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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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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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院外,一点声息也无,自鸣钟的声音听得分外清楚。

一刻钟,两刻钟……

他命人将自己看了起来,却迟迟不现身,他此刻在做的……

她的手动了动,用力揪住了一缕头发。疼,可还不够疼,不能压过心里的愤怒。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猛地坐起身来,眼神冰冷地看向楚云铮。

“地上凉。”他伸出手。

苏晗立刻向后挪动身形,身体往上做了一个台阶,离他的手远了一些,“滚,”看向他的手,蹙眉,“恶心,脏。”

楚云铮也看向自己的手,微微笑道:“已经洗过。”

苏晗竟因为这句话而笑了起来,一笑便不能控制了,笑得逐渐的有些歇斯底里,笑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她在笑,心里的煎熬却更深,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极艰难地收住了笑声,再说话,声音沙哑了几分:“你已经得知肖复的事情了,是么?”

楚云铮承认,“是。昨夜,你与肖复离开酒席,在路上说的话,恰好被我听到了。”

怪不得,今日说话怪里怪气的。她已懒得说什么,转而道:“既已走至今日境地,你我这姻缘……”她喉咙一哽,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不如就做个了断吧。”

“今日境地,是什么境地?”楚云铮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踱步至廊下的花圃。她此刻毫无冷静可言,他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才能相信。

“都有别人惦记着,又不信彼此。这境地,漠然相守,不如好聚好散。”

“我信你,只是,你不信我。”楚云铮轻呼出一口气,宛若叹息。

苏晗又是蹙眉。她倒是想相信,可女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想要阻止,易如反掌,可他没有,说明了什么?继而问道:“这样说来,我若想与你和离……”

他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

“摄政王说不,谁又敢点头?”苏晗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他,缓步走到廊间,“那就不和离,可我也不会再与你共处一室。”

“苏晗,这些事,坐下来细说。”他趋步上前。

“我已无话可说。”被当场撞见,他居然还有闲心停留在房里,那么久,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哪怕他顾及自己一点点,能做个样子追出来,她都不会这么生气,这么难过。几个月的相守,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什么?而她,在他心里,今日又成了什么?

“我只是……”他出言,想要解释。

苏晗转过身来,匕首已出鞘,抵在她的手腕上,“王爷,若还念及一点点夫妻情分,就不要再说什么了。王爷对妾身,若真有过一点点情意,还请高抬贵手,不要让妾身自残发肤。”

他趋近她,执意将话说完,“我对上官无一丝男女之情。”

这不过是些场面话,什么都没有,就能那般共处一室?她心里的怒火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想用真切的疼痛缓解,手腕轻抬,又狠狠切下。

他迅疾出手,手握住了锋利的刀锋。

伤她,不如伤他。

苏晗倒吸一口气,看着鲜血自他指缝渗透、滚落,慌忙松开了手。

楚云铮缓缓松开手,匕首掉落在地上。

“去包扎伤口吧。”苏晗闭了闭眼,鲜血落地的声音,声声打在她心头。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疼。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什么都不允许她做,总是让她心存愧疚——即便是在今时今日,亦是如此。

“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若无其事,手指摊开来,拇指捻过手心里的鲜血,面不改色。

“王爷……”苏晗抬起头来,眼中已有雾气弥漫,以眼神恳求他不要再说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是你住到别处,还是我住到别处?”

“为何不愿听我几句解释?”他蹙眉。

“王爷得知什么事之后,可有直言询问于我?”苏晗缓步后退,“我离开书房的时候,在你回来之前,你都在做什么?我想听你解释的时候,你无暇给出,我不想听你解释的时候,你为何强人所难?”想到他的手搭在上官曦瑶肩头的情形,想到他那副惬意的姿态,就会让她气血上涌,“王爷放心,有这些侍卫看守,我走不出王府,此际只求片刻安宁。”

她眼中的痛苦,丝丝缕缕,映入他眼底。

他习惯事事往长远看,习惯冷静自持,这一点,帮了他多年,却在今日害了他,和她。

她独自坐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在猜测着什么,在承受着什么,任谁都能想得到。

如果及时追她出门,她会不会这样难过?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在努力做到更好。

因为他一时的逢场作戏,暂且将她的感受放在一旁不顾,一切都成为了昨日黄花。

要怎么解释,她才会相信呢?

换了他是她,在亲眼见到那般情形之后,在等待了多时之后,也不会相信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良久,他淡淡地道:“你相信我的为人,就是什么都没有。你不相信的话,我说再多也无用。”之后转身,“想要安宁,我给你。别苦着自己就好。”

苏晗亦在同时转身,走进室内。

太安静了。这份安静,居然也让人心慌、烦躁。

今日之后,该何去何从?

