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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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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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王夫有兴趣,我愿同你一讲,到时若还不愿替我递送这匣子,我亦不勉强。”
  那是个久远的故事。那时世上还未有宋墨此人,那时的宋轻寒尚不是大庆第一男将军,亦不是敦禧凤后,所有的一切,都要从清隽观那名叫弥修的年轻道士下山渡劫说起……
  尽管弥修删减故事里许多枝节,初临去前院寻宋墨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因着要为舒文祈福,舒宅各处贴满了祷文,就连会客的前厅也没落下,这也是舒斗文平日里不爱邻里乡亲来串门的原因之一,她以前曾倍誓旦旦说世上无鬼神。
  大婚时装裹用的喜庆红布早已撤下,现下里,宋墨背对着墙上的祷文,静听舒斗文评诗论文。虽没刻意装出恭敬之色,却也没露一丝不耐,初临看着,心下又是一阵酸甜。
  好久不曾与人话叨诗文,虽宋墨从头倒尾只“嗯”了几声,舒斗文还是过了一把瘾,见到初临的身影,她难得没对自己这个儿子撇嘴。
  按着规矩,回门应先跟家中长辈请安,聆听他们的训导。可一来,是舒斗文对这事不上心,二来,也是初临挂心舒文,三来,算是初临的私心,觉得宋墨虽是自家妻主了,但实在无法想像她那样的人在别人面前做小辈状,即使那人是自个的母亲。是以,见舒斗文冷淡地应付他们,他便顺水推舟提要去探望舒文,让宋墨不用按规矩在这一天到夫母面前“尽孝”。
  谁想宋墨将他送到后院,自个跑到这来了。是以因小女儿病情有起色,又在他人面前显摆一通,心情显得很是不错的舒斗文,终于记起她今日应做的事,初临想避的事没躲过。
  所谓的训导,其实是借询问自家儿子过得如何,敲打儿媳要珍惜夫郎,但虽是自家母亲,终究男女有别,有些问题不能问得深,加之舒斗文以君女自居,不愿做任何有辱斯文的事,草草问了两声,就拐了话题。
  初临听着,话里头竟有几分是在称赞宋墨,稍稍侧了侧头,见宋墨极快速地眨了下眼,不免有些好笑。待舒斗文顿了顿,沉声给宋墨规划往后的求官路,禁不住为自家母亲汗颜。
  “……我观之,你天资不错,底子打得也牢,若潜心向学,过些年头,考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听自家母亲有劝妻主大人参加科举的意思,初临忙打断,“阿母,妻主在墨王底下当差呢。”
  经他这么一说,舒斗文想起还有这遭事,余下的话便僵在嘴里,端起茶盏有一下没一下抹着茶沫,期间来回看了宋墨好几眼,神色复杂,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让初临关门去。
  怎么说也是母子,多少摸得她的心思,初临磨磨蹭蹭不大想去关门。
  舒斗文忍不住瞪眼,“你老看儿媳做什么?还不赶紧关门去。”
  见宋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初临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去关门,后假装没看到舒斗文要他出去的眼色,惹得舒斗文又差点动气,初临装傻到底。不是不让他看自家妻主么,就改盯鞋面去。
  屋里只有他们三个,舒斗文还不放心,向宋墨那方倾身,低声对她道:“儿媳啊,你也莫怪夫母多嘴,你且细思,在‘那位’亲王面前,就是再体面,也不如自个谋个文官来得清贵不是?”她说这话时,眼睛极亮,“且想想,他日若高中,蒙圣上钦点,入主翰林,那该是多大的体面!”
  “再者,那一位权虽有,可名声毕竟不好听,我是怕你日后跟着受累……”
  听她这句,初临是又急又恼,忙打断她,“阿母,墨王好着呢。”
  在大庆,有两个人是旁人不敢直称的,提起便用“那一位”来代称:一是皇帝刘巩,一是刘巩的姨母墨王,前者是受人之尊,后者是被人所惧。初临先前也是知的,但今日见自家母亲也用这个字眼来说宋墨,却是怎么想怎么心疼她。
  “女人们说话,是你能随便插嘴的么?”舒斗才不满地训斥初临,若非宋墨解围,她还要将初临赶出去。
  舒斗才接着说:“若是好的,她能见谁都戴面具?我可听说了,她出来办差脸上那铁面具片刻不离身,要没做亏心事她至于怕成这样?”
