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鸢然伸手去摸,却在摸到地上倒下的东西时,蓦地抽回了手。
她被烫到了,那是龙凤禧烛,滚烫的烛泪烫到了她,她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可是她太傻了,她的眼睛受伤了,怎么会有眼泪呢?
云谦没有再说话,只轻轻抱着她,将她抱上了床。他为她将外衣褪下,为她盖好被子,将她安置在床榻的里侧;然后自己和衣躺在了鸢然的身旁,“好好休息,睡着了,就没事了。”
鸢然迟疑地摸着云谦的手和脸,“今晚洞房花烛夜,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小傻瓜,你还是个小孩子。”云谦宠溺着笑道。
“可是,我想成为你的女人啊!”鸢然委屈道,“云谦,我想成为你季云谦的女人。”
云谦将鸢然紧紧抱在怀中,“好好好,既然鸢然想要,云谦就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鸢然的内心有些紧张却也有一些狂喜,龙凤禧烛灭了让她心里很是忐忑,但那毕竟只是传言罢了,他们不担心了。
鸢然听见云谦拔出匕首,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猛地一割,“鸢然,这是我的头发,我也想要你的,这样我们便可以结发为夫妻了。”他轻轻取过鸢然的长发,缓缓割下来一绺长发,将两绺头发编织成结,“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离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哦!”
“你少骗人了,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知道什么是洞房花烛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要我。”鸢然死死抱住云谦的脖子,狠狠地扯开云谦的衣服,咬住了云谦的锁骨,“你竟然嫌弃我!”
这一举动,让云谦抑制住的情绪一下子崩塌,他挣脱开鸢然的束缚,开始占有性地吻向鸢然,“鸢然,你知道吗?你可犯了大错了。”
云谦的吻霸道而温柔,他霸道着占有了属于鸢然的空气,将她死死圈在了自己怀里,他温柔地抚摸着鸢然的发,手划过头发,抚摸至鸢然的肩,在一路划至鸢然的胸口。鸢然有些后悔了,她哪里知道,本来是玩笑,却让自己九死一生了。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鸢然发育得不是很好,胸口的山峰倒像是两个小馒头,实在没有什么丰腴可言。
云谦的吻由嘴唇吻至脖颈,再至锁骨,可是这一过程却被鸢然的衣服实实在在地阻碍了,云谦浅笑一声,“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我想与自家娘子床第之欢应该是天经地义,总不会有人给我安上娈童的罪名吧!”鸢然这厢早已迷迷糊糊,沉浸在那一片深吻之中,哪里还有心思来想这些。
衣服被爽利地褪去,云谦的吻一路长驱直下,鸢然被吻得娇喘连连,云谦的手流连在那两坨小馒头上,一会又将唇挪至红缨处。鸢然被吻得沉沦,却开始反击起来。看来,两个人的启蒙教育被开发得很好,第一次就能如此地顺利。身体被刺痛的那一刻,鸢然狠狠抓住云谦的手,却硬是没有喊出来。云谦开始温柔起来,只吻向鸢然的眼。他不知道是在何时除下了鸢然眼上的红纱,只轻轻地摩挲着,柔柔地吻着。
鸢然慢慢地睡着了,许是太累了,她睡得很熟很熟,云谦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有听到。云谦看着那把短刀,声音柔柔的,“其实这把匕首,也有个名字。他是流云的附属,却比流云多了一个东西,它融进了我的血液和头发,我给他取名为鸢发云谦,意思就是鸢然结发于云谦。我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为我打理好了,斩云骑是你花心血消灭的,为了这个,你的二十一卫损失很大;你知道我们大婚那天,三国必会有举动,他们要的是你,更是我的天下,于是你便以自己为饵。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为了帮我重振天朝而生的,你的使命就是帮我重振江山。可是鸢然,你有没有想过呢?你从没有问过我,我需不需要你为我这么做。在我身边,你总是像个孩子;可是我不在,你却理智成熟地让我惭愧,你对自己那样狠,难道就不能对我狠一点吗?秋日选秀,明明是势在必行,你只管自己偷偷地伤心,怎么却不向我发发牢骚,跟我商量商量对策呢?你要亲自入虎穴,充当那细作,为什么不问问我呢?鸢然,我也许不是个好君主,可是,我不是笨蛋,那么多年沙场,我不是白经历的。也许博弈,我比不上你,可是,论兵法,你却斗不过我。鸢然,你留在这里好不好?外头的形势太复杂,我不要你再以身犯险。这里也许是牢笼,却足够安全,我很快,很快,就会来接你的。只是在此之前,我要保证你是安全的,你等我,等我为你打下整个天朝江山。”
云谦抱紧怀中的鸢然,沉沉地睡去,他是一个君王,可是他爱她。总有一天,他会给她完整的丈夫,那一天,不会太远了;只是在此之前,他们要经受一点考验。
鸢然,你会相信云谦吗?