想去相信他,怎么信?

就算,那一幕亲眼所见的事实是他的障眼法——

他的风采,从来不能被无视。而她,已经被这幽深的内宅埋葬。他之后多年,都将被女子倾慕、爱戴,而她,是不是就要一次一次面临他被旁人惦记、勾引的情形。之后,是不是就要从一个心无城府的女子变成一名怨妇?那就是她要过、应该过的生活么?

不想要那种生活,只是,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只守着自己一个人?不懂事,喜欢自作主张,不懂得如何和他沟通……这么多不足的女人,他为何要倾尽一生的光景去守着?

累,真累。

她跌坐在椅子上。

难过得要命,想哭,哭不出。

整夜静坐,想起他说他听到了自己和肖复的一番话,她细细回想了字字句句。这才惊觉,那一番话,她和肖复说的时候无心,可落在他耳里,却是可以生出猜忌的。

也只有他,能够听完之后默不作声,也只有他,会含蓄地问她有没有话要对他说。换做她,做不到。

好笑的是自己比他显得还要生气,好笑的是自己还给他甩脸色、不想回府。

他就算是报复自己,和上官曦瑶联手打击自己,也不为过。

除了使事态变得不可收拾,除了惹他失望,除了增加他的负担,她什么都没做过。

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被打击。

我是这么多不足,楚云铮,不如就各自生涯,不如给你时间,去寻找一位温柔体贴的女子。等我成长、懂事,需要太久太久,你,怕是等不起的。

发没发生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自己一直如此,那一幕是真是假,都会在来日,变成活色生香的事实。

离开沙场的苏晗,什么都不是。会带兵打仗,却学不会做一个女子。

其实应该感谢他,让她看到了自己不得不承认的失败之处。

天色在她眼前由昏暗到漆黑再到破晓微明,新的一日,旧的心绪。

红玉、翡翠怯生生走进来,将托盘里的早膳放到桌上。翡翠轻声道:“王爷昨夜就被传召进宫了,不知是为何事。王妃心里再气,也先吃口东西,等王爷回来再做理论。”

苏晗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却仍是端坐不动。

翡翠去打来水,送到苏晗面前。

苏晗洗了把脸,木然地坐到桌前。

翡翠见她没有吃东西的意思,便轻手轻脚地取来妆奁,帮她打理了妆容。

为了一桩事,难不成就要茶饭不思么?苏晗嘲笑着自己,强打着精神拿起碗筷,食不知味地用罢早饭。

之后,苏月遣了人来传苏晗进宫。

天色还太早,此时召见,想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苏晗命人备轿,进了宫里。

苏月因为喜脉的缘故,身形丰腴了几分,一举一动,更有后宫之首的威仪,见到苏晗,轻轻颔首,笑道:“王爷昨夜就被传进宫里,妹妹想来能猜出几分缘由吧?”

苏晗面无表情,显得分外冷漠,诚实地答道:“禀皇贵妃,臣妾猜不出。”

跟谁说话,都比跟这个妹妹说话要轻松。苏月无奈地笑着,解释道:“妹妹府中的座上宾,你总晓得吧?”

“晓得。”苏晗不知道的是,上官曦瑶是个什么来头。

“原本,圣上与我早就知晓了此事,还想着给那位姑娘一个恩典,谁知道王爷就在此际生出了是非……”苏月连连摇头叹息,“什么爱恨纠葛的,生出这些是非来,又是何苦呢?”

苏晗不搭腔。爱说不说,这事情,她是可以把自己当做局外人的。

苏月见苏晗那副样子,反而咯咯地笑出声来,“妹妹,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也罢,我就明说了。上官曦瑶本是蓝相遗落在民间的血脉,算起来,是相府的大小姐,只是命苦,就如妹妹当初和家人失散一般。”

来头的确算是不小。苏晗叹息着,蓝辉祖的这些女儿们,真是人才辈出,她是真开了眼界。

“这不,昨日上官曦瑶被王爷送回了相府,衣衫不整也就罢了,满身的血,吓人的很……”苏月很不解的样子,“不知两个人怎么就把花好月圆变成了满目血腥。”

苏晗抬眼看向苏月。这倒是她不知情的。

苏月啜了口茶,继续道:“蓝相自然心痛不已,为女儿鸣不平,昨夜闹进了宫里。圣上这才找来王爷询问原由。”谨慎地打量苏晗几眼,才又温声道,“没几个女人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坐享齐人之福,可是妹妹,这就是女人的命。如今上官曦瑶名节已失,王爷没法子不承担。妹妹,这种话,也只能咱们女人家能放在桌面上说,你身为王妃,在这关头,要给王爷分担些才是。”

