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付流年.笛予慕悠然 作者:未栖(晋江2013-01-31完结,春风一度,乔装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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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付流年.笛予慕悠然 作者:未栖(晋江2013-01-31完结,春风一度,乔装改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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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屋室,一个男子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他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而他的身后是两个面色犹豫的年轻人,那两个年轻人手中皆是攥着一柄长鞭,随着有节奏的速率,年轻人不停地将手中的长鞭挥打到男子的背脊上。男子随着一鞭又一鞭发出了几声闷哼,但是他却没有半丝要求饶的迹象。
  上座的一个老人,看着男子这个模样笑着眯了眯眼,看不出他是在计算着什么,也看不出他是恨不得杀了男子还是十分欣赏男子。
  直到原本应该打的鞭被打去了一半老人才停止了眯眼的笑,他语气缓缓;却富有震慑力,只听他说:“停。”
  鞭责男子的年轻人不知是不是听力太好,他们迅速地反应过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长鞭,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似的。
  男子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依旧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可是清晰可见的是他的嘴唇上的颜色正在渐渐淡去变得惨白起来,若是看得更仔细点,还可以看见他额角正在滴落的一颗又一颗的汗珠。
  老人见男子没有主动说话,遂悠然地从上座上走了下来,他来到男子的身边看着他坚毅的样子,又是笑笑:“好样的,越苏你真是好样的。”
  越苏抬了抬头,看了面前的老人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沉默。
  老人似是被越苏这般模样惹得有些生气,他随手就掐上了越苏的颈脖,阴狠地问道:“久复啊久复,你可还是忠心于我的?”
  越苏这时才微微张了张唇,因为身上伤重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漂浮,“义父是苏的恩人,苏自是会为义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人放开了越苏的颈脖,然后笑出了声,这笑声不知是何故竟让另外的两个年轻人禁不住地打了个颤。
  随后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他道:“越苏,那你忠心于我的方式倒真是奇怪啊。”
  他越苏真当他苏彼是死的,想他苏彼二十岁就入士为官,然后跟随先帝起义,后来一直平步青云做到了今日丞相的位置,想那些官场黑暗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何况刑部那里还是他掌控的地方,他以为他以另一个身份混进去他就不知道了吗?再有,他是由莫玉那帮老儒生弄进去的,他就更得好好查查了,谁都知道那帮老儒生和小皇帝的关系极好。
  越苏却是不卑不亢,他昂了昂头,道:“苏是为大局考虑,才冒充云家的独子的。”
  “大局?”老人好笑,越苏就以为他这么笨?好好的,越苏会去入刑部,好好的他会和莫玉那帮老儒生混在一起,要是说他没有反心,他苏彼如
  何也不能相信的,“那我倒想听听这大局是什么。”
  越苏早知道苏彼会这么问,他看了看苏彼,轻吐了两个字:“帝位。”
  苏彼的面色因着这两个字微微有了些变色,只是分辨不出他是更加生气还是舒缓了怒气,唯一能让人判断出来的就是,他抬手唤来了两个年轻人道:“继续打。”
  苏彼是有野心的,这是不用说全天下都知道的,可是有那么些人即使有野心也不容许别人说出来,比如苏彼。
  随后,整个屋室里弥漫的就是鞭声以及男子稀疏的几声闷哼。
  等到一百鞭彻底被打完,男子已是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面上,他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那里是完好的,那里是受了伤的,不过他的神情还是那样的执拗。
  “老夫现在给你个机会,说你为何要冒充云樾?”苏彼倒想看看越苏能编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最好这个理由可以让他信服,不然就是少了这么一个义子也不算是什么。
  越苏知道他要想活着就必须说,他现在还不能死,拼着最后一丝意识,他断断续续地道:“不给机会,放云清,杀云清,报家仇。”
  越苏和云清有着灭家之仇这是苏彼知道,当年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收留他,送他去学武,让他为自己办事。
  “我姑且信你。”苏彼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越苏这样的言论。
  看到苏彼点头,越苏知道自己终是没有事了,于是乎他也就放心的失去了意识,但是他发誓终有一日他会让苏彼尝尝家破人亡的感觉,苏彼是救了他,可是苏彼不过一直把他当个工具罢了。
  卿云去寻越苏的时候,越苏便因着自己身上的伤避而不见,他只随意地遣了个婢子告知卿云他身体有些不适,今日不见她。卿云哪里肯信这话,以越苏的性子除非是要死了,不然他绝不不会不见她,如果他真的身体不适那就是绝对的要命的不适了,要不然就是越苏有什么不能被她撞见的事。
  她猜想会不会是老贼正好在他的府上所以越苏不好见她,可是她很想告诉最疼爱她的师兄她的兄长回来,虽然越苏是苏彼的义子,但是他坚信越苏不会做出任何对于她不利的事,何况越苏答应过他会帮她找她的家人,尽管越苏的原话是帮她找她的阿姊。
  这般犹豫了许久,出于自己的猜想,卿云终究还是默然地离开了。
  她离开后,旧宅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儒雅的男子远远地看着她,对着身边虚弱的越苏道:“你就打算最近都不见她?”