第二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四十五章 呼之欲出
更新时间:2012…8…16 20:34:35 本章字数:3414
鸢然醒来的时候,云谦已经不在房间里了。门外的婢女许是听到了鸢然已经转醒,在门外喊道,“夫人可是已经醒了,让凝霜来为您更衣吧!”
“进来吧。”鸢然淡淡地说。一夜欢愉,她着实很累,不过,可不好赖着不起床呢,“云谦去哪里了?”
凝霜的手顿了一下,“禀夫人,主子很早就出门去了。”
“恩恩,好呢,你快点帮我梳洗一下,我也要出门。”鸢然欢快地说。
“这——”凝霜没有说完,“恐怕不可以。”
鸢然没有说话,等着凝霜的下一句,可是凝霜却迟迟没有再说话,只继续着手上的活计,为鸢然更衣梳洗。
门被敲响,鸢然欣喜地转向门口声音传来的方向,“云谦,你回来了吗?你去哪里了?”
门口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他苦笑一声,“鸢然,我是钧哥哥。”
鸢然有些失落,隐隐的,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钧哥哥怎么来了?”
徐卿钧没有说话,看到床上的喜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他有些难过。
“云谦,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徐卿钧没有料到鸢然的直觉如此之准,可他并没有回答鸢然的话,只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子,心里想着,她终究长大了吗?也许,她一直都没变,她本来就是这样。
“你们,打算关我多久呢?”鸢然的声音似乎有些绝望,“请你们不要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为我好,如果真的为我好,就让我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鸢然,自古江山社稷,都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们要保护好两件东西,一是脚下的土地,二是怀中的女人。你执掌二十一卫,这本就是天道违逆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再让你冒险了。”徐卿钧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受,但是,皇兄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你不要再想着出去了,好好呆在这里,很快,皇兄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
鸢然却淡淡地笑了,“算了,我作茧自缚,而今不过就是换成了一个小的牢笼,不过,请你们确定这个牢笼足够坚固,否则,我要是飞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鸢然不是不知道云谦这样做的用意,只是,她有她的使命,他这样做固然是为了保护她,可是他需要她的帮助啊。更重要的是,鸢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虽然她知道没有,但是那种浓浓的失落感还是紧紧围绕着她。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啊,可是新郎却不见了。
“鸢然,你不要难过,我们只是为你好。”徐卿钧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安慰她。
“你们难道情愿我做个废人吗?我眼睛看不见了,如果连我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做,我不是废人,是什么?钧哥哥,我要见云谦,请你让我见他。”
“他不会再见你的,除非他来接你。他担心,会禁不住心软。可是,必须让你在这里,才是安全的。再过几日,便是皇帝大婚,山雨欲来风满楼,该行动的都会行动的,你坚持一下,说不定那之后,你便可以出去了。”
“既是如此,只要跟我明说便好,为何如此?”