  初临却是横下心,不肯让舒斗才再多说宋墨一句不好,气得舒斗才拍桌,初临抿着嘴泪光闪闪,双手紧抓着宋墨不放,这种当着长辈卿卿我我的行径让舒斗才再次气结,直嚷有伤风化。再一想,此有伤风化者乃自个的儿子,更加气闷,索性拂袖赶人,来个眼不见为净。
  当然,还不忘叮嘱宋墨好生思量她的建议。
  初临勉强朝她福了一礼,就拉着宋墨离开,瞧他走的方向,竟是欲直接出舒宅。这可于礼不和。
  宋墨反手拉住他,也不说话,只定定看着他,倒把初临看垂了头。
  别扭了好半会,他才喏喏地解释:“我知道,我方才失礼了,不该那样对阿母,可是,可是我就是听不得……,外人就算了,阿母怎么能……”说这些话时,他不敢抬头看宋墨,“起先听到你是亲王的亲随,就上赶着巴着你,再后来觉得你没法帮小文谋好处,大婚日若不是刘君妇在一旁提点着,怕是笑都不给你一个,这回,又当你面说那些别人瞎编排的话……”
  又想着弥修跟他说的旧事,心里越发难受,豆大的泪滴下,打湿宋墨的手背,慌得他连忙去擦。
  越擦泪越多,最后,也不知是他扑上去呢,还是宋墨主动搂的他,只是闻着那熟悉的冷木香,憋不住心里的辛酸,抱住她呜呜直哭。
  有的时候,比自身遭遇更难忍的,是看着所爱的人受委屈。
  “莫哭,怪不得她,毕竟我瞒着身份。”
  初临听得直摇头,过了许久方止住哭意,还没缓过来呢,就抽抽答答说了好些话,宋墨一对上他,耐性总是比平常好上几倍,今日尤为温柔,摸头拭泪这些安慰的小动作不停。
  于是,春末的某日,在阳光映照不到的角落,有人喋喋不休,有人微笑不止。
  若有一天,你与世人背对而立时,仍有人肯为你哭泣,请告诉自己,我仍是幸运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看了又看,觉得这章断在弥修讲故事那里很不好,所以放下69章,先把这章也改了,请大家再看一遍吧。呜呜,听说读者都很讨厌老是不停改文的作者,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写得实在太残了,请大家见谅……
  泪眼,我先把69章锁了,等修完再解开。




☆、69妻夫同心1

  芒种;又称忙种。
  有农谚道,芒种插得是个宝;夏至插得是根草,是以;这个对未来一年收成甚为重要的时节;转移了永安县百姓对衙门的注意力。但初临并没有松口气,反倒越发担忧。
  甫一入夏,宋墨便失眠得厉害,每天能熟睡两个时辰;就算了不得了,加之刚到永安上任,需整顿的事不少;以宋墨那雷厉风行的性子,哪里安歇得下。
  眼见她一天比一天消瘦,初临愁得团团转,每天变着法子做吃食,书局也没少去,但凡是食谱同小青捧了就走,以致于有段时日那些上门送礼的,除了食谱便是食材,永安街头巷尾皆在传新任县令夫郎是个饕餮客。
  永安县虽是穷乡僻野,富绅大户还是有的,这些人送的礼儿,自然不普通。
  镶金镶银的书皮晃花了初临和小青的眼,而那些遗世孤本,青语更是拿了不肯放手。见他们如此模样,宋墨眉头一动,挥手让人将礼全收了,唬得他们三人错愕不已,敢情这位改当贪官了?
  初临欲语又止,入夜时憋不住,趴在宋墨耳朵旁讲了诸多戏文里的人物,引经据典的,倒让宋墨对他刮目相看,生出闲情打趣说自己娶了位才子。
  “妻主,初临跟你说正事呢!”
  “嗯,我听着呢。”宋墨答得一本正经,但那微翘的嘴角初临怎么看都觉得她仍在打趣他,惹得初临拿头在她颈窝蹭来蹭去。急了恼了欢喜了,他都爱这样做,不知是几时养成的习惯,宋墨似也相当喜欢他的撒娇,每回都伸手去揉他的发顶。
  “妻主,那些东西搁初临这没多大用处,还是退回去还了人家吧,”初临抬头看宋墨一眼,见她不予置否,紧着往下说,“初临真不喜欢那些物什,退了吧。”
  宋墨捏了捏他的鼻子,“怎的,怕我成了惧内县令?”她口中的惧内县令是前朝一个官儿,极其惧内,为讨夫郎芳心,搜刮尽管辖处的珍宝,“可就你这样的,让我如何惧?”
  初临半点没觉自己又被自家妻主看不起了,眨巴着眼睛看她,“妻主,你可是又想做什么?”
  宋墨哑笑一声,“我是想,他们既然喜欢送礼,便让他们送个够。”
  如此“通情达理”的宋墨令初临等人大感不适应,永安县各路人马却在经过几番试探后,个个满脸灿然地往县衙塞奇珍异宝,初临这才深刻体会到青语以前说的,收礼收到手软是什么样的场景。
  青语想了两天,放出风声,说他喜欢字画,又挑了个宋墨会客的时辰,端上初临炖的糖水殷勤地给宋墨送去,低声嘱咐她注意身体,趁宋墨没反应前迅速撤离。
  一时间,永安县据在传宋县令娇宠着的青侍夫有着如何绝艳的花容月貌,那些欲再往宋府送佳人的立马打消念头,转而寻名家字画给那位青侍夫送去。
  晚饭时见初临有些心虚,宋墨没好气地哼了几哼,“小心哪天被那个男人诓去卖了!”