  越苏也是看着卿云的,他点了点头,道:“一来,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伤,二来,老贼
  也许会派人来盯着我,我不能让她涉险。”
  儒雅的男子无奈地笑起来,“若是不熟知你的底细,我倒会以为你思慕着她呢。”
  “我思慕的人——”越苏想了一会儿,然后脑海中浮出了一张稚气的脸,他不禁满足地笑了起来,阿婉,十年不见你可还好?
  儒雅男子看着越苏这样的表情,摇摇头,叹息:“你还在找她?只怕她已经死了吧。”
  “不会!”越苏反驳,他相信他的阿婉还活着,她只是像阿慕那样没有用自己真正的身份活下去罢了,“这十年以来云家的人都是由我负责诛杀的,而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
  “你若是这样想着便这样想着吧。”儒雅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没有人会愿意相信自己心爱的人离世的,不论是他还是他。转了个话题,儒雅男子说到正事:“你在刑部可有什么收获?”
  “刑部侍郎段乾和当年那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联,给我三个月,我一定可以调查出来的。”越苏很坚定,他留在苏彼身边十年之久,忍受那么多的苦和恨,他就是为了找到那些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的人和物,再找到一个机会给予苏彼致命的打击。
  现在,很多事情都快浮出水面了,所以他才会充当云樾,才会告诉卿云他是苏彼的义子,甚至是和言书合作为皇帝办事。
  “我期待你的结果。”儒雅男子点点头,“这样,我便先回去了,好好安慰安慰那个被你挡在门外的卿卿。”
  “言书。”越苏叫住他,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日后你和阿慕怎样,在事情浮出水面之前劳烦你好好照顾她,不可毁了她。”
  言书“呵呵”的笑,道:“久复,你将我言祚映当做什么人了?我虽时常捉弄卿卿,可是在她嫁给我之前我绝对不会碰她的。”
  “那就好。”越苏放心下来。然后他独自转身回了屋子里,他的步伐极是蹒跚,恍惚要倒似的。
  越苏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担下所有该承担的不该承担的,这样的气魄是个真正的汉子,如果言书真的就只是言书的话,言书极是希望可以和他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离开越府的时候,言书心情大好,他悠然地走在回碧月楼的路上,看着路边的晚霞,俊逸地浅笑。
  突然,一个女子娇嫩的声音将他唤住,那声音里带着些怒气带着些不满。回头,是那个被挡在门外的他的心上人,原来她没有走掉。
  “慕儿。”他笑嘻嘻地唤,假装着不知道她去找了越苏也假装他不是从越苏的府中走出来的。
  卿云却是不和他嬉闹,她瞪着言书,质问:“为何你会在我师兄的府上
  ,为何他不见我?”
  言书很坦白很诚实,“你师兄他受了伤,不想你担心。”越苏啊,你可没有嘱托他言书不可以将你为何不见卿云的事情说出去。
  “受伤?!”卿云一惊,看着言书很是不相信的样子,她的师兄又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受了伤。
  “要说他这伤与你还是有着关系的。”言书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改变了些越苏被苏彼责罚的原因,“苏彼说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云家人并且杀了他们,遂惩罚了他。”
  卿云被言书成功地刺激到了,她转身就要回到越府去看越苏,但是言书拽着她不让她走,他道:“你师兄不见你的原因就是不想你被老贼发现,现在你去了只会害他白白地受了伤。”
  “那我宁愿死,也不要师兄如此,反正现在阿哥回来了,他可以代替我救父亲的。”卿云不听劝,她决定的事情很少有能改变的。
  “卿云。”言书一把抱住她,将美人收在了怀抱之中,他安慰着她:“过几日,我陪你去看他可好,你现在莫要去,不然越苏看到你担心也是会不好受的。”
  卿云第一次没有挣扎,她就这样躲在言书的怀中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难之处。
  苏彼,苏彼,她云慕迟早要你付出代价,不论你伤的是她身边的谁!
  言书却是背着卿云微微笑着,慕儿,如果你在事情浮出水面之前还不能思慕我,那么你我真的就是再无缘分了。所以请原谅他的小举动,他只是想认真地抱抱你。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他伤心了?


☆、第十二章 入越府,看越苏

  第十二章入越府,看越苏
  事后言书就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撒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近来卿云天天盯着他,倒不是因为那一抱卿云就对他有了什么感情了,而是卿云催着他带她去看望越苏。
  那日,卿云在他的怀中依偎了许久,久到他希望就会这样一生一世,可是美好的事情终是会结束的,等卿云冷静下来,他就彻底失去了怀中的美人,除了余留的温暖再也捕捉不到什么。不过离开他怀抱的美人儿两颊绯红,泪眼朦胧,很是娇弱的样子,看得他真是赏心悦目啊,就是被越苏骂斥他说了这样的谎,他也是值了的。
  为了圆这个谎,他在被卿云催促了三日后,终是携着卿云去往了越苏居住的宅院。
  再度来到这间旧宅,旧宅中的叼玲花开得依旧灿烂,叼玲花乃是四季盛开的花类,只要细心栽培,十年内它就会不枯不萎,妖娆绽放。
  不同的是,今日的旧宅中多出了许多的奴仆,那些奴仆不似一般奴仆那般低声下气,他们皆是极为高傲的模样,恍然他们才是着间旧宅的主子。
  初一进门,所有庭院中奴仆的目光就全都袭来了,他们目光犀利,满是打量的样子,有种恨不得在他们身上看出个洞的感觉。
  被这样盯着看了许久,那些奴仆中的一个人站了出来,他颇有架势地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卿云刚想回答,言书却突然将她拉住,抢在她的前面说到:“你家公子的好友。”
  “我家公子正病着,不见一般人。”那奴仆思虑了一会儿,又道:“若你们是真的有急事要寻我家公子,麻烦二位报上名姓,我也好去通报。”
  卿云看了看言书,旨在问他该如何回答。她自是也看出来了这些人的不同寻常,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言书却是对着卿云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那些奴仆说道:“在下胥阙,这是在下的红粉知己。”说到红粉知己的时候言书伸手指了指卿云。
  “原来是胥大将军啊。”那奴仆的脸色顿时一变,谄媚起来恭敬地问着:“素闻胥大将军不喜好会友,不知为何今日胥将军会来看我家公子。”
  苏彼曾经交代过,这朝堂中的各个官员不可得罪的就是胥阙,而且不仅不能得罪他,还要尽量地拉拢他,因为胥阙是个有才之人也是重兵在握的武将,更加上他现在在朝中的立场还不明。
  “我与你家公子虽只有一面之缘,但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言书说得一本正经,恍惚他说得就是事实,没有一点掺假的成分。
  但是卿云并没有对此表示深深的佩服,她只是微微有些呆愣
  。胥阙,是她的胥哥哥,言书为何就这么巧的冒充她的胥哥哥,还说她是他的红粉知己,只是这到底他的还是胥哥哥的?
  那奴仆也是极为聪明的主,虽见言书说得一本正经也没有轻易地就相信了去,他又屈了屈身道:“不知胥大将军可有和证物好让我家公子相信真的是大将军你?”
  证物,卿云不禁又看了看言书,看吧,撒谎也不是这么好撒的,现在人家要证物,他又不认识胥哥哥该如何去找能证明身份的证物呢?
  出乎卿云意料的是,言书却是没有任何惊慌的模样,他十分从容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交给了那奴仆,说着:“不知道这个可能证明阙的身份。”
  那奴仆恭敬地接过,查看了一番后,脸上的谄媚更胜,他笑着道:“请大将军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公子。”
  “嗯。”言书认真地点点头,颇有些不苟言笑的样子。模仿胥阙对言书来说倒不是件难事。
  卿云就是不解了,她不明白言书为何会有可以证明他是胥哥哥的东西,那块玉牌又是什么?不过顾虑这里人多眼杂,她也不好询问言书,只好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在肚子里,等见到了师兄再好好地质问他。
  没过一会儿,那奴仆就出来了,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着言书和她进去。
  “不知阙可否和你家公子单独说会话?”言书并没有动,他继续一板一眼地说着。
  奴仆谄媚的面色被言书的这话说得有些凝了凝,可是顾忌到言书的身份,他只好笑着点点头道:“自是可以。”
  就这样,她和言书顺利地去到了越苏的房室里。
  越苏的房室卿云此前并没有见过,这次初见她不由得深深惊讶了一番。越苏的房室没有任何的装饰或是布置,有的就只是一张木榻和一方桌案,简单得有些过头。那桌案上还置放着一碗凉了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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