日她也算开眼界了,终于见到和自己一样不拘礼数的女子了。由此,她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答道:“妾身蓝氏静竹。”

很文雅的名字,性情却与名字背道而驰。苏晗笑着为二人斟满酒,递给蓝静竹一杯,“相逢不如偶遇,在下敬姑娘。”

蓝静竹的神色放松了几分,抿唇一笑,见苏晗一饮而尽,也不扭捏,侧身喝尽杯中酒,放下杯后便亲自把盏。

苏晗半是夸赞半是探询:“不知姑娘为何来了此地?姑娘生得这般绝色姿容,少不得令男子侧目,若是文人雅士倒罢了,若是遇到了登徒浪子……”她没有把话说尽,笑笑地打量着蓝静竹。绝色姿容的确是有些夸大其词了,看惯了自己姐弟的好容貌,蓝静竹也只算得上明丽动人。

说到这个话题,蓝静竹现出了几分落寞,朱唇轻启,缓声道:“妾身久居内宅,实在不喜那些个舞文弄墨、针织女红的事由,独独喜欢舞刀弄枪,会些防身的拳脚。也因此,才不甘寂寞,夜里潜出家宅,到外面消磨光阴。”

苏晗本意是要戏弄她一番,听了这一番话,却生出了几分同情。这样不安分的女子,日后出嫁,只会比别人过得更累更苦。这男尊女卑的时代,谁会纵容着她这样的性子?

蓝静竹叹息一声,侧头看着湖面,喃喃道:“妾身最是倾慕苏将军,是女儿身,却能征战沙场,扬名天下。女子,那般光景才算是纵情惬意。只可惜,将军每次凯旋,妾身都被关在家中出不得门,不能一睹将军风采。”

人家那边百般倾慕,她的初衷却是要调戏。这样就不好玩儿了。苏晗蹙了蹙眉,觉得自己失了分寸。又敷衍着说了几句闲话,苏晗笑道:“夜色已深,在下遣人送姑娘回府歇息吧。”

蓝静竹自然听出了这送客之意,连忙起身道:“不劳公子,妾身一贯独来独往,自己回去便可。”

“那怎么成。”苏晗摆一摆手,唤来两个人,命他们把蓝静竹安全送回府中。

蓝静竹走之前,又回头看了苏晗一眼,眼中有几分妩媚几分娇羞,嫣然一笑,这才离去。

苏晗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是个女人,若是男子,少不得会被她惹得心旌摇曳。

做护花使者的两个人去时平平静静,回来时却是一脸沮丧,忙不迭地向苏晗禀道:“幸亏您对她礼遇有加,否则,今夜咱们可真就得罪人了。”

苏晗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人回道:“她竟是丞相府的五小姐。”

怎么这么巧?怎么这么倒霉?!这朝代,蓝姓算是个大姓,京城中姓蓝的人大有人在,这蓝静竹偏偏出自最是权威的一家。

另一人见苏晗有些吃惊,宽慰道:“幸亏您和她相谈甚欢,否则,她若和丞相告上一状,日后怕是会有麻烦。”

苏晗干笑了一声,“罢了,日后不再和你们一起胡闹便是。”

“可是……”一个幕僚吞吞吐吐地道,“路上,她问我们您的姓名……我们……”

苏晗沉下脸,从牙缝里磨出一句话:“你们告诉她了?”一个女人家,没事戏弄名门之女,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死。

“没没没!”幕僚生怕她发火,忙道,“只是说出了您的姓氏。她总不至于挨家挨户地找您吧?”

“这倒还好些。”苏晗心内稍安,只要日后出行注意些,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了。况且——她揉了揉脸,觉得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一面之缘而已,过几日,蓝静竹未必还能记得自己。

第二日午后,宫里的人到了将军府,送来了贵妃苏月赏赐给苏晗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和华美的衣物,除此之外,自然也赏了太夫人和冯氏一些名贵的物件儿。

苏晗对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很中意,若非那些养颜的水粉,她这张脸,怕是早就晒成黑炭头了。其余的,兴致泛泛,倒不是没有女子爱美的天性,因为多半都只是摆在家中,没有机会穿戴。

若是平日,和两名丫鬟出门闲逛,她乐得打扮自己,但是打扮给宫中那些人看,她就兴致缺缺了。

两名丫鬟却最是喜欢这种事,宫中的人一走,便开始帮苏晗打扮。两人争论了一番,最后红玉赢了,给苏晗换上了一袭妃色秋裳,首饰不求名贵,只求雅,只斜插了一支白玉蝴蝶簪。

时近黄昏,苏晗乘轿到宫中,一路无心欣赏路旁美景,低头看着脚下,随着引路的宫女走向交泰殿。

皇帝和苏月已经居中而坐,苏晗意外之余,毕恭毕敬地行礼、谢座、入座。

皇帝的一双眼始终在她脸上打着转。

苏月不时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言语。

这情形,怎么这么诡异呢?是要为她指婚,还是……苏晗不敢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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