“好吧,那之后,皇兄也许会御驾亲征,所以,他不希望你担心。”
徐卿钧走了,鸢然静下心来思虑,她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东西。
凝霜并没有离开,她还留在房间里。鸢然淡淡地笑,这个人不仅仅是来伺候她的,怕是监视更多一些。
只是,她是鞫鸢然啊,从小就知道如何逃离监视,更加能够在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迅速找到目的地,所以,季云谦或许失策了。
鸢然摸摸自己身上,发现身上的那些药粉和银针都不见了,呵呵,云谦确实想得很好,将她逃离的一切可能性都想到了。
“凝霜,扶我去床上吧,我想休息一下。”鸢然吩咐道。
凝霜不疑有他,便利索地走了过来,鸢然却是找准时机,拔了头上的簪子,准确地扎入了凝霜的穴道。呵呵,成功了呢。
鸢然利索的换好衣服,就像看得见一样,嘿嘿,没有光也得把衣服穿好,这是在外闯荡的本能嘛。
接下来,就是逃出这个牢笼了。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是不够的,所以,青龙卫可不是她白养的,弟弟不在,他们只听她的话。
一声鸽哨,便有暗卫顷刻间出现在面前,“赶快带我出去,快点离开这里。”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了,要是真的那么简单,季云谦也不会大费周章囚禁她。很快,暗夜便出现了。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每次出现得都那么及时,之前是好事,现在对于鸢然来说,可就大为恼火。
“娘娘不能出去,皇上有令,娘娘必须呆在这里。”暗夜义正言辞,可惜没有用。
鸢然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的青龙卫也不是吃素的,而暗夜只有一个人,她全然不在乎以多欺少。
徐卿钧也很快赶来了,见到如此场景,他不由得有些头大。鸢然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到的,她今天既然要出去,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她。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说是他救了鸢然,实则不然,如若不是鸢然将短刀刺入那老虎眼中,怕是他没那么容易脱身。那时的鸢然,眼睛就蒙着黑布,对着黑暗早已熟悉,又何况是现在?也许,鞫赋彦早就料到鸢然会双目失明,所以从小训练她。
暗夜与青龙卫打得不可开交,鸢然顺着院墙,竟是纵身一跃。暗夜立刻追过去,徐卿钧阻止了他,“算了吧,追上了也没有用,她的脾气上来,所有人都遭殃了,随身保护便是,不碍事的。”
可是一转身,鸢然早就不见了。徐卿钧暗叫不好,怕是要出大事了。
徐卿钧倒没有猜错,他要是知道鸢然刚刚出门遇见谁,便绝不会容忍她离开。可是这个世界上未必有那么多的如果和要是,若是真的有如果和要是,那么季云谦还是把一切都告诉鸢然比较好,可是他没有。
这将他们的距离,抛得有些太远了些,远到,差一点点,鸢然就再也不会归去。
南宫赫是早早就等在门口的,那日他就摸准了地方,而今日他也算准了时机,没想到,他并没有等多久,就等到了想要的人。
他跟着鸢然走了很远,直到四下无人,鸢然确定没有人追来了,他们才停下。
鸢然蓦地转过头,“你跟了我很久了,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呢,南宫领主?”
南宫赫忽地一愣,鸢然能够认出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鸢然姑娘好眼力,居然能够认出在下。”
“真是折煞我了,鸢然看不见,更担当不起南宫领主的一声鸢然姑娘。领主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不必绕弯。”
“在下不过是想请鸢然姑娘过府一叙,不知姑娘是否赏光?”
“过府一叙不是不可,只是你知道的,我大婚将至,恐怕多有不便。”
南宫赫嗤笑一声,“大婚将至吗?哈哈,鸢然姑娘不是已经与樊骞赟成亲了吗?为何又将大婚将至了?你说的,可是皇上大婚,举国欢庆。如此一来,倒是真的可贺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要不,我给你读读皇榜吧?让你也好明白。”南宫赫有些冷笑道,“皇榜上说,皇上将要在三日之后,娶鞫氏鸢然为妻,因尚书之女与廷尉之女同样贤德,于同日纳之为妃。我这么说,姑娘可明白?不过在下却是不解,为何鸢然姑娘在此?而那宫中的鞫氏鸢然却是大名鼎鼎的阙溪姑娘所扮呢?”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用有所隐瞒。三国异动,云谦囚禁我不过是为了保护我;找阙溪假扮我,不过是为了护我周全;三女同娶,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人分不清楚哪个是我。”
“这样说来,倒是说得通,皇上果然是爱你至深,不过还有几件事情,我很是不解。你可知道,那吸血蝙蝠是牧辽国皇室所养,那可知它源自何处?”
“不知道。”
“牧辽国气候干燥,多为草原;而吸血蝙蝠应生之于阴暗潮湿之地。天朝大陆唯有南疆适合产吸血蝙蝠,是以这个世上的吸血蝙蝠都有我南疆所生。当年牧辽国不过只拿去一只蝙蝠,被送给了周子骁;而之前却出现了两只吸血蝙蝠,你觉得另一只会在哪里?”
“是你害死了爷爷?”鸢然有些生气,却努力抑制住。
“诶,我最多是个帮凶。我只是将吸血蝙蝠送给了彼时的樊骞赟老板了而已,他做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胡说,鞫家一心帮助云谦,他不会做这种事情。你这样只不过是为了扰乱我的心智而已,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信你。”
“好好好,你不信我可以,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可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那在下再问你一个问题,为何皇上要将你囚禁于宫外?你在宫内,离他那么近,他保护你不是更方便吗?况且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外面人多口杂,岂不是更危险?”
“你!”鸢然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她心里有东西在崩塌,“他不想让我担心,所以不想让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你够了,不要再说了。”
“这样啊,我不说便是。只是,我很好奇,那个皇宫藏着太多的秘密,也许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