怎么分担?是帮他娶个侧妃,还是纳个妾室?苏晗还是不说话。

苏月已经习惯了跟苏晗唱独角戏,便说出召她进宫的目的,“蓝相本就对上官曦瑶万分歉疚,而如今,上官曦瑶非王爷不嫁,只是因为往日里的行径不光彩,又有相府四小姐入王府为妾在先,这样一来,妹妹,你随便选个日子,把她接入府中为妾,让她帮你服侍王爷吧。”

苏晗也已习惯了对苏月一开口就是谎话连篇,慢条斯理地道:“不瞒皇贵妃,臣妾在王府,久病缠身,素来对诸事不闻不问。此事,还是要王爷做主。”

“终究是蓝相之女,又失了清白,将人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也就等于让王爷和蓝相结了仇。妹妹对诸事不闻不问,不代表不明白这个道理。”苏月的语声转为沉凝,“妹妹,说句你不爱听的,当初圣上想要你进宫,和王爷后来执意娶你,目的不会有什么偏差。再说句招你记恨的话,只要你还活着,便会有人想要把你绑在眼前,留待日后重用。你这前半生,在你扬名天下的时候,早已注定。”

这种话,话里的意思,苏晗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抬了抬眼,又垂下眼睑。

“王爷在与你定下亲事之后,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为过,为何?我就不多说了。”苏月浅浅一笑,“王爷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美男子,可妹妹若是想一世一双人,就是自欺欺人了。如今不妨看开些,与其心存执念,不如慢慢放下。放下才能自在。女人若想不被这些事烦扰,除非不嫁,若嫁了,除非远走天涯,否则,终将一次次经历这种事,直到精疲力竭。”

苏晗点点头,起身行礼,恭声道:“臣妾谨记皇贵妃的话,纳妾之事,还是要等王爷做主。”

换个别人,如今的苏月早就命人掌嘴了,可这人偏偏是苏晗,她也只得忍着,语气终是不能再掩饰情绪,有些冷淡地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今日我都说了太多。妹妹做到心里有数是最好不过。我也乏了,妹妹请回吧。”

苏晗应声退下,出了宫,回到王府。问过人,楚云铮还逗留在宫中,没有回来,而期云阁厅堂里,已有两位客人在等她。

相府夫人,还有上官曦瑶。将两个人连在一起的,是蓝辉祖,所以样貌并不相同,两人之间也毫无亲近可言。

上官曦瑶脸色奇差,见到苏晗,还是缓缓起身,继而,就跪倒在地。

相府夫人也随之起身见礼。

苏晗对相府夫人一颔首,请她落座,之后,问上官曦瑶:“上官姑娘这是何意?”继而,又是笑,“不,如今我该尊称你一声相府大小姐。”

相府夫人的脸色微变,显然,对多出来的这个人还是很敏感。

“禀王妃,”上官曦瑶垂下头,语声哽咽地道,“昨日妾身贪杯,吃多了酒,因了与王爷早就相熟,又因为此生只愿委身于王爷,便没有拒绝王爷要与妾身亲近……也就是被王妃看到的那一幕……”

相府夫人又是皱眉。

上官曦瑶继续道:“随后,妾身和王爷多言了几句,说了说王妃近来的一些事,王爷就动了怒,要我以性命担保所言非虚,妾身迫不得已,只得以利刃自残发肤,证明自己并非胡言乱语。王爷这才相信了妾身的话,命人将妾身送回了相府。”说到这里,大颗的泪水一滴滴掉在方砖地面上,“妾身的清白已失,王妃也是亲眼所见的,如今不求别的,只求能在王府服侍在王爷左右,这一生也就别无他想了。”

事情到了她嘴里,楚云铮就变成了放荡不羁之流,她这张嘴……苏晗真想给她撕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挑眉,像是很意外地道:“昨日……昨日我看到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回了趟娘家,之后便回房歇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小姐所说之事,我竟毫不知情,方才皇贵妃跟我说起此事,我已是愕然,如今再听大小姐这话……我还真不知如何自处了。”

上官曦瑶的眼泪因此而不可收拾,垂首跪在那里,身形颤抖着。

相府夫人看看苏晗,再看看上官曦瑶,不知该信谁的。

“罢了,此事我已知情,等王爷回来,我问过原由之后,自然会命人给相府一个交待。”苏晗端茶送客。

“王妃,”相府夫人起身,迟疑地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丞相闹进了宫里,百官想来都已有耳闻,王妃和王爷商量之后,就尽快将人接进府中吧。否则的话,两家的颜面都会荡然无存。尤其,是她已在府上住了这些时日。”

这话是苏晗不想听的,却也是事实,当即点头,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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