  初临顾左右而言他,“青语说过些天食谱就不归我们了呢,让我赶紧捡着要的抄。”
  “娇宠?哼!”宋墨仍忿忿不平。
  初临听了就抿嘴笑起来。
  因宋墨和章歌白的有意隐瞒,加上离京僻居许久,朝野最近的动荡青语知道的不多,初临自然更是寡闻,只知刘巩对外宣称宋墨静休养病去了,宋墨这次到永安上任用的是假身份,至于为何这般做,他却是不知。
  也亏宋墨以前办差多戴面具,见过她真面目除了皇亲贵戚便只有少许高官大臣,而他们这些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突然到永安这个小县来。
  弥修留在舒宅替舒文治病,青语不愿随刘巩回京,求初临帮着说情,扮成侍夫随宋墨到任上来,说是给初临做个伴,二则是替宋墨掩饰身份,毕竟外传刘墨墨王向来不近男色。说辞有些牵强,但不知为何刘巩沉吟片刻后便应下。
  让初临闷笑的娇宠一说,却是发生在宋墨初上任不久。
  章歌白一直同宋墨密信往来,青语求宋墨带一纸私信给章歌白被她拒绝了,好话软话说了一堆,不允就是不允。当时恰巧是宋墨携家眷接见下属,青语本不在列,但他紧着说服宋墨,蒙了面纱不管不顾跟来了,而他怒极低吼时,正巧满室冷场,是以他那句“宋墨,你可恶”被众人听个正着。
  相比他们的变色,宋墨却是眉都不抬一下,而后又未听说她将青语赶出家门,一个破例,两处容忍,落在他人眼底,就成了娇宠。
  初临却知,宋墨对青语的容忍一来自他是章歌白的心尖子,一是宋墨从不与小男儿计较。
  “谁给你出的主意,便让他给抄去。”
  初临夹了筷冻皮给宋墨,道:“咱们府里的青侍夫呀,现下里连睡觉都捧着那些墨宝,哪儿有空呀。”
  宋墨哼了一声,咬了一口冻皮,觉得还算对味口,反给初临夹一筷,见初临弯着月牙吃下,嘴角一翘,将碗里余下的冻皮全吃下。
  “抄不过来让底下人帮忙,除了思特,其他几人一手字还算拿得出手。”
  “眼下就到芒种了,光是你派的差事,就够她们忙的了,我哪能在这节骨眼给她们添乱呢,有宝晴帮我就够了。”
  小青的名字是去了风雅楼,风尚雅随意给取的,幼年时遇见宋墨那会,黑瘦黑瘦的,围着宋墨转没刻消停,得了个“皮猴”的称号,叫顺口了也没想着给他正式取个名儿。
  是初临说孩子大了,皮猴皮猴传出去多不好听,加之排辈时重了青语的“青”字,宋墨吟思良久,在名册上圈了“宝”字“晴”字,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名字只是代号,但对某些人来说,名字囊括了他们的一切,曾存于世的证明,曾被人在乎、获得幸福的证明。
  满不在乎说名字只是代号的,若不是豁达至极的圣人,便是一开始便拥来姓名的幸运儿,这话若由历尽苍桑者口中说出,定带七分苦三分惘然。
  而“初临”的意义,是被某个人第一次垂首低喃出时,才生动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要放青语的番外的,但是突然想写小青的番外,于是就先小青的了,抹汗
  《小青番外——我想有个家1》
  阿爹好的时候叫我崽子,病了就叫我贱种,好的时候他就盯着我发呆,病了就打我,往死里打。我不怪他,大家伙都说我阿爹脑子坏了,所以,如果阿爹没病的话,一定舍不得打我。
  我要给阿爹治病。
  我要带阿爹去京都,好些人都说最有钱的人住在京都,最好的大夫也在那,我要到那赚大钱给阿爹治病。
  可我伪装得不够好,被春婶看出来了,她对我说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带着疯爹,走丢了可怎么办,现今路上又不太平,还不如留在帮里好好攒钱,总有能给阿爹治病的一天。我想了想,点头跟她说不走了。
  夜里阿爹哀叫大半宿,我抱着稻草蜷缩在角落装睡,只有听声音便知道了,折磨阿爹的除了春婶,还有夏婶、秋婶,冬婶在另一处把小如哥压在身下。这一带所有乞儿都归她们管。
  太阳还没露脸,我们便得起身,春婶亲自“送”我们到集市。只要发生昨夜那种事,我跟阿爹这一整天就会换个方式去讨食。
  当往来人数多了,春婶便追着打我阿爹,时不时作势跌倒,引发围观者的哄笑。而我,负责在一旁呐喊让阿爹跑快些,别让坏人追上了。
  等到春婶把阿爹打得不敢再跑,她就会冲我吆喝,小娃娃,要不要试试你的小拳头硬不硬?这时,我会先犹豫,继而兴奋地在我阿爹身上练拳头,春婶便指着我笑骂,煽动围观者辱骂我不敬不孝。通常这时我努力将身子张开,尽量不让他们把手上的东西扔到阿爹身上。再